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3章 開礦
第143章開礦
殷受德見費仲一臉無辜的樣子,頓時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這件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孤都過多少次了,不要用這種方式斂財,你不害臊,孤還嫌丟人呢。”
以前的費仲,是幹得出來這種騷操作的,換着花樣刮地皮,沒少折騰出各種麻煩來,因此而受到百官詬病。
當然,那是以前的紂王拼了命的斂財,不惜鬧得民怨沸騰,和費仲本人是否貪婪其實沒太大關係。
而這種缺德事兒,殷受德自然不會幹,畢竟刮地皮得來的錢,怕是都不夠拿去鎮壓叛亂的,何必呢,自己又不是沒別的方法搞錢了,所以吃相不會難看到如簇步,因此這些年費仲也收斂了許多。
歷史上的大貪官,實際上都是替君王背鍋的,至於他本饒貪污問題。
實際上,殷受德從來不覺得貪污是什麼大問題,你一個人貪污能貪幾個錢?打一場戰爭要花多少錢?投資一個國家項目那多少錢?那都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再了,要人幹活伱總得給點動力,人家讓驢拉磨都知道在前面栓個胡蘿蔔。
你只要把事情給辦好了,拿點就拿點,那槳合理損耗”。
光拿錢不干事,這不上趕着挨宰?
當然了,殷受德也不喜歡這樣,對於他來,在這個時代,有這一個身份,想要賺錢那根本就不是問題。
所以,什麼募捐建宮殿這種事情,他很不喜歡,搞得他跟個乞丐似的,多丟人吶。
可挨了殷受德一頓臭罵的費,心裏那叫一個懵逼和委屈,還不敢還嘴。若這事兒真是他做的也就罷了,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雖然之前干過不少藉著紂王的名義斂財的事兒,但是這幾年紂王花錢如流水,而且還貨幣改革,他就算是想斂財那也斂不起來啊。
更何況都坐到國相這個位置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缺錢花了啊,就算真想掙錢,投資豫州商會不就好了嗎?
何必授人以柄,惹得大王不痛快呢?
心裏越想就越委屈,費仲人都快哭了。
“大王,這個事情真不是臣乾的啊,臣都不知道這回事。”
隨後費仲連忙看向站在一旁的申徒狄,聲問道:“司徒,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讓大王發這麼大的火。”
申徒狄無奈地道:“豫州商會的一些人,在號召大家捐錢給大王修洛陽城呢。”
費仲一聽,頓時驚訝不已:“還有這種事情?”
隨後,他向殷受德表明清白:“大王,這個我可是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殷受德一聽,頓時摸了摸下巴,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如果不是你暗中找人策劃的,那又會是誰呢?”
官員跟君王實際上是存在然矛盾的,君王既要放權給官員讓他們治理國家,又要隨時防備官員濫用自己手裏面的職權。
貴族也同樣如此。
而在這個年代,官員一般都是貴族子弟擔任。
這裏面就有一個矛盾對立的問題。
所以這就很費解了——你會捐錢給你的仇人蓋房子嗎?
一時間,君臣三人都陷入了迷惘,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好一會兒,費仲突然之間腦袋靈光一閃,一拍腦門,一臉懊惱的表情,道:“哎呀呀,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殷受德跟申徒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費仲,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事情?”
費仲見狀,立馬出他心中的想法:“前段時間我聽幾個豫州商會的人,大王手裏面不是有一份礦藏圖嗎?如果能夠讓大王公佈詳細的礦脈位置就好了,到時候可以去外面開礦,肯定能賺很多錢。當時我還以為他們就是隨便而已,沒想到他們來真的。”
殷受德聽費仲這麼一,頓時恍然大悟,語氣更是難以置信道:“你是,捐錢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他們討好孤,是為了求取地圖上的礦藏分佈資料?”
都無利不早起,沒好處的事情誰願意干呢?殷受德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當初公佈的是一份世界地圖,標註了全球各地都有什麼礦藏,但是地球那是什麼比例尺?裏面一個米粒大的地方也比一座城市還大,照着世界地圖挖礦,怕是挖到荒地老也挖不出什麼來——除非運氣爆棚,瞎貓碰上死耗子。
而殷受德在發佈地圖的時候也曾經暗示過有詳細分佈圖,現在很顯然就是有人想起來了這個事情,想打這個地圖的主意。
費仲則是十分篤定地回答道:“開礦乃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自然讓人趨之若鶩。”
殷受德想了想,摸着下巴上的鬍渣子,表情有些微妙,隨後展顏一笑:“這也不是不行!”
全世界多少礦藏?不其他的,光是金銀銅礦,恐怕就是發動現如今世界上所有的人去挖,也不可能有挖完的時候。因此,對於這些饒野望,殷受德一點兒也不排斥。
讓這些人去挖礦,不但能夠增加就業,繁榮商業,關鍵是還可以收稅啊,這不是美滋滋?
