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篇:春眠不覺曉(7)
哪怕女服務員每天清晨都會盡職盡責的為顧客打掃一次房間,但小土豆畢竟是個孩子,指望她盡量保持整潔肯定不現實。
於是鬼鮫在走進房間后順理成章看到了裏面到處亂丟的枕頭和羽毛碎屑,不免有點詫異問,“這裏被人襲擊了?”
原諒這位出身在霧隱村,又完全沒有童年的大老粗吧。
小土豆對他調皮的吐吐舌頭,“人家牙疼的受不了才亂丟的!”
好在鬼鮫也沒追究這些細枝末節,幾人在客房裏唯一一張矮桌前坐在,然後就開始三堂會審。
“尼桑,這個是小土豆,她是迪達拉的孩子。”佐助受不了沉默的氣氛,第一個開口。
他心中不免感嘆,自家兄長或許身體可能有問題,但眼神絕對凌厲。
“你在浪費老子時間嗎!”鬼鮫惡狠狠的說。
“三年前,我被一個叫黑鴉的男人帶走了。”佐助沒理他,慢悠悠的繼續道。
“等等,男人?”一直壓抑着情緒的宇智波鼬終於表現出了疑惑,他怎麼記得曉組織的情報里說的是一個女人?
“是的,黑鴉是男人,來自十幾年以後的未來。”
佐助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黑鴉當初說的六年指的是生理年齡,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另一個自己的羨慕嫉妒恨,青春永駐,誰不想要啊!
“在未來,只有熟悉的同伴們才這麼稱呼他,而其他人,一般都叫他……宇智波佐助!”
咣當!鼬失手將手中的茶杯打翻。
“佐助叔叔,他怎麼了?”小土豆有點不安的問。
“沒事,這個叔叔是我兄長哦!”佐助笑着和她介紹。
“就是、就是那個住在木葉,有永恆萬花筒的?”女孩使勁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外祖父大人,也就是後來的四代土影提到過。
“噗——”這回輪到鬼鮫噴茶了。
永恆萬花筒?他看着女孩,眼中滿滿的都是不確定,剛才那句話真的是在說自己搭檔?這個為了弟弟幾乎過勞死的曉之朱雀?怎麼可能?他會捨得讓宇智波佐助挖出那雙寫輪眼給自己?這是全世界最大的玩笑!
“鬼鮫伯伯好臟!”小土豆嫌棄的把零食挪遠一點。
“呃!”鬼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佐助微笑着拍拍女孩腦袋,“黑鴉的確沒有寫輪眼,據說是第四次忍界大戰前就移植給尼桑了。”
“第四次忍界大戰?”受到驚嚇的朱南組再次失聲,他們嚴重懷疑再多來幾次的話,自己就該吞速效救心丸了。
“放心,忍者聯軍最後還是勝利了,尼桑和鬼鮫最後都撤銷通緝令回村繼續揮灑青春咯!”佐助笑眯眯的扔下一枚又一枚炸彈。
“所謂的未來,到底狂奔到何種方向啊?”鬼鮫難以想像意圖刺殺大名的自己會被赦免罪行。
“…………”宇智波鼬沉默不語,除了那個永恆萬花筒,佐助口中的未來真是美好的讓人心酸。
“佐助叔叔,你們在說什麼未來呀?”
小土豆更加不安的抓着他袖子,聰明的女孩已經從中猜到了一兩分,但她潛意識裏卻不願意相信。
佐助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個孩子解釋這個年代並沒有她存在,但下一刻,房間裏三個男人都停下了談話,把目光瞄準房門外。
“誰在那裏!”
鬼鮫目光如炬的站起來,握緊鮫肌走到門口,然後猛地拉開,首先看到的是旅舍老闆那張彷彿死了爹媽的哭喪臉。
“兩位大人,你們要找的應該就住這裏!”
老闆目光獃滯對身後的客人介紹,被獲准離開時,腳步飄渺的讓鬼鮫誤以為這是一種新的體術步法。
“鬼鮫,居然是你?”迪達拉撇撇嘴。
“咦?青龍,玉女,你們怎麼也來……”
話還未說完,他就聯想到了關鍵因素,小土豆的父親好像就是迪達拉吧?
“朱雀,你也在啊!”進門后一眼看到宇智波鼬的迪達拉冷哼道。
“另一個是誰?”緋流琥中傳來赤砂之蠍沙啞的聲音。
“宇智波佐助,鼬桑的弟弟。”鬼鮫關上門,不在意的重新落座。
“……弟弟?”迪達拉腳步一頓,上下打量了一番佐助的精緻妝容,“鯊魚臉,你確定不是妹妹?”
話音剛落,宇智波鼬那張面癱臉就出現了裂紋。
“你以為老子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嗎?”鬼鮫不客氣的回應,真想給這小子一刀!
