第七十七章 異樣情愫
為了不被人惦記上,也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向甜甜決定不以自己或者許雲娘、向小寶的名字在官府記檔,前思後想了一番后,她決定就以她那個未見過面的舅舅――許星辰的名字來登記。
剛好她之前也在鄭玉霜、劉言青、齊妍玲、夏天、夏淳等人當面說那兩個音樂水晶球是許星辰捎給她們的,而購置“客自來大酒樓”的銀子就是將水晶球給了夏天之後得來的,若不小心被人發現“客自來大酒樓”與她之間的關係,也能對上說辭。
正好許星辰的戶籍、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都在許雲娘手上,可以拿出來使用。許雲娘雖然對向甜甜的這種防患於未燃的做法感到有些奇怪,不過經過這兩年多時間的相處,她已經養成聽從向甜甜指揮的習慣,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這樣,“客自來大酒樓”很快便易了主。
考慮到“客自來大酒樓”原本的生意還不錯,向甜甜並沒有停業大加整頓,只是先把那個欺主的大掌柜和賬房先生解僱了,將陳二和魯大將的大小子魯春調了過來,由陳二任了這個大掌柜,魯春繼續擔任帳房先生。
向甜甜給了陳二和魯春半個月的時間,將酒樓裏面的經營狀況及人事關係摸熟,再與她一起,一步一步的進行變革,在此之前,先按照之前的運營模式繼續正常營業。
當然,擺在陳二和魯春面前最迫切的任務則是安撫人心,免得酒樓的廚子、夥計們因酒樓東家、掌柜等人的變換引得人心惶惶,無心好好乾活。
而木匠鋪那邊,魯大則被升成了大掌柜,向甜甜又另外從外面聘了一位辦事靈活性的二掌柜和為人穩重些的帳房先生。
緊接着,向甜甜花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在酒樓附近購置了一處空地很多且有一口井的大院子,又讓人將院落中的空地都開墾成菜地,還購置了十口大水缸放置在院中。
隨後,她去市場上買了各種各樣的蔬菜瓜果種子種在菜地中,那十口大水缸則被她灌滿了來自空間的水。因着此時是冬季,向甜甜怕自己種出很多本不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水果蔬菜引人猜疑,便裝模作樣的在菜地上搭了幾個棚子起來,若有人問起,便往大棚蔬菜的理論上引。
她還從芙蓉齋中挑來三名老實可靠的三等丫環,讓她們以後每日將水缸中的水和院中的井水按比例勾兌在一起,再往菜上澆。為了怕這三個丫環疑心,她便告之她們,這大水缸中的水是她找人開了特製的藥水融化在其中,為了使蔬菜瓜果儘快長出,也為了使蔬菜瓜果的味道更鮮美,不過這水缸的水每次不能取用太多,取用太多就過了,菜的味道反倒不好。
在芙蓉齋中待了這麼久,這三個丫環早已知道大小姐是個能人,因此對向甜甜所言也深信不疑,每日也兢兢業業的依照向甜甜的話來做。
處理好這一切后,向甜甜便去尋耿婆子,給了她一個準信,讓她處理好家事後,搬入自己新購置的大院中。
除了耿婆子外,向甜甜還從芙蓉齋挑出四名在廚藝上非常有天賦、人品也不錯的丫環琴心、琴律、琴弦、琴佸給耿婆子當下手。因着在將軍府出入需要腰牌,向甜甜索性讓這四個丫頭也和耿婆子住在一處。
只是如此一來,芙蓉齋中的人手一下就短缺掉七個,向甜甜索性讓秋菊、長生,帶着在識人方面比較厲害的王嬤嬤一起,再去人口市場上買二十個回來,丫環和小廝數量各佔一半,要求是機靈且會幹活。
向甜甜打算將這些人先帶在身旁觀察一段時間,要有合適的,就培訓培訓,送到她的那些店鋪和酒樓中,這些人的賣身契在她手中,與她之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勢必會更忠心一些。
之後,向甜甜則開始在這間廚房中緊鑼密鼓的訓練耿婆子和琴心、琴律等四個丫頭一起做那些她挑出的特色菜。
因着日後少不得要與耿婆子常常碰面,向甜甜索性告之耿婆子自己是向如花,不是她所以為的向如賢,而酒樓的東家向甜甜仍舊保守一點的說成是許星辰,不過因着許星辰長期不在京城,則由自己總領着酒樓的這些事。
對於許星辰竟然放心將這麼大的酒樓交到向甜甜手上,耿婆子自然是詫異萬分。不過,對向甜甜所提出的以後她所做的所有菜肴所需要的蔬菜瓜果都由大院中種植提供,食物調料則由向甜甜自己拿過來的要求倒沒啥異議,以為向甜甜這樣做只是想降低些成本而已。
當然,不管怎樣,感情上受挫的耿婆子也急於在向甜甜這個小老闆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學做起菜肴來也格外的努力、用心,不過十多日的時間,她便將這些菜肴的做法弄得滾瓜爛熟。
而在這十日中,向甜甜已讓陳二在酒樓中給耿婆子和四個丫環單獨隔了間廚房出來,日後,耿婆子和四個丫環的工作空間就在這間廚房中,這樣既能保持自成一體,避免酒樓中原有的廚子以為耿婆子和四個丫環要搶他們的飯碗,又能保持一份神秘感。
