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貝幣
“軍師，不好了，那些叛逃過來的東夷人鬧起來了！他們拒絕繼續參戰。”
接連幾次攻城失敗，姜子牙如今也是為之頭禿不已。原本以為摧枯拉朽就能夠解決的戰鬥，現在打成持久戰了。
這一天，他剛剛跟姬發討論完工程策略問題，軍中負責統領弓箭手的射亞便跑了過來，跟他說了一個讓他更加頭疼的事情。
姜子牙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是大商的內應！
如今朝歌城久攻不下，聯軍內部也出現了很多聲音，這個時候東夷人再鬧起來，那事情非同小可。
姜子牙不敢怠慢，趕緊把這件事情彙報給了姬發。
“王上，那些東夷奴隸鬧起來了，拒絕參戰，幾個方國的將士有所聽聞，現在似乎也是蠢蠢欲動。”
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當初八百諸侯會盟，大家是看大商不行了，這才屁顛屁顛地夥同西岐來攻打朝歌，趁火打劫。
可現在好處沒撈着，凈是損兵折將了，大家自然就不幹了。
姬發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如今攻打朝歌的十幾萬大軍裏面，不僅僅有西岐的軍隊，還有其他的諸侯方國的軍隊，本身就不是鐵板一塊。
如果能夠一鼓作氣攻下朝歌，瓜分大商，共同享受勝利果實，那自然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是偏偏現在朝歌頑強抵抗，久攻不下不說，還損兵折將，搞得大家都灰頭土臉。
“還有這種事情？”
姬發又急又氣，當即說道：“這些人真是忘恩負義，當初他們從朝歌逃出來，要不是我收留他們，他們早就在路上餓死渴死了。”
當今世界，除了人類城池和周邊區域，外面都是蠻荒之地，虎狼蟲蛇數不勝數，說不定這些人在返回部落的途中，就已經各種水土不服全部倒下了。
在姬發看來，他收留了這些東夷人，而且雙方都有着大商這個共同的敵人，於情於理東夷人也應該出力。
結果現在倒好，這些東夷人白吃白喝這麼多天，連一點力都不肯出？
姜子牙沉聲說道：“絕對不能讓這個趨勢蔓延下去，否則我們的伐商大計，恐怕要遭遇失敗！”
人心向背，姬發是聰明人，自然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可就此罷兵，姬發又無法接受，畢竟這是他繼位之後的第一戰，如果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怕是難以服眾。
“尚父，如今之勢，我軍當真毫無勝算了嗎？”
姜子牙雙目微闔，隨後虎目鷹揚，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姬發建議道：“為今之計，我西岐大軍想要破局，就唯有引蛇出洞了。”
“引蛇出洞？”
姬發也是聰慧之人，立刻聽懂了姜子牙的意思：“尚父的意思是，我軍詐敗，誘敵出城？”
姜子牙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然也，只要敵軍出城，我們就可聚而殲之，斬去大商的之爪牙，屆時一頭沒了牙的老虎，還不是任由王上來處置嗎？”
西岐聯軍之所以久攻不下，不是因為他們作戰不勇猛，也不是他們的武器裝備不先進，實在是因為朝歌城修得又高大又堅固，遭遇的抵抗還非常頑強。
如果能夠把城裏面的商軍引出來，雙方決戰，姜子牙很有信心，把大商的將士虐成渣渣。
“此計甚妙！”
姬發兩眼放光，顯然是認可了姜子牙的計策。
雖然詐敗這一招風險極大，搞不好就變真敗了，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如果讓東夷人把拒戰的風氣帶到其他聯軍將士那裏，那才是真的沒得玩。
朝歌，鹿台。
一大清早，殷受德起床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的時候聞到了自己好像有些口氣，頓時忍不住抱怨：“這個時代真是太落後了，居然連牙刷都沒有，只靠清水漱口的話，根本沒辦法有效的清潔口腔。”
殷受德隨後想起來，貌似古人沒有牙刷的時候，是用柳枝來刷牙的，當即叫來服侍他的宮女：“去摘幾條柳枝過來，要嫩的那種。”
“對了，除了柳枝之外，再取一些鹽來。”
宮女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妲己這時候也被吵醒，疑惑地問：“大王要柳枝做什麼？”
殷受德無奈地說：“刷牙啊，要不然總覺得嘴巴難受。”
妲己顯然對“刷牙”這個詞彙很陌生，畢竟如今可是上古先秦時代，牙刷什麼的還沒被發明出來。
這時的人，清潔牙齒主要依靠早晚時漱口。
