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初來乍到瓦倫丁
宋昊一覺睜開眼睛,面前的酒杯已經空空如也,只殘留幾滴明黃色的液體。
這種來自羅茲鎮釀造的威士忌,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極品,但也深受他的喜愛。
一臉奉迎的酒保湊過來:“先生,要再來一杯嗎?”
宋昊連忙搖了搖頭,並非是自己的酒量不行,實在是兜里沒錢了。
此時酒館內的聲音還在吵個不停,他回頭看去,原來是兩個醉漢正在那邊打架。
現在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期的美國西部,雖然在這片荒野的大地上已經席捲而來一股世界的改造之風,工業文明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樣的冒出來。
比如東部沿海率先發展的聖丹尼斯就是一個典範。
但不可否認的是:歷經上百年的野蠻文明,西部的牛仔們可不是說變就變的,馬匹、酒精和火藥才是他們的最愛。
至少在他重生到成年的二十年時間來看,始終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人們更不明白一個明明長有美籍白人面貌的男人。
為什麼會給自己起了一個亞洲人的名字:宋昊!
眼看這場打鬥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結束,他索性從口袋裏掏出最後的幾張鈔票,遞給同樣在看熱鬧的酒保。
“麻煩給我裝一點私酒和黑麵包,剩餘的錢就當作你的小費。”
“好的,先生你稍等幾分鐘。”
等到酒保把酒壺和一袋黑麵包重新遞迴來的時候,那邊一直打架的兩個猛漢終於消停下來。
圍觀的酒客們依舊在起鬨,搖晃手裏面的酒杯,奈何臉紅脖子粗的他們只能一個勁的喘粗氣。
倒也不是因為彼此都累了,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原因,單純是警長從酒館外走進來,象徵權威的降臨。
這位警長的名字是弗雷澤,在瓦倫丁這樣的一個畜牧小鎮,他算是為數不多的掌權者。
“他好端端的來酒館幹什麼?”
“不知道,反正和我們沒有關係,還是喝完趁早走人。”
此時角落的幾名酒客還在議論紛紛,顯然是對這位不速之客有些意見,但也不敢明說。
只見弗雷澤徑直走到櫃枱的前面,然後把腰間的槍袋給取下來,就如此明目張胆的放在桌面上。
要知道在這樣一個失去法制與道德的西部荒野,槍可就等同於自己的生命。
“給我來兩杯上等的白蘭地,一杯留給我自己,一杯送給我身邊的這個傢伙。”
聽聞此言,就坐在他右邊的宋昊先是假裝東張西望,然後這才說:“莫非是送給我的?”
弗雷澤警長把香煙給點燃:“難不成我身邊還有其他人?”
畢竟敢來酒館狂歡的牛仔們,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幹凈,自然是對警察避而遠之。
很快酒保就端上來兩杯白蘭地,光用鼻子聞了聞氣味,這都明顯是有些年份的典藏品。
品質上乘,價格不菲,看來人家牌面是真的大。
宋昊接過來沒有急於品嘗:“所以大名鼎鼎的警長請我一個陌生人喝酒,總不可能是心血來潮吧?”
“我當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請一個陌生人喝酒,除非那人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是陌生人。”
弗雷澤的這番話耐人尋味,就連周圍想要離開的幾位酒客都紛紛停下來,想要看看能否聽到什麼勁爆消息。
隨後他便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畫像,雖然手法有些潦草,但依舊可以看出對象的大體面貌。
赫然就是坐在面前的宋昊!
