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護駕,有刺客!

第0007章 護駕,有刺客!

殷受德想了半晌,也沒想出有什麼樂子。畢竟這才剛剛穿越幾天,對朝歌城不熟。

不過,他雖然不熟,但是有人熟啊。

“來人,把尤渾給孤叫過來。”

尤渾作為紂王身邊的弄臣,專職溜須拍馬,兼職受賄斂財,依靠紂王而興,跟紂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得殷受德傳喚,尤渾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瓊室。

“大王。”

殷受德左手摟着一個美女,右手摟着一個美女,老神在在地問道:“這幾日孤在宮中悶了,你可知宮外有什麼找樂子的地方?”

尤渾也沒想到,如今西岐大軍已經兵臨城下,紂王還有心情找樂子,當即心中感慨,不愧是大王,這心理素質那是真的牛啤,非常人能及也!

“大王,城東有一家酒舍,裏面有鬥雞可看,據聞非常受歡迎。”

“鬥雞?”

在殷受德穿越之前的那個年代,他也曾偶爾通過媒介得知有鬥雞這麼個活動,但是卻從沒親身參與過,當即也是來了興趣,有些興奮地說道:“前面帶路!這次我們微服出巡。”

本來就是一時興起,要是等御輦那些準備好,殷受德估計都沒興趣玩了。

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換上了便服的殷受德,便在尤渾的帶領之下,被貼身衛隊擁護着出了門。

對於四千多年前的城市,殷受德是非常感興趣的,一路上都興緻勃勃地左顧右盼。

殷受德這還是第一次離開瓊室,走到外面來。而讓他感受很深的,除了撲面而來的遠古氣息之外,就是這路邊隨時就會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一個喝高了的酒蒙子。

在商代,喝酒非常盛行。

大商人釀製的酒,主要有酒、醴、鬯三種。

酒是指用黍釀成的酒,類似後來人們釀製的黃酒。

醴是稻穀加少量的酒麴,經短期發酵釀成的甜酒。《說文》中載:“醴,酒一宿熱也。”醴酒味甘美性平和,即便多飲也不會醉,直到現代,國內的許多地方都還在釀製這種酒,可謂經久不衰。

至於鬯,那就厲害了,居然是一種用黑黍加香草鬱金香釀製的香酒,是殷人在舉行祭祀時的專用酒。

其中《說文解字》中就有記載:“以秬釀郁草,芬芳攸服,以降神也。”

甲骨文中用卣盛鬯進行祭祀的卜辭屢見不鮮。鬱金香不僅氣味芳香,而且還可以入葯,具有活血散瘀,行氣解郁的功效,可見在當時大商人已掌握了炮製藥酒的技術,這在世界上也是最早的。

而大商人釀製的酒,不但種類多,而且產量也很大。大商人崇尚鬼神,經常進行祭祀活動,“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祭祀和戰爭是大商人政治生活中的兩件大事,而且在各種祭祀活動中,酒是不可缺少的神聖之物,而且每次的用酒量還很大,以至於都形成了規模化的產業。

對於商朝,殷受德是陌生的,畢竟史書這玩意兒,成王敗寇。

比如紂王中的“紂”,在甲骨文中的形象,是一端象絲束的緒,一端象絲束的頭,中間是絲絞,說白了就是駕車馬後部的革帶。

因此“紂”字本義沒什麼不好的意思,就是一件事物而已,無所謂善惡褒貶。

而且紂王這個稱呼,在帝辛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在用了,這總不能是自己詛咒自己吧?

所以答案就很明顯了,“紂王”之“紂”是被後人強行賦予“賤仁多累”、“殘義損善”之意,即“紂”本來沒什麼不好的含義,完全是後人因帝辛惡行而附會字意,使之帶有貶義。

畢竟謚號的玩法也是起源於西周,商朝時根本沒有,而考慮到西周是靠造紂王的反而得的天下,那麼紂王的“紂”變成惡謚,也就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這無比陌生的時代,殷受德心中感觸頗多,此時的他,還並沒有打算要扛起大商的江山社稷。

畢竟他來到這裏,總共就十來天的時間,外面還有號稱幾十萬的西岐大軍圍着,讓他為了大商的崛起而奮鬥,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只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到哪算哪了。

雖然外面的景色讓殷受德有一種瀏覽實景歷史模型的既視感,但是看得多了,也感覺就那麼一回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殷受德問道:“到地方了沒有?”

尤渾連忙湊近討好地說道:“大王,馬上就到了。”

殷受德一巴掌拍在尤渾的後腦勺上:“我不是說了這次是微服出訪嗎?不要叫我大王!”

“好的,大王。”

“我尼瑪……”

不久之後,兩人到了鬥雞的酒舍。

這裏面還挺熱鬧的,人聲鼎沸,生意興隆。

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雖然混雜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卻也殷受德有種過年回到鄉下的親切感,頓時十分受用,便隨口問了句:“這裏生意不錯嘛,誰家開的啊?”

