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顧嶼北這邊暫時……
顧嶼北這邊暫時還沒有收到郁寒要來的消息。
花園要動工了,家裏有點吵。
郁箐語白天不想在家裏待着,就帶着孩子去公園玩。
顧嶼北不放心她們單獨去,自然也是陪着。
這是個陽光很好的上午,公園裏很多人拖家帶口帶着小孩子出來玩,公園裏邊的草坪上有很多小朋友在玩耍,有的在野餐,有的搭起了帳篷,還有人正在放風箏。
郁小米一看到別人家的漂亮帳篷立馬就嗨了,興沖沖奔過去,顧郁北立馬就拎着小朋友的后領就帶回來了。
把她交給郁箐語之後,顧嶼北就拿出他們的帳篷來搭。
這個帳篷是黃白色的,上邊印着小黃鴨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活潑漂亮。
附近有小朋友的媽媽看到他們的帳篷立馬就過來詢問哪裏買的。
郁小米也好喜歡自家的帳篷,爸爸還沒有搭好,她已經往裏邊鑽了。
顧嶼北告訴小孩媽媽后,那個抱着孩子的媽媽立馬拿出手機搜索,發現這個帳篷貴的有點離譜,小孩媽媽就走了。
顧嶼北把裏邊的小朋友抱了出來,塞郁箐語懷裏,道:“你看着她,我很快就能把帳篷搭好。”
郁箐語看到郁小米有想要往爸爸那邊沖,立馬就抱着她往買冰糖葫蘆的方向去,問郁小米:“郁小米,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蘆啊?”
顧嶼北想說,郁小米太小了,不適合吃冰糖葫蘆。
但是郁箐語已經帶着郁小米走遠了。
顧嶼北心想郁箐語也很在意寶寶的健康,應該能掌握分寸的,所以他也放心讓她們去了。
郁箐語確實很讓人放心。
她買了一根冰糖葫蘆,給小寶貝舔了兩口后,就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告訴郁寶寶:“郁小米,你還小,不能吃那麼多糖哦,剩下的媽媽吃了,乖!”
郁小米沒想到媽媽竟然是這樣的媽媽,看着她舔冰糖葫蘆的樣子,差點就掉金豆豆了。
郁箐雨為了哄小寶寶,就給她買了一個小風車。
等母女倆回來的時候,顧嶼北看到郁箐語無憂無慮地舔着冰糖葫蘆的時候,差點沒有忍住笑出聲。
他問郁箐語:“郁小米吃的怎麼到了你嘴裏?”
郁箐語正吃得歡快,聽到顧嶼北的話,側過頭看他,眼神充滿了無辜:“她小朋友不能吃太多,剩下的我就吃了。”
顧嶼北沒忍住笑出聲。
郁箐語立馬橫眉瞪他:“你笑話我?”
顧嶼北連忙否認:“沒有。”
郁箐語繼續吃,看到他已經在地上鋪好墊子了,她提起綠色的裙擺,一屁股坐下去。
郁小米小嘴癟着,現在有了風車也沒辦法緩解自己的委屈。
顧郁北連忙去拿小朋友的零食哄小朋友。
接着他們在帳篷旁邊的墊子上擺上食材,一邊玩一邊野餐。
郁小米人小小但是很外向,一邊吃這東西一邊去小孩堆里,沒多大一會就跟一群小朋友大朋友打成一片。
郁箐語吃飽喝足后,有點想去玩,從草地上起來后,拍了拍自己的裙擺,問郁小米:“郁小米,要不要去放風箏?”