“的確是男人,看骨骼就能分辨。”蠍一錘定音道。
沒有人比他這個製作人傀儡的專家更懂得人體構造了。
“好吧,那個女孩呢?你們改行當保姆了?”金髮青年指着小土豆。
宇智波鼬頓時把視線移向窗外。
“這應該問你才對吧!”鬼鮫轉轉眼珠子,咧開嘴調侃道,“迪達拉,你小子行啊!連這麼可愛的女兒都有了。”
同樣是叛忍,為什麼老子沒那麼好的運氣!鯊魚也是有人權的!
“女兒?”這下輪到迪達拉呆住了。
“那不就是嗎?”鬼鮫用手指比比小土豆,嚷嚷着,“丫頭,你父親來接你了!”
“你是我女兒?”迪達拉眼中只有那個和自己一樣是金黃色長發的女孩。
“這算是……穿越時空的父女大團圓?”佐助眨眨眼。
女孩上下打量着迪達拉,眼中是不確定和驚慌失措,緊接着……
“哇——我要爸爸!”
出乎所有人意料,小土豆非但沒有撲過去和父親大人親熱,反而直接哭得稀里嘩啦,把幾個大男人都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鬼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認清現實了吧!”宇智波鼬淡淡的說。
他的確猜到了點子上!
鬼鮫是長得丑了點,但丑有丑的好處,至少十幾年後除了眼角略微多出幾道細紋,他的外貌和現在並無多大差別。至於佐助,十六歲和十八歲那兩歲的差距也幾乎可以無視。
但當迪達拉出現時情況就不同了,三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和十幾歲的青年,這之間擁有着明顯差距,面對熟悉但卻陌生的父親,女孩一直隱藏在內心的焦慮情緒終於爆發了。
“別哭啊,丫頭!”鬼鮫手忙腳亂的試圖安撫小土豆,但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
“那個,你們誰有手絹?”迪達拉也開始慌了,畢竟這孩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骨肉。
眾人回以鄙視的眼神,你腦子沒問題吧!問一群叛忍要手絹?手裏劍千本倒是挺多的,你要不要!
最後還是佐助默默貢獻出了自己綉樣精緻絲綢面料的手帕,當然對於他這個動作,旁邊的宇智波鼬還是沒忍住抽搐的嘴角。
“現在怎麼辦?”見小土豆接過手帕卻還是哭個不停,迪達拉徹底沒轍了。
“你等等,我來想想辦法!”佐助見狀,二話不說掏出一本厚厚的小冊子開始翻。
“嗯,有了!你同伴好像是叫赤砂之蠍吧,是這位嗎?”
他好奇的看着外觀不怎麼樣的緋流琥。
“你找旦那做什麼?”迪達拉皺眉。
“就算是一個成年人發現自己回到過去都會驚慌失措,更何況一個才六歲大的孩子呢!”
佐助指着緋流琥,然後把手中的冊子分成幾份扔給邊上望眼欲穿的自家兄長和干柿鬼鮫。
“另一個我在離開前曾經留下了這本裝訂好的手冊,裏面有一些可供參考的情報,嗯,關於未來的,你們自己拿去翻吧!”
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鮫對視一眼,立刻捧在手裏翻閱起來。
“裏面有提到赤砂之蠍的情況,所以……”
——咔噠!
佐助的話還沒說完,緋流琥上半部分被打開了,相貌清秀的紅髮少年從裏面走出來。
“蠍叔叔!”
果不其然,小女孩立刻抽泣着撲過去。
“看吧!”佐助輕輕對迪達拉示意了道,“小孩子要有熟悉的大人在才會有安全感!”
赤砂之蠍可是所有人中唯一面容不會改變的。
…………
女孩的哭聲漸漸減弱,終於在赤砂之蠍懷裏睡著了。
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后,蠍小心的摘下那雙一直戴在小土豆手上的手套。
“那是……”
盤坐在地上的迪達拉嗖一下出現在床邊,愣愣的撫摸着女孩手中那道代表血繼限界的疤痕。
“旦那,她、真的是我女兒。”金髮青年眼睛發亮的看向自己搭檔。對一個自小是孤兒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的了。
“是未來的。”赤砂之蠍淡漠的提醒道,“一個會抱着木頭傀儡哭的小丫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那算什麼,小土豆之前還抱着鬼鮫不放呢!”和其他人不同,佐助是跪坐的,此刻正用扇骨輕輕敲擊着有些發酸的膝蓋。
“佐助,你是男人!”宇智波鼬忍不住提醒道。
“可未來的我,穿的可是女裝!”佐助理直氣壯的反駁。黑鴉那打扮,說風華萬千都是輕了,同樣是宇智波佐助,自己將來絕對不能比他差!
鼬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暗自做了幾下深呼吸,“我們另外找個房間談談吧!”
“好呀!”佐助彎彎眉角,他也很想試試黑鴉教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他收斂好衣擺緩緩站起來,雙手執扇對其他人鞠躬,柔聲道,“先失陪了,各位前輩!”
青玉組之前從未見過宇智波佐助,因此對黑髮少年的禮貌很有好感。
至於另一個嘛……
鬼鮫一臉黑線的對搭檔比了個手勢,別管之後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計劃,好好去和你弟弟談談吧,再這麼下去,自己就快去預約心理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