如今朝歌被圍困,又有流言四起,不少地方都顯露出或肅殺或憂愁的氣氛,這麼熱鬧的地方是少有的。

尤渾當即腆着臉賠笑說:“不敢欺瞞大王,這酒舍其實是我家侄兒開的,一點小買賣,讓大王見笑了。”

反正大商都要完犢子了,殷受德也懶得批評尤渾這種假公濟私的行為了,只是說道:“我就說嘛,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

然而,尤渾不愧是一等一的弄臣,做正事的能力他或許沒有,可聲色犬馬什麼的,那卻是一把好手,聽了這話,反倒像是受了侮辱似的,驕傲地拍着胸脯表示:“大王還請放心,此地的鬥雞是真箇兒有趣,看過的都說好,所以才能吸引這麼多人過來吃酒,今日必讓大王盡興而歸。”

當然,這是屁話。

殷受德也沒當真,而是在環顧四周之後,又問了句:“朝歌城外正在打仗呢,這裏的生意怎麼還這麼好?”

按道理來說,此時大家難道不是應該躲在家裏面閉門不出,瑟瑟發抖嗎?難道商朝人這麼牛逼,真·娛樂至死?

尤渾卻說:“這些人都是來朝歌採買青銅器的,如今城門關閉,他們無處可去,自然只能留在這裏整日買醉。”

聽着尤渾的解釋,殷受德終於對這個時代的商朝,又加深了幾分了解。

大商的崛起,靠的正是青銅器的冶鍊技術積累,而隨着冶鍊鑄造技術的突飛猛進,商朝的國力也迅速抬升,不僅有錢而且兵甲犀利,自然就靠着強橫的武力迅速稱霸了整個中原,成為了一眾部落諸侯的帶頭大哥。

然而成也青銅器,敗也青銅器。

紂王好大喜功,連年征戰迅速消耗國力,而其他諸侯部落也覬覦大商的財富和技術,因此西岐一舉旗,立刻就有無數犯了紅眼病的部落首領雲集而景從,想要跟着一起分一杯羹。

殷受德好歹是混過職場的,對這種事自然看了個門兒清,心中不由感慨起來:“果然,說來說去還是利益動人心啊,哪有什麼正義和邪惡呢?”

酒舍之中,看鬥雞的人圍了一圈,人聲嘈雜,而另一邊,卻有一群人盤腿而坐,正在喝酒。

其中一人,名叫膠鬲。

歷史上,膠鬲此時在紂王手下當差,官職不低,是個大夫,專管魚鹽之政,一聽就知道是個油水很多的部門。

幾千年後,泰州祭祀“鹽宗”的廟裏供奉着三位鹽宗,膠鬲是其中之一,那可是被作為鹽商的祖宗被供奉的!

至於別處供奉的兩位,一是海鹽生產的創始人夙沙氏,一是食鹽專營的創始人管仲!

《孟子·告子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片段“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里說的膠鬲,就是這人。

由此可見,膠鬲絕不是無名之輩。

只可惜,膠鬲此時雖為商臣,實際上卻是早年受文王囑託,留在朝歌策反作內應的二五仔。

此時,膠鬲正在與人對飲。而坐在他對面的,則是潛伏在城內的西岐密探慶卜。

面對慶卜,膠鬲的態度十分謹慎。

酒過三巡,慶卜低聲說明了來意:“大王要你組織人手,找機會打開朝歌城門。”

膠鬲聞言當即有些犯難,苦着臉解釋說:“惡來所率之兵,悍勇非常,我手底下的人,恐怕不是對手。”

說來說去,膠鬲並不看好裏應外合奪取城門的這個計策,稍有差池,自己全家都得賠進去。

然而慶卜顯然不在意膠鬲的想法,只見他表情嚴肅中帶着幾分殺意,沉聲斥責道:“別忘了你的身份,為了周國大業,些許犧牲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我會暗中傳訊,屆時大軍必會配合你的行動,替你引開惡來的視線。”

膠鬲正想答應,結果目光往旁邊一掃,頓時冷汗直冒,手腳冰涼。

慶卜不悅地說道:“怎麼不說話了?”

膠鬲指着殷受德的方向:“紂……紂王!”

慶卜大驚失色,回頭一看,果然認出了殷受德的身份,他以為自己陰謀敗露,立刻招呼隨行的隨從:“不好,事泄矣!”

“拼了,我們一起殺出去!”

慶卜來不及多想,當即拔劍朝門口衝過去,結果把跟着殷受德一起出宮的侍衛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人刺殺紂王,也紛紛拔劍高喊:“有刺客,保護大王!”

雙方不由分說,頓時打做一團,現場血肉橫飛,嚇得酒客們紛紛作鳥獸散。

而被侍衛圍在中心處的殷受德,則是一臉懵逼:“我出來找點樂子,這也能遇到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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紂王:牧野之戰在即,我決定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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