根據社會地位的不同，所使用的漱口水也會有區別，比如普通百姓只能用清水漱口，稍微有點錢的，就會用酒、醋和鹽水等，權貴甚至會添加一些昂貴的香料或者藥材，以達到相應的保養或者治療效果。
酒、醋、鹽水等漱口水固然有消毒殺菌的效果，可來自現代社會的殷受德，還是習慣了刷牙。
現在十來天都不刷牙，他總覺得嘴裏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很快，宮女就取來柳枝，妲己好奇地朝這邊看過來：“大王，此物真的可以拿來刷牙，效果比漱口還好嗎？”
殷受德笑着說：“這是自然的，來，我教你怎麼用，先用水泡一會兒，等柳枝變得柔軟一些，就可以使用了。”
柳枝放入盛滿水的陶碗中，泡了片刻后，殷受德就將柳枝拿起來，一邊示範一邊對妲己說：“愛妃看好了，像我這樣用牙齒咬開柳枝，然後就可以利用露出來的楊柳纖維刷牙了。”
在殷受德的一番操作之後，柳枝的纖維立刻變得像木梳齒一般，雖然不能和真正的牙刷相提並論，但是也可以起到清潔牙齒的作用。
妲己非常吃驚，也學着殷受德的步驟拿起一根柳枝試了一遍，頓時眼睛都變成了月牙狀：“大王，這樣刷牙果然比漱口更為有效。”
柳枝非常柔軟，並不會傷害到人們的口腔，咬起來也不需要太大力氣，就算是妲己也能輕鬆做到。
更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越是美人，便越是對自己的容貌極為看重。
而牙齒的潔白，對顏值的加成作用可是很大的，學會了刷牙，讓妲己非常興奮。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吃肉的時候塞牙了。”
刷完牙，妲己抱着殷受德獻上香吻，誇讚道：“大王這晨嚼齒木之法，當真不可思議。”
殷受德順勢將妲己抱起，爬上玉床，壞笑着說道：“孤身上還有一物，急需愛妃清潔。”
妲己瞬間明白過來，朝殷受德拋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嬌滴滴地說道：“大王，你好壞哦。”
做完了早操，又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殷受德便跟妲己在鹿台閑逛起來。
雖說殷受德穿越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都還沒有正兒八經地逛過這些歷史書上記載的景點。
今天之所以想要逛一逛，是因為他感覺有些腰酸背疼。
走了一會兒，殷受德指了指其中一棟建築，好奇地問妲己：“愛妃，那裏是何處啊？”
妲己一臉驚訝地回眸：“大王，那裏是你專門用來存放錢幣的庫房啊，你忘了嗎？”
殷受德有些尷尬，他穿越過來，只繼承了紂王的口語和書寫能力，記憶什麼的完全沒繼承啊，他記得個鬼。
拍了拍腦門，殷受德打了個哈哈便笑着說道：“啊，你看看孤這記性，興許是今天早上又多喝了幾杯吧。算起來也有一段時日沒過來了，走吧，過去看看。”
這可是紂王的小金庫啊。
殷受德對它還是相當期待的。
當了一輩子的屌絲，殷受德從來都不知道“富可敵國”是一種什麼感覺，如今有機會參觀紂王的小金庫，他的內心頗為激動。
負責看守府庫的士卒看見殷受德之後，立刻單膝跪地向他行禮：“見過大王。”
殷受德背着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我現在可是人王，等下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能激動，要淡定！”
“開門。”
“是。”
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束光從外面照進來，殷受德很快就看清楚了裏面的東西。
一個個木頭箱子裏，裝滿了用繩子串起來的貝殼。
想像當中的珠光寶氣並沒有出現，殷受德感覺到非常不爽，當即喝問道：“孤的錢呢？”
同行的侍衛統領倉舒見殷受德突然發飆，頓時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滿臉委屈指着木箱裏的貝殼說道：“大王，你的錢不都在這裏嗎？”
看着木箱裏彷彿劣質手工藝品一般的貝殼串，殷受德嘴角抽搐，“你說這些都是我的錢？”
“是啊。”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覆，殷受德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不太對吧……”
這個時代應該有金銀了啊，書上不是說了，金銀天然是貨幣嗎？
然而，還沒等殷受德想明白，倉舒身後的兩名平時看守府庫的士兵，卻是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形如篩糠：“吾等不該盜取府庫中的貝幣，還請大王饒命。”
殷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