郁小米聽到媽媽喊她,茫然回頭。
郁箐語指了指天上飛的風箏,小朋友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結果顧嶼北一點都不意外。
是郁箐語自己想玩,又不想承認自己幼稚。她去買了一個美猴王的風箏后,就教小朋友怎麼放上天,小朋友當然是不會的,郁箐語就一邊放一邊口頭教她了。
然後她就跑起來了,風箏也飛起來。
綠色的裙擺飛揚,穿着嫩黃色小裙子的小朋友追在後面。
顧嶼北看着她們笑着把風箏往高處飛,看着她們笑着跑,看着郁箐語把風箏交到小朋友手裏給她玩。
就在他心情愉悅地時候,目光不經意一撇,不遠處樹下的人,卻讓他狠狠起了眉。
他們玩到中午,準備離開找地方吃飯。
那個人沒過來,顧嶼北卻並沒有覺得心情很輕鬆,眉頭跟打結一樣。
郁箐語笑着笑着,忽然感覺身旁的人不對勁,於是問:“顧嶼北,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身後忽然傳來了車聲,郁箐語循生看過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出現在他們身後。
接着身後出現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神情冷漠的男人。
是郁箐語那個沒說過幾句話的父親——郁寒。
看到郁家的人,郁箐語一臉驚惶地往後躲。
顧嶼北把她們兩個擋在身後,禮貌喊了一句:“郁叔叔。”
郁寒很忙,顧嶼北也是只見過他幾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們工作場合遇見,他問顧嶼北:“她最近如何?”
那時候顧嶼北覺得很奇怪,因為郁寒看起來對這個親生女兒漠不關心。
顧嶼北當時說:“我最近工作忙,跟她沒怎麼見面。”
郁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陳驚躍昨晚才跟他說了郁家那邊的事情,所以顧嶼北自然知道所為何事。
“孩子你們兩個的?”郁寒涼薄的目光往郁小米身上掃了一眼。
郁箐語沒說話。
顧嶼北點頭:“對。”
他笑得有些古怪:“還挺可愛。”
郁寒的突然出現,顧嶼北有些猝不及防。他想到最壞的結果是郁家有人過來,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郁寒。
他竟然親自過來。
顧嶼北並不想讓他直接面對與箐語,道:“郁叔叔,小語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們能不能單獨說?”
郁寒卻並不給這個前女婿面子。
“既然你喊我一聲叔叔,說明我女兒並沒有復婚,那麼這裏並沒有你說話的份。”
說著,他目光森冷地看着郁箐語,道:“郁箐語,爺爺在醫院,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這是我第二次來接你,我不希望你在拒絕?”
第二次?
郁箐語記得,自己跟這個親生父親並沒有見過幾面,第一次回郁家,是爺爺讓人來接的。他很忙,而郁箐語回家少,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淡漠,可能跟陌生人沒啥區別。
她不理解且疑惑:“你說什麼?”
郁寒聲音冷如寒冰:“你忘記你高中的時候,我們見過一次了嗎?”
顧嶼北面露錯愕。
郁箐語覺得腦袋有點疼:“好像……有那麼一回事。”
某些被掩蓋的記憶被掀起,郁箐語直接暈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院,身旁坐着郁小米。
郁箐語看到寶寶,想要抱抱她,卻劇烈咳嗽起來。
郁寒在病房外面,手中還有煙,想要進來,但是腳步卻在門口停住,他掐了煙,往沿着走廊走向樓梯口。
他知道,她這會應該不想見到他。
男人往下走的背影有些彎曲,刑秘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有一種這個看起來無堅不摧的男人似乎有些老了的感覺。
剛才刑秘書也聽顧嶼北說了那些話,眼前的情況,向來有很多處事經驗的刑秘書也是手足無措。
已經過了一天,外面下着小雨,郁寒直接走進了雨中。
刑秘書追了過去,問道:“董事長,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郁寒也茫然。
他從來都沒對一個女孩那麼無奈過。
十年前是。
十年後,也是。
顧嶼北扶起郁箐語,給她喝了點水,告訴她:“你睡了一天,昨晚發了燒,早上才退。”
郁箐語嘴唇很白,靠在床頭。郁小米知道媽媽不舒服,主動抱了抱她。
小朋友身上是奶香,抱起來軟軟的,郁箐語抱着她,心裏好受一些了,才主動跟顧嶼北說話。
“顧嶼北,你知道我上一次遇到郁寒是什麼時候嗎?”
