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20山體滑坡和大型生物
第410章20.山體滑坡和大型生物
仔細回憶事情全貌，其實山老爺的傳說也未必是真，山寨附近知曉山老爺的人，只有附近的村鎮和山寨里的山匪。
除了他們之外。
沒人知道山老爺。
而且所有知曉山老爺存在的人，也都從未親眼見過山老爺，就連山老爺吃人的傳聞，也只是坊間流傳難以進行考證。
所以山老爺是真實性存疑。
它很有可能是周九等山寨大當家刻意放出的消息，目的就是隱藏後山真相。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發現和山老爺有關的任何線索，地下湖深處的道觀，也不能確定它供奉的就是山老爺。
只能說撲朔迷離。
兩個關鍵當事人，鎮鬼司指揮使和周九，都無法進行詢問，直接阻斷了調查。
“將麻布放回鐵棺。”
“派人再審鎮鬼轉運使。”
在做出判斷後，鄭雲做出最為穩健的選擇，先讓陰兵將麻布送回鐵棺，將紅肉再次遮蓋，讓其保持尚未開啟的原狀。
不論真相如何。
都沒必要承擔風險。
既然在他們抵達之前，古船生態維持着微妙平衡，那他們也沒必要打破平衡，至少在查明全貌前，不要莽撞行事。
而且目標也算達成。
他們已經得知鐵棺內的情況，看到了紅肉的全貌，用攝像機全方位拍攝記錄。
資料已經到手。
可以重新封存鐵棺。
想得知鐵棺紅肉的全部信息，等後續紀道返回天宮查閱古籍，就能逐漸做到。
既然轉運使的任務，是將鐵棺轉運到監仙司秘境，那他們就替轉運使完成使命，將鐵棺紅肉送到天宮持續封存。
這可能是轉運使窮極一生都未曾跨越的天塹，但對鄭雲紀道他們而言，卻不算什麼難事，仙門距離鐵棺只有數百米。
或許轉運使一直在等。
等待監仙司再臨此地。
而他也的確等到了，雖然在時間上晚了數百年，但終歸還是等來了監仙司。
“重封鐵棺吧。”
鄭雲對紀道等人開口。
“仙爺，那這些鐵棺紅肉該如何處理，難道還是放在無海仙洲？我看不如帶回天宮去，等我研究一番再另做打算。”
“紅肉畢竟是鎮鬼司轉運的鬼怪，十有八九是製作神鬼手段的材料之一，只是此刻還未經煉製，看不出它的能力。”
紀道心頭一急連忙出聲。
鎮鬼司轉運的東西肯定是寶貝，就這樣棄之不顧，肯定不符合紀道的性格。
“帶回天宮。”
鄭雲點頭開口。
他原本就是這個打算。
這幾條轉運古船，很可能和不遠處的舟師殘骸有些關聯，如果這樣推測，轉運使所押送的鬼怪，珍貴程度就難以想像。
“那就好。”
紀道咧嘴笑道。
“但你們必須小心謹慎，先將天宮沿途肅清，避免紅肉污染天宮眾人，還要為鐵棺找到合適環境，安全進行處理。”
“搬運鐵棺也要處處小心，我們時間很多，一定要確保鐵棺紅肉不出異常。”
鄭雲再次叮囑一聲。
陰兵已經將麻布送回鐵棺內，用隨身攜帶的器具，將麻布平整攤放在紅肉上。
但還是有很多未知數。
紅肉很可能會突然失控。
“仙爺，先讓陰兵嘗試抬棺吧，看看這鐵棺會有什麼反應，一步步進行試探。”紀道聽聞此言立刻謹慎起來。
一切都力求穩妥。
能不出事就不要出事。
只要平安將鐵棺紅肉帶回天宮安置，這山寨的探索就算成功大半，所有人都能鬆口氣，後續有大量時間可以慢慢查。
“你們後退，動手吧。”
鄭雲點頭對陰兵下令。
陰兵立刻開始動手，圍繞鐵棺分散站立，先用攝像頭將鐵棺無死角進行觀察。
畫面呈現在屏幕上。
指揮室內的眾人紛紛投去目光，研究這鐵棺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和機關。
鄭雲甚至還派遣陰兵，在古船船道內左繞又繞，鑽到鐵棺正下方的船艙，看看鐵棺下面有沒有什麼其他機關設計。
答案是有又沒有。
下方的船艙里只有大量支撐結構，保證整個鐵棺和紅肉，不會將船身壓塌。
此外就沒有異常。
一切都比較合乎常理。
“仙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我感覺這鐵棺就是鐵棺，機關在其內部。”
