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變數(一)
瑪德琳的話讓末初皺起了眉。
坐在對面的瑪德琳見此,還以為是表哥的話讓她心生不悅,忙解釋道,“董事長,其實范倫克沒什麼其他的意思,他說了,只要董事長願意和他見面商談這件事,什麼條件他都可以答應的!”
這話瑪德琳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幾乎是原原本本照着范倫克的話搬出。倒是瑪德琳,昨天在電話里和表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那激動的語氣才讓她嚇了一跳,而在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是末初的時候,就一直堅持要和她見面,這執着的態度就像當年他喜愛着安德莉亞一樣。
看來,表哥到現在還沒能忘記安德莉亞……
末初的確是很想自私一回,但終究是理智至上,她這次來接手德蘭斯就是要擴大其營業額,而非造成德蘭斯的損失。
想了想,末初對她說道,“我知道了,他人現住在哪?”
“住在港麗島!”
“好吧,你把他的聯繫方式留給我,我會找個時間和他見面的。”
聽到她答應了,瑪德琳十分歡喜,立馬將范倫克的私人電話寫下來給她。
看着手中的電話號碼,末初暗暗嘆息一聲,時隔不過三年,竟有種相離幾個世紀的遙遠。
瑪德琳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正好遇到朝這走來的秋木澤雨,驚訝回神后忙對他打了招呼。對於這位美得像天人一般的男子,幾乎成了所有女性的夢中情人,而自己竟有幸能如此近距離的見上他一面,哦老天,她真是太幸運了!
“你好。”秋木澤雨柔眼微笑,淺藍色的長發散在身後。沒有逗留,他直往末初的辦公室走去,可就這樣短暫的擦肩而過就足以讓瑪德琳回味一輩子。
秋木澤雨輕敲了門,隨即走了進去將門關上,而末初仍舊保持着方才的姿勢,對着手上的號碼發獃。
見他來了,末初將號碼放在跟前的文件上,看向他,“費爾頓還是沒答應,對嗎?”
“是的!”
秋木澤雨笑着在她跟前坐下,並不為自己的失敗感到羞愧。讓費爾頓點頭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對方執意要鬧一陣子,那就由他去吧。
末初自然也不着急,現下范倫克的事情明顯要比費爾頓來得棘手。
“關於度假島的酒店式管理,你準備邀請哪家連鎖酒店進行加盟呢?”
自從有了那幾晚的噩夢后,秋木澤雨比末初更急着完成這一次的任務。莫名的不安告訴他,只有早點達成任務,離開這裏,末初才不會有危險。
“讓之堯的酒店加入如何?”
末初的回答讓秋木澤雨臉上的笑容更深,因為他的確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裏頭有點私心成分,但不可否認,以田之堯的廚藝和借用他在不夜城的身份,多少也足夠引來一些旅客的青睞。況且,再也沒有誰比田之堯更讓末初感到放心的。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之堯說這件事情?”再過不久,他們幾個的假期也該結束了,而且,按他們國家的農曆來說,現在已是年底了。
“還有十天就是除夕了。”
秋木澤雨突然提及的時間讓末初一怔。顯然,呆在馬爾代夫這四季皆夏的環境裏,早已忘記了在z國卻是寒冷深冬,新曆2月初是z國的傳統新春之日。
“秋木部長,還好你提醒了我!”感激的話剛說完,末初心下一頓。
或許,她可以趁着春節放假期間開辦這一場音樂節。而聯繫范倫克這事,怕是拖不得了。
不讓自己再有猶豫的機會,末初隨即與范倫克取得聯繫,而在得知是她打來的電話時,范倫克幾乎是從躺椅上蹦起,就連坐在一旁的秋木澤雨都聽見了他在電話裏頭的歡呼聲。
“看來你有一場小小的麻煩!”見末初急忙忙掛斷了電話,秋木澤雨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我想我可以搞定的。”不是自信,而是必須。
贊同的點了點頭,秋木澤雨離開回往自己的辦公室。然而,手才剛碰上辦公室的門把,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像是睡過了頭一樣,祁老夫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昏昏沉沉的腦袋重得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媽咪!”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祁韻媱在看到她眉睫顫抖的那一刻,歡喜又驚慌的忙喊了她一聲。祁老夫人不知道自己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如果不是還繼續呼吸着,祁韻媱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這樣失去她了。
祁老夫人還沒完全清醒,耳邊就傳來韻瑤着急的聲音,隨即朝着她的方向看去,見她就站在床邊極為擔心的望着自己,臉上還佈滿了淚水。
“韻瑤……”沉重的腦袋讓祁老夫人再度閉上眼,“我這是在哪呢?”
