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趙春生的下落
第261章趙春生的下落
“對不起,這裏沒有這個人!”
不過,老頭臉上的表情一瞬即逝,再次恢復之前的樣子,剛剛停頓的蒲扇也再次煽動了起來。
顯然,進來的這個樺夏人也不是毫無準備的,顯然也是對老頭做了一番非常詳細的調查的。
他嘴角微翹,不急不慢地喊道:“趙老先生,您不用着急否認,先聽我說”
這一刻,老頭也終於不再無動於衷,轉過頭來,盯着進來的樺夏人。
也是這一刻,酒保雖然表面上還是在繼續擦拭着酒杯,但他的耳朵已經完全豎了起來,要幹什麼,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進來的樺夏人,見老頭終於看過來了,也不敢拖拉,趕緊繼續說道:“您應該是1952年離開的樺夏,本來您應該上的是前往米國的貨輪,但最終您卻上了前往南非的貨輪,應該沒錯吧?”
本來還相當淡定的老頭,這一刻,終於淡定不起來了,瞳孔再次放大,完全是出於本能就脫口而出:“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此刻,酒保的瞳孔也開始放大,顯然他也無比的驚訝,沒有想到自家的老闆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往。
酒保甚至還在想,如果當初老闆去了米國,而是沒有來到這裏,老闆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進來的樺夏人,微微一笑,也道出了真相:“不知道您可記得一個名叫張秋歌的人?”
張秋歌.?
頓時,一個已經有點模糊的面孔,出現在老頭的腦海里。
實在過去太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但有一點,老頭還是可以肯定的,張秋歌,他確實認識,而且在某一年,他們還異常的熟悉。
甚至老頭還記得,當時跟張秋歌分別的場景。
他上了前往南非的貨輪,而張秋歌上了前往米國的貨輪,從此兩人分道揚鑣,相隔萬里。
沉默了許久之後,老頭才終於憋出了四個字來:“他還好嗎?”
進來的樺夏人再次嘴角微翹:“放心,他挺好的,看上去比您身體還要健朗,而且衣食無憂、兒孫滿堂。”
這時候,老頭的眼角卻也已經濕潤了,嘴裏也不斷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而進來的樺夏人,這時候也恰到好處地把嘴巴閉上,讓老頭有時間平復自己的情緒。
許久許久之後,老頭也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了進來的樺夏人:“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在這,找我幹什麼?”
進來的樺夏人也立馬回道:“能找到您,當然是張秋歌提供的線索,我們順藤摸瓜最終找到了這裏。”
“至於我是誰,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一個人,趙春明?”
“我哥?”
這一刻,老頭終於抑制不住了,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隨後,更是緊緊地抓住了那個樺夏人的手:“我哥現在咋樣了?是我哥讓伱來找我的么?”
“您不用着急,您哥現在很好。”
進來的樺夏人也相當體諒此刻老頭的心情,不但沒有跟他計較,更是努力地安撫着。
聽到這話,老頭明顯鬆了一口氣,但人也慢慢變得神叨了起來:“哥,我對不起你啊!”
“哥,我失言了!”
之前跟哥哥的一些過往,也開始一一出現在老頭的腦海里,充滿着歡樂,還有溫馨。
“哥,等着,我出去之後,一定能賺大錢,讓你以後都吃香喝辣的”
甚至,當初離家那一刻,自己的豪言壯志,也都清晰出現在老頭的腦海里。
用了許久才平復過來的老頭,再次看向了進來的樺夏人:“是我哥讓你來找我的么?那你又是誰?”
“是也不是!”
進來的樺夏人再次嘴角微翹,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頓時,老頭也是急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咋回事么?”
見老頭似乎真急了,進來的樺夏人也不敢再賣關子了:“我叫劉輝明,是您大哥趙春明老先生的外孫陳默先生,委託我們過來找您的。”
“外孫?為什麼是外孫?”
顯然,老頭對於這個結果,還是非常的意外的。
進來的樺夏人,也就是劉輝明,他還是能夠體會趙春生的心情的,所以也立馬回道:“您大哥趙春明老先生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最終這個事情只能是落在他的這個外孫頭上了.”
