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被你玩廢
陳靜安怔怔。
她在想這算不算情話?
就好像,沈烈親手將他的軟肋交給她,心甘情願,生還是死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噯。”
陳靜安不知道怎麼反應,只發出有些難為情的氣音。
胸口感覺到溫熱,有點快樂,還有點羞恥。
呼吸聲漸重,兩個人都一樣,心跳如鼓聲,聲勢浩大地敲擊起來,胸口渴求着什麼,但唇瓣貼合那一瞬,微弱電流涌過全身,蘇麻顫慄過後才得意滿足。沈烈單手扣住她的腰,相擁的姿勢,懷裏的人如一汪春風,再緊一些,能揉進骨血里。
沈烈吻的溫柔,輕磨含吮,去細細體味唇瓣的柔軟與甘甜,是失而復得,唯恐力道重一些就能叫她碎掉。
兩個人呼吸全亂掉。
陳靜安向後仰,腰上卻被摁住,彷彿一個支點,上半身在空中沒着落,她經不住,手臂往後撐着,手機早已沒力氣拿,被推到一邊,只是在晃動下,指尖偶爾碰觸到。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沈烈低低的聲音響起,那樣近,就像是貼着耳邊出聲一樣。
“我讓人將這房子徹底清理一遍,關於你的東西,全都清出去,眼不看心不煩,反正你全都不要,我留着做什麼。”
額頭,鼻尖相抵,氣息糾纏。
“清出去了嗎?”陳靜安問。
“沒有。”
“清到一半,又讓原封不動放回去。”
因為東西不少,家政公司安排過來的阿姨有三個,全都是公司里能力最拔尖的,幹活利落效率,他看着東西迅速被收掉,比想像中的速度更快……他以為東西不少,在她們那似乎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全部收完。起初,他只是冷眼看着,很快,他看着空掉的衣櫃,發覺胸腔里也跟着缺一塊,空蕩蕩的……她的痕迹在消失。
等清理完,她就像從未出現過。
他中途叫停。
阿姨以為做錯什麼,互相對望,問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還有十幾分鐘就能全部收拾乾淨。
“不丟了,放回去。”
“?”
阿姨們在這行都有十幾年的工作經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
東西復原,錢還是照收。
陳靜安似乎都能想像出畫面,胸口如堵,撐着手臂主動探身,在他的唇邊很輕地啄了下:“沈烈,我回來了。”
很輕很輕,像羽毛拂過。
兩人近在咫尺,視線那麼近,沈烈握住她的下巴,去碰觸她的唇,剛吻過,飽滿鮮艷還有些燙意,觸感真實,他探身再吻下來,比剛才要洶湧的多,撬開唇齒,肆意品嘗,陳靜安被吻到舌根發麻,呼吸不暢。
完全意亂情迷,全憑身體本能。
直到中島台發出咕嚕咕嚕的沸騰水聲,陳靜安意識回籠,清醒過來。
她的針織外套被剝掉,只剩裏面白色的弔帶裙,裙擺被推至腿邊,亂糟糟的,全是摺痕,而沈烈的襯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又是被誰解開,他光着精壯上身,視線里全是他清晰的肌肉線條。
很白,觸感堅實有彈性。
“湯燒開了。”
陳靜安偏移開視線,提醒道:“你還是穿件衣服吧。”
下巴被捏住,被迫擺正。
她垂着眼,視線全在他腿的位置,西褲被撐的筆直修長。
“躲什麼?”沈烈問。
“也不是沒看過。”
陳靜安顧左右而言他,問他追女生的十二條技巧里也有這一條嗎?
她本意是想戳他軟處,讓他難為情,不會追女生,還要向百科求助,最後還被她看見,換做是她,早已經想找條地縫藏進去。
但沈烈不僅不覺得羞恥,反倒坦蕩回答:“有,說外表同等重要,要穿戴得體,乾淨清爽,要看起來賞心悅目。”
看起來,他不僅看了,還真記住了。
陳靜安想問他現在哪裏穿戴得體,沈烈擁着她,道:“現在看來,不穿會更好?”
從哪裏看來?
