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治療
聽着夏傾歌的話,水長老不禁笑了出來。
一雙眸子緊盯着夏傾歌,他搖頭,“行了,你這丫頭,就別在這寒磣我了,還醫者楷模……說來,我還不及你看得透徹呢。”
“長老這是在誇我?”
看向水長老,夏傾歌的眼睛晶亮,甚至能放光,她眨巴着眼睛,那樣子就跟小狐狸似的。
水長老看着,沒好氣的開口,“是不是誇,你自己尋思。”
“我尋思着是。”
“你這臉皮,也快趕上天絕了。”
一邊說著,水長老一邊搖頭,那樣子彷彿他對夏傾歌有多嫌棄似的。
只不過,他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的開心。
在司徒家,從來不缺人尊重他,只是,能像忘年交似的和他開懷暢談的,卻沒有幾個。
夏傾歌這樣和他聊天,坦誠又直率。
很舒服。
夏傾歌也沒和水長老多聊,見不相干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拿着銀針,快速到皇甫霖身邊。
讓皇甫傑和皇甫鉞一起動手,除去皇甫霖到外袍,夏傾歌快速下針。
只見夏傾歌雙手用針,下針速度極快。
別說是遠處包廂的人看不太分明,就是緊鄰着他的司徒浩嵐、歐陽東亭幾個人,也看得眼花繚亂。
“好快……”
北辰杭羽瞧着,忍不住念叨了一聲。
歐陽東亭點頭,他蹙着眉頭,一邊看一邊在北辰杭羽耳畔低喃。
“戰王妃下針速度不但快,而且雙手下針都很穩,你看她下針的力度,各不相同,可是每一針都恰到好處。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護住了皇甫霖的心脈,這若是讓我動手,是絕不可能做到這般行雲流水的。”
歐陽東亭並沒有刻意誇夏傾歌,他所說的,確實是事實。
就連單雲存,這一刻都閉了嘴。
即便他心裏根本不願意承認,可看着夏傾歌施針的模樣,他又不得不承認,他比夏傾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拳頭不由的握緊,單雲存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嫉妒。
她憑什麼奪走屬於自己的榮耀?
她該死。
歐陽東亭就站在單雲存不遠處,單雲存的情緒變化,根本瞞不過他。
微微側身,歐陽東亭靠近單雲存,他低聲道。
“怒生惡,惡生亂,單二公子做事之前,還是好好的想想後果比較好。若是承擔不起那後果,就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免得因怒壞事。其實,醫術本就是學無止盡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單二公子,保持一顆平常心,好好的看戰王妃施針,你我都定能有大收穫,你說呢?”
說完,歐陽東亭也不再理會單雲存,他繼續看夏傾歌施針救人去了。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
單雲存怎麼做,那是他的事,只要他能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那他做什麼,就都與其他人無關。
歐陽東亭也不想多管。
歐陽東亭的話雖然不多好聽,可以,卻也沒有多少嘲諷的味道。單雲存看着他,半晌,他握緊的拳頭,才漸漸鬆開。
而就是這片刻工夫,夏傾歌又有幾十針落了下去。
單雲存甚至發現,有些針為什麼要落,而又落了幾分重,他甚至有些看不懂,猜不透。許是懷了一些吃驚和疑惑,單雲存接下來倒是看的認真,沒有再做出其他不當的舉止。
其實,和單雲存一樣,有些難以置信的,還有皇甫鉞。
雖說之前他就知道,夏傾歌在第一場比試中就力壓群雄,成為來榜首,甚至還讓鬼醫尊使做了決定,免去了她的第二場和第三場比試,可私心裏,皇甫鉞也沒覺得她會厲害到什麼程度。
畢竟,他只是個年輕女子。
可是夏傾歌的這一手針術,真的太讓他意外了,他可以肯定,在滄傲大陸能有如此針術的人,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也虧的她不計前嫌,肯出手救皇甫霖……
否則,皇甫霖怕真的懸了。
想着,皇甫鉞不禁看向一旁的皇甫傑,他心裏慶幸自己聽了皇甫傑的話,選了夏傾歌。瞧單雲存那吃驚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做不到的,若是將皇甫霖交到單雲存的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皇甫鉞激動,他想和皇甫傑說說,可是皇甫傑正瞧得認真,根本顧不上他。
索性,皇甫鉞也認真看了起來。
雖然他對銀針之術一竅不通,可看夏傾歌施針,他能看到美。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刻鐘一閃即逝,皇甫霖的身上已經扎滿了銀針,可這些都只是防護,而接下來的還陽九針,才是重中之重。
水長老站在一旁瞧着,他低聲開口。
“傾歌丫頭,前期準備已經完成了,你可以休息一盞茶的工夫再繼續。還陽九針說來針數不多,可以每一針所消耗的精神力,都比這些針要強的多。你的體力若支撐不住,一切都會前功盡棄的。”
水長老有些擔心夏傾歌,畢竟她還懷着身孕呢,身子比平時要虛弱些。
他怕夏傾歌撐不住。
這是對皇甫霖的救治,也是一場針數大賽,是對夏傾歌的考驗……
她沒有一絲一毫出錯的機會。
聽着水長老的話,夏傾歌微微點頭。抬手接過司徒浩嵐遞過來的帕子,擦去自己額上的汗水,她快速開口。
“前期準備完成的倒是還可以,若是不出意外,一盞茶的工夫,皇甫霖體內蔓延的毒素,應該有緩解的跡象。他的臉色會有所好轉,脈搏也會趨於穩定。再輔以還陽九針的刺激治療,他應該能有短暫的蘇醒。”
“戰王妃,你是說我大哥一會兒就能醒?”
皇甫鉞開口,聲音里隱隱帶着幾分顫抖,那是不敢置信的激動。
聽着問話,夏傾歌緩緩點頭。
“不錯,他確實能夠醒過來,不過這個時間不會太長,而且身體狀態也會很虛弱。一切,還得等續命丹來,用續命丹調製血魂丹,給他服下去,當他的氣息穩了之後,我再施針,才能夠住他脫離危險。不過,即便是這樣,毒素也沒有完全清除,想要徹底康復,還需要幾次施針排毒。”
夏傾歌說的詳細,並沒有遮掩什麼。
一來,除了報復皇甫霖,下了這毒之外,她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虧心事,坦坦蕩蕩的,她也舒服。二來,在這賽場上,將所有的事說清楚,也免得有些人再胡亂猜測,胡攪蠻纏,平添麻煩。
夏傾歌正尋思着,就聽到北辰杭羽開口。
“快,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