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白蓮道
第165章白蓮道
等陳淵回到青羊觀的時候，陳淵突然想到，關於那白蓮道人的事情。
李少君身為修行數百年的鬼仙，乃是前朝之人，或許知道白蓮道人的來歷。
“晚上的時候去見見他，聽聽他的看法。”
陳淵心中暗自道。
許賈氏這一單，肯定是白做了。
人家到青羊觀來，托青羊觀觀主長春道人，幫忙看看她丈夫是不是遭遇妖鬼，結果他卻將其丈夫給除掉了。
周圍沒有什麼植物，即便有植物，大多數植物，也是枯死後的枝幹。
“素初，按照你這樣說，我思考半晌，覺得這身穿白色道袍道人的行事方式，很像是傳說中的白蓮道！”
“白蓮道的道士們，都自稱自己是白蓮道人，而這些白蓮道人，每當朝廷開始動蕩時，他們就會出現，行走在人間各地，背後支持反王，或者親自參與叛亂，造成人間動蕩。”
天地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陳淵想了想，自己再噴下去，會要了它們的命。
“素初，這段時間你來道經閣的次數少了，今夜突然前來，莫非是有什麼事情，特意來尋我不成？”
“後來據說光是張文龍率領的大軍，在霸王嶺砍殺俘虜的白蓮道人，就足足殺了三天。”
見李少君在思考，陳淵也沒有打攪李少君，默默等待李少君思考完。
等陳淵離開二樓，回到自己居住的三樓，元神回到自己身體時。
陳淵用“壺天咒”將河水裝滿肚子后，轉身往剛剛那群生物生活的村莊飛去。
歷史上能延續國運三百年的王朝，屈指可數。
只見這些生物丟出的石塊，最少都有百丈高，這根本不是人類可以相媲美的。
“我的確有事情想要詢問李兄。”
“李兄，你活了數百年，乃是前朝之人，見多識廣，可知道那白袍道人究竟是何人，在四處興風作浪？”
陳淵卻道：“不論如何，此事對於我十分重要，先在這裏謝過李兄了。”
“李兄神機妙算。”
“永景帝手段見識超前，有識人用人之能，外用混血將領李藥師，不僅大敗蠻人和奴人，於草原之上滅敵三十萬，還逼着蠻人、奴人在關外，立下了百年不得再犯大永邊界的盟約。”
“李兄身為前朝人，對於如今大永的歷史，竟也有所涉獵？”
“不說之前的大周、大宣、大靖三朝，便是如今的大永朝，這白蓮道就曾幾度衰亡，只能隱藏起來舔舐傷口。”
等再次來到那個地方，那群生物率先發現陳淵，繼續朝天空中的陳淵丟石頭，想把陳淵砸下來。
百年前白蓮道遭遇重創，經過百年時間的修養，白蓮道肯定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
“也正因為如此，這白蓮道面世沒多久，就遭到了佛道兩門的聯合打壓，被斥為邪魔外道。”
不過勉強堅持一下還能飛，就這樣陳淵搖搖晃晃，往剛剛那些生物所在的地方飛去。
不是陳淵不會飛了，而是陳淵現在變重了。
陳淵心中也有些惱怒，他決定給地上這群生物一個教訓。
陳淵稱讚了對方一句，他走到李少君身前坐下。
陳淵心中道。
“你只需要小心些，別遭了白蓮道人的暗算就行。”
“如此說來，那這位永景帝的確是位明君！”
聽到腳步聲，在油燈下默讀道經的李少君，將目光看向樓梯口方向，看着從樓下走上來的陳淵道。
“內用寒門出身的能臣張文龍，此人文武雙絕，不但有治國之能，更懂得領軍打仗。”
陳淵聽完后，有些意外。
“我們有眼無珠，竟不知是仙人當面！”
有的王朝經歷衰弱后，還以另一種方式延續着，但已經和原先的王朝，不是同一個了。
“有了！”
“這白蓮道雖是禪宗出身的叛寺僧人所創，後來那白馬寺叛徒，又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些道門道術，對方便將自己創立的教派自稱白蓮道，穿道袍，挽道髻，做道人打扮，自稱白蓮祖師。”
陳淵問李少君。
如果是白蓮道蓮首、道主、聖女之類的白蓮道高層，那他就要小心一些了，千萬不能大意！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存在了數個朝代，少說也有上千年的邪派，底蘊肯定還是有的。
“後來我又遇到過兩次這樣的情況，一次是之前在臨江縣，一次就是今天白天在江淮城，據那兩個被我除掉的妖人所說，他們背後疑似有一位身穿白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的道士，傳授給他們以邪法修鍊法術的方法。”
李少君聞言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看着陳淵身後窗外，一副沉思的模樣。
