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學員
次日，星期天。
早上五點半。
白龍準時起床做晨課，他從不會待在神宮家的地下練習場和明瞳、千紗一起進行超凡訓練。
怕打擊她們的自信心。
白龍總是待在道場進行無相心戰的訓練。
七點返回神宮家吃早餐。
沒有涉及到非人的危害委託，他會從書房拿一本想看的書，帶上椅子坐在會館門口。
他看的書很雜，有論語、道德經、理想國、悲劇的誕生，也有挪威的森林、老人與海等等。
偶爾還會用手機查看一些精彩的戰鬥剪輯。
白龍想要通過無相心戰變強，自然不能隨便瞎想一個人出來，必須用自己的經驗結合想像，將那個人物填充。
而想要做到那樣的事情，必須閱讀大量的書籍，否則，在腦中形成的人物沒有內涵。
二次元、電影的各種華麗招式，可以套到人物上面。
追求絕對真實，才能得到心戰的最佳體驗。
白龍今天看的是論語，短短一句話，有大量的註釋。
陰影遮擋在書頁。
“不好意思，我想加入神宮流會館！”
清脆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白龍抬頭，“你…”
咕咚，麒麟寺鏡站直身體，吞了吞口水，不清楚自己是否能糊弄過關。
她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回去后，特意將長發剃成短寸，放棄降低存在感的防輻射眼鏡，從二手市場淘了男孩的白色長袖T恤和休閑褲，打扮成陽光男孩。
連胸口都強行綁成飛機場。
她照過鏡子，現在的面容非常清秀，屬於雌雄莫辨的中性。
“你撐得住嗎？”白龍面色有些複雜，不得不說，對方確實做出努力，那雙橙金色的眼眸卻還是暴露了。
這就是昨天的少女吧。
“當然，我想要改變自己軟弱的形象，找到一名女朋友！”
麒麟寺鏡大聲回答，給自己增加好色人設，避免讓人聯想到自己是女生的因素。
“不錯的志氣，先跑十公里給我看看！”
白龍合上書，看在將頭髮剃成短寸的勇氣，決定視而不見，當她是“少年”吧。
“嗨！”
麒麟寺鏡立正大喊。
莫說十公里，就是二十公里，她都要咬牙跑下來。
……
十公里比想像的要難。
麒麟寺鏡心裏卻異常興奮，她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安心的感覺。
不需要擔心任何詭神、妖怪。
有白龍在身邊陪跑。
往日在街道肆無忌憚的詭神，如今是一個都看不見。
人群也不會有穿着衣服的妖怪行走。
心情放飛到太空，身體想要下沉到地面。
“哈，哈。”
麒麟寺鏡跑的眼冒金星，腳步虛浮，裹緊的布條讓胸口變得極為憋屈，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面前的神宮流會館招牌都在搖晃。
她身體時而左，時而右，就像搖晃的鐘擺。
身體跑到椅子前，再也撐不住，直接坐在椅子上面。
“哈…”麒麟寺鏡低下頭，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氣頻率，避免暴露自己是女生的事實。
“你坐下來休息一會。”
白龍聽慣學員們疲倦的喘氣聲，卻不得不承認，這位喘的比較騷。
聽起來就像在進行某種激烈的活動。
他將礦泉水遞給麒麟寺鏡喝，轉身進入會館，前往換衣間的個人櫃拿出精油。
這瓶精油是擅長靈術的神宮千紗煉製，效果就是消除肌肉和神經疲勞。
專門為學員們準備，避免他們透支自己的身體。
白龍拿着精油走出會館外，蹲在麒麟寺鏡的旁邊，手擼起她的褲腳。
“咳咳，”麒麟寺鏡被這一突然的舉動弄得慌亂，低頭，紅撲撲的臉頰有些緊張道：“這，這是做什麼？”
“放心，我就是給你擦點精油，避免肌肉過於勞累。”
白龍回一句，將精油倒在手掌，往白嫩的小腿上猛搓。
也不知是精油太滑，還是對方的小腿滑，完全沒有一絲的阻礙。
真是缺乏鍛煉和陽光的腿啊。
“我們神宮流會館的收費是按月，每月七千円，課程的話，你是高中生嗎？”
“嗨，我是私立光輝學院的一年生。”
麒麟寺鏡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小腿肌肉的疲倦似乎要從溫熱的掌心消融。
說實話，白龍的手掌有點扎手。
對她白嫩似豆腐的肌膚而言，那厚厚的老繭就像細長的石子在小腿反覆刮。
初時有點排斥，慢慢地，那種舒服的感覺讓她想要哼出聲。
“哦，離我們神宮流會館不算遠，你每天上午六點準時到這裏進行晨課。
下午放學后，第一時間趕過來訓練。”
白龍開始安排課程，“星期六下午、星期日一整天，我都會用最嚴格的訓練對你。
不能接受的話，可以退出會館，但錢我是不會退給你，明白嗎？”
“嗨，請師範大力操練我！”
麒麟寺鏡大聲回答，想要表現出少年應有的男子力。
“我叫白龍，不是會館的師範，是師範代，你叫什麼名字？”
“麒麟寺鏡。”
“很好，麒麟寺，我會將你外表鍛煉成和內心一樣堅強的男子漢。”
白龍認為教導他人是對自身武道的一次總結。
他想將自身招式教給學員們，肯定要計劃該如何教。
梳理自己的招式和話語，偶爾會發覺一些往日沒有察覺的漏洞。
這也是神宮流會館沒人的原因。
學員們甚至搞不懂計劃表上的訓練有什麼意義。
一有人帶頭抱怨，其他人就會紛紛響應，形成連鎖的退館反應。
白龍也沒解釋，願意學就教，不願意學就是和超凡無緣。
“我能變得像師範代這樣強大嗎？”麒麟寺鏡滿臉期待的表情。
“你很有志氣啊，但我不會傻乎乎待在原地等你追上來。”
白龍拍了拍她的右小腿，又擼起左邊的褲腳，“不過，伱放心，我會將所有的招式都教給你，能否從中領悟新的招式。
走出新的道路，就要看你的本事。”
“嗨，白師範代，我會努力的！”
麒麟寺鏡深吸一口氣，每次說話都要將肺部空氣清光。
“很好，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勁頭。”
白龍手擦完精油，道：“站起來，我們開始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