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在官場上混跡了這麼多年,蕭海涅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氣,即使他現在想把華淮淮抓起來打一頓,他還是忍住了。
“我有話對你說。”蕭海涅示意韓夋送小明星先回去。
李初沉不願走,拉着華淮淮手,“走吧,這裏沒什麼好逛的,我們回家去。”
蕭海涅眯了眼看着這個陌生的男孩子,又轉過臉看着華淮淮。
華淮淮知道不能惹急了蕭海涅,便讓李初沉先回去。
李初沉還不願意,可華淮淮已經和蕭海涅上了電梯。
小明星很不高興,大好的機會被個女人半道出現破壞了,一路都翻白眼看李初沉,“哪裏的窮酸狐狸精,還帶着個拖油瓶。”
到了停車場,韓夋手一伸把李初沉攔住,“一起走,我送你回家。”
李初沉看了看汽車,“不用了,我自己騎車來的,謝謝。”
小明星鼻孔里哼一聲,她還不願意和這臭小孩坐一塊。
商場樓頂一層是客房,蕭海涅在這有專屬的總統套間,平時用來接待客人或商討公事,當然,最多的是用來瀉火的。
華淮淮用手指挑起沙發上的一個文胸,丟到蕭海涅的身上,打趣他,“海哥年輕精力旺哦。”
蕭海涅把腳邊的黑絲襪踢到桌子底下,“我以為你只是壞,沒想到你還這麼不要臉了。開始養小男孩玩了?”
華淮淮不生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海哥對我誤會很大嘛,也難怪,我一貫來都喜歡這麼單純可愛的男孩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十八歲成人禮上勾引江若文了,”華淮淮歪頭想了想,“那時候江若文多大?好像才十六歲?”
蕭海涅把餐桌上的杯子丟了過去。
華淮淮沒來得及躲,砸在肩膀上。兩人彼此怒目而瞪,誰也不服輸。
最後還是蕭海涅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你總提它做什麼?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江若文也不過是人生的匆匆過客而已。過幾年你接觸的人多了,遇上喜歡的男人,組建個家庭,有了老公孩子,你自然就會忘記他。”
“海哥,那你呢?你忘記我了嗎?”華淮淮側着頭看着他,“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都是一幅怒氣沖沖的樣子。我記得有句話這麼說來着——若不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又怎會百轉柔腸冷如霜。”
一瞬間,蕭海涅幾乎想要上前抱住華淮淮。又聽見華淮淮哈哈大笑,“當然不可能,海哥你恨不得把我殺了,砍成十八段丟到海里。如果不是我,叔叔現在還活着,我媽現在也還活着。”
蕭海涅閉上眼,靠在牆上。
他與華淮淮的記憶就像一段錦布,往日的感情又如裂帛,在頻頻撕碎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縫合,帛錦都能成書,這事孰能無過呢?
“你那時還小,不懂事,被人利用了,不是你的錯。”
“那不是我的錯,難道江若文就有錯了嗎?”華淮淮想把蕭海涅激怒,從他口中得知一二,“若文去哪了?為什麼一次都沒有來監獄看過我?為什麼我找不到他的一點消息?為什麼他會被人從樓上推下來?”
華淮淮抱住蕭海涅的大腿,像小時候一樣耍賴,“海哥,你告訴我好嗎?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問。”
蕭海涅低頭看着那個毛茸茸的的腦袋下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抱着他的大腿撒嬌的華淮淮,心中柔情肆意地湧出,“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得坐在地上撒嬌。起來!”
華淮淮搖頭,“不起來,海哥你就告訴我吧,嗯?”一個‘嗯’字百轉千回,在蕭海涅的心裏轉了幾個圈。
蕭海涅晃晃自己的大腿,華淮淮像無熊尾一樣緊緊地扒着,無可奈何地說,“行,你先起來!”
華淮淮怕他抵賴,站起來后還緊摟着蕭海涅的腰,“海哥,海哥。”
小時候華淮淮每次耍賴,這招屢試不爽,回回都能把蕭海涅征服。
“江若文那傻小子妄想替你翻案,畢業後到洋江集團工作,後來被楊子奎發現……”
華淮淮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江若文,他怎麼這麼傻,如何能憑一己之力撼動整棵大樹?
蕭海涅看着華淮淮的表情,冷笑的一聲,“是不是很感動?”
“那江若文現在在哪?”
“想去找他?”蕭海涅推開華淮淮,“比翼雙飛還是亡命天涯?華淮淮,你清醒點,這事不是不是你有能力去解決的,洋江集團百年老字號,上是紅二代,下是官二代,中間藏着無數盤根錯節的利益集團,你要敢動,他們就敢用腳碾死你。”
華淮淮靠在蕭海涅身上,“我想見見若文,他在哪裏?”
蕭海涅抱着華淮淮往沙發上放,“你說我會讓你們見面嗎?華淮淮,你別裝傻了,你當我的女人這麼多年,你心裏卻一直想着那姓江的小子,為了他,你都做了些什麼傻事!”
