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平安
第318章平安
沒有多久。
等艾利斯大教堂開門迎接信徒時，約克士終於看到阿根廷的專家們，卡嘉蓮亦或者阿·羅戈夫這些帶頭人。
和沃倫夫婦有些歲月靜好，平靜的氣質不同的是，這些專家的身上真的是一股子精英律師，歷練過的既視感。
總之，每個人都是能說會道，說出的話並不是單純說說，每一句話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邏輯。
總會根據什麼事情作為基礎，然後開口。
重要的是，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這些專家竟然能通過每一家警察局的各類案件，確認了怪物存在的窩點，範圍之大涉及整個阿根廷。
也就是說，為了探查，研究這些怪物，這些專家們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工。
“我們曾經認為地球同樣也是眾多次元中的其中一個，也認為這些怪物和我們人類一樣，只是不同次元的居民，平時相互互不打擾。”
卡嘉蓮看着面前看起來非常年輕到不像樣，卻掌控阿根廷整個教區的年輕主教，語氣恭敬道。
她可不會因為年齡的原因就看低了面前翻閱資料的年輕主教。
相反，她曾經從一些相關的渠道中聽過這位年輕主教的事迹。
只能說驚為天人。
“如今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在相安無事一段時間后，突然凶性大發，選擇對人類下手，做出了如此之多的案件。”
卡嘉蓮的語氣竟然有些感傷，約克士停止翻閱，瞥了保養非常得體，氣質突出的老婦人一眼，淡然道。
“怪物終究是怪物，不管如何，它們終究不是我們人類，也不是我們地球的居民。”
他能理解這樣人的心情，就好像是農夫與蛇寓言亦或者一些好心養育冷血動物的人。
這些人在只有受到傷害或者反噬的時候，才會明白不是什麼東西都值得自己這樣付出。
卡嘉蓮微怔，想要說什麼，卻被旁邊的人拉住。
卡嘉蓮下意識回頭，見是阿·羅戈夫拉住了她，看到對方輕輕搖頭的動作，她才突然驚醒。
“是的，您說得對，主教大人。”卡嘉蓮依然保持恭敬的態度回應道。
約克士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並不什麼在意。
因為他和這些專家本身就不是同路人，這一次之後也不會有什麼接觸。
不過，這些專家做下的事情倒是值得感謝。
這是該做的事情。
“不過，也感謝你們做出的研究和追查，沒有你們，教會估計還得花費一番手腳。”
約克士起身，認真道謝。
“謝謝。”
卡嘉蓮和阿·羅戈夫等人，這一群人臉上多了些笑容，連忙擺手。
“不用客氣，主教大人，這是我們該做的事，如果我們的研究對您有用，那太好不過了。”
約克士淡然點頭，把已經標註怪物窩點的地圖和寫有地址的文件，遞給艾琳，說出令這群專家們臉上僵硬起來的話。
“跟官方的人說一聲，今晚我要借用他們的軍隊。”
說著，約克士想到什麼，笑了笑道：“今晚正好是平安夜，就用這些怪物祭天送阿根廷的人民一個平安之夜。”
“是，主教。”
艾琳接過文件，認真點頭，下意識瞥了一眼這一群專家們，隨後離開原地。
“話說……”約克士轉而看向專家們，笑道。
“你們要不要也去看一看炮花？也許會在最後的時刻看到怪物們的真面目。”
聞言，卡嘉蓮和阿·羅戈夫等人只能盯着年輕主教，恭敬低頭道。
“好的，主教大人。”
………………………………………………
目送這群專家們離去，約克士搖了搖頭，離開原地，朝着艾利斯大教堂的深處建築群走去。
既然決定要全面開花，神職人員為主，阿根廷的軍隊為輔一起清理怪物，還缺少一步比較關鍵的步驟。
那就是希利的研究成果。
他從異世界中拿回來了很多特別的土特產。
例如他們那些能夠發揮出神跡之地的那些聖石的力量。
雖然現實世界也有相關的手段能夠發揮聖石的力量，但這種只需要一顆小小的聖石就能發揮奇效，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煉金器材，反而是挺特別。
因為，只要能批發，就能讓沃倫夫婦，亦或者卡嘉蓮，阿·羅戈夫這些行走在一線的神鬼學家，靈媒們擁有一份新的力量。
這是他能為這群人做出的一點貢獻。
無他，這群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單調，如果聖水，相關的禱告，火器的使用無效，那麼他們的結局只有死。
一邊想着，在旁邊守衛的騎士們行禮下，約克士一路點頭進入一間房間。
和麥克神父那邊沒有什麼不同。
每一個架子都是擺放着一些樣子稀奇古怪的東西。
活脫脫一個有模有樣的研究室。
走過這些架子，約克士就看到完全沒有打理的希利在偌大的桌子上，滿臉興奮組合面前的器材。
看樣子就好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組裝玩具。
也許是聽到他沒有刻意掩蓋的腳步聲，希利抬起頭看見是他之後，興奮道。
“主教，您快過來看看。”