張二狗撓撓頭試探詢問。
“搬一下看看。”
鄭雲確定安全后做出嘗試。
但就在此刻，異變突然生出。
位於山寨深處的指揮室，突然開始地動山搖，破舊屋檐上下顫抖，老舊瓦片滑落屋頂，整個青磚瓦房都開始左右搖動。
窗外的草木也隨之搖晃。
房屋搖晃聲在雨夜分外刺耳。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股震動，彷彿他們身下的整座高山，都在進行搖晃。
在震動突發的瞬間。
指揮室內的眾人齊齊看向窗外。
濃稠漆黑的雨夜不再寧靜，瓢潑大雨遮蓋一切視線，厚重雨簾將火光與外界隔絕，只能看到不遠處手持火把的陰兵。
但聲音卻非常紛雜。
山野中的禽鳥啼鳴驚飛，野獸叫喊驚逃，在草木房屋的搖晃聲中若隱若現。
所有感官都指向一個答案。
腳下這座山是真的在震動。
“這是……地震了？”
張二狗臉色一變看向頭頂。
“應該不是，似乎是遠處有地方山體滑坡，有高山坍塌，震動傳遞到這裏。”
尼婭看向窗外仔細傾聽。
除了瓦房的搖晃聲外，還隱隱約約能聽到驚天動地的異象，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遞過來，很像是遠處有地方山體滑坡。
轟隆隆……轟隆隆……
持續不斷的轟鳴聲音。
她分不清此地的東南西北。
但大概能察覺到，位置應該是在他們右手的群山裡，可能在幾十公里甚至幾百公里之外，而且滑坡的山體體積不小。
“應該是。”
鄭雲也點點頭得出相同結論。
聽這個轟隆隆的聲勢和持續時間，應該確實是山體滑坡，是一種自然現象，但在此刻發生，卻不一定是‘自然’形成。
“紀道，你們那邊有事嗎？”
鄭雲轉頭看向監控畫面。
陰兵的第一視角那邊沒有異常，鐵棺紅肉沒有異動，其他地方的畫面也只是微微搖晃，似乎這場異變只是一個意外。
至少和鐵棺紅肉無關。
從屏幕上看不到關聯性。
“無海仙洲的雨季，雨一下就是好幾個月，如果真是山體滑坡倒也合理，之前挖機挖山，也搞得山上掉下不少石頭。”
張二狗語氣有些不太自信。
他們這邊剛要搬運鐵棺，遠處就忽然來了這一下，驚天動地嚇人一大跳。
要說有關係吧。
又顯得有些離譜。
鐵棺紅肉怎麼可能引起山崩地裂？哪怕它再厲害，也不可能擁有這種手段。
但要說沒關係。
也讓人心底發虛。
萬一鐵棺紅肉真有這種威能，剛才那一下只是它的警告，那自己等人再搬運鐵棺就風險極大，隨時可能覆滅在此地。
“仙爺，有些不對勁。”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最好立刻動手，如果拖延下去，這鐵棺紅肉恐怕就很難搬走了。”
紀道在古船深處嚴肅開口。
他在古船上，能更加直觀地感受到剛才這次震動的威力，整條船都在水上大幅震蕩，險些把他們幾個晃倒在走廊上。
這次震動絕非尋常。
很可能預示着某些不祥。
“道爺，此話怎講？難道伱算了一卦？我們道家老天爺賜下了啟發？”
張二狗在一旁連忙出聲。
紀道的語氣太過嚴肅真實，他們很少見到這種狀態的紀道，在這種情況下，紀道說的話就非常關鍵，一定有些緣由。
身為天宮道場的傳人，紀道對卜算之道一定也有些涉獵，即便對他而言不算精通，也至少是外界道場的‘大師’等級。
如果他出手卜算。
其他暫且不提，至少張二狗會無條件相信，不論紀道說什麼都一定照做。
“算個屁卦，我的意思是這船可能要塌了，要是船塌了，我們還得下去撈。”
紀道低頭看了眼身下，語速極快對張二狗和鄭雲開口，沒心思和張二狗扯皮。
直到此刻。
地下湖還有餘威。
整個湖面漣漪四起。
古船內處處響起咯吱聲，彷彿一些地方的木板正在斷裂，搞不好會導致古船船體大規模破碎，最終引發某條船的沉沒。
這幾條船實在是太脆弱。
數百年時間的侵蝕，他們已經撐不住任何一次意外，任何一次小幅度的震蕩衝擊，都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最終釀成慘劇。
而且山體滑坡也不是小事。
無邊崖群山落差動輒千米，一小個山頭跌落谷底，引發的震動絕非尋常。
