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贊同？誰反對
單廣和孫炳山自然沒有聽到內容，但是不妨礙他們對太白銅星的表情進行解讀。
震驚、恐懼、害怕……
全部都是負面的情緒，甚至擔心到自身的安危。
他們心中不由得起了好奇心——這位仙王到底是哪尊殺神作為背景，將太白銅星嚇成這副模樣？
“去吧。”秦業成輕輕拍了一下這位九品仙人的肩膀。
太白銅星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階，直到快出大殿的時候才清醒過來，連忙轉身。
咚！
太白銅星直溜溜地跪在地上，“太白這就將諸仙帶來。”
單廣和孫炳山兩人瞪大了眼睛，這太白銅星瘋了嗎？還是以為自己叫太白，實力和威望就能夠比肩天宮那位太白金星了。
太白銅星當然沒那份實力，也沒瘋，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高寒雖然不是千年的老狐狸，但也知道對方的意思，只是沖對方點了一個頭。
等到對方離開，高寒腦海中也有了兩個仙將的信息。
都是七品的實力，分別鎮守南沙群島和西臨淵。
“單廣仙將、孫炳山仙將，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我們囫圇仙庭能夠在強敵環伺下，屹立不倒？”
單廣不知道高寒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畢竟對方敢來這裏當仙王，肯定對這裏有一定的了解。
“這個問題，我們囫圇仙庭沒有人不知道。靠的是三十六尊金仙級別的極品仙，鎮守仙庭中央。”
孫炳山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錯！”
高寒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有神，更讓兩人失神的是嘴角的那抹自信。
“是因為我！”
四個字，像是理所當然的答案，又像是自大的話。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恬不知恥。”
接高寒話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就算是過去一百年，高寒也不會忘記。
因為這道聲音是他在囫圇仙庭位置上聽到的第二句話，第一個無視他的人說的。
一道身影落在大殿上，目光不屑地掃過上面，正是喜歡扛着兵器的刀尊。
對於這個不算仇人的壞分子，高寒有些意外對方居然是第一個出現的。
“我的位子呢？”
刀尊看着一地的小馬扎，又是疑惑，又是憤怒。
緊隨其後，又有幾尊仙人出現在大殿中，表情各異地看着高寒，因為這些仙人都是站在第一梯度的極品仙，堂堂金仙級別的高手。
高寒靜靜地看着到場的眾人，將他們和名號對上。
“垃圾仙王，給我死來！”
一個暴躁至極的聲音從底下傳來，伴隨的還有一道猛烈的火焰穿過空中，目標自然是王座上的高寒。
金仙級別的火焰，只要碰到高寒，立刻就能將他化為一道黑煙。
“不要！”
這個聲音來自剛趕路回來的太白銅星。
他不敢想，如果高寒出問題，他們會是什麼下場。
身死魂消？
或者魂飛魄散？
好像沒什麼區別？
總之，高寒不能有事。
“大夢誰先覺？”
火焰前方出現一道朦朧的霧氣，火焰衝進去后便消失不見。
火尊大聲地質問到：“睡夢，你要護下這小子？一個連仙人都不是的螻蟻，坐在我們頭上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在我們頭上屙屎。你能忍受得了？”
一直睡意朦朧的睡夢仙尊，此時雙目炯炯有神，呵呵笑道：“仙王沒那麼粗鄙！就算忍不住了，也會在你頭上，跟我們無關。”
“都到了吧？”
高寒打斷他們的爭論。
見睡夢仙尊攔下火尊的火焰，太白銅星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拖着發軟的雙腿走到前面。
“回仙王，三十六位極品仙，取物仙尊和墨量仙尊正準備閉關，沒有前來。一百二十八位高品仙，除了領軍出發的天蓬大帥幾人，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大仙和混元仙人等五人因為有事沒有前來。十二萬中品仙……”
“他們就不用報了。”
高寒鎮定地看着下面的群仙，和上次的陌生和忐忑不一樣，這一次是帶着俯視的目光。
面對這有侵略性的目光，下首的不少仙人皺起了眉頭，因為這道目光和他們當初的囫圇仙帝的眼神有些相像。
那種大局在握、高高在上的韻味，雖然弱化了幾分。
“六月仙王按照修為將諸位分了三六九等，甚至劃分座次。自那時候起，囫圇仙庭每況愈下，不知這個是不是根源？總之，這種沒有必要的事，今天到此為止。”
高寒此話一出，像是一個引子，直接引爆了殿裏的仙人。
“高寒，此話是誰讓你說的？”
……
聽着擁擠、嘈雜的聲音，高寒依舊鎮定自若，目光更多落在火尊身上。
他現在也明白了，火尊本就沒打算殺他。
剛才那一出，估計是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至於目的，無非是震懾、試探。
“呵呵！”
高寒輕笑一聲，“囫圇仙帝在位時，仙庭每年進賬至少三百萬上品仙靈石，六月仙王即位，每況愈下。等到他退位，都權仙王上台，仙庭進項更是急轉直下，年進項不足百萬。等到他退位，仙庭再無收入，開始欠薪諸仙。你們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是戰爭，還是有人貪得無厭？”
“高寒，你放肆！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要是敢污衊我們，就把你的頭顱擰下來下酒。”
“凡人的血肉，好久沒嘗過味道了。就算臭一點，也權當打牙祭了。”
……
“憑什麼？”
高寒站了起來，眼帶寒霜的看着他們。
“就憑事實是這樣！”
“就憑它讓我敢這麼說！”
一把彩幡突然出現在大殿上，攪動殿中風雲。
一陣清風吹來，六根彩色的羽毛隨風而動，卻讓所有人的心臟猛地一震，瞬間漲紅了臉。
“萬魂帆！”
“就是萬魂帆，你們說——我說不說得？”
“你們說，這囫圇仙庭是不是因為我才能屹立不倒？”
接連兩個反問后，高寒的目光開始掃視整個大殿。
“我很想看到，那種寧折不屈的英雄，你們裏面有嗎？”
眾仙一陣沉默，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就連每次都沖在前頭的刀尊寇明刀也緘默不語。
“沒有嗎？”
“我是凡人，凡壽一百六，過了十八載。只要一百四十二人就能生生將我耗死。”
大殿內依舊是一片沉默。
高寒等了好一會兒，才用遺憾的語氣說到：“太讓我失望了！”
“現在，我說話，誰贊同，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