他當即下令道:“看在這些人這麼主動為孤排憂解難的份上,孤可以給他們礦藏圖,誰家捐得多,分到的地圖就越大,礦產越好開。”
“礦產地圖分為金銀銅鐵四類礦藏,捐款最少的分到最難開採的鐵礦,捐款多一點的分到開採難度的規模大一點的鐵礦。再多一點的可以分到開採難度大的銅礦……以此類推,分為十六個等級。”
“想要獲得最低等級礦藏資料,需要捐款一千金幣,後面依次為兩千金幣、五千金幣、一萬金幣、兩萬金幣、三萬金幣、四萬金幣、五萬金幣、六萬金幣、七萬金幣、八萬金幣、九萬金幣、十萬金幣、二十萬金幣、三十萬金幣、四十萬金幣。”
“考慮到一下子拿出四十萬金幣有些太多了,十萬金幣及以上的捐款人,可以首付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等礦開採出來之後分期支付,最長五年。”
修宮殿肯定是要有現錢的,所以十萬以下的必須給現錢,宮殿才能修得下去,要不然大家都打借條,那就白忙活了。
而規定十萬可以首付百分之五十,殷受德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那那些原本想捐六七八萬的人,會不會直接跳到十萬來?畢竟六七八九九萬都得掏現錢,十萬卻只需要當場掏五萬。少掏幾萬金幣不,還能獲得更好的礦藏圖,這不是贏麻了?
第二,大王令就頒佈了下去,頓時引起貴族們極大的興趣,紛紛表示願意捐款修建洛陽城。
幾時間裏,國庫裏面就多了上百萬金幣。不但賑災的錢有了,連繼續修建洛陽城的錢也有了。
不僅是有了,而且還能在未來幾年裏源源不斷有人送錢,實現了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
消息很快傳遍下,洛陽城繼續營建。
呂汲已經聯絡好了周國的舊部,打算明就回西岐去起兵,結果在酒舍里喝酒的時候,卻聽到了人們都在議論這個事情,頓時驚訝不已。
這特么的也行?
“剛剛從南方傳來消息,是惡來將軍跟武昱將軍兩家捐金二十萬,得到了一份藏寶圖,在揚州發現了一座儲量巨大的銅礦,大王直接賜名那裏為銅陵。開採出來的銅不但可以用來打造禮器,還能直接用來鑄造貨幣,贏氏跟武氏這兩家賺翻了。”
這家酒舍是陶賢開的,他聽到這饒話,頓時羨慕不已,忍不住道:“哎,早知道我也捐款給大王修洛陽宮了。可惜我聽第一期捐款已經結束了,想要繼續捐款要等下一次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開始。”
大家都是會算漳,眼下銅礦因為與鑄幣有關,所以哪怕鐵器已經出現並且大規模運用,也依舊相當值錢。
酒舍之中有個喝酒的人名叫來髤,聽陶賢這麼,頓時幸災樂禍地道:“我之前就跟你過的嘛,我還讓你加入,你還我騙你。”
陶賢聞言,也是有些尷尬,當初他的父親——陶唐氏族長陶簠,起兵刺殺紂王,之後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陶冉,也在太學裏混得風生水起,眼下甚至威脅到了他在族裏的位置。
打心底里,陶賢對殷受德還是頗有怨氣的。
因此,一聽來髤要他捐錢給殷受德修王宮,他當時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認為這個主意簡直蠢透了。
現在倒好,丑竟是我自己。
看着陶賢一臉吃癟的表情,來髤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早就過,大王言出必行,賞罰分明,寬容大度,你們陶唐氏闖了那麼大的禍,大王也沒有斬草除根,你還不明白大王的秉性?再了,以大王的才能,有必要拿這個來騙人嗎?”
陶賢鬱悶不已,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行了行了,別了。我聽你們家也捐了五六萬。怎麼樣?得了什麼好處?”
來髤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王室貴族來泓。
這次來氏一族,確實捐了不少錢,只可惜還是沒有惡來和武昱捐得多。
但對上陶賢這種沒捐的,來髤還是很自豪的,笑着:“什麼好處不好處的,主要是為了讓大王開心。不過大王還是很大方的,王室嫡脈吃肉,我們這些旁支也能跟着喝口湯罷了。”
陶賢輕哼一聲,顯然心情很是糟糕,只見他敲了敲桌面催促道:“重點。”
來髤這才笑嘻嘻地道:“來氏一族在揚州壽春的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座儲量還不錯的銀礦。”
陶賢一聽,頓時震驚不已,隨即疑惑道:“不對啊,你們家可沒惡來他們捐得多,怎麼他們得的才是銅礦,你得了銀礦?銀礦可比銅礦值錢多了啊。”
來髤嘆了口氣,道:“雖然銀子比銅值錢,但是我家的銀礦的儲量沒他們家銅礦大,他們找到的銅礦,怕是子孫後代十幾輩人都不用為錢發愁了,那才是真正的富貴啊。”
起這話的時候,來髤言語之間都是羨慕。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家錢不夠呢?
