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你過來,讓我摸摸
蠱王已經壓制住,乖乖地呆在金玉葉體內,魂牽蠱也解了,金玉葉身子基本上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些天來,元氣大傷,加上解蠱也傷身,這會兒她身子虛弱的緊。
卧室里已經重新收拾乾淨,床單什麼都換了,金世煊,冷斯他們在金玉葉的督促下,去處理身上的傷,此時,只有南壡景一人守着她。
看着她瘦得皮包骨似的身子,南壡景心裏既自責又心疼,他抱着她,臉蹭了蹭她的臉頰,“抱歉丫頭!”
金玉葉微合著眼,“我以為你想我們一起死呢!”
“想過,可是爺一想到你解了蠱,那麼死也是爺一個人死,多劃不來,爺還想和你做對鬼鴛鴦!”
金玉葉抿唇,虛弱地笑了笑,沒說話。
“丫頭,現在蠱解了,爺沒法牽制你,你以後可別給爺蹬鼻子上臉,記得,爺是你老公,正兒八經的合法老公,這輩子你逃不掉,下輩子爺還是要綁着你!”
他相信,就算不靠魂牽,他也能在萬千人群中找到一個她,也必須要找到她。
金玉葉閉着眼,呼吸綿長,顯然,她睡著了。
南壡景嘴角抽了抽,也不管會不會弄醒她,低頭就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個火熱冗長的深吻,末了還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下輩子陪爺一個人,誰敢搶,殺無赦!”
金玉葉臉埋在他懷裏,他沒有看到,她笑了,笑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明媚燦爛。
下輩子?
下輩子的事誰也說不準,如果真有,她樂意陪他一個,只是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沒等裏面的人回應,門便被推開,金成睿闊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是精神萎靡的雷鈞桀。
看到他,南壡景的眸子立即就冷了,“咻咻”兩道實質性的殺氣直逼雷某人而去,“膽兒可真肥,闖了禍不找個旮旯里躲着,居然還敢出現在爺面前?”
雷鈞桀被他那股霸道的殺氣壓製得臉色發白,不過,他背脊卻挺得筆直,桃花眸看向他懷裏雙目緊閉的女人,他干啞着嗓子出聲,“我是來找她的!”
“金玉葉,二叔他……快撐不住了,他心裏記掛你,一直喊着你的名,他現在看不見,你自己也是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所以,想請你留幾句話給他,也好讓他……走的心安!”
金玉葉身子一震,霍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碧眸深沉而壓抑,“你說什麼?”
金成睿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脊,示意她別激動,“他幫你找蛇,耽誤了蛇毒的治療,後面又去懸崖上找了兩天,蛇毒侵入內腑,另外找到的時候,蛇毒噴到了眼睛上,醫生已經下了死亡通知!”
想到雷鈞桀跟他描述當時找到他的情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忍不住動容。
蛇毒入腑,眼睛也看不見了,他沒辦法爬上崖頂,只能利用身上的繩索,掛在一棵樹杈上,放出信號,等待救援。
死亡通知?
那就是沒救等死了?
金玉葉碧眸縮了縮,眼底變換莫測,她深吸一口氣,忽略掉心底那一絲窒悶之感,從男人懷裏鑽出腦袋,神色微斂,語氣平靜道:“我過去看看,你安排一下!”
一個小時后。
守在病房的人都被雷鈞桀以各種借口攆走,金玉葉身上裹着一件大衣,被南壡景抱在懷裏,出現在病房。
此時雷謹晫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取了下來,除了呼吸機和心電圖還在運作外,其餘的醫療器械都停止了運轉。
很顯然,醫院已經放棄了救治。
流驍上前幫他了把脈,點了點頭,“毒確實已入腑,抗蛇毒血清對他起不了作用,以現代冰冷的醫療器械,無力回天!”
金玉葉明白他的話,現代的醫學,都是高科技電子器械,面對這種情況確實有些棘手,不過,他們古老的醫術配合詭異的內功,想來是有辦法的。
“對了,葉子,你身上有蠱王……”
“閉嘴,死了就死了,你操個什麼撈子心!”
南壡景一個殺氣騰騰的厲目掃過,語氣陰冷地打斷他的話。
是啊,他操什麼撈子心?
流驍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覺得他的話有道理。
然而,就算他沒說完,金玉葉也懂了他的後面意思,她身上有蠱王,而裔族的蠱,基本都是醫蠱,蠱王更甚其他。
沉吟了片刻,金玉葉看向病床上臉色青黑的男人,手無意識地抹了抹小腹,“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吧!”
不管怎麼說,他是因為幫她找蛇才這樣,這種人情,她一向不喜歡欠。
南壡景湛藍的眸子一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丫頭,他姓雷,什麼時候對敵人變得這麼仁慈了,還是說,你捨不得他?”
金玉葉眼瞼顫了顫,沒說話,徑直走到病床邊,翻了翻他的眼皮,捏開他的嘴巴,翻看了下他的舌苔,“還沒死絕!”