趙春生倒是個明白人,半開玩笑道:“我這個侄外孫應該也不簡單吧?否則也找不到我這裏來。”
真以為找一個失蹤了幾十年的人那麼容易,更何況人還在萬里之外的國外。
如果沒有一定的能量,普通人怎麼可能找到這邊來?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的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侄外孫,要不有錢,要不有權。
只有這樣,對方才可能找到了這裏。
劉輝明笑了笑,倒也沒有隱瞞:“您的這個侄外孫確實挺厲害的,他現在可是一個響譽全球的數學家、鋼琴家等等”
“反正就是很厲害的那種,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快就能找到這裏來。”
而趙春生也由衷地為自己的大哥感到高興:“挺好的,我哥應該做夢都能笑醒吧!”
劉輝明笑了笑:“應該會吧!如果我是您大哥,我絕對會做夢都能笑醒。”
“請坐!”
這時候,趙春生對於劉輝明客氣了許多。
劉輝明倒也不客氣,和趙春生一起面對面坐在了一張餐桌上。
緊接着,趙春生徵詢一樣看着劉輝明:“喝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劉輝明倒也不客氣:“那就給我來一杯威士忌吧?”
趙春生沒有廢話,轉頭對着酒保揮了揮手:“倒一杯威士忌過來。”
酒保雖然沒有回應,但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轉身從身後的酒櫃當中取出了一瓶威士忌。
沒過多久,一杯威士忌加冰就已經放在了劉輝明的跟前:“請慢用。”
劉輝明也揮手示意:“謝謝!”
而酒保沒有多餘的廢話,再次回到了吧枱,重新拿起了抹布。
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擦拭着他的酒杯。
但事實上,是真的在認真擦拭杯子,還是在偷聽,就只有酒保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回到餐桌這邊,劉輝明嘗了一口威士忌之後,讚美道:“非常不錯,夠勁。”
“你喜歡就好。”
顯然,趙春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完全是出於身體本能回答了劉輝明的問題。
劉輝明倒也識趣,並沒有打攪趙春生,繼續品嘗着手中的威士忌加冰。
沉默了許久,酒保都快以為沒戲看的時候,趙春生終於再次看向了劉輝明。
只是,他剛想開口。
“叮鈴鈴”
酒館的門就被推開了,一陣風鈴聲隨即響起,同時一個人也肆無忌憚地走了進來。
酒保根本就不用看了,這個點過來的,不用說了,絕對就是那個整天不務正業的老闆兒子。
也就是他的未來老闆。
當然了,以後讓不讓這個人當自己老闆,酒保還沒想好,也不是他這時候需要想的問題。
進來的人,自從看到了趙春生和一個陌生人坐在了一起之後,也不露怯,直奔這邊而來。
甚至還非常的不客氣:“亨利老頭,這位是誰?好像之前沒見過。”
亨利,自然就是趙春生此刻的名字了。
自從當初知道自己前往米國和發財無望之後,趙春生就給自己取了一個西方的名字,名叫‘亨利’。
這也是‘亨利酒館’的由來。
白了一眼進來的人之後,趙春生也訕訕地看着劉輝明:“這是我兒子貝爾,整天都無法無天,請不要介意。”
“不會!”
劉輝明放下了酒杯,搖了搖頭,同時也打量了貝爾一番。
當然了,在來之前,劉輝明早就對趙春生的所有情況了解了一番,也知道他的兒子貝爾到底是咋樣的情況。
只能說是,一樣米養百樣人,眼前的這個貝爾,跟陳默教授相比,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說實在的,貝爾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會對一個人如此的客氣,頓時也越發的好奇了。
並且也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直接就伸出了手到劉輝明的跟前:“你好,我是貝爾,你是哪位?跟我爸很熟么?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劉輝明倒也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個混子,就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反倒是非常客氣地伸出了手跟對方握在了一起:“你好,我是劉輝明,來自樺夏,過來找你爸有點事情。”
“來自樺夏?”
頓時,貝爾也立馬萬分的好奇,更是直接拉了一張椅坐在了劉輝明的旁邊。
嘴巴更是像上了膛的機關木倉一樣:“你居然來自樺夏?你不會還信那些鬼話,認為這裏遍地黃金,過來淘金的吧?”