“那就加快速度。”
鄭雲按揉額頭同意加速。
他也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這突如其來的異動，搞不好真和鐵棺有些關係。
此刻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但這裏還有一個關鍵問題。
讓至少兩個舟師開膛破肚慘不忍睹的真兇，其體型一定十分龐大，輕微擦碰就能讓船隻攔腰截斷，徹底沉沒在水底。
而鐵棺中的紅肉。
也可能來自大型生物。
從紅肉的紋理和輪廓，完全看不出它有可能來自什麼生物，換句話來說，這部分紅肉占該生物整體的比重小得可憐。
正如雞腿上的肉。
連皮帶骨的大塊肉放在眼前，一眼就能看出它來自雞腿，但指甲蓋大小的肉即便擺到面前，也很難分辨它來自什麼。
所以如果紅肉真是某種生物的身體部分，那該生物的體型很可能極其駭人。
至少比大明寶船大。
長度至少在兩百米以上。
在無盡航路上，超過兩百米長度的海洋生物也不算少數，其中不乏十分靈活的物種，只是未必對人類有攻擊系而已。
這種體型的生物，的確可以讓古代海衛束手無策，尤其是在航行過程中遭受偷襲，海衛倉促之下很難度過那場劫難。
那個畫面都可以想像，兩個舟師毫無還手之力，數百條古船脆得像是白紙。
那就可以進行猜測。
既然這二者都可能是大型生物，兩地間的距離又相隔不遠，它們之間會不會有關聯，紅肉就是該大型生物的一部分？
再進一步。
如此龐大的生物。
有沒有可能造成山體滑坡？
此事還真說不好，因為製造山體滑坡也未必需要龐大力量，只要山體處在瀕臨崩潰的狀態下，輕微震動就會讓其滑落。
對人類而言。
此事是天方夜譚。
但對體型本就龐大的生物來說，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可能製造驚天動地的海嘯山崩。
類似雪崩。
或許最初只有一塊巨石突然掉落，卻引發一連串的震動，最終化作山體崩潰。
尤其是無邊崖這種環境。
大山大河落差太大，無海仙洲又從不地震，每個山體都比較脆弱，承受震動的能力降低，出事可能性只會更大。
不是鄭雲想得太多。
而是這種可能性客觀存在。
如果紅肉真和大型生物有關，那這場突兀的震動，很可能就是大型生物異動導致，他們也隨時遭到這種生物的襲擊。
不論可能性多高。
他們都不得不防。
古代舟師動輒數萬人都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這區區幾個人，又如何反制？
此物一巴掌下來。
就能拍碎一條古船。
動輒就讓山體滑坡。
自己等人應該怎麼應對？
哪怕請出寒仙，恐怕也啃不動體系如此龐大的生物，一時半會無法斬殺。
暫時無法得知具體真相，但不論如何，這紅肉都必須收回天宮封存。
“我這就肅清通道。”
紀道匆匆忙忙跑向仙門。
仙門是死物，不受任何神鬼影響，他們可以直接把仙門搬到古船內，近距離將鐵棺紅肉運回天宮，儘早將事情結束。
“細緻一些。”
鄭雲側頭看向遠方。
“震動還是沒停。”
尼婭跟着鄭雲側頭，窗外的漆黑群山中，轟隆隆的聲音若隱若現，直到此刻都未曾停歇，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距離過於遙遠。
他們這裏聽不清楚。
但腳下的震動卻非常明顯，隨着那轟隆隆的聲音一刻不停，害的這瓦房頭頂的黑色瓦片，都順着屋脊砸落到青磚地面。
“老祖宗，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鄭雲望着遠方低嘆一聲，如果自己真的猜對了，那這件事就更加匪夷所思。
老祖宗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連這種體系龐大的生物，他們都想鎖御控制，納入海衛監仙司的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