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五運之氣
“十倍就十倍，秦州八城遍佈我雲家產業，本少還能買不起區區幾把廢劍？開玩笑！”
雲蕭神色傲然，目光掃過全場，刻意在羅敬身上多停留了幾息，其意不言自明。
不過謝恆卓可不想理會他，小聲與葉敏吩咐幾句后，便朗聲道：
“各位若有興趣採購廢劍，可以隨葉管事去一樓大廳，辛苦葉管事為我登記好每一把劍的最終出價。對了，雲少如果想要買的話，價格是其他人的十倍！”
聞言，眾人不由得心中暗喜，羅敬更是大笑三聲，率先奪門而去。
其他人一看，連忙也爭先恐後去搶廢劍，反倒是雲蕭被毫不客氣地擠到了後頭，讓他反應過來后又驚又怒。
“點盧大師，你也去搶廢劍？”
看到一個白鬍子老頭混在世家弟子中間拚命向外擠去，謝恆卓簡直驚呆了，連忙出言將其叫住，待他回頭一看果然是點盧大師。
見點盧大師尚且如此做派，眾人自然大受鼓舞，心中對那些廢劍的渴望更勝幾分。
轉瞬間這處煉器坊就已經沒了人影，只剩下點盧大師、謝恆卓和大虎三人。
“唉……你攔住老夫做什麼，老夫也想看看那偽魂靈劍到底是怎麼回事！”
點盧大師一臉悻悻地在器爐面前坐下，顯然還在為之前被謝恆卓阻攔之事生悶氣。
謝恆卓也從旁邊找了一張板凳，在點盧大師身邊隨意一坐，便將目光移向器爐中剛煉造完畢，還沒來得及淬鍊的那把極品魂劍。
“聽說點盧大師煉造的魂靈劍也不在少數，為何還會執着於偽魂靈劍呢？”
點盧大師一聽，當即臉色垮了下來，沒好氣道：
“哼，你是在嘲笑老夫嗎？要是魂靈劍這麼好煉製的話，為何這把劍只是極品魂劍？”
“額……點盧大師莫要誤會，在下豈敢質疑您的煉器造詣……可否讓在下瞧瞧這把劍？”
事實上，謝恆卓自打進門起，就已經開始觀察這座煉器坊中的五運之氣了，現在點盧大師將極品魂劍遞給了他，自然便開口套起了近乎。
“在天為火運，在地為土行，助金，燥之氣，故而此劍鋒銳至極，幾乎已經達到極品魂劍的極限……點盧大師果真是世間難尋的煉器大師啊！”
“什麼？你居然懂上古望氣之術！”
正清理器爐的點盧大師聞言渾身一顫，一對渾濁的眼球瞬間散發出光芒，也不顧撒落一地的爐渣，一把拉住謝恆卓，激動地大叫起來。
“謝少……你真是謝家子弟？不對不對，上古望氣術早已失傳，就算十大世家的煉器師也未必懂得皮毛，你怎麼可能懂得此術？你到底是誰？”
謝恆卓有些無語，他差點忘了，如今的世道，對於人魂師不了解的元神術法，都得冠以上古之名，若是再加上殘卷二字，那才更具真實性。
自己這般直截了當說出來，別人不但不一定會信，甚至還有可能懷疑他別有用心。
好在點盧大師看起來是名比較純粹的煉器師，並非蠻不講理之人。
只是寶船明日就要啟程，現在只有短短一日時間，他哪有那麼多閑工夫，整出一套似是而非的功法殘卷與點盧大師討價還價。
他只知道，當務之急是要借用點盧大師的煉器坊，為自己的雙極劍進行種靈，然後採購一批物資，這個德高望重的點盧大師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這樣的話，唯有讓痴迷煉器的點盧大師認可自己的實力才行。
至於對方認為自己是謝少還是李少還是龐少，他可不會過多解釋。
好在點盧大師能有此反應，證明他對於五運之氣並非一竅不通。
想到這一層，謝恆卓也不理會點盧大師的質問，而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繼續提點道：
“若我猜的沒錯，點盧大師此劍過於追求將靈材鍛造到極致，燥金之氣太盛，妨了濕土之氣，這才無法蘊養劍靈的誕生。”
“什麼？竟是這樣！”
此言如同旱地驚雷在點盧大師耳邊炸響，讓他頓覺醍醐灌頂。
他驚駭地發現，在這一刻，多年的煉器瓶頸竟開始漸漸鬆動，他多年煉器的直覺告訴他，若方才鍛造此劍時，自己按照謝少的指點，手中這把極品魂劍必定能成為魂靈劍！
點盧大師整個人僵立當場，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時，他哪裏還敢質疑對方世家子弟的身份？
除了傳承久遠的十大世家子弟，誰有這樣的眼界，能一眼看出他這個煉器大師的弊病？
在他看來，莫說是普通的世家弟子，就連宗門世家坐鎮的煉器大師，也沒有這樣的眼力。
雖說煉器師一旦煉製出魂靈器就能晉陞為煉器大師，但這並不代表煉器大師每次煉器都能煉出魂靈器，像他這樣時常煉製出極品魂器，或者上品魂器的煉器大師大有人在。
歸根究底，就是因為這些煉器大師各有各的瓶頸尚未突破，他們或許終此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無法每次煉製出魂靈器的問題出在哪兒。
此時被謝恆卓三言兩語指點迷津，點盧大師心中的喜悅豈是旁人能夠理解？
“大恩不言謝……謝少今日的指點之恩，老朽萬死難報！不知老朽可能為謝少做些什麼？”
點盧大師強行抑制激動的內心，朝謝恆卓重重一拜，蒼老的面孔溢滿了興奮。
他痴迷煉器不假，卻並非不通人情世故，他知道謝少不可能無緣無故指點自己，與其胡亂猜測對方的目的，倒不如開門見山提出來。
果然，見到點盧大師如此表現，謝恆卓也是十分滿意，不但雙手將點盧大師扶起，更是開口承諾道：
“若是點盧大師能幫我辦妥如下幾件事，我可以出手為點盧大師略微調節此座煉器坊的五運之氣。當然，此事須絕密進行，一旦讓其他煉器大師知曉，我徒增麻煩不說，對點盧大師也是諸多不利。”
“什麼？謝公子居然還能調節這座煉器坊的五運之氣？”
點盧大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於差點沒聽清謝恆卓出手的條件，反應過來后那是連連應諾，生怕對方後悔。
“謝公子但有所命，老朽無所不從……謝公子放心，事關上古傳承，老朽絕不敢多言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