“我們在泰姬島上!媽咪,你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之後的事情全由金老先生負責處理,而對方也果真照樣之前所說的拿了錢后就把人給放了。祁韻媱原本也想一起去的,對於母親她自是放心不下,但在金老先生的勸說下還是乖乖的呆在泰姬島上等着他們回來。
“不用,”祁老夫人輕揮了揮手,“給我倒杯水過來就行了……”
“好!”
見她準備起身,祁韻媱忙上前攙扶着,將枕頭放在床頭讓她舒服的靠着,“媽咪,你等我下,我馬上就過來!”
雖然在這別墅外頭有幾十人在把守着,但突然出現這麼一場意外,祁韻媱仍舊未能從這份驚嚇中緩過神來,就怕自己一個轉身母親又會自跟前消失。
比起韻瑤,身為當事人的祁老夫人倒是沒那麼深的感覺,除了在洗手間裏感覺到有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而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沒印象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自己原來的住所。
在客廳里守着的金老先生看到韻瑤出來了,隨即走去關心道,“怎麼樣,你母親她可清醒了?”
面對這救命恩人,祁韻媱自是有許多感激的話道不盡,而母親的清醒也終於讓她露出了一絲笑意,“嗯,剛醒過來!謝謝你金老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可能還見不到我媽咪……”
得知祁老夫人已清醒的消息,這讓金老先生也暗暗鬆了口氣,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向公主殿下交代。
伸手拍拍她肩膀,“你不用謝我,你們來到馬累來我卻讓沒能保護好你母親,是我的失職!好在你母親並沒有什麼大礙,不然我真是沒資格出現在你們母女面前。”
“您嚴重了,金老先生!”
金老先生揮了揮手,見她手中端着水,說道,“快給你母親送去,她還在等着呢!”
“嗯!”
點了點頭,祁韻媱便往卧室里走去,決意等大哥回來后一家人再好好感謝他。然而,祁韻媱不知道的是,此時不光是曜卓,就連韋晨也一樣被敵手緊緊纏身。
端着水回到卧室,祁老夫人此時已清醒了不少,接過她端來的水,問道,“你剛在和誰說話呢?”
“是金老先生。”不想讓她回憶起這一段不好的插曲,祁韻媱沒再多提,“你突然暈倒了,把我們給嚇壞了。”
這話讓祁老夫人有些怔住了,“我暈倒了?”她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
“嗯,估計是這些天玩得太過了,媽咪你好好休息,很快就會沒事了!”祁韻媱無意讓她知道這件事,正好她對事情的整個過程也沒什麼印象,所以就選擇了隱瞞。
祁老夫人沒有多疑,自來到馬爾代夫后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每天玩得不亦樂乎,定是因為突然玩得太嗨,所以才有些精力不濟吧。
客廳里,金老先生正思慮着要怎麼處理抓到的兩個歹徒,耳邊傳來秋木澤雨的聲音。
“爸爸,祁老夫人怎麼樣了!”秋木澤雨在接到電話后就急忙趕過來了,一進別墅,便看到父親站在那神情凝重。
“戈萊爾?”金老先生有些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我接到了曜卓的電話。”
這回答讓金老先生更是困惑了,然而秋木澤雨並沒有要解釋的打算,“爸爸,祁老夫人的情況如何?”
