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遊戲、洞
“謝謝你。請問,我能抱多久?”在一台32寸的監視屏上,殷嚀的眼裏正純純地閃動着無辜的淚光。在它的四周,還圍有十幾台小電視,它們正通過酒店安裝的保安監視器,或遠或遠地攝取着整個酒店的每一個角落。
鋪着豪華地毯的會客廳里,聚着五、六個姿態各異的人物。其中,只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個是面布黑斑,眼歪鼻塌的丑漢;另一個,則是位懶洋洋抽着雪茄的青年男子。屋裏,沒有任何的聲息,只有監視屏上方的那隻掛鐘,在一下下地走着秒針。
監視畫面上,看不到破的臉,但傳來他冰凍的聲音:“這個沒用,不是千機變嗎?再變一個試試。”
殷嚀恨恨地看他一眼,嘟起小嘴,哼着一把推開他的腿:“不玩了不玩了,看你那凶樣,人家可還未成年呢,也忍心這麼嚇我?!”
說著,她作勢**起,額上卻突然頂住了一把銀白色的消聲手槍:“如果再沒別的花招,我可就要收工了。”
殷嚀脖子一僵,後背,冒起了死寂的寒氣。
客廳里,一個站在醜男身後,英俊挺拔眉眼深邃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看了眼雪茄男:“趙先生,已經超過約定時間5分鐘了。”
“是嗎?”男子噴口雪茄煙,再悠然瞥向一臉陰鬱的黑斑醜男:“可她還沒有踏進這扇門。師兄,你怎麼說?”
“子楓,”醜男面無表情地看着監視屏,一字一句,冷如冰刀:“你失態了。”
站在他身後的殷子楓連忙垂目,恭敬地斂住神思:“總裁,教訓的是。”
監視屏上的殷嚀,忽然向後一仰,把自己軟軟地放倒在了傾斜的台階上,再含情脈脈地看着破,嬌滴滴、嗲聲嗲氣地扭起了聲線:“要說起來呢,你是殺手我是賊,你要殺死我,應該易如反掌才對,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總也死不了?”
破,繼續用槍指住她的頭:“為什麼?”
殷嚀衝著他騷首弄姿地一笑:“因為你不捨得,你,愛我。”
破的臉上忍不住抽筋似地掠過了一絲匪夷所思的怪異神情:“什麼??”
殷嚀緩緩地,風情萬種地翻了個身,趴在台階上,翹起小腿,聳肩露出冰清玉潔的背,再回頭,沖他妖里妖精地一笑:“你愛我,一見鍾情。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誰讓人家是一朵傾國傾城、性感優雅、白壁無瑕、聰明睿智的出水芙蓉嘛……”說罷,又飛快地、故作勾引地眨了眨眼。
惡寒!破的皮膚上立時掠過一層受不了的雞皮疙瘩,手上的槍也忍不住跟着暗栗一下。
就、是、現、在!
殷嚀趴撐在台階上的雙手突然發力,騰身一個猛烈後空翻,在槍沖她“砰“然響起的一剎那,飛腳踢歪了它!子彈,在樓梯的台階和欄杆上迸濺出一串激烈的槍火,隨後,又嘎然而止了,一層瀰漫的硝煙淡去之後,樓梯上的形勢己然大變,殷嚀和破緊緊地纏抱在一起,破的槍雖然頂在了殷嚀的前胸,可他的頸側居然也被殷嚀緊壓上了一把鋒利的刀!那正是破□書包又被殷嚀拔走的瑞士軍刀!
“你是殺手,你說,這個地方是不是好危險哪?是不是一旦弄破了就沒得救了呀?帥哥,敢開槍嗎?要不咱倆一起去到陰間,做對鬼夫妻你說好不好啊?”殷嚀貼着破的臉,依然嗲聲嗲氣,可手上卻用了用力,軍刀的利刃便立刻在破的頸上逼出了幾粒血珠。
“啪啪啪啪……”沙發上的雪茄男點點頭,一下一下地鼓起掌來:“好,真精彩!看來,我們南趙北殷的較量又成平手了。師兄,能□出這麼個丫頭,真是令人羨慕。好,這次我答應合作,事成之後,各得所需。怎麼樣?”他看向黑斑醜男,見對方點了點頭,便揮揮手對身後的人說:“去,讓他們倆都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