接下來,向甜甜又利用電腦和打印機做出一本新菜單,稱之為家常菜,即“客自來大酒樓”原有的菜肴,價格實惠,即便平民百姓都能消費得起。
另一本則是她之前打印出來的,稱之為特色菜,即耿婆子和四個丫環這些時日學做的菜肴,主食材中還有很多是這個朝代這個季節根本沒有,而因為空間水的緣故,她在大院中要種多少有多少的冬令時蔬及瓜果,菜品所使用的調料也是向甜甜自現代帶來的,價格的制定上向甜甜也沒有手軟,將它們定為普通家常菜的兩三倍。
這個朝代自然沒有任何人見過菜單為何物,見到菜單能將這麼多食物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紙上,前來就餐的客人們無不嘖嘖稱奇,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想過來見識見識的人也越來越多,導致酒樓的客源暴漲。
陳二早已得了向甜甜的吩咐,帶着店小二們,親自上陣,以初次免費試吃的方式,不遺餘力的向客人們推銷特色菜菜單上的菜肴。
特色菜的味道自不須說,客人嘗過之後便再難忘記,儘管特色菜的價格不菲,但客人們下次就餐時總忍不住會點下一兩道,而手頭寬裕一些的客人們下次過來時,則根本不再考慮家常菜,直接奔着特色菜就來了。
沒幾日,耿婆子和四個丫環就忙得腳都不沾地了,儘管如此,暫時向甜甜卻並沒有增加人手和食材的供應量的打算,她仿照前世營銷大師們“飢餓營銷”的手法,每日提供的食材只有這些,賣完為止,先到先得。
這樣不僅沒有失去客人,反倒勾起了人們心中的執念,為了吃上這一口,明明酒樓將近中午才開業,人們卻一大早就排隊在酒樓外面守候着。
慢慢的,“客自來大酒樓”的名頭越來越響,自然,向甜甜的荷包也越來越鼓,從她推出特色菜開始,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除去成本和給相關人員的獎勵,她竟然賺了三萬多兩白銀的利潤,這個消息讓許雲娘、向小寶以及其他許雲娘、向甜甜的心腹之人都精神一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當然,在這之中,也不是所有人的心情都是高興和愉悅的,比如說耿婆子的男人秦不仁。
耿婆子搬去向甜甜購置的那座大院之前又與他吵了一架,初時,他並不在意,以為耿婆子只是負氣離家,找在哪個相好的姐妹家中住上幾日,端着架子,等他去接而已。
之前耿婆子與他吵架時也這般干過,不過,因着之前耿婆子有份好差事,手中的活分錢又多,一家人都還指着她過日子,這般鬧過一兩日後,他自然就眼巴巴的登上別人家的門,去將她接回來。
這回,耿婆子丟了差事,收人銳減,還指望着他過日子,情況自然不一樣,秦不仁決定這次不再慣着她,就是不去接她,他覺得就算再好的姐妹,人家也不可能讓耿婆子白吃白喝上太久,到時候,沒人收留,耿婆子自然就乖乖的回來了,這樣也能殺殺耿婆子的威風,日後將耿婆子捏圓捏扁由他說了算。
可是,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后,耿婆子還一點要回家的意思都沒有,秦不仁才有些着急起來,再加上自己一人又當爹又當娘,回家還沒口熱茶飯吃的日子着實難熬,他便厚着臉皮,去耿婆子往日相好的姐妹家中挨家挨戶的尋找起來。
誰知,秦不仁將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均不見耿婆子的身影,這才驚慌失措起來,不過,他驚慌的主要原因是耿婆子與將軍府簽的是死契,人卻不見了,他怕鄭玉霜追究起來,將賬算到他身上。
在感覺到耿婆子不可能再回來后,為了推卸責任,他竟寫了一份和離書,還模仿家中耿婆子的筆跡,在和離書上籤了字,之後他就拿着這份和離書去找鄭玉霜,報告了耿婆子逃家之事。
家中竟然出現了逃奴,這還了得?為了防止其他人有樣學樣,鄭玉霜便讓人去京兆尹府立了案,請官府幫忙緝拿逃奴。
不過,兩日後,鄭玉霜卻突然收到向寧遠的來信,竟然說耿婆子去投奔她的兄長耿大,卻因廚藝出眾被他同僚的夫人看中,想留在家中做個廚娘,向寧遠讓鄭玉霜將耿婆子的賣身契給他,他好送與那個同僚,做個人情。
耿大是向寧遠身旁的長隨,這些年一直隨向寧遠駐守邊關,這也是鄭玉霜之前惱火耿婆子,卻未真將耿婆子怎麼樣的原因,耿婆子與秦不仁和離了,耿大又是耿婆子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向寧遠說耿婆子去投奔耿大,鄭玉霜倒是也沒多想,只覺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雖然惱火耿婆子不告而別,但反正這耿婆子也不是什麼不可或缺之人,向寧遠要將她送人鄭玉霜也無所謂,於是,她先讓人去京兆尹府消了檔,還順手將耿婆子的和離書和賣身契一同寄給了向寧遠。
