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才
做完早晨的訓練時，太陽已經到了中庭。
一心拖着有些酸疼的四肢，走進家門。
做午飯，也是他的任務。
雖然累每天都很累，但經驗條的上漲讓他看到自己付出的汗水，努力最怕的，就是看不到成效，肉眼可見的成長和收益讓他充滿了動力。
因此，他甘之若飴。
午飯，宮本一心做了紅燒肉，一人一盤盛好，擺上一碗魚湯，一盤炒青菜，托盤托着放在兩張小餐桌上。
一張宮本一心的，一張桑島慈悟郎的。
日本人分桌而食的習慣，讓宮本一心有些小無奈，因為這樣他要洗兩份碗筷……
這頓飯一老一少吃的有些沉悶。
一心期待着下午的呼吸法又裝的很平靜，老爺子則想着呼吸法應該怎麼教給宮本一心，讓這孩子能更好地領悟。
各想各的自然就沒話說。
吃完一心飛速將碗洗完，立刻跑去後山坐下，安靜地等待老爺子蒞臨指導。
沒過多久，老爺子一隻手拄着拐杖，一隻手背在後面走了過來。
沒什麼教學用具，老爺子磕了磕拐杖，伸手習慣性地搓了搓鬍子，便直接開口道：
“學雷之呼吸前，首先你要知道什麼是雷之呼吸。”
一心定定地看着老爺子，沒有說話，擺足了認真聽講的態度。
“雷之呼吸，顧名思義，先輩從雷霆上得到靈感而創造出的呼吸法！
迅速、強大是這個呼吸法的代名詞，但同樣它也有着缺陷。
那就是持久。”
老爺子頓了頓，
“呼吸法，老夫說過，它是一種強化心肺功能讓血液短時間內獲得大量氧氣的呼吸方式。
而使用呼吸法的是人，是人，你的體力就會存在一個極限。
吸收氧氣消耗能量，呼吸法促進這個過程的同時，也加劇着疲憊的產生。
不同的呼吸法性質不同，雷之呼吸它強大的同時消耗也同樣巨大。
所以老夫才對你的體能訓練如此嚴格。”
一心恍然的點了點頭，但隨即他又好奇地問道：
“那還有其它呼吸法是什麼？”
老爺子聽罷，伸手搓了搓自己的鬍子：
“據鬼殺隊的史料記載，一切呼吸法都是由一種原之呼吸法演變而來，具體是什麼呼吸法已經不可考證，相關記載在很久以前一次鬼的襲擊中被銷毀的差不多了，現如今，只有鬼殺隊中一些殺鬼家族可能保存了記載。
千百年來，無數的柱以原之呼吸法的原理為基礎，創造了「水」、「雷」、「炎」、「岩」、「風」五大基礎呼吸法。
如今，鬼殺隊的成員們又根據這五大基礎呼吸法創造了「花」、「蛇」、「霞」、「戀」、「音」等多種多樣的派生呼吸法。
但是，
無論出現多少種呼吸法，原之呼吸，始終是無人爭議的最強呼吸法。
相傳，習得原之呼吸的鬼殺隊劍士，光憑藉呼吸法，就能灼傷惡鬼！”
“最強……”
老爺子微微頷首，但下一刻又擺了擺手：
“好了，咱們不談那個了，回到雷之呼吸上來。
咳咳。
既然是雷之呼吸，那麼首先，
你就需要知道什麼是雷，雷的特性，又是什麼。
去感受它的律動，用它的律動去呼吸。”
……
老爺子語氣緩沉，一心也聽的入迷。
雷霆強大的同時轉瞬即逝，毀滅的同時也帶來新生。
但千言萬語也只是讓你感悟，只有實踐，才能讓人真正體會。
於是，老爺子示意一心站起身來。
“站起來，說的再多，不如讓你感受下什麼是雷電。
接下來，老夫會使用雷之呼吸的劍型，你細細體會。”
話音剛落，一心身體瞬間緊繃，右腿下意識後撤半步。
老爺子話音剛落，一股微不可查的熱息從他嘴角逸散。
隨後他沉聲一喝：
“雷之呼吸，
伍之型，熱界雷！”
剎那間，老爺子身體瞬間雷光四溢，劇烈的光亮比此刻的陽光還要耀眼！
只見一條手腕粗細的藍色雷電從老爺子身上劇烈的雷光中飛出，剎那之間，一心只覺得身子一麻，一股酥麻的熱流在身體中亂竄！
緊接着眼前一黑。
身子猛的一酥。
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啊！”
一心只覺得臉上一冰整個人就猛的驚醒，剛睜眼就看見老爺子手裏提着一隻木桶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抹了一把臉，一心才意識到自己被水澆醒了，上半身濕漉漉的滴着水。