“已經清醒了,什麼大礙。對方把她迷昏了所以她本人並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秋木澤雨暗送了口氣,但又立馬說道,“爸爸,過幾天我會讓人護送祁老夫人和韻瑤回往z國,在她們離開之前還需麻煩您多注意下她們的安全。”
“我會的,不過戈萊爾,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於祁家人的安全即便沒有戈萊爾的交代,金老先生也不敢有所馬虎,可是戈萊爾的語氣和神情讓他覺得這背後有着更為嚴重的事情發生。
看着父親,秋木澤雨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這一次祁老夫人被劫持已經引起了不小的慌亂,祁曜卓和韋晨都已因此所受牽連。
沒想到已經消失匿跡許久的傢伙,竟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們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看來,他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
“爸爸,這件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守好她們兩人的安全。”至於末初……看來得把之堯調過來了。
得知金老先生前來,不好意思讓他在外頭干坐着的祁老夫人執意下床招待,好在本身沒什麼大礙,現在已是完全清醒的她根本看不出之前經歷過一場綁架。
祁韻媱和祁老夫人一同走出卧室,卻見秋木澤雨也在場。
“秋木部長?”
秋木澤雨朝她們看去,臉上的笑容如以往那般溫柔似水,“我正巧在附近辦點事情,聽我父親說,你們是一塊吃的午飯?”
在見到這抹笑容,祁韻瑤也微微笑着。看來秋木部長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樣也好,免得末初操心。
“嗯,是啊!秋木部長,末初呢?”
聽出她話中的試探,秋木澤雨的神情有些無奈,“末初她現在都已經成了工作狂,現在這會估計是去見客戶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說這話的是祁老夫人。
秋木澤雨暗中觀察了下祁老夫人的神色,見她並無異樣,心裏放心了些,隨即對她身邊的祁韻媱笑道,“韻瑤,這一次的假期可能要提前結束哦,過幾天你們和郗然還有迎曼他們一起回z國!”
這突然的消息讓祁韻媱有些意外,因為之前大家都已經計劃好要在馬爾代夫一起過春節。
只聽秋木澤雨解釋道,“沒辦法啊,有人在一海之隔的國度里熬不住寂寞,所以只能讓你們改了行程!”
這話讓祁韻媱羞紅了臉,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有人是指誰。
而祁老夫人見他們倆的感情這麼好,心裏真是欣慰得很。當初韻瑤苦求不得,她作為母親自然是比誰都着急,現在兩個孩子能這麼幸福,再加上曜卓也有了末初,如今祁家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嗯,我知道了!”
祁韻媱點頭示意。
今天發生這麼一場意外,讓她不僅感到害怕,同時也深深盼着韋晨哥能在她身邊陪伴着。她真不敢想像,當時若是沒有金老先生在場的話,她能否冷靜的把媽咪救回來。
勾唇淺笑,秋木澤雨看了下時間,“公司還有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爸爸,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嗯,好。”他也該去處理那兩個歹徒。
見他們要走,祁韻媱對金老先生行了行禮,微笑道,“今天謝謝您了,金老先生!”
收到她話中的真摯謝意,金老先生淡淡笑了,“一點小事不用掛在心上的。”
父子二人之後又和祁老夫人打了招呼,便一同離開了泰姬島。
回去的路上,得知抓到了這起綁架事件的兩個歹毒,秋木澤雨和父親一同來到了馬累的警局。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員見是金老先生前來,態度十分客氣,而在見到陪他一同前來的男子竟生得如此美麗的面貌,當下愣住了。
“警察先生,這兩嫌疑人可全部招供了?”金老先生詢問道。
聽得他這一問話,那警員忙回身答覆,“是的,不過照他們的話來看,這兩人並非是這起案件的真正嫌疑人,他們說是有人拿當年的事情威脅他們,逼他們這麼做的!”
金老先生不解的皺了眉,隨即問道,“對方可說是因為什麼事?”
“……是關於十五年前戈萊爾先生遇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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