不過他劍匣和銹劍，卻並沒有隨着他，這次被一同帶過來。
陳淵舉目四望，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有些類似靠近沙漠的戈壁上。
無數黑水形成的水柱，從陳淵口中噴出，在空中化作雨滴，往地面上那些生物身上和它們居住的帳篷上灑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淵覺得隨着自己這一口吸完，眼前河面水位都下降了幾分，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
在陳淵前世的歷史上，普通王朝氣運很難超過三百年。
“此人巔峰時期，麾下兵馬上百萬，奪取了嶺南、河東、江南數地，若不是永太祖橫空出世，這天下還真被那黃剿給奪去了。”
“何謂白蓮道？”
河水顏色黝黑，依稀間可以看到湍急翻滾的河水中，竟然夾雜着一些骸骨。
陳淵脫去道袍，穿着裏衣，肉身枕着遊仙枕，躺床上睡覺，元神卻已經離開肉身，穿過房屋和牆壁，陳淵元神再次來到道經閣二樓。
他不管不顧，嘴裏繼續噴着黑水。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奇遇，難怪呂仙公會收素初你為徒！”
隨着油燈燃燒燈芯炸裂的噼啪聲，李少君語氣輕緩地講述着，這些曾經發生在歷史長河中的事情。
“蓮首、道主、聖女，都是白蓮道高層，主持一方區域事務，不可能親自去做此事，我覺得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白蓮道人而已。”
“缺點就是白蓮道傳下的法術修行之法太過殘忍，需要以凡人性命或是魂魄修鍊，與那些妖魔無異。”
陳淵只能嘗試着往前走，剛剛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了一條寬十丈，河水黑沉沉的一條河流。
陳淵這才明白。
“這裏是什麼地方？好像並不是人間？”
幸好，陳淵動作靈活，躲過了地上生物的攻擊。
陳淵嘗試着想要依靠自己飛過這條河流，他的元神本身是可以飛的。
教訓它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便也停止了噴水，將黑水噴在這個村莊周圍其他地方后，陳淵從空中落在地面。
陳淵稍微躲避了兩下，然後繼續升高高度，等飛到這群生物村莊的正中心，兩百丈左右的位置，等這些生物在地面上丟的石頭，砸不到他之後，他張開自己的嘴巴。
“而被那道人看中之人，要不然是身懷深仇大恨，要不然就是惡人，做下的極多惡事。”
陳淵聽完后，他點頭道。
他感覺周圍到處都瀰漫著一股冷意，這種冷意有些像是鬼魂身上的陰氣。
“依照李兄所見，那個不斷四處傳授邪法，希望引起人間動亂的白蓮道人，是白蓮道中一個普通的白蓮道人，還是白蓮道的高層？”
陳淵卻只覺得畫面一轉，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陳淵皺眉打量着周圍。
所以在陳淵發現對方的同時，對方也發現了陳淵。
“此戰過後，那霸王嶺據說成為一處鬼魅日行之地，裏面不僅骸骨如山，還經常有周圍的百姓看到，裏面有死不瞑目的白蓮道人日夜行走在其中。”
不過這段時間接連出手，他積攢了不少錢資，也不缺少那點酬資就是了。
李少君思索片刻道。
“我這麼多年，雖然一直在修行，但是對於外界的變化，卻還是知曉的，甚至有些記錄在史書中的事情，我也曾親眼見過。”
“白蓮道所支持的反王，最出名的便是前朝末期，號稱東聖公的黃剿。”
這是與陳淵平時看到的天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李少君語氣平靜道。
在這個世界中，天空陰沉沉的。
陳淵站在河邊看了一下，河中河水湍急，一眼看不到河底。
水流太過湍急，陳淵沒看清那骸骨是不是人類骸骨，但是卻讓陳淵心中產生了疑惑：
“這樣的環境！再加上這條河水黝黑的河流，我所來到的地方，莫非是幽冥不成？”
“可以說，永景帝的出現，為大永續命百年，讓大永存在至今。”
李少君嘆息道。
嘩嘩！
陳淵有些驚奇。
“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
“似你這般仙人弟子，根基紮實，法術高深，只要小心些，一個沒落的白蓮道，應當對你構不成威脅。”
他還是第一次從他人口中，聽說這個稱謂。
