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花韞解毒
他的思緒有片刻的凌亂和恍惚,然而下一刻,靈魂出體不等告知驚醒劍便自個去了六界最大的藏經閣,一步步的取着藥典查看,花韞的身體日刊下滑的速度比他原計劃快多了,這迫使他更嚴謹的找解藥。
他不可以倒下,強力的鎮定了下來。
藏經閣到底是攬八方寶藏之地,見多識廣,經歷良多,知識儲備豐富,但凡是天上飛得,下上跑的,死的活的,有的沒有的,可以這麼說只要是存在六界之中的都有記載,但凡存在就有典籍。包括此前驚醒劍的那本寶書也是出自於此。那還是銀座之前賞賜給驚醒劍十歲時候鎖妖第一的獎品呢。他迫使自己緩過神來后,一時緩了口氣,只緊抿雙唇,很快將花韞的異樣特徵書寫在六界藏經閣的本子上,再雙手拈着紫色的光,微微開口道查,隨即離魂的身體卻一邊松解花韞脖頸的領口,一邊以手給花韞掐脈,卻見她雙目更加渙散。
說遲那也快,只見書上所藏的解藥的答案很快就飛身到銀座的衣袖裏,他當即知曉了。此毒耐一陽死,中毒者活不過三天四夜。
不過花韞此毒巨蟒蛇族加了血蛇清,他哪天躲在山洞聽到了。
思來想去,他便有了路子。解讀的辦法他都過目不忘了,如同海綿那般吸收在腦瓜里。
靈魂回歸身體之後,銀座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匕首,直接舉起花韞的手指,在她指尖輕輕一紮,開始放血。
豆大的黑珠子冒了出來,竟然不是往常那般的血色,而是墨水般又帶點綠色…。
此時此刻,本該喊痛的她此刻卻依然獃滯,沒有反應。
他嗖地一下將匕首一扔,雙眼漸漸發紅,一時伸出雙手一把用力的捧起了花韞的臉,然後拖起她的人中,左手死死的按着,右手又不斷拍打着她的臉面,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將自己的額抵在了她的額前,兩人面面相對。
連續不斷的高燒,一燒便是整天,身子滾燙,日日夢魘不斷,吃什麼便吐什麼,幾乎鮮少有清醒的時候。
他卻日日心驚肉跳,整日研究着藥典。
思考再三,眼下回去冥司殿甚是不妥,回天宮更是危險萬分。可救人要緊,花韞不能再拖了,她身體也需要營養,孩子是靈胎他把脈時候見了還是挺穩健的,不過花韞身體已經無法受力了需要進食……
正當發愁之際,驚醒劍卻蹦蹦的出現銀座面前,它當然知道銀座和花韞包括自己的身份現在不能泄露,不然必招殺戮,此刻花韞上神的身體禁不起遠程更禁不起折騰。所幸,聰明如它,以前跟狐朋狗友學的偷盜的技量,此刻侃侃派上用場。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是這裏沒有米,它也不是樵夫。它只能偷偷的去“借”了,不到幾下,便上天下地,因為它出去之前用了十萬年才出現一顆的隱身丸,那可是去年它剛得到天帝的獎賞。因為它護主有功,勤勞能幹。的確是挺能幹,眼下它使出了渾身解數,穿去了各界交情好的藥材鋪,盜出了葯爐,藥材,蔬菜瓜果,雞鴨鵝等,銀針全套,千年老參,各色藥材,各色用具鍋碗瓢盆等,甚至連各種花草也一應俱全。不過很搞笑的是差點穿錯了將人間老婆都給掠過來了。
暖心如驚醒劍,它永遠也不會告訴銀座自己的境遇。它不忍上神擔憂,更不忍他難做。就是在前幾秒它還被巨人族踢爆了頭,因為它搶了人家的食物。它只能死死的撲在食物上面,任憑巨人把它全身揍的稀巴爛,全身上下都是潰爛不堪。
它的劍衣本來光鮮亮麗,現在卻一身破爛骯髒的,暗淡無色似的。
此刻勤快如松的劍正直溜溜在洞中升起了火,藥材已在洞內鋪曬開來,整個空洞偌大的山洞突然之間滿噹噹的,葯香四溢,彷彿成了個藥材鋪。
它熟練的動作,熟練到…好像人界說的能工巧匠那般,看似遠非一日兩日而成,而是經過百日千日的反覆錘鍊,這才得已練就成這樣的“有條不紊”。銀座默默看了驚醒劍一眼,點了點頭。他何嘗不知,驚醒劍這生火煮葯的技能定是它下界憂心他太過操勞,便努力學煮葯這些瑣碎的小事,為的是解清自己的負擔。
很快,銀座眼前一片空白,心疼得好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狠狠紮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眼睛竟然白霧一片,
整個偌大的山洞便再也沒了任何聲音,整個被徹底覆蓋。
不過短短三四日,她整個人便已彷彿成了紙片人。
只是不知,她致病的主因裏面是不是也有着他的一分原因在裏頭。
如果,如果沒有那日的他硬是把她送給死神,她和他是否可以傾心相待,是否能夠在信任這件事上舒緩幾分,將他依靠幾分,而不是一個人苦苦撐下所有。
原來真的不止身子病重的緣故,還有花韞懷孕期間也未曾修養,她整整幾個月也沒有食用過任何葷腥,身子的拖累再加上後期的營養跟不上,整個人體力和營養上已快要去了半條命了。
銀座已想了無數法子,依然肉眼可見的見她一日較之一日的消瘦,他知這葯的毒性,談若花韞一直這麼瘦下去,就是神仙在世也無法救回她。於是他便是強塞強喂,就算她會通通吐出來,他也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