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霧月湖底的寶貝
翌日,城主府。
青陽依舊站在庭院中看書的陳循禮身後。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
陳循禮放下手中的書籍,輕聲問道。
青陽恭敬的回了一禮,答道:“回將軍,糧倉已備滿,武器盔甲皆已檢查更換,補氣丹儲備也足以支持全面開戰一年有餘,即將突破的將士也紛紛安排妥當,只剩下城中百姓暫時還未做戰時的安排。”
聞言,陳循禮笑道:“何須安排百姓退路,就這麼對自己沒有信心?”
青陽老臉一紅,急忙說道:“當然不是,但戰場兇險,開戰後怕滁州城護城大陣沒有足夠的人力維持戰時的防禦運轉。”
陳循禮欣慰的點了點頭,道:“終於有點長進了,那為什麼還沒有安排?”
青陽回道:“二公子昨晚專門差人前來囑咐,說此事無需安排。”
“無需安排?”
“對,他說城中的百姓不需要退路,與其安排退路,不如多放點精力維護城池的安全。”
陳循禮若有所思,忽然笑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常駐滁州,差點忽略了這些事。”
青陽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將軍為什麼突然發笑,問道:“將軍,能給屬下說說這其中的原因嗎?”
陳循禮轉頭看向青陽,饒有意思的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放在往常,別說肯定不會按照他的意思做,還會到我這兒來訴一番苦水。”
青陽不好意思的說道:“屬下……屬下發現好像二公子也並非真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
“哈哈哈哈。”陳循禮聽到青陽誇自己的兒子,顯然很開心,“說來看看。”
青陽摸了摸腦袋,說道:“其一,足夠果斷,做事絕不拖泥帶水,該殺之人手下毫不留情。”
“其二,能讓滁州城的百姓自發的維護,二公子或許胡鬧了點,但絕非為禍一方的紈絝之徒,往日裏是屬下對他的偏見太深了。”
說著,青陽不停的摸着腦袋,一臉的不解:“要說這些屬下平日裏忙于軍務和修鍊,不了解就算了,可屬下實在想不通,二公子明明前些日子還是入道第三境的修士,如今竟連屬下都看不透他的修為,好似入道第九境的修為,卻又有着堪比修宮境後期的實力……”
陳循禮輕笑一聲,問道:“所以呢?”
“所以……屬下看不透,看不透,那便來找將軍解惑。”青陽很誠實的說道。
陳修遠站起身來,在庭院裏沿着碎石小路,邊走邊說:“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這就是你最大的優點,人可以不懂,但不懂就要問,就要學,這一點,你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做得好。”
青陽跟在身後,只是嘿嘿一笑,靜等將軍下文。
“修遠讓你不要插手百姓退路的事情,是因為陛下要來。”
青陽似懂非懂,問道:“屬下還是不太懂,陛下要來,不是更應該安排好百姓的退路,讓陛下看到咱們的能力嗎?”
陳循禮停下腳步,回身看向青陽,說道:“你錯了,因為陛下要來,所以不能安排百姓的退路。”
“因為我們要讓陛下看到我們的信心,要讓陛下知道,此戰必勝,還是絕對的大勝,是我大玄開疆擴土的大勝。”
“但以防萬一,我們要加派人手維護城池的安全。”
“這不僅僅是為了百姓的安全,還能彰顯我們對陛下安危的重視。”
“說白了,都是些面子活。”
陳循禮看着青陽,笑道:“現在,你懂了嗎?”
青陽恍然大悟,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雖然有些不認同這種做法,可還是準備去執行。
“當然,退路還是要安排,計劃也要周全,不至於真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懊悔也就來不及了,臭小子還太年輕,哪裏知道戰場的險惡和瞬息萬變。”
“只是做這些事的時候,動靜小點就好了。”
青陽聞言,看向將軍,會心的笑了起來,將軍還是那個將軍。
待青陽離去后,陳循禮看着面前的一顆老槐樹,忽然笑了起來。
“這臭小子,把陛下當什麼人了,又不是大玄一統前那些小國的昏君,居然還能被朝臣把持脅迫着,做什麼事都死要面子……”
……
鎮遠將軍府依山而建,西邊是一片平原,與妖族地域接壤,東邊則是滁州城。
即使妖族攻破平原的防線,首先受到衝擊的也會是鎮遠將軍府,其次才會是滁州城。
霧月湖畔,陳修遠坐在湖中心的看鯉亭中。
心中想着即將到來的武聖遺迹和妖族大戰。
他確實不懂什麼戰爭,畢竟當年沒實力的時候苟住修仙,有實力了就橫推一切。
還真沒正兒八經的組織部署過戰爭。
不過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他提了點小建議,也只是提醒自己老爹注意戰爭之外的一些是非紛爭。
至於怎麼做他就不管了,畢竟什麼朝堂,聖上的,他又不熟悉,老爹自己會安排妥當。
不再想這些事,看了看天色尚早,約好的時間還沒到,自己倒可以小憩一會兒。
陳修遠出了看鯉亭,在兩旁都是湖面的無欄小路上就那樣躺下。
隨手朝着湖面撒下一把魚食。
一時間,萬鯉爭相竟躍,五顏六色的魚鱗在日光照射下,泛出凌凌波動。
微風吹拂,錦鯉歡躍,水光瀲灧,公子躺平。
愜意,舒適。
看着湖裏遊動的鯉魚一個個靈性十足,陳修遠忽然想起來這湖底下的寶貝。
“對了,要不看看湖底的寶貝是什麼?”
想到就做,捏了一個避水決,陳修遠也懶得起身,直接側面一滾,下了湖水。
湖水不足百米深。
很快陳修遠便沉入了湖底。
只見一個巨大的八卦形青石台映入眼帘。
一層淡淡的光幕將湖水隔絕在外。
八卦台的中心上方,一支再普通不過的黑桿毛筆懸浮着,似是在注視着萬鯉遊動,體悟自然之樂。
陳修遠一愣,看着這隻毛筆,一股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
“這不是……我當年給小黑的那支筆嗎?”
突然見到故人之物,陳修遠心中有些感嘆。
小黑,本名姜濤,因為酷愛穿黑衣,所以陳修遠一直這樣叫他。
“所以老爹還跟重元學宮私下裏有着密切的關係?”
重元學宮老祭酒,也就是重元學宮的創始人,正是姜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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