雷鈞桀翻了個白眼,“丫的,死絕了,要你來哭喪嗎?”
正當幾人準備救人時,病房的門被人叩響,雷鈞桀瞧了眼,外面站着的是易過容的金世煊。
“媽說……綠漪蛇的蛇膽倒破,混合你的血,能解毒!”
金世煊入了病房,將綠漪蛇遞了過來。
雷鈞桀喜形於色,他一把接過裝蛇的箱子,語氣激動,“那還等什麼,趕緊的!”
從醫生判了死刑那一刻,他心裏就被無邊的黑暗覆蓋,那種自責懊悔之感,加上眼睜睜瞧着親人生命的流逝的悲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今,在最後一刻,居然被告知有救,這叫他怎能不喜?
流驍拿過一個容器,金玉葉割破了手指,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滴在透明的容器上,這時候雷鈞桀也利落地取出蛇膽。
一般的蛇,膽都是墨綠色,然而,綠漪蛇卻是詭異的金黃色。
金玉葉沒多看一眼,直接倒破蛇膽,碧綠的膽汁混合著猩紅的血液,形成一種詭異的色澤,那味道,更是令人作嘔。
“行了,後面交給他們,咱回家睡覺!”
南壡景一把拉過她劃破的手指,放進嘴裏吸允了片刻,直到血止住了,這才拿出。
“他已經停止了吞咽功能!”
流驍懊惱的聲音傳來,金玉葉回頭,果真見那些汁液從他唇角盡數溢了出來。
雷鈞桀神色焦灼,“二叔他經過特殊訓練,無意識的情況下,是很難塞東西到他嘴裏的!”
“你用嘴渡進去!”
雷鈞桀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驚悚,“還……還是你來吧!”
唰!唰!
幾道凌厲的視線齊齊向他射去,金世煊沉着一張臉,“誰他么的惹出來的誰救,反正他是死是活,跟我們沒多大關係!”
雷鈞桀瞧着他們幾個好整以暇的眼神,頭皮發麻。
想到這幾人惡劣無良的性子,定是不可能幫忙,便顫顫地端起膽汁,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兒立即直衝鼻息,他強忍着胃部的翻湧,正準備仰頭灌進口中,突然,手裏的容器被人拿走。
他臉色一喜,感激涕零,“你來代勞?”
流驍淡淡睨了他一眼,難得地冷幽默了一把,“你想多了,我覺得加點童子尿,效果更好!”
“卧槽,你們……你們這是想玩死我和二叔的節奏?”
雷鈞桀氣的跳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十分懷疑,二叔沒死也會被他們給整死,還附帶他這個活蹦亂跳的。
金玉葉撫了撫額,眉眼含笑,“流驍,別逗他了,趕緊辦事!”
流驍笑着點了點頭,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吸了那濃稠的墨綠汁液,直接從靜脈注入他的體內。
金玉葉推了推身邊的男人,“他算是半個死人了,吸收能力沒那麼快,你幫他催發一下效果!”
南壡景挑了挑眉,陰魅一笑,“爺巴不得他死的快點,你讓爺去,不是助他早登極樂?”
雷鈞桀亦是搖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別,還是免了吧,二叔會死得更快!”
開玩笑,這貨上次明目張胆要弄死他二叔,要他幫忙,那不是直接送二叔歸西嗎?
流驍瞧了他們幾人一眼,自動攬下這活,輸送了些內力,幫他催化解藥的效果,只是今天他為了幫她壓制蠱王,本就內力透支,沒多久,額角已經滲出細細的蜜汗。
“好了,流驍!”
這男人曾經注射過wxp102,只要毒能解,身體比一般人恢復的快。
……
金玉葉在南壡景懷裏窩了下,醒來后,已經凌晨四點了,距離解藥注入體內,已經過了六個小時。
金玉葉捏了捏眉心,上前再次把脈,眉頭微微舒展,“差不多無礙了,我們走吧!”
說著,她將他的手放進被窩,轉身想要離開,然而,下一秒,手腕突地被人反手抓住,那力道捏得她的手生疼生疼的。
“小……狐狸,別……走!”
斷斷續續的呢喃溢出,病房裏一時陷入了安靜。
金玉葉壓下心底那股澀澀的感覺,皺了皺眉,想要抽回手,可他拽得太緊,怎麼也抽不回來。
“呃,我看你就在這兒陪陪他吧,保密的事,我會處理!”
南壡景上前,“你需要休息!”
話落,他直接按了下他手臂上的某個穴道,床上依舊昏迷之人被迫鬆開了手。
南壡景打橫抱起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狐狸!”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病房內響起,幾人腳步一頓,回頭,就見剛剛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男人這會兒坐了起來。
雷鈞桀急急上前,“二叔,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雷謹晫轉頭,“鈞桀,蛇呢,你有沒有給她送去?”
雷鈞桀看了被南壡景抱在懷裏的金玉葉一眼,“放心,她沒死,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你強多了!”