蕭海涅壓在華淮淮的身上,“這身子我不知道玩過多少遍了,你還怎麼有臉見姓江的?牽手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曾經握過我的那東西,接吻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曾經含過我那活,擁抱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曾經被我壓在身下,做/愛的時候會不會……”
華淮淮一巴掌揮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打在蕭海涅的臉上,“蕭海涅,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蕭海涅漲紅着臉,“人家早就把你忘了,你還一廂情願像傻子一樣。”
華淮淮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東西,也不和他多做糾纏,推開他要走。
蕭海涅氣到勁頭上,哪肯放人。又把她壓回了沙發里,“一個問題做一次,你算算你剛才欠我多少次。”
韓夋開車出了地下停車庫,從後視鏡里看到那個男孩子忽然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跑到電梯口。
韓夋驚了一跳,趕緊把車停在一旁,開了車門往外跑。
“喂,你去哪!”小明星氣得大叫,“蕭總讓你送我回去,你現在把我一個人丟這算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我去去就回!”韓夋道完歉,直奔頂樓。
到了頂層,韓夋立在房門口聽了一會,並沒有傳來喧鬧聲,他這才放下心來,轉身下樓了。
這時從拐角處閃出一個男孩子,他站在韓夋剛才立的房門口,大力敲門。
蕭海涅正壓着華淮淮親,華淮淮張着嘴巴用牙齒咬,蕭海涅也學她,咬着她的下唇不鬆口。
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把兩人分開。
李初沉在門口大喊,“華淮淮,華淮淮!開門!”
華淮淮咧嘴笑,“我兒子來救我了。”
蕭海涅扯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卧房裏推,“別說話!”
若聽他的話那就不是華淮淮了,她大叫,“救命啊!快報警!”
“胡鬧!”蕭海涅咬了她肩膀一口,鬆開她起身把門打開。
明明這般無情的男人,卻偏偏對着孩子般純真的華淮淮柔軟了下來。
李初沉沖了進來,扶着華淮淮,瞪着蕭海涅。
蕭海涅坐在沙發上,長腿一翹,點了根煙,“幹嘛,擔心她被我吃了?”
李初沉不屑和他說話,回頭對華淮淮說,“走,回家。”
華淮淮挺感激的,眨眨眼看着李初沉,“你對我還真不錯。”
難得李初沉微微莞爾,扯扯嘴角。
蕭海涅眼神一暗,又聽見華淮淮說,“你就當我乾兒子吧,給我養老送終,我絕對不虧待你。”
李初沉黑了臉,拉着華淮淮就出門。
蕭海涅在房裏哈哈大笑。
接下來幾天,華淮淮難見着李初沉的面。這小子早出晚歸,等華淮淮上班后他才回家,等她下班了,他又上學去了。
華淮淮睡醒已是中午十二點,起來把臟衣服收拾收拾丟到洗衣機里,看卷桶裏衣服沒滿,就跑去李初沉的房間裏撿臟衣服一塊洗。
客房很乾凈,衣服和書本放置的井井有條,角落裏散着一件換下來的衣服。華淮淮撿起衣服準備去拿去洗,抖開一看,居然在上面發現了星點血跡,對於經常打架的人來說,很明顯這血跡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華淮淮倒了小半瓶洗衣液進洗衣機,把蓋子狠狠一關,披着衣服出門了。
學校也像個小社會,不愛讀書的小混混們組成一個小團體,專門欺負離群的人。比如李初沉,之前是因為他家境貧窮,無父母照料,如今又加了一個理由,李初沉居然能穿上品牌衣服,看來他口袋裏似乎有了點錢,能從他這裏討點好處撈點油水。
李初沉被一群小流氓逼到角落裏,領頭的長發男孩點着他的頭,“拿點錢出來花花。”
李初沉不動。
其他男孩跟着起鬨,開始搶他的書包,李初沉抱着書包不讓他們得逞。
幾個急躁的男孩子動手開始打他,李初沉猛地推開領頭的,拔腿往前奔。
跑了幾步,李初沉停了下來,華淮淮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跑什麼?”
跟過來的男孩子大笑,“李初沉,你怎麼喊個女人過來幫你打架?”
華淮淮看了看後面的一群人,“你一味躲避忍讓不還擊,他們就會永遠欺負你;你要是能把他們打怕了,他們以後會就繞着你走。”
在領頭那個混混的手敲過來之前,李初沉把書包丟給了華淮淮,轉身就給了那個長發的小子一巴掌。
長發的小子不肯相信這雞雜居然敢揍他,怒起來要和給他一拳,不料李初沉又是一腳踢了過來。
以一敵眾,李初沉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拳頭和腳往他身上揮。
華淮淮撈起旁邊的木棍走了過去,她打架毫無美感可言,一棍子下去倒一個。很快就把這幾個烏合之眾給制服了。
華淮淮用繩子把長發的混混手綁起來束在後面,把棍子丟在李初沉面前,“拿起來,揍他!”
長發的混混嚇壞了,他也不過是個中學生而已,臉色蒼白開始求饒,“李初沉,我是和你鬧着玩的。你可千萬別……”
李初沉已經一棍子下去把他敲暈了,其他人見領頭倒地不起,還以為被李初沉打死了,嚇得互相攙扶着跑了。
華淮淮把書包撿起來丟給李初沉,“估計他以後還會找你麻煩。”
李初沉看着她。
“你怕不怕?”
李初沉搖搖頭。
“有時候,人也得懂得什麼叫自不量力。”華淮淮說,“你在這學校算是呆不下去了,我給你想辦法換個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