上面有懸賞的金額,足足高達三百美元,放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吐出一團乳白色的煙氣,接著說:“十天前,傳聞有一位很年輕的牛仔出現在卡利班山區,調查發現他不隸屬於任何的幫派。”
“但就是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背景的傢伙,就彷彿是鬼魅一樣的憑空出現,最後竟然把多達二十餘人的野狗幫斬草除根。”
“當然,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裏的財寶也不翼而飛了。”
短短的一席話,讓周圍正在悄悄偷聽的酒客們不禁後背發涼。
野狗幫,這個在半年前忽然崛起的幫派一直都是各個地區警長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他們的幫派成員幾乎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不遵循什麼西部的牛仔法則,也不在乎什麼道德素質。
只要有錢有肉,管你是什麼達官貴人,又或者是農場富紳,人家都必須登門拜訪。
當然,這裏提到的登門拜訪,可絕對不是你印象中的畫面。
草莓鎮,瓦倫丁,就連相距較遠的羅茲都難逃毒手,時不時就傳出來各種恐怖的屠殺案件。
像什麼肢解烹煮,在這些混蛋的眼裏簡直就和家常便飯一樣,實在是讓人膽寒。
而且他們長期的打家劫舍,自然也積攢下來許多的財富,很是讓人眼紅。
如今惡霸被處理掉,人們自然是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懷疑:“警長,你確定是這傢伙的傑作?”
“我覺得不太可能,看他的樣子無非就二十歲出頭,能有這樣的本事?”
“保不準是什麼謠言吧?”
人們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作為主人公的宋昊則是淡定聳了聳肩膀,把那杯白蘭地給輕輕移過去。
他很明白,要是喝下這杯警長的白蘭地,那可就象徵著不同的身份了。
“不好意思,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牛仔而已。”
說罷,他就提上自己的酒壺和麵包,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曾想正在淡定喝酒的弗雷澤竟笑了笑:“你當真以為自己有那麼容易出去?”
死眼開啟,宋昊的眼睛閃過一絲紅芒,很快就察覺到酒館外面的異常。
前面原本還要走出酒館的幾個酒客也是紛紛退回來,臉上儘是驚恐的表情,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足足有十多道氣息正在鎖定這裏,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出門就會被射成一個篩子。
宋昊不禁回過頭來:“警長,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我只希望你認清一個現實,這裏可是瓦倫丁,我就是名義上的法律。”
只見弗雷澤淡定把香煙杵滅:“所以就算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你定個莫須有的罪名,那也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既然都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了,宋昊也明白自己還是避免不識好歹,乖乖配合為妙。
他慢悠悠的回到櫃枱座位前,仰首把那杯白蘭地給一飲而盡,整個人都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灼燒。
“說來說去,不知道警長究竟是想要我效勞些什麼?”
弗雷澤聽后調侃說:“你怎麼就敢斷定,我不是來逮捕你的呢?”
宋昊則一臉淡然的聳了聳肩膀:“要是你真想逮捕我,可就不會好端端請我一杯如此上乘的白蘭地。”
“這價格都可以買只小豬幼崽了。”
眼看對方看穿自己的想法,這位大名鼎鼎的瓦倫丁警長竟然發出放肆的笑聲。
畢竟在這樣的西部荒野,人們的日常生活是需要笑話來增添韻味的。
隨後他看向酒館內的其餘酒客:“怎麼,各位牛仔們都想要去局子裏面走一趟?”
得到允許離開的逐客令以後,大家都是紛紛帶上自己的槍袋,灰溜溜的逃走。
見此情形,站在櫃枱後面的酒保也能看清局面,給二位重新端來兩杯威士忌以後就走進休息室。
大佬談話,顯然不是自己可以偷聽的。
原本吵鬧的酒館忽然安靜下來,反而讓宋昊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包紅火箭香煙:“現在旁人都沒了,可以說正事了吧?”
“我就喜歡伱這樣的性格,只可惜你是一個牛仔,而不是一個警察。”
說話間,只見弗雷澤從自己的懷裏掏出另外的一張罪犯肖像,上面的賞金也不俗。
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有道很明顯的刀疤,從額頭延申到嘴巴位置。
雙眸則彷彿是獵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目標,讓人不禁後背發涼。
光從這簡單的畫像來看,宋昊就可以肯定一件事: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於是他長吸一口煙氣,問道:“這是誰?”
“波文·特里,一個流竄到我們瓦倫丁地區的通緝犯,或許這個名字你沒有聽說過。”
弗雷澤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但你一定聽過他的另外一個稱號。”
“開膛手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