雷謹晫鬆了一口氣,身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倒在病床上,“老子做了一個夢,夢到她離我越來越遠,中間隔着層迷霧,我想抓住她,卻怎麼也抓不住!”
雷鈞桀沒說話,病房裏再次陷入寂靜。
“怎麼不開燈,黑漆漆的搞什麼玩意兒?”
雷鈞桀看了眼頭頂的白熾燈,再看看抱怨沒開燈男人,“二叔,你……”
喉嚨哽的無法開口詢問,他轉頭看向金玉葉,情急之下也沒顧忌太多,“金妖孽,不是解毒了嗎?”
剛剛無力倒下的男人一聽這話,立即像是打了雞血般,再次坐了起來,眼神四處搜索着,然而,他看到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此時,他也意識到,並不是沒有開燈,而是他的眼睛瞎了。
“小狐狸,老子看不見你,你過來,讓我摸摸!”
流驍移步上前,輕咳了兩聲,“你躺下,我幫你看看!”
“滾,讓她過來!”
雷謹晫脾氣異常的暴戾,曾經他從未將這個小白臉放在眼裏,而此刻,他救過他的命,現在還被他看到最狼狽的時候,心底那股落差,可想而知。
金玉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她從南壡景懷裏下來,來到床邊,“躺下,讓流驍看看!”
雷謹晫想伸手抓她,可是想到她懷了孕,怕自己傷到她,手伸到半空中突然頓了下來,“你坐到床上來!”
金玉葉沒坐到床上,南壡景倒是一屁股坐了下去,雷謹晫想伸手去摸,可是感覺到並不是他熟悉的氣息,手又停頓,依舊有些犯青的臉綳得死緊,“景少,老子沒讓你坐!”
“呵呵,瞎子居然還認得爺,不錯!”
“南壡景,你別太過分!”
雷鈞桀一雙桃花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女人這麼多男人中,就這姓南的不是個東西,媽的,太討人厭了。
金玉葉扶了扶額,伸手拉了南壡景一把,“起來,我幫他瞧瞧!”
南壡景冷冷哼了一聲,“就知道是個麻煩,爺瞧着,他這是賴定你了!”
金玉葉沒理他,坐在床上,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珠子轉動一下!”
雷謹晫十分聽話地轉動了下眼珠,只是那雙手摸索着樓上了她的腰肢,看得一旁的幾個男人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特別是南壡景,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雷謹晫死了一百次不止。
金玉葉翻看了他的眼皮,又幫他把了把脈,“明天讓醫院給你做個檢查!”
想來是毒液傷了眼角膜了,嚴重一點的話,也只能做眼角膜移植手術。
雷謹晫好似對自己的眼睛並不關心,他摸着摸着,感覺到掌心下那皮包骨似的身子,他手有些顫抖,皺了皺眉,言語間有些心疼,有些怨怪,“怎麼這麼瘦,都沒好好吃飯嗎?”
前些天他只顧着找蛇,也只知道她需要蛇救命,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並不是特別清楚。
“她今天受了一天的罪,要回去休息了!”
金世煊皺着眉,適時出聲。
他感謝他幫她找到了綠漪蛇,不過,這並不代表什麼,一是因為這蛇本就是雷鈞桀弄丟的,第二,他們雷家欠他們兩兄妹的,永遠也還不清。
雷謹晫手漸漸放開,最後戀戀不捨地在她腹部上流連了下,“你好好養着,我好了再來看你!”
金玉葉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窒悶,那種感覺堵得她心裏特難受,同時也升起一股無言地怒氣,“看什麼看,姓雷的,你現在是不是還不清楚狀況,別以為你拚命幫我找到了蛇,我就對你感激涕零!”
雷謹晫腮幫子動了動,居然沒生氣,還好脾氣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小點聲,有了身子,別生這麼大的氣,老子幫你是應該的,沒想過要你感激涕零!”
金玉葉只覺一拳打棉花上,毫無反應,她心裏的火氣更大,但要她說出為什麼生氣,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心裏堵得難受。
她推了推頭髮,從床上起身,“走吧!”
“等等,你身子好了沒?”
雷謹晫抓住她的手,語氣有些焦急。
南壡景眼神冷的像冰,他強勢地掰開他的手,“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別麻煩她就成!”
一番耽擱下來,已經五點了,外面有點蒙蒙亮,金玉葉還是由南壡景抱着,身上裹着那件大衣,由於身子瘦弱了不少,她整個人都被裹進了大衣里。
病房的門打開,門外,雷戰手裏拄着拐杖,肩上披着一件軍大衣,由勤務兵陪着站在哪裏,儘管生病,可是他的身子如一顆千年老松般,依舊站的筆直。
精銳的老眸從南壡景的臉移向他懷裏的女人,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那是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的一種內斂,讓人窺視不出任何情緒,“葉丫頭,既然回來了,改天約個時間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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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寫六千的,時間不多了,就更了,明天繼續哈,放心,只要漫漫能寫,靈感好,是不會偷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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