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不是神（修）
“你如何看待正義？”
面對彥的問題，白沐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奇地看着彥：
“回答這個問題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彥撇了撇小嘴，但也不多餘廢話，直接單手一揚，一個小型的全息投影便出現在她手中。
白沐放眼望去，畫面類似於一個店鋪的監控，而在其中的某一面玻璃反射中，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使用腰帶變身為帝騎的全過程。
他目露明悟，原來是這麼露餡的。
“看完了吧，還有其他問題嗎？騎士大人~”
彥美眸悠悠，語氣抑揚頓挫（陰陽怪氣），可能是因為之前被佔便宜的緣故，現在她看見白沐這張清秀的臉就有些生氣，忍不住暗戳戳懟了他一下。
但白沐好像沒聽出來她的反諷，還真就老實問道：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還真有一個問題”
彥笑意在臉上凝固，但話已出口，她也不好拒絕，只是語氣變得有些不耐。
“你！.....有事快說！”
“我想知道，除了這段視頻，還有沒有其他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存在？”
“沒有！我已經把現場所有的設備數據都改寫過了，除了我手上這段視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是假面騎士”
“哦，那太好了”
見白沐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剛剛才吃了一個暗虧的彥莫名有些不爽。
之間她附身前傾，雙眼微眯，精緻的小臉似笑非笑：
“但是....我可沒說過會幫你保守秘密...”
“你要是再不回答的我的問題，我也不能保證，不會一個手滑把這段視頻發到網絡上去哦~”
“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白老闆是個大英雄呢~”
白沐嘴角一抽，好傢夥，竟然用這個為威脅他。
關鍵，他還真不能不管這個威脅。
畢竟，作為一個只想擺爛的鹹魚，他可不想自己平靜的生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打破了
拉過一個椅子，與彥對立而坐，白沐最終無奈道：
“我回答就是了....”
看得白沐吃癟的模樣，彥只感覺揚眉吐氣，嘴角更是帶上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翹起高高的二郎腿，彥玉手輕搭在膝蓋上，脊背挺直，整個人恢復了之前的那般嫵媚與端莊。
“那麼，我重新問一遍...”
“你怎麼看待....正義？”
白沐撓了撓頭，眉頭微微皺起，卻遲遲沒有答覆。
“怎麼，這個問題對你這麼困難嗎？”
“確實有點...我哲學一向不太好”
“不應該呀，你一個警校生，馬原不是必修課嗎？”
“你還知道馬原！”
“切，伱們地球上這點東西，我眨眨眼就能看透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在警校的文科成績有多糟糕.....”
“漬，也是，那我換個問法吧...”
彥單手托腮，臉上噙着微笑，目光卻逐漸幽深:
“你作為假面騎士的一次出