她的反應?她沒有。
陳靜安有心要辯駁,沈烈卻替她撿起桌上的外套給她套上,低身撿起襯衣套上,只是再怎麼穿都有些松垮感覺,慵懶隨意,咕嘟聲還在響,他去管那鍋已經煮開的湯,將火關小,為了不餓肚子,廚師無法罷工。
煮飯的時間,她搜到魚沉底的原因,有好幾條,她看了水質是乾淨的,並不存在水質不凈的原因,其中一條大概是水溫偏低,她問沈烈,最後得出結論,大概是新來的清潔,過於頻繁換水,導致水溫過低。
這好辦,只要多囑咐一聲便好。
半個小時,沈烈做出三個菜來。
“好吃。”陳靜安沒有半點虛假的誇讚。
沈烈看着她吃,撐着手臂:“你喜歡,搬過來,我天天做給你吃。”
陳靜安停住筷,擺出不為所動的姿態:“禁止行賄,以達到走捷徑的目的。”
“那未免令人遺憾。”
沈烈替她夾菜,故作懊惱,實則演技很差。
—
很快到演出那天,嚴格算起來,是她進團后第一次在正式舞台上演奏,規模比以往都大,六十七個人,加上指揮,雖然訓練過後沒出現什麼問題,到真正上台,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鍾欣跟陳靜安說著話,她瞥見趙嘉樹的身影,調侃一句誇他今天妝容不錯,看着英俊倜儻。
趙嘉樹看過來,不可避免也看見陳靜安,她今天着淺色旗袍,很端莊的盤發,面如星月,清冷漂亮,上次告白失敗,雖然嘴上說著以後還是朋友,但難免心裏有芥蒂,再見面不如之前自然。
連着回應鐘欣的話,也怎麼專註。
反倒陳靜安依然叫他趙老師,說話相處跟以前一樣,她始終都是客氣疏離,這倒更叫他無力。
這種情緒一直到演出時間。
趙嘉樹一眼看到vip區域前排的沈烈,他來,他也不意外。
台上陳靜安跟隨學姐微微欠身,在自己位置坐下,素凈的手持着琵琶,起初面上還有些怯意,甚至很細微地做了個呼氣的動作,直到第一個鼓聲出現,她越來越投入,抿唇垂眼,指法令人眼花繚亂,琴弦與靈魂共顫。
一場無可挑剔的合奏盛宴。
趙嘉樹始終注意到沈烈。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變過,直白又熾熱,其他人都不復存在,他看的始終只有陳靜安一人。
曲終,集體謝幕。
陳靜安心潮還在涌動,然後,她看到台下的沈烈,他扯唇輕笑,微微頷首像是誇讚,她臉頰發燙,微抬着下巴,像是坦然接受,沒有半點謙虛。
燈光平等打在每個人身上。
而台上有六十八個人,她只是其中一個,以她的名氣跟資歷,是最微不足道的那個。
但有個人看得見她。
便覺得都夠了。
演奏結束,陳靜安先從後台出來,沈烈的車停在路邊,她認識車牌,拉開車門彎腰上車,動作一氣呵成,像多一秒就能被瞧見。
因為小跑過來,氣息不穩,鼻尖有細小汗珠。
沈烈以為她跟自己一樣,迫不及待地想早點見自己,彎唇,有些被愉悅到,手上扯過紙巾遞給她:“也不用這麼趕,我又不會跑。”
“不是……”
陳靜安緩過氣:“我過來,是想叫你先走的,晚上還有慶功宴,應該會很晚。”
“不能不去?”沈烈笑意止住。
“可以,但我挺想去的。”陳靜安沒什麼猶豫,回答的乾脆利落,很坦白,眼裏清透,沒有半點掩藏。
可以不去,但是她想去,所以她要去。
沈烈單手撐着方向盤,其實不太樂意,不願意讓任何人分去她的時間,看她對着其他笑,溫聲叫前輩學姐,這種不舒服的情緒,讓他很想將人藏起來,只能對他笑,對他十分用心,對他溫柔小意。
但這樣只會令她厭惡。
緩了片刻,他揉揉她的柔軟發頂,說好。
陳靜安有些意外,又很滿意,於是探過身輕盈地在他面頰落下一個吻,更像是獎勵。
“那你路上小心。”
屬於她的味道,淡淡的甜味,叫人生出那麼點不滿足,不滿足於只是淺嘗輒止地呼吸進肺里。
“嗯。”
“再陪我待會?”沈烈道。
陳靜安大方表示:“好,再多待三分鐘。”
沈烈仍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她的頭髮,嗓音低沉問:“聊會天?”
“好,聊什麼?”
“聊點成人話題。”
“嗯?!”
“分開后,我沒有做過,你呢?”
很平靜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叫陳靜安驚愕到呆住。
沈烈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對你一向沒什麼意志力,你釣着我不上不下的,就不怕哪天我被你玩廢了?”
“……”
“釣一天就多做一次,我替你記着賬,一天多做幾次,總有還清的時候。”
陳靜安被他直白話語弄得面紅:“沈烈,你威脅我?”
“不是,我在跟你講道理。”
“你這是什麼道理?”
“講的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道理。”語氣依然正經。:,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