向寧遠這般對鄭玉霜說,自然是受了向甜甜的委託,最後耿婆子的賣身契和和離書都被向寧遠轉送到了向甜甜手上。
有耿婆子的賣身契在手中,向甜甜也安了心,這樣鄭玉霜便再也無法以耿婆子之事拿捏她。而有賣身契在手,向甜甜讓耿婆子做起活來也更安心,畢竟她與耿婆子相處時間尚短,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會發生啥事,現在賣身契在她手中,耿婆子多少會忌憚她幾分。
至於耿婆子這邊,即便原本心中對秦不仁還存着幾分希翼,但看到和離書後便徹底死了心,再得知自己的賣身契在向甜甜手中,生死也掌握在向甜甜手中,也就沒了別的想頭,對向甜甜更是死心塌地起來。
當然,向甜甜對她也着實不差,已經將她的薪俸由原本的五兩漲到了十兩。到了年底又給她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後來,秦不仁知曉耿婆子又能掙大錢后,後悔不迭,欲找耿婆子和好,卻被耿婆子拿掃帚打了出去。
再後來,耿婆子和酒樓中的一個身為鰥夫的廚子看對了眼,喜結了一段良緣,還老蚌懷珠,得了一個老來子。
當然,這些也都是后話了。
而另外一位在向甜甜酒樓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之事,心情並不一直那麼愉快的則是六皇子夏淳,他這些時日的心情主要以患得患失和忐忑不安為主。
雖說有關“襲胸”之事,夏天告之他,向甜甜還小,不涉及男女之防,不用他為此事件負責,但他在宗學的第二個沐休日再見到向甜甜時,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羞澀,偶爾與向甜甜四目相接時,心中還會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不過,“向甜甜”倒是像沒事人似的,不僅沒有就上次之事責怪於他,還再次主動提出要同他過招,自然,此“向甜甜”其實是向小寶,不過夏淳卻並不知曉。
因着上次之事和夏天的警告,夏淳倒是不敢再與其動手動腳,改成與其在言語上切磋切磋。他二人在習武之事上皆有幾分天賦,對問題所持見解也很有幾分相似,趣味也有些相投,因此,倒是越聊越投機。
只是,向小寶是純粹將夏淳當成個見解相似、年齡相仿且同性的朋友在聊,而向小寶的女裝打扮卻讓他在夏淳心中有了性別之分,以至於每次來將軍府習武,並和“向甜甜”聊上一聊,成了夏淳最開心之事,也成了埋藏在夏淳心中的小秘密。
可惜的是,向甜甜怕耽擱向小寶太多的時間,待酒樓的一切漸入正軌后,向甜甜便不再每日都泡在酒樓,改成去一日酒樓,便在家歇息一日,這樣向小寶也能空出時間干一些他自己該乾的事,比如說去私塾找歐陽澈請教請教學問什麼的。
而向甜甜在府中時,為了逃避給鄭玉霜請安之事,總是要去練武場走個過場,混上一兩個時辰,待請安的時辰過了,便離開去干別的事。
有時候,她便趕上了宗學的沐休日,在練武場遇上夏淳。
因着夏淳所說出的那句“向如花以及所有與她有關的人都由本皇子罩着”這句話,傷了向如芯、向如沁、向如歌的心,即便知道夏淳要過來,她們也不肯再過來。
倒是向如琪比較有耐心,每逢夏淳過來之時,她便拉着向如煙,準時的出現在練武場。
看着夏淳那總是熱切追隨着她的眼神,向甜甜畢竟是靈魂已有三四十歲的現代人,她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小子對自己產生了異樣情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避免使這個半大小子深陷進去,再加上向如琪總是防賊似的看着她,讓向甜甜也很是厭煩。
所以,除了必要的禮節外,向甜甜總是能離夏淳遠點就盡量遠點,她覺得,待夏淳過了這段青春懵懂期就好了。
然而,向甜甜不知道的是,若是在宗學沐休之日,頂替她上練武場是向小寶,遇見夏淳時,他卻總是在不經意中向夏淳示好。
在夏淳的眼中,向甜甜總是對他冷一天,熱一天的,當他感覺向甜甜對他態度冷淡時,他就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何事,惹得向甜甜不開心,惱他了,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很糟糕。而他感覺到向甜甜對他態度很熱絡時,他便又變得神采飛揚,情緒變得高昂起來。
就這樣,夏淳的心在忽上忽下,忽高忽低中煎熬着,情緒也多變起來。
夏淳的這種情緒變化,除了他的貼身小廝永安能夠察覺外,一直將注意力放到夏淳身上的向如琪也察覺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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