他大口喘着粗氣，一時間有些狼狽。
“小子，什麼感覺？”
“額，冰冰涼涼的…”
砰的一聲，一拐杖敲在一心頭上，慘叫一聲。
“老夫是問你，被電什麼感覺！”
遲疑了一下，腦袋還有些懵的看了眼老爺子：
“麻……”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讓你表述肯定有些為難，但你的身體會記住。
腦子裏有感覺就行，雷之呼吸的劍型中叄型和伍型主要是對雷電具現的運用。
人的身體中雖然同樣隱藏着雷電，但那需要你自己去激發，去引導，去運用。
所以，記住這種感覺，再憑着這種感覺去尋找。
懂了沒有？”
一心若有所思的地點了點頭。
“下面學呼吸。”
“過來，手抵住老夫胸口。”
一心將掌心貼到老爺子有些單薄的胸前。
貼上的一瞬，一心就感覺到一股灼熱感，老爺子的體溫居然比尋常人高！
“呼吸法練到高深之處，人體的溫度就會高出常人。”
老爺子看出了一心的詫異，出聲解釋了一句便不再多說，眼神示意一心仔細感受他的呼吸方式。
一心立刻集中注意，但緊接着他就發現了詭異之處。
老爺子的胸膛幾乎時刻在輕微震顫！一呼一吸之間一股類似電流的酥麻感順着一心的手掌進入他的身體！
除此之外老爺子的呼吸間隔極長，一次換氣的功夫幾乎長達一分鐘！
一心沒有說話，他此刻全身心投入在此刻的律動之中。
呼吸如奔雷般狂野，感受雷霆的韻律。
一心逐漸閉上雙眼，視野一片漆黑但他的感知卻從未如此敏銳過。
在他的感知中，老爺子的呼吸聲逐漸鮮明，慢慢聲響越來越大，最後如雷霆一般猛烈！
忽的一絲微弱的電流在一心身體上閃過。
慈悟郎瞬間瞪大眼睛！
這孩子！
一次！第一次就摸到了雷之呼吸的門檻了？！
眼中閃過震撼，他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安靜地端坐。
讓宮本一心用心感受。
小子！讓老夫看看，你還能給我多大的驚喜！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知過了多久，那絲電流開始變得鮮明，它終於露出了自己身形，它開始在宮本一心的身體四周如飛鳥般亂竄……
如同一條黑色的小蛇……
黑色的雷霆……
一絲詫異出現在慈悟郎眼中。
每個人都雷各有不同，比如他，就是藍色的雷霆。
但黑色的雷霆……
老爺子只覺得有些奇特，並沒有覺得多特殊。
對於宮本一心。
此刻，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
一心的感知中，那道雷霆依舊在抗拒。
雖然從中引出了一絲，但，還遠遠不夠……
韻律……雷霆的韻律……
一心忽的緊咬牙關，一種難以形容的吃力感出現。
那種彷彿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運動，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的感覺。
在老爺子震驚的目光中，一股白色蒸汽從一心的嘴邊冒出，接着緩緩消散！
雷！
滋滋！
粗壯的黑色雷霆如蟒蛇一般纏繞在一心周身！
它們狂暴，它們雀躍，它們焦躁！
本來濕漉漉的衣服一瞬間蒸干！
灼熱的蒸汽一瞬間包裹一心！
黑色的雷蟒在白色的蒸汽中穿梭，如同蟄伏其中兇殘野獸。
老爺子早就一躍遠離了一心。
怔怔的看着此刻如化身雷霆一般的宮本一心。
他當年，足足學了一個星期啊！
唰！
然而就是下一剎那，雷霆突然全部消失！
緊接着一心猛的癱倒在地！
汗水如雨般滲出，一心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大口喘着粗氣，一種無法抑制的疲憊讓他瞪大眼睛。
汗珠如雨般從他的額前低落。
“呼……呼……呼……
這…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