顧嶼北其實已經從郁寒那裏知道一些了,既然她想說,顧嶼北就聽她說。
“你說。”
**
也許劇情一開始就是崩壞的。
郁寒找來的那年,郁箐語高二。
正是暑假,陳驚躍為了多掙點錢給她花,就跟朋友去了北方的城市打暑假工。
林鳳在家看郁箐語不順眼,郁箐語就跟同班的同學去了隔壁縣的工廠里,同樣是暑假工。
那年她十六歲,工廠里缺人手,他們招了很多廉價的學生,住在密集潮濕的宿舍裏邊,一天十二個小時的高強度不停歇的工作,換來的卻是並不高的工資。
郁箐語是第一次出來打暑假工。
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環境,但是她並不想回家面對林鳳,於是在同學受不了離開時,她選擇了獨自留下。
來的第二個星期,她就開始生病,主管說幹不了就讓她結工資滾蛋。郁箐語只能咬着牙加班。
強撐的下場就是,她發起了高燒。
郁寒就是那時候來的。
他早在那時候知道了一切。
他在陳瑤的體檢報告裏邊發現了問題。
那時候的陳瑤不叫陳瑤,叫郁瑤,郁瑤有輕微地中海貧血,但是郁家人壓根沒有這個攜帶基因,虞家那邊也沒有。
他跟郁瑤驗了dna,確認了她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也是那麼巧,郁寒常年穩定資助的一批學生里,有一個女孩跟他的妻子很像。當時看到照片的時候,他莫名帶着熟悉感。
醫院那邊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孩子的年齡,還有兩個孩子出生的醫院都對上了。
他的妻子虞茜年輕的時候是個女強人,孩子出生前還跑去外地,孩子就是在路上的醫院出生的,當時郁寒正在國外談一個非常關鍵的項目。
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電視裏才會有的情節,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拿到了地址之後,郁寒自己開車去了陳家所在的鎮上一趟。
得到的結果是她去縣裏打工了。
郁寒讓朋友幫忙查位置,最後找到了在縣城一家玻璃廠的郁箐語。
那時候她不叫郁箐語,而是叫陳雨。
很普通的名字,隨意得不行。
但是她有着一張非常姣好的臉蛋,好得讓人嫉妒。
以至於他從屋裏把昏迷的女孩抱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有些齷齪。
他們說他穿的那麼好,肯定是把陳雨包養了吧。
郁寒年輕的時候忙於工作,跟虞茜又是聯姻,夫妻關係自然也沒有親密到哪裏去。
郁瑤的成長他幾乎沒參與多少。
他只能給錢補償。
郁瑤這孩子會討巧,看到他回來會笑眯眯地喊爸爸,郁寒那時候以為,是因為他缺失她的成長太多,後來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時,他才明白為什麼。
他做生意很多時候靠自己敏銳的直覺判斷,在孩子被換這件事,雖然疏忽了,卻還是不自覺地覺得跟那個孩子不親近。
他這輩子第一個心疼過得女人,是他的妻子虞茜,他在她三十七歲那年重病時幡然醒悟,原來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有了感情。
而第二個,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長着跟虞茜相似的臉蛋,卻更為漂亮耀眼。但是很瘦,抱起來就跟單薄的紙一樣。
她像個琉璃娃娃,脆弱得容易破碎。
她躺在老舊的上下鋪的床上,頭髮被冷汗濕透,看起來狼狽而漂亮,眉頭蹙着,看起來極為痛苦。
他的親生女兒,就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十幾年。
郁寒冷硬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地疼。
他把她送去了醫院,順便驗了個dna。
她發燒反覆了三天,郁寒在醫院陪了三天,女孩半夢半醒間,郁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她的溫度,手掌溫暖,他忽然聽到她低低喊了一聲:“爸爸~”