約克士笑着點頭，走過去：“研究的如何了？今晚就要用了。”
“等等。”希利咧了咧嘴道，他組裝的速度開始加快，一個又一個小零件在他靈活的手中開始組裝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
可約克士怎麼看，都覺得這是一種射燈的模樣，也就是演唱會亦或者什麼地方用到的軌道燈射燈的模樣，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大號的手電筒。
“伱這是？”
約克士嘴角扯了扯，完全不理解這是個什麼情況，雖然說他的大腦和智慧已經異於常人，但並沒有着重於去學習這些科學上面的東西，反而是有關於怪物，惡魔，奇幻物品等等這類的知識豐富了點。
正如希利得到那些煉金器材之後，驚嘆說到還採用什麼光的電磁理論，本質上先是聚集了聖石本身的放射粒子的時候，他直接打斷了這傢伙的長篇大論，只說道，他只要結果……
“好了！”
希利賣了個關頭，從桌面上拿起一顆顯得晶瑩透徹的石頭，插入這個物體的中間槽位上，笑道。
“您再看看。”
約克士就這麼看着，按下開關鍵，然後讓他能夠露出微笑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這個射燈模樣的煉金器材發出了聖石特有的光芒，範圍之大把整個偌大的研究室全都照到，每一處角落都沒有放過。
就像是照妖鏡一樣。
看着看着，約克士突然想起希利所說的粒子。
“如果能看到粒子就好了，這樣不管是什麼，我都能……”
這話從小聲到消失，希利傳來疑惑的目光。
“主教，您在說什麼？需要我解釋這其中的原理嗎。”
“不用。”
約克士笑了笑道：“我在說這東西能量產嗎？”
希利給出非常肯定的回答：“能，只要聖石足夠。”
約克士看向他：“具體的效果是什麼？”
“第一能夠找出髒東西潛藏的位置。”希利開口道。
約克士認同這一點，畢竟異世界就靠着這一點效果尋找出腐種體內的惡魔種子，並消滅腐種。
“第二，照在被克制的髒東西身上，會給它帶來一種灼燒般的傷害。”
希利說著說著，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語。
“主教，好像除了第一點，其餘的效果和聖水沒有什麼兩樣。”
“誰說的。”約克士笑了笑道。
“能夠找到髒東西潛藏的位置，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效果持久，聖石裏面的力量被消耗殆盡之前，這一套器材能用多久就多久……”
希利無語的表情瞬間轉好，點頭：“也是。”
“希利，這次你做的很好，全世界的神鬼學家們，靈媒者都會感謝你。”約克士拍了拍希利的肩膀，認真道。
“我也會為你記下這份功勞，讓教會給你請功，同時也會告訴麥克神父一聲，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希利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撓撓頭，只能嘿嘿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但轉念認真一想，這事的源頭其實都是旁邊的主教。
“主教……”
希利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家主教已經突然消失在旁邊，往前走出幾米遠。
“走吧，希利，今晚消滅完那些怪物，我們還得為那些信徒們做子夜彌撒，迎接今晚的平安之夜……”
希利看着這寬闊的背影，心裏有些感慨，但嘴角卻微微上揚，順手關掉這個聖石射燈，隨後跟上自家主教的腳步。
“好的，主教，不過今晚就是平安夜嗎，又是一年過去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又老了一歲。”
“我和你相反，覺得時間很慢，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越老，越覺得時間快。”
“咳咳！”希利猝不及防被暴擊了一下。
“主教，您……”
下一秒，傳來約克士那惡趣味的笑聲。
“呵呵！”
……………………………………………………
當天。
官方很配合。
皆是分派出一批又一批，載有重火力的小支軍隊進駐怪物存在的窩點，如小鎮，亦或者某個社區等等。
同時，也進行驅散當地民眾的工作。
當全部一切到位之後，外面都沉浸在平安夜，聖誕節前奏的氛圍中時，這些地方反而是一片肅殺。
無人的社區亦或者村子，小鎮裏全都架設了重火力。
坦克，火箭筒這些應有盡有。
就連外圍都埋上狙擊手。
在這樣的條件下，約克士帶着艾琳，希利，帶着一群專家們悄然而然來到了某處社區，他看了一眼穿着一身囚服，神色微縮的布魯梅第。
眼前的社區就是這個布魯梅第所居住的地方。
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死了兩個人。
一個孩童，據說在孩童的屍體身上還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死去的屍體竟然能硬生生從墳墓里挖出來，然後一步又一步回到家中。