沉思了許久后，李少君才回過神來，他神色鄭重地對陳淵道。
確定這黑水對自己沒有什麼傷害后，陳淵直接吸了個飽，吸到實在吸不動了為止。
“原來這河中的黑水有腐蝕性。”
既然發現自己可以飛，陳淵便乾脆飛行趕路。
而地面上的那些生物，在堅持了一下之後，便實在沒有躲雨的地方了，它們只能在地面跪了起來，不斷地給天上的陳淵磕頭，祈求陳淵原諒它們。
陳淵有些意外道。
周圍一片荒涼死寂，周圍聽不到一點聲音，還有一股刺入骨髓的冰冷。
“可能這便是踏上仙道一途的修行者吧？能夠坐看滄海桑田，王朝時移世換。”
陳淵只是稍微一用力，便飛了起來，輕易飛過腳下，那條顏色黝黑，河水湍急的河流。
“據說那一戰雙方都死傷慘重，白蓮道幾乎被全滅，普通白蓮道人被俘虜一萬三千人，戰死五萬餘人，流民不計其數，十二蓮首六位被當場所殺，五位被俘，只有一位逃脫，白蓮道的道主和三位聖女，全部戰死於霸王嶺。”
李少君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一對陳淵講了出來。
那許賈氏醒來后，能夠深明大義，不憤恨陳淵，就是好事了。
“就算遭到佛道的聯合打壓，但是這白蓮道，卻如那野火都燒不盡的雜草一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
不少生物指着從空中飛過的陳淵，大喊大叫着，還有一些生物，撿起地上的石塊，朝天空中飛過的陳淵拋去，想將陳淵從空中打下來。
重到他覺得肚子裏，此時至少有十個池塘的水加起來那麼多。
很快，時間到了夜裏。
陳淵往前飛了不久，陳淵就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類似於人類村落，但是卻並沒有房屋，而是用乾草樹枝搭建成一個個帳篷，裏面有一群大概五六尺高，皮膚鐵青，有着尖細耳朵，嘴上長着四顆獠牙，頭上沒有頭髮，模樣醜陋，數量多達上百隻的生物，生活在裏面。
陳淵為了利於觀察地面環境，他是低空飛行的，距離地面只有三十丈上下。
“好在那時大永命不該絕，出了一位永景帝。”
“在一百年前，大永的王朝氣運已經將盡，天下各處天災人禍不斷，大永周圍的蠻人和奴人同時馬踏邊境，白蓮道趁亂而起，以邪術蠱惑百姓造反，起義叛軍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席捲大永西北五府，眼看大永危在旦夕。”
李少君聽聞后，神色有些意外。
不過相比之前在天上飛時的輕鬆，陳淵這次身子剛剛上升不過十丈，就一個趔趄，差點從空中摔了下來。
而在枕着那遊仙枕的時候，陳淵的元神強度，更是堪比仙人元神。
看到這一幕，頓時這些生物一下子慌了，它們紛紛躲進了自己家的帳篷中。
陳淵講述事情經過，講述完后，陳淵詢問李少君。
“親自帶領十萬大軍出京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樣只用一月時間，就平定了白蓮道掀起的內亂，並召集天下佛道兩家高人，於霸王嶺圍殺白蓮道精銳。”
在閑聊寒暄一陣后，陳淵告辭離開了道經閣。
不過沒過多久，那些帳篷就爛得只剩下了一塊塊木架子。
陳淵拱手：“多謝李兄提醒。”
“要說此人天賦卻是極好，他自己將那些道門法術練成之後，覺得門中弟子都是普通人，按正常步驟修鍊法術太難，他便以非常之法，修改了這些法術的修鍊過程。”
“所謂白蓮道，便是自大周中期開始出現，由北方禪宗祖寺白馬寺一位叛寺僧人所創立的教派。”
李少君笑道：
“素初，白蓮道法術都是以人性命或者魂魄，速修而成的旁門左道之法，法術威力距離真正的道門法術，還是差了一些的，而且正好被正統道法法術克制。”
李少君搖頭：“此事對於我來說，只是順口一提的事情而已。”
隨後，他便把四年前自己遭遇過妖人，那妖人以邪法修鍊造畜邪術，自己差點死在那妖人手中，後來得遇師父呂岩相救，意外踏上修行路的事情，告訴給了李少君。
陳淵目光看着李少君道。
陳淵很快便想到了教訓地面這群生物的辦法，他轉身向剛剛身後的那條河流飛去，來到河邊后，陳淵直接張嘴，使用“壺天咒”。
陳淵聞言鬆了口氣。
只見河中的黑水，形成了一根一尺粗細的水柱，源源不斷地被他吸入腹中。
譬如說東周和西周、東漢和西漢。
“這一修改之後，普通凡人即便不修行，也能修行白蓮道傳下的法術。”
“姜家村村民拜見仙人！”
陳淵剛剛落到地面，那群生物便來到陳淵面前，它們跪地向陳淵磕頭，神色恭敬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