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喘息之機與破局辦法
“將軍！第一波兩個旅還未來得及衝進壕溝便已傷亡過半！他們退下來了！”
“將軍！對面炮兵沒有啞火，他們在炮擊我們的竹筏！第三波兩個旅只過去了半個旅！”
“將軍！第二波多次衝進壕溝，但又很快被打了出來，納特大校要求支援！”
“將……”
“夠了！！！滾出去！”卡羅爾猛地咆哮道。傳令兵被嚇得臉色發白，立馬跑了出去。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卡羅爾猛拍一下案幾，令在場眾人嚇了一跳，但大都依舊是噤若寒蟬。
參謀長瞥了眼炮兵旅旅長道：“將軍，我看主要還是我方沒能真正壓制住對方炮兵。”
“呸！不要臉！”旅長險些跳了起來，這麼大一口鍋他可不背，至少也不能單獨由他一個人背，所以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反擊對方的理由：
“我可都是按照你那些獅鷲兵的偵測結果來指導炮擊的！是你自己沒想到去查那座小山包，反倒指責起我來了！”
一聽這話參謀長更是來氣，梗着脖子說道：“我後來不是提醒過了嗎？誰讓你們不聽的？！”
“哦，所以你是說我長着個豬腦子？我傻到往火坑裏跳？！對面灘涂上那麼深的淤泥你怎麼沒有提意見？！”
參謀長這下惹毛了卡羅爾，本來他就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成見，但心想自己打仗還是得靠這位有經驗的參謀，也就忍了下來。
但這次原本十拿九穩的事卻給辦砸了——對方炮兵斷了援路和岸上那好幾千人的退路，自己是進不得又退不得，後面主力一時半會也趕不上來。要是這樣下去，自己心心念念的爵位和封地泡湯了不說，上萬人的損失自己是絕對擔不起的。
一想到可能遭受的殘酷懲罰，卡羅爾就感覺冷汗直冒。
所以參謀長一句話便把鍋推到他身上，令他又驚又怒——這個鍋不管在誰身上都行，但絕不能是自己。
於是指揮所內的爭吵與咒罵聲愈加激烈起來。
而與此同時，一艘停泊在海灣外面、懸挂着希爾國旗的木製軍艦上，甲板上兩名男子通過法師之眼目不轉睛地觀察着戰場。
其中一位身材更高、披着一頭蔚藍色長發的男子邊看邊說道：“我就說吧，格林，諾多炮兵要開始壓制兩岸交通了。”
“這確實是一招妙棋。”那位格林回道，“不過我更好奇諾多那些新式武器是哪來的？那種一踩就會爆炸的東西，我記得是叫地雷，我們也才剛剛研發出來呀？”
“難不成是前些天讓諾多公爵吃了大虧，然後他馬上就想到了？”格林嘀咕着，視線也不曾離開過戰場。
“沒炸死他真是可惜了，”高個男子嘆了口氣，“我們費了那麼大功夫。”
“誒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格林側頭道。
“唔說起來也沒什麼，除掉他事情不就好辦很多了嘛。”高個男子頓了頓，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還有一個理由，出於我個人的原因。自從我見到他起，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這次我本以為炸死了他，心中頓時少了一塊疙瘩，沒曾想才過幾天他又活蹦亂跳的了。”
高個男子嘆了口氣，但話鋒一轉：“好在這種人已經很少了。”
格林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緊，像是問到了什麼禁忌之事，他連忙轉移話題：
“我看諾多另外兩種新式武器也很不錯，尤其是那種帶搖柄的槍，雖然準頭不行，但勝在射速很快。”
“確實，結構應該比較簡單，但這種想法本身很有創意，到時我們想辦法弄一架來。”
這時陣地上一陣嘹亮的軍號聲響起，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力。
“諾多這邊反衝鋒了，側翼那些守軍也趕過去了！索倫那邊怎麼就干看着？”格林驚訝道。
“說不定還在吵架呢。”
高個男子戲謔一笑，解除了法師之眼，“不用看了，索倫已經攻不下了。”
“我們要不要去幫下他們？”
“你沒明白上面的意思，”高個男子瞥了他一眼，“我們只用擔心他們拼得不夠激烈，其他的事會有別人做的。”
看到這裏高個男子覺得有些厭倦，正打算回房間，突然又停下腳步問道：“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新大陸那邊有進展了？”
“嗐，進展就是攻不下，讓我回來請援軍呢。”
“那人真是個廢物！送上門的肥差都吞不下！”高個男子冷笑道，說完回到了艙室，只留格林在後面一臉苦笑。
而在這時，諾多陣地後方的指揮所內，漢密爾的笑聲大老遠都能聽到：
“哈哈，我是怎麼說來着？高低都要留下他1萬人。尼克你還說我吹牛批！”
他朝一旁的尼克擠眉弄眼，新添的傷口頓時也不覺得疼了。
尼克對此自然是直翻白眼：“要不是我來支援，你能吃下那4千人？撐不死你！”
“那些新式武器確實厲害！”安娜表示大開眼界，“特別是那搖柄槍，我估計有四成傷亡都是它造成的。”
“那叫加特林機槍。”
哈楊笑着補充道。當然現在這種是乞丐版，等繼續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進，重振它大殺四方，啊呸，救死扶傷的名頭指日可待。
“我師要再配20，不，50挺！”漢密爾大着嗓門說道。
“你要50，我就要100！”尼克立馬錶示抗議。
“行了行了，”哈楊連忙制止，這兩人要是吵起來他頭都要大兩圈，“都有的，我已經把法師都招來專門造新式武器了，也只有那些人才能快速做出來。”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必須給各位潑盆冷水。這次固然戰果很大，但我們的魔晶消耗也是驚人的。”
“這一次我們就用掉了總儲備的1/4，還是我們已經暫停供應其他地方需求的情況下。”安娜適時插口道。
“也就是說，這樣的仗最多只能打上3次了？！”尼克瞪着眼說道。
“是的！”安娜再次肯定道。
“更危險的是，有士兵告訴我，就在上午交戰的時候，海灣外停泊着一艘希爾軍艦。”哈楊突然開口道。眾人臉色一時更加難看了。
“他們是要乘虛而入？！”安娜問道。
哈楊搖搖頭：“不清楚，據報道他們並沒有什麼行動，但我想他們總不會是來幫我們的。畢竟原來的白沙王國戰敗后還沒給他們賠款呢，名義上來講我們與希爾之間還是處於交戰狀態。”
“這又讓我聯想起了之間被刺殺的事情，”哈楊接著說道，臉色陰沉。
指揮所內頓時沉寂了下來，就連漢密爾這個腦子裏全是打打殺殺的人也覺得事情確實難辦了。
“我決定了！”
在眾人苦思對策時，哈楊猛地一拍桌子說道。
“我打算這樣……然後……”
聽完哈楊的一番論述，眾人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哈楊不等他們反駁，也不再遲疑，“趁現在有了喘息的機會，今晚就出發！我先回首府一趟。安娜你安排條船，你們則照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