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姐她心裏有人
【10】我姐她心裏有人
裴悅被逼窩在他懷裏,淡淡的古龍水味鑽進鼻尖,居然,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白市長,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扶在她肩膀的大手,力度驟然加大,裴悅忍着痛,心想這肩膀怕是被這混蛋給捏碎了。
昏暗的燈光下,白銘眯眯眼,沒說什麼,伸手捏着她下巴強行抬起她的臉,待裴悅明白他的意圖時,帶着淡淡酒香的唇已經緊貼在她唇上。
“唔……”
裴悅睜大眼,意外地發現白銘居然微閉着眼,吻在她唇上的力度也不像昨天那麼兇狠,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和溫柔。
他這份出乎意料的溫柔,狠狠撞在裴悅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某些她以為已經遺忘了的畫面,在眼前掠過,她愣了一下,唇上瀰漫的酒香似是把她薰暈了,抵在他胸膛的手瞬間沒了力氣。
曖昧的氣流在車廂里蔓延,卻在這時,裴悅包包里的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裴悅驟然清醒過來,極力想要推開白銘,對方極為留戀地在她唇上輕咬一口,然後,居然乖乖地放開了她。
“喂,媽……”
裴悅挪了挪身子靠到窗邊,接通電話,不等她發問,話筒便傳來一聲怒吼。
“臭丫頭,馬上給我滾回來!”
“媽……”
裴悅想解釋,話筒里已經是一陣“嘟嘟”聲。裴悅無奈地看着電話搖搖頭,唉,老媽這暴躁的脾氣!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嗎?
然後,她看見手機上有一長串的未接電話,來電人全部顯示“親親老媽”,來電時間從六點多一直到剛才。
裴悅呼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無論如何是要回去一趟了。
裴悅將電話放好,正想着要如何說服白銘送她回家,卻聽見男人對司機說。
“小方,去亭台北路怡雅居。”
裴悅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銘,張口想要質問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家的住址,卻見他一臉淡漠從容,她決定什麼也不說。
他就是這樣的人,所有他想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掌控着霸佔着!
十二年前是如此,十二年後,依舊如此!
裴悅沉默地挨在座椅背上,扭頭看着車窗外飛掠而過的熟悉街景。
g市離l市相距並不遠,只有一百多公里。
但過去這十二年,這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卻足以讓裴悅安心,也讓她慢慢淡忘那個曾存在在自己生命中十六年的男孩。
她以為,她和白銘,此生不會再見面。卻沒料到,半年前g市新上任的新市長,竟是那個本該接掌白家龐大產業的白家三少爺。
即使這樣,裴悅依舊天真地認為,g市幾千萬人,她這個平民百姓跟市長大人碰上的機會幾乎為零,而且,就像自己已經淡忘了他一樣,他肯定,也早已淡忘了裴悅這個人……
“小悅,到了。”
白銘的嗓音將裴悅喚醒,看見自家樓下的大門,裴悅真想表揚一下他所得資料的詳盡細緻。
裴悅說聲謝謝下了車,逕自走到電梯門口,身後響起腳步聲。
“白市長,我沒有請人上樓喝咖啡的習慣!”裴悅不悅,閃身步入電梯。
白銘跟着她進了電梯,頗為不以為然地說。
“我是來拜訪欣姨的。”
裴悅想要吐槽他臉皮厚,卻赫然看見,他手裏,不知何時竟多了幾大袋包裝精美的禮品,似是早已準備好要登門拜訪一樣。
裴悅知道自己甩不開他,只得任由他跟着。
門一打開,裴悅便看見自己老媽站在玄關瞪着自己。
“死丫頭,你終於肯回來了?!”胡欣大多數時候是慈祥的老媽,但發起飆來,也是可以很嚇人的。
裴悅一把摟着老媽,臉貼着臉蹭着。
“媽……我今天開同學會,大家玩得太high,沒聽見嘛。”
裴悅已經二十八歲,早過了撒嬌賣萌的年齡,奈何暴躁的老媽最吃這一套,而她是個出了名的大孝女,不捨得老媽傷心難過,久而久之,只要老媽一發飆,她就死不要臉地蹭着老媽發嗲。
身後的白銘顯然沒想到前一刻還板著臉對他的女人,這時卻像個小丫頭似的一臉甜笑發著嗲,他愣着站在門口,直到對上胡欣震驚的眼光,他才驚醒過來。
“欣姨,很多年沒見,您還記得我吧,我是小銘。”
白銘邁前一步,微笑着望着那張雖然蒼老了卻依舊熟悉的臉孔。
胡欣不說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臉色變得越來越冷。
“白市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白銘微微一愣,很顯然,他沒想到會受到這種待遇,這種冷漠態度跟裴悅對他的態度如出一轍。
“欣姨,您客氣了,像以前一樣叫我小銘就行了。”
他的愕然稍縱即逝,臉上依舊掛着微笑,裴悅看着他的笑臉,只覺得無比陌生,原來,現在的他還會笑?她還以為,他只會繃著一張死人臉裝酷呢。
至於自己老媽為什麼會對曾當他是兒子一樣的白銘這麼大的敵意,裴悅也是丈八金剛摸不着頭腦。
母女倆堵在玄關,似乎,都沒有要請白銘進去的意思。
“阿姨,是小悅回來了嗎?”
身後,傳來略帶磁性的嗓音。
白銘的視線越過兩個女人,銳利的目光對上一雙淡定的眼眸。
“哦,小趙,是的,小悅回來了。”
胡欣急急拉着女兒轉過身面對身後的男人。
裴悅看一眼面前的男人,當即明白,老媽急着叫自己回家,是讓自己回來相親!
四個人終於在客廳里落座,胡欣是長輩,幾位晚輩都安靜地坐着等她說話,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一聲驚呼打斷。
“銘哥?銘哥,真是你!”
隨着聲音,一個身影閃到白銘身前,白銘抬頭,見到一張堆滿笑容的俊臉。
“小揚?”
“嘿嘿,沒錯,銘哥你還記得我啊!”
裴揚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白銘身邊,看來,這是白銘重遇裴家人以來所受的最高、最好的待遇了。
胡欣若有所思地瞧着像從前一樣粘着白銘的兒子,果斷地說。
“小揚,帶你銘哥去你房間聊一會,我有事跟你姐說。”
白銘深深地望一眼那男人又看一眼裴悅,倒也沒堅持,站起來跟着裴揚進了房間。
裴揚還像小時候一樣,活潑多話,一進屋就用充滿好奇的目光盯着白銘。
“銘哥,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姐的?唉,我早就跟我媽說了,不用操心我姐的終身大事,我姐她心裏有人!她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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