“不妨告訴你,你來晚了,不說現在了,就是我爸當初過來的時候都已經來晚了,這裏早就沒有黃金了.”
貝爾雖然平時比較渾,但他對於自己老爸的來歷,可不是一無所知的。
雖然他老爸從來不提,問也不說,但布朗還是從其他地方打聽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知道父親來自樺夏,當初就是被騙過來淘金的。
這也算貝爾掌握他父親為數不多的黑歷史了。
見到兒子連這話都說出來,趙春生也急了,更是不客氣,一巴掌朝着貝爾的頭拍過去:“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給閉上。”
看着這一幕,劉輝明也在努力地憋着笑。
如果不是看在陳默教授的面子上,他非笑出來不可。
被教訓了之後,貝爾確實立馬老實了。
也正想離開,畢竟誰也不樂意挨打,是吧?
只是,他剛想站起來,一個凌厲的眼神立馬就殺過來,同時更是一聲厲喝:“坐着,哪裏都不準去。”
隨後更是嚴肅道:“聽着,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
見到父親如此嚴肅,貝爾也是立馬慫了,坐了回去。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什麼重大秘密要宣佈,貝爾的八卦之心被勾起來了,認為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錯過?
這時候,劉輝明也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也非常直接了當地問道:“趙老先生,您有考慮過回家么?”
“回樺夏?”
顯然,對於這個問題,貝爾的興趣更大一些。
而趙春生白了貝爾一眼之後,也陷入了沉默當中。
貝爾也不敢打攪,因為剛剛的那一個眼神,就已經讓他徹底偃旗息鼓了。
劉輝明更加沒有打攪他,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得循序漸進。
沉默了許久,也在貝爾的耐心到達極致之際,趙春生也終於開口了:“不想!”
當然,不是真的不想,只是蹉跎了一生,沒有臉面回去而已。
貝爾是再次按捺不住了:“爸,你也就能騙騙你自己來,誰說你不想,我還聽到你做夢,喊着要回家見你大哥呢?”
頓時,貝爾湊到了趙春生的跟前,好奇地問道:“爸,你真的有一個大哥啊?”
被兒子拆穿,趙春生當然免不了一陣尷尬的。
而貝爾的最後一個問題,也註定等不到趙春生的回答。
回答是沒有,但一巴掌還是有的。
貝爾都還沒反應過來,趙春生一巴掌就已經呼到了貝爾的頭上:“讓你多嘴,把嘴巴閉上不好么?”
顯然,貝爾的頭早已經千錘百鍊了,一巴掌下去,半點傷害都沒有。
如果放在遊戲裏面,那就是至強防禦,一滴血沒掉。
當然了,物理傷害是沒有,精神傷害還是有的。
當著外人的面,一再被打,他不要面子的么?
只是吧!說了只會多挨一頓打,貝爾算是看開了,也忍了。
同時,也不忘把嘴巴閉上。
劉輝明也見縫插針,再次說道:“陳默教授拜託我們轉告您,他的外公非常想念您,希望您能夠回去。”
聽到有新人物出現,貝爾的老毛病立馬就犯了,完全出於本能就脫口而出:“陳默教授,這又是哪位?”
“難道這就是我大爺家的兒子,我從未謀面的兄弟?”
“滾一邊去!”
趙春生火冒三丈,差點想要按死這個不孝子:“這是你外甥,不是兄弟。”
貝爾簡直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一臉錯愕:“難道我沒有兄弟么?”
這個問題,劉輝明代替趙春生作了回答:“沒有,趙老先生的大哥只有一個女兒,而委託我過來的陳默教授正是她的兒子。”
“還好,趙家還有我,不至於絕後。”
果然,貝爾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也沒有意外,貝爾立馬就迎來了當頭棒喝,揮動巴掌的還是他的父親趙春生。
更是伴隨着一聲爆喝:“你還意思說,都他媽四十歲的人來,老婆沒有,兒子更加沒有,跟絕後有什麼區別?”
貝爾還是想要蹦噠一下的,嘗試自救:“我這不是想要找個好一點的么?”
“誰知道,挑着挑着,都奔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