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妖店審查
妖店是經過神社本廳認可，擁有合法證書的低級妖怪聚集地。
通常偽裝成風俗店，這樣方便妖怪們獲得人類的負面精華，也能替人類洗去不必要的煩躁，進入賢者狀態。
一石二鳥。
足立區有記錄的妖店多達十八家。
每月初，政府會將妖店的審查任務交給神社本廳。
那些人再將任務外包給當地超凡者解決。
尤其是神宮流會館這樣的道場，壓根沒有信徒渠道。
想要承接到超凡委託，需要經過中間商。
有時候是神社本廳，有時候是宗教管理廳，偶爾接佛寺總務院的委託。
這些都是官方的超凡機構，職權有所重疊，都是處理妖怪、咒靈、魔物等非人案件。
他們的委託可以說是神宮流會館主要的收入來源。
……
吃過芝士香蕉螃蟹粥，安排好麒麟寺鏡的訓練計劃。
白龍開始工作。
口中的那股甜膩味始終沒有消散，再想想那位一口氣狂吃三大碗的場面。
不得不承認，神宮明瞳的味蕾天生異於常人。
白龍手揉了揉胃，沿着手機上的地圖導航，到達第一家妖店。
群獸狂歡。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招牌表明這家店的性質。
他推門而入，上午想要做那種事情的客人始終是少數。
店內顯得很冷清。
待在前台的媽媽桑瞧見有客人入門，眼眸頓亮，笑道：“客人，您看起來很面生啊。
我家技師的質量很好，保證和出勤板上的照片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加工。”
出勤板上貼有女性照片，下面是姓名和三圍數據。
而在旁邊，店家還貼着白紙黑字的法律條文【本店遵守“關於風俗關聯營業的限制及業務的合理化的相關法律”（第27條第2項第33條第2項）】
白龍滿臉嚴肅道：“集合你管理的妖怪，我是神社本廳派來審核的人。”
“原來是負責審核的大人啊。”
媽媽桑臉上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很像是狗腿子，彎腰道：“它們在二樓的休息室，請您稍等片刻。
我上去通知一下。”
“嗯。”
白龍點頭，轉身將門反鎖，手指打開LINE和神宮泰樹的聊天記錄。
翻看對方發過來的妖怪名單。
群獸狂歡有F級妖怪九名、E級妖怪五名，D級妖怪三名，C級妖怪兩名。
一名就是剛才的媽媽桑，人類名植村彩乃，本體是大天狗。
一名是006技師金田衣楠，本體水虎。
C級妖怪是妖店允許存在的最高等級，重點審查的對象。
不光是查對方有沒有吃人的問題，還必須查看那位C級妖怪是否會進化到B級妖怪。
若有那個可能性的話，該妖怪就需要另作安排，成為某位超凡者的式神。
不願意就殺。
政府對數量龐大的低級妖怪，當做是異國移民處理。
沒殺人沒犯罪的話，便採取安撫的策略，免得妖怪們鬧起來，上演一出東京百鬼夜行。
至於B級到SSS級之間的大妖，唯一能獲得的合法身份就是式神。
此外的任何身份都是違法。
無論大妖有沒有害人，都會被強行消滅，避免它們做大做強，危害人類整體的安全。
……
白龍翻看完群獸狂歡的資料。
植村彩乃領着鶯鶯燕燕的女人們下樓，好似天上人間。
“你們都顯出原型。”
白龍沒有被美色迷惑，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一群妖怪有那種念頭。
“聽大人的話。”
媽媽桑喊了一句。
面前鶯鶯燕燕的美人瞬間變成一頭頭猙獰的妖怪，肥頭大耳的豬妖，渾身毛茸茸塗著口紅的猴子……
顯形的瞬間，大廳妖氣瀰漫。
白龍心裏得出一個結論，它們沒有害人。
殺人吸食的妖氣和僅靠手吸食的妖氣，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
前者兇狠暴虐，後者顯得中正平和。
“很好，我現在開始點名。”
白龍看着手機，念出一個名字，“山川恭平。”
“到。”粗獷的嗓音顯然不是女妖。
白龍看了看豬妖的相貌，和照片對比，確定是本妖沒錯，“荒川一彥。”
“到。”
……
挨個點完名，人數和相貌都對得上。
白龍按照流程向植村彩乃問道：“最近你收到什麼消息沒有？”
風俗店的性質本就是遊走在法律邊緣，很容易和一些黑色勢力產生聯繫。
神社本廳時常會從妖店獲取正規渠道無法掌握的情報。
植村彩乃變回人類的豐滿模樣，想了想道：“情報的話，有是有，就是無法確定是否真實。”
白龍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有收穫，好奇道：“什麼情報？”
“和靈能會有關，據說它們將在東京搞一個大的動作，還鼓動妖怪們聯合。”
植村彩乃說到這裏，沒忘記表忠心，“當然，我對大人們的安排很滿意，不論在風俗店當媽媽桑，還是給大人充當式神。
只要能幫得上忙，我都願意……”
“停，我們還是說說情報的事情，你從哪裏得到這個情報？”
白龍打斷植村彩乃的拍馬屁，太油膩了，比剛才吃的早餐還要膩。
而且靈能會…他沒記錯的話，那是高位咒靈組織。
組內的成員數量未知。
只知道，不是上三位的咒靈根本沒有資格加入，屬於最危險的組織之一。
“情報是看起來憨憨的鬼族提供，說看在大家同屬妖怪的份上，讓我救濟他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還吐槽有靈能會的咒靈想慫恿他在人類世界鬧事。”
植村彩乃麻溜說出自己的情報來源，“我懷疑他有點低能，也不確定情報是編的還是真事，就沒有上報。”
“那鬼族在哪裏？”
植村彩乃面上閃過一抹尷尬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實力比我強……”
“下次他再登門，記得向上面反應，靈能會的事情再小都是大事，明白嗎？”
白龍面色嚴肅地叮囑一句。
“是，是。”植村彩乃點頭哈腰，心裏罵娘，這些檢查的人也不統一說辭。
上次說不確定的消息不要打擾，大人們很忙。
這次又說有情況必須往上報。
誒，人類真難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