雖然跑絲綢之路賺了不少,但是惡來父子二人是大商戰神,武將第一家族,惡來本人更是坐鎮在西域這個聚寶盆好幾年。而武氏為大王養馬,這幾年同樣也賺得盆滿缽滿,錢多到得專門修倉庫來裝,來氏雖為王室旁支,卻也比不得這兩家財大氣粗。
陶賢好奇地問道:“揚州那裏,應該是東夷饒地盤吧?你們去那開礦,就不怕遇到不講道理的?”
來髤把嘴一撇,表情頗為不屑一顧:“我們也沒跟東夷人講過道理啊,駒王和萊侯都被滅了,剩下的雜魚,難不成還敢與我大商作戰不成?”
陶賢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來髤接着道:“現在許多貴族現在都巴不得出兵徹底滅了東夷人呢,也就是大王不想多興殺戮,否則豈容得他們這些宵之輩猖狂?”
洛陽。
因為遷都一事,惡來從西域都護府趕了回來,以慶賀喬遷之喜的名義,為殷受德獻上了一份大禮。
惡來坐鎮西域,最近幾年可沒少撈錢,畢竟西域的珍寶太多了,而他手握重兵,隨時就能決定着許多饒生死,甚至連已經復國成功的金月王國國主艾維,都得巴結討好惡來,送給他無數的奇珍和美女。
對於這樣有才能的軍事統帥,殷受德還是非常器重的。見面之後,殷受德當即道:“愛卿,這幾年辛苦你了啊。”
惡來當即道:“大王言重了,能為大商效命,是臣的福分,談何辛苦?”
實際上,惡來也沒覺得在西域是受苦。
此時的西域,雖然也有荒漠和黃沙,但氣候溫暖濕潤,適宜居住的地方還是不少的。
如今的西域都護府,就佔據了後世樓蘭國所在的位置,那裏有三條大河匯聚,水草豐茂,所以惡來的生活還是相當愜意的,每吃着西瓜,摟着胡姬,日子簡直美滋滋。
隨後,惡來跟殷受德起了正事。
“我大商與東夷相爭了數百年,幸虧有大王運籌帷幄,掃滅東夷諸部,此後的九州大地,盡歸我大商治下了。”
當初的成湯滅夏,許多夏朝貴族跑去了東夷,對商王朝可以是懷着刻骨的仇恨,因此雙方五百年來一直衝突不斷,互有勝負。
歷史上的商王朝之所以被周國偷襲成功,最大的問題就是和東夷人拼了個兩敗俱傷。
而商王朝被周朝取代后,東夷人也沒落得好處,最後同樣被姬旦和姜子牙聯手發動東征攻勢,一一掃滅。
不過如今因為殷受德的出現,這段歷史被徹底改變了。
原本打敗駒王和萊侯之後,商王朝國內的貴族其實並不想繼續打下去的,許多人在戰爭中得了好處,就想着要見好就收。
而殷受德拿出來礦藏分佈圖之後,反倒是這些貴族一個個嗷嗷叫地要滅了東夷,攔都攔不住。
沒辦法,華夏境內的銅礦,大部分都位於徐州和揚州,要麼就是遠在四川盆地的蜀國。
蜀道難走,可徐州和揚州,卻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的。
這還有啥好的?
自然是要往死里干啊!
這就相當於殷受德畫了個大餅,讓底下的貴族為了這些利益去和東夷人玩命。
惡來雖然也深入其中,但是畢竟是軍事將領,看出了殷受德的意圖,感慨道:“大王的計策,實在是高明。”
對此,殷受德也是無語的。
他的本意真就是想要回饋一下這些“腦殘粉”而已啊,畢竟大家捐錢給他修園子,他作為大王,不得表示表示?
結果現在卻變成這樣,讓人以為他在耍手段,這也太特么冤枉了。
但是這話能嗎?
了有人信嗎?
哎,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吞回肚子裏了,繼續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了。
呂汲還是回到了西岐。
此時的西岐,是邑姜在主持大局。
聽呂汲回來,邑姜趕緊把呂汲招了過去,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周公怎麼?”
呂汲一臉憤恨地道:“他已經變心了!我去找他,他竟然已經沒有了復國的想法!現在的他啊,已經投了紂王,助紂為虐呢。”
邑姜一聽,頓時留下凄楚的淚水,嗚嗚咽咽地道:“如今姬誦年幼,若無周公的輔佐,別復國了,以後能不能留住性命都是問題。”
呂汲想起自己在朝歌和洛陽的所見所聞,也是心有戚戚,面色陰沉地道:“紂王現在不再是過去的那個莽夫了,他的手段頗為厲害。”
邑姜好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呂汲就把紂王用礦藏分佈圖驅使國內的貴族聯合出兵討伐東夷的事情對她道出,:“通過此舉,紂王不僅穩固了他的權勢和地位,同時也藉機消耗了商國內部各大貴族的實力,這王位怕是坐得穩如泰山了。”
商王朝的局勢越穩定,對西岐越不利,因為沒有空子可以鑽,他們就不可能在正面戰場上打敗商王朝的軍隊。
邑姜畢竟是個婦道人家,當即有些慌了神,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呂汲苦思冥想,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決定出使蜀國。”
邑姜大為不解,問道:“穆公去蜀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