聲音很軟很輕,很虛弱,像是在夢囈。
這一聲,似乎在喊他,似乎又不是。
也確實不是。
那時候只覺得冷熱交替的郁箐語,夢見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
她夢到,他用手撫摸她的額頭,這手掌寬大,溫暖,是濃濃的父愛。
好像好像她想念的爸爸。
乖巧睡着的女孩眼中有淚。
可那一刻,郁寒想着,自己一定要帶她回去。
但是他沒想到,後面那麼難。
雨幕中,郁寒看着馬路對面,重新點了一支煙,繼續給刑秘書說後面的。
後面的……
郁箐語也不知道怎麼跟顧嶼北說。
郁寒提前出現,讓系統慌了,他千叮萬囑,讓郁箐語千萬不要跟着回去,現在還不是時機,以後郁家還會來人接她的。如果她現在回去,任務就失敗了,到時候她沒辦法去跟家人團聚,也沒辦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而系統那麼慌亂,是因為它知道,郁箐語動搖了。
她之前的目的是回家,所以她什麼苦都能咽下來,可是郁寒的出現,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他是一個不怎麼愛表達的人,但是做的,確實可以讓那時候在困厄之中的郁箐語動搖,何況,他溫暖的大手,撫摸着郁箐語的額頭時,給她的感覺,那麼像她另一個世界的爸爸。
她太累了,她也想要找地方歇一下。
但是系統一次次提醒她,不要動搖自己的信念。
所以面對郁寒,她只能保持着沉默與冷漠。
郁寒知道她抗拒,也不着急帶她離開。
出院后,他帶着她去百貨商場買很多好看的衣服,帶着她去遊樂園,帶着她去吃很多好吃的,還帶着她去買女孩喜歡的娃娃還有首飾。
這個沉默不愛說話的男人,絞盡腦汁想要討她歡心,但是郁箐語對着他,只有一張冷臉,以及一句不想跟他回去的話。
郁箐語在郁寒安排的地方住了半個月,決定回去前那一天,他提前告知了她。
郁箐語質問他:“那我回去了,另一個女孩怎麼辦?”
郁寒那時候的態度有點冷漠:“她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當然,你要是可憐她的話,可以給她一筆錢,讓她可以順利完成學業。”
“那是你們養大的孩子?”
“那又如何呢?”
郁箐語找了很多理由不想回去,都被郁寒否決了。後來她直接攤牌說:“我不想回去。”
郁寒也不退讓:“你想都不要想!回到郁家,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學習條件,你不是成績很好嗎,想去國外,我可以送你出國深造。”
“我不稀罕。”
郁寒讓人看着她。
但是還是沒能看住,當天晚上,郁箐語就衝出了大門緊閉的別墅。郁寒至今不理解,那麼高的牆,她一個那麼瘦弱的女孩子,是怎麼有勇氣爬上去跳下去的。
而最終讓郁寒妥協的是,郁箐語跑出去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傷了腿。
再次住院的時候,郁箐語始終不願意回去,說出了很多偏激威脅的話。
之後郁箐語又住院住了一個多月。
生怕郁箐語還會做出更偏激的事情,郁寒沒有強求。因為他知道她有那個膽子。
他還有很多工作,在她出院后,他離開前,給了她一張銀行卡,還有一些現金還有他的電話號碼,告訴她無論什麼時候想通,都可以來找他。
後來回到家之後,他看着妻子的笑顏,最終決定還是保留原狀,等郁箐語後悔來找他再安排。因為虞茜那年剛做了手術,如果郁瑤離開,而他們的親生女兒如果貿然抗拒且偏激地跟他們接觸,說不定會刺激到她。
後來,郁箐語沒聯繫過他,也沒有動過卡里的錢。
只有她不知道的助學金如常到她手中,還有後來郁寒特意讓學校加的獎學金。
她大學畢業那年,本來郁寒還想偷偷安排她出國的,但是她並沒要那個名額,選擇了留在國內。
之後,就是她畢業,工作,陸倩之前就被他用別的理由送進了監獄,出獄后她找到虞茜,說讓人換了她們的女兒。
虞茜受刺激住院。
他猶豫要不要去接她。
他想過很多次去接她,但是他的親生女兒性格大概像他一樣是冰做的,融不化,他等着她後悔,但是她始終不後悔。
