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回家,然後撿到女鄰居
“哦,對了,新搬來的鄰居那邊,咱們差不多該去打個招呼了吧?”
在打開自家家門的當兒,北川澈開口提起了這件事情。
大約三天前,他們隔壁那幢一直空着的一戶建終於搬來了人,據繪島妙說,搬來的鄰居是個獨身女人,行李帶的也不多。
本來北川澈是打算當天就去打個招呼的,但因為柏源川文庫的事情,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鄰居搬來的當天,他倒是和繪島妙提過這事兒,但是在提這事兒的時候,恰好環境比較嘈雜,後者可能就沒聽到。
“現在么?”
繪島妙看向了自家少爺,她倒是聽得出北川澈的言外之意。
在東京都這邊,鄰里關係是必須要處理的點,和住在塔樓、高檔公寓,這些強調距離感的地方不同,一戶建因為其特殊性,周圍住的也差不多都是熟人,往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因此,必要的招呼還是得打,這代表了基本的禮貌,至於往來,聊得來的話,那就多接觸,聊不來的話,那也就止於點頭之交就可以了。
咔噠。
伴隨着鑰匙轉動打開大門的聲音,北川澈拉開了自家的大門,把手中的膠袋輕放放到了玄關靠牆的位置,接着蹲下身子,從裝水果的那一部分小袋子裏,拿出了兩枚橙子。
“是。”北川澈站起身來,順手從玄關的柜子裏拿出了一個膠袋,把橙子裝了進去,“就勞煩妙你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冰箱裏去了,我去打個招呼,很快就回來。”
“好。”
繪島妙微微頷首,讓開了身子。
轉過身,北川澈沒有再耽擱時間,從自家院子出去,很快地便到了隔壁那幢一戶建的門前。
就在他打算敲門的當兒,他忽的發現門是沒有關的,鑰匙也插在門鎖上沒有拔下來。
嗯?
他探頭往門內看了一眼。
透過半掩着的門縫,可以看到屋內並沒有開燈,客廳的窗帘被緊緊拉上,在厚窗帘的遮蔽下,夕陽光被擋在了外面,整個室內顯得有些晦暗。
北川澈輕輕敲了敲門,可屋內並沒有傳來回應。
在等待了大約三十秒后,他又敲了一次門,可這次也一樣。
晦暗的屋內就像是被黯色所吞沒了一般,沒有任何人的回應,也沒有絲毫的聲音。
可能是有急事兒出去了,所以忘了關門?
北川澈這麼想着,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他視線的餘光兀的定格在了門后——玄關處的地面上。
一道纖細的身影蜷縮在冰涼的大理石地磚上,無意識地發出了吃痛的低吟。
北川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接着走了進去。
倒在玄關地上的是一位約摸二十五六,身着正裝的年輕女性,可由於光線和她姿勢的關係,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你還好嗎?沒事兒吧?”
北川澈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應他的是吃痛的呻吟,和那雙依舊閉着的眼睛,以及那濃烈的酒味兒。
得……
北川澈皺了皺眉,之前心底的那些猜測打消了大半,不存在家暴的問題,也不存在被虐待的大戲,只是這個人純粹的喝斷片兒了。
黃昏的夕陽越過了他的身體,灑進了玄關內。
藉著金色的夕陽光,北川澈的視線順着她蜷縮着的身體微微向下,落在了她的腳腕處。
左腳的腳腕相較於右腳的腳腕有着明顯的紅腫。
他側過頭,視線又落在了被她隨意蹬掉的高跟鞋上,左腳的鞋跟有着明顯的磨損。
現在,擺在北川澈面前的有兩個選項,第一個是放着不管,回家做飯去,第二個則是管她,但相對來講就要麻煩的多。
照顧一個喝醉了酒的人,遠比大多數人想像中的要繁瑣的多。
北川澈望向了她的側臉。
那是一張頗為清麗的臉龐。
但似乎是因為腳腕處的疼痛,這個漂亮女人的臉上多出了些我見猶憐的脆弱。
穿越前,他曾聽過一位年長的朋友吐槽,照顧酒後的女人不會出現想像中的艷遇,也基本不存在酒後亂性的可能性,只存在被吐一身,或者是被衝天的酒氣熏得發昏的可能性。
至於是被吐一身,還是被酒氣熏得直皺眉頭,那就得看當事人喝了多少,以及當事人是否還殘存的有意識了。
希望不要被吐一身吧。
北川澈嘆了口氣,扶起了女人。
*
北川家的沙發上。
繪島妙把電視的聲音關到了最小,轉過頭去,視線落在了那躺在長沙發上的女人臉上,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冷漠。
她是不清楚自家少爺是什麼運氣,就去給鄰居打聲招呼,順便送點水果,都能撿回來一個喝醉了酒的漂亮女人。
最關鍵的是自家少爺還是背她回來的。
嘖。
繪島妙忍不住的砸了咂嘴。
本來按照最初的計劃,這會兒她應該是在廚房裏作為幫手的。
可就是這個女人,導致她現在只能待在這裏,看着這無聊透頂的電視節目,心裏擔心着廚房裏會不會出現岔子,還得隨時照看對方。
這電視節目也是的,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劇情。
繪島妙收回看向女人的視線,轉而落在了電視屏幕上。
裏面正播放着最近大火的都市電視劇。
大概講述的是在東京都的兩位年輕人,因為一次偶然的意外,有了一段淵源。
醉酒的女主角從居酒屋出來,沒有多久,便因為意識渙散倒在了路邊,恰好,碰上了剛剛下班的男主角。
在做了一段相當地心理鬥爭后,男主角把這個女人帶回了家。
下班,然後撿到女OL。
接着,女人醒了之後,兩人就聊了幾句,表達感謝后,差不多清醒的女主角說要走,然後兀的發現兩人是鄰居。
恰好,現在的劇情剛好就進展到了這一段。
越是看,繪島妙的眉頭就越是緊鎖。
她有一種分外微妙的感覺。
這個電視劇就好像是在預示着什麼似得。
“唔。”
伴隨一陣大夢初醒般的呢喃聲,繪島妙對上了女人睜開的眼眸。
似乎是因為才剛剛清醒過來,女人的眼底還有些大夢初醒時分的朦朧。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四目相對之下,廚房裏打開的水龍頭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