正應了專家們的研究成果，怪物們能夠控制人類的軀體。
除了這第一個死者，第二個死者則是布魯梅第口中，大半夜還在改造房子的鄰居沃爾特。
在下午時分，沃爾特死在自己的家中，雙手和雙腳皆是斷折，和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塞入一個僅有半米大的罐子中。
這所有的一切，全在驅散民眾的時候發現。
每個地方都有，意味着專家們對於怪物窩點的判斷並沒有錯。
想到這裏，約克士看向外面已經即將要落山的太陽，揮了揮手。
在前面一直等待命令的神職人員頓時躬身行禮之後，走進指揮所。
每個地方開始有所動作。
幾乎同時行動，先是打開了希利研究的聖石射燈。
“天黑了。”
約克士看着太陽墜落，淡然道。
其實在他的立體圖中早就看到這些潛藏的怪物。
它們並不是像那些專家所說的那樣單純的躲在次元空間，而是如看不見的蟑螂一樣躲在人類無視或者看不見的角落裏。
像阿·羅戈夫這位專家說過，暗與光，怪物存在於地球和所在次元的共同存在的地點，就像暗與光。
所以不是人類看不到，而是這些怪物卡住了人類的視角，存在於人類看不見的死角。
照相機，攝像機是全面的，所以才能拍到那些怪物。
“雖天黑，但是終將被光明照亮。”艾琳開口回應。
約克士笑了笑，點頭認同。
下一秒，聖石射燈瞬間亮起，把面前的社區全部攬過去。
任何死角，任何角落基本都逃不了被照亮的結局。
於是，所有人全都看到了那些存在於死角的怪物。
三米多高的瘦長鬼影，爬行的人形怪，四肢扭曲可怖的爬行類等等，什麼稀奇古怪的怪物都有。
唯一不變的是它們口中那猩紅的血盆大口，和那渾身突然爆發出來的極惡戾氣。
觸目驚心，社區的每一處角落都有怪物的存在。
吼！
它們被聖石射燈照亮，身上湧起燃燒般的火焰，渾身的黑暗物質就像火焰的燃料一樣，黑暗越盛火焰越旺，甚至有些怪物身上燃起了長達幾米高的火焰。
吼！
光芒之處，無所潛藏。
一隻又一隻怪物嘶吼着開始朝着這邊衝擊，幾米的範圍內速度之快如同瞬移，但在聖石射燈的影響下，這些怪物反而變得越來越慢，開始在移動中顯現身形。
雖然如此，一群怪物衝擊過來所攜帶的氣勢說到底還是有些駭人，以至於卡嘉蓮，阿·羅戈夫等專家們都被駭得退後了幾步。
只有約克士面無表情盯着前面，艾琳和希利，一群待命的修士上前幾步，呈守衛中央的陣型。
“開火！！！”
“開火！！！”
伴隨着軍方長官那慌張的命令，早已部署的重型武器，在此刻火力全開。
轟！！
啪啪啪！
槍聲，爆炸聲炸響，炮火轟鳴註定面前的社區將被夷為平地。
“原來說到底只是肉身之軀嗎。”約克士盯着那被坦克當場轟碎的幾米高，直達天花板氣勢有些可怖的怪物，搖了搖頭。
“我們回去吧。”
說完，約克士便離開原地。
“給信徒們做子夜彌撒，迎接平安之夜。”
只要還是碳基生物，就不可能打得過有準備的軍隊。
“是！”
艾琳和希利對視一眼，便轉身跟上自家主教的腳步。
piu！piu！
砰！
就在這時，附近作為掩蓋用的煙花也在這時候放出，在天上組成一幕很耀眼的圖案，各種耀眼的花朵等等。
一束束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那絢麗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視覺盛宴，非常壯觀。
約克士一邊走，一邊欣賞。
在他的身後，稀奇古怪的怪物們被軍隊部署的重火力給打得渾身爆碎。
在他的眼前，煙花燦爛。
約克士左右各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艾琳，希利。
伸手入懷，左右手掏出兩個蘋果。
“平安夜，一人一個。”
艾琳和希利兩人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家主教啥意思，只能下意識接過蘋果。
“是。”
約克士笑了笑，又伸手入懷掏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吃啊，你們平安夜不吃蘋果嗎？”
艾琳和希利對視一眼，只能跟着啃了一口。
蘋果極好，聲音清脆。
“但是……主教，我好像不吃……”艾琳還不忘記回答。
希利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我也是。”
說著，他小心翼翼問道：“主教，你平安夜都會吃蘋果？”
“會。”約克士下意識回答道，但他想到了什麼，瞬間明白了一切，失笑了一下。
“這是華夏那邊的習慣，主要在該國的華僑和留學生中流傳，由於中文“蘋”與“平”發音相同，因此在他們口中蘋果稱為“平安果”，象徵著希望在新的一年裏平平安安，
我喜歡這個習慣，所以我在每年的平安夜都會在教堂里吃一個蘋果。”
約克士看着這漫天的煙花，再啃了一口蘋果，笑着解釋道：
“希望在新的一年裏，都平平安安，但是這一次有所不同，”
在艾琳和希利那柔軟起來，填滿煙花閃耀的眼神里，約克士溫和說道：
“這一次包括了你們，我希望你們在我進入裂縫之後，都能平平安安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