老爺子知道后,當機立斷,讓人把孩子接回來。
他以為她不會回來,但是意外的是,竟然真的回來了。
回到郁家的郁箐語乖巧柔順,完全看不出叛逆,對他也冷淡,郁寒本就不是熱絡的人,何況知道郁箐語不喜歡郁家,妻子想要留下兩個女兒,郁寒就縱着她。雖然,郁箐語從來沒有在郁家碰見過陳瑤。
他也想看看,郁箐語什麼時候受不了跟他開口。
但是如他所料,郁箐語還是抗拒郁家,離婚後一消失就是兩年,無論虞茜怎麼求,她也不願意回來。甚至直接拉黑了她。
跟顧嶼北簡略地說完了可以說的事情,郁箐語靠在床頭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窗戶霧蒙蒙的,她腦子也亂鬨哄的。
其實後來郁寒走後,郁箐語有夢見過他,夢見自己回了郁家,所有人都寵她愛她。
郁寒帶她出來玩那幾天,她有種自己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小公主,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郁寒好像一道光,忽然就這闖進了她的生活。
一切都像夢一樣,夢醒了,一切成空。
她甚至也想,算了吧算了吧,都換了一個世界了,好好珍惜這裏的生活不好嗎?這裏也會有愛她的父母。
但是系統一次次重申不繼續任務她的下場很慘。
系統大概發現了她有點後悔,生怕她去找郁寒不繼續任務了,後面就悄悄抹了她那一段記憶。
郁箐語不再記得郁寒來找過她。
顧嶼北聽完后沉默,問她:“那你這次要回去嗎?”
郁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她的被窩睡著了,摸了摸小傢伙可愛的小臉蛋,她搖搖頭。
“不太想。”
說著她又問:“郁爺爺的情況怎麼樣?”
顧嶼北道:“應該沒什麼大礙。”
“嗯。”
顧嶼北看着她蒼白的臉,心軟軟的。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不想回去就不想回去,沒關係。”
郁箐語仰頭看着他,張了張嘴,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無情?”
顧嶼北笑着安撫:“惹他進醫院的是陳瑤,不是你,別給自己壓力。”
好。
“如果你困了就休息。”
“我不困。”相反,她很精神,眼睛也很亮。
顧嶼北問她:“不困你想幹嘛?”
她看了眼懷裏的寶寶:“我看着郁小米睡呀!”
“好。”
顧嶼北手機這時候響起來,是陸錦。
他看了眼手機,跟郁箐語說:“我出去接下陸錦的電話。”
“好。”
接着,顧嶼聽到她的聲音:“顧嶼北,我不想看到他,我想要靜一靜。”
顧嶼北回答了一句:“好。”
關於郁家的事情,不想去想,就先不要想。
第二天郁箐語就出院了,她沒再見到郁寒。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莫梨來了,看到他們家在搞花園,又看到旁邊放着的月季那麼好看。就笑着問道:“你們家這麼多花,可不可以送我兩株種種?”
郁箐語看着靠牆的一排花,笑着道:“都可以,隨便拿,多拿點都行!”
“那我就隨便拿了。”莫梨彎腰去挑,株株都好看,都想要。她挑了幾株自己最喜歡的。
”可以。”
莫梨看到郁箐語臉色不是太好,看了眼旁邊的顧嶼北,欲言又止后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我家種花?”
郁箐語沒意見:“可以。”
小朋友們的鏟子這時候發揮了作用,拿着塑料鏟子就學着大人一起刨坑,但是刨不動。刨不動還要刨,搞笑死了!
今天周末,沈宜雅帶着洛綃遇過來了,看到兩女人在這裏挖坑種花,有些不理解,問道:“是家裏揭不開鍋了嗎,都沒人幹活嘛?”
莫梨已經挖了一個有點深的坑,看到沈宜雅來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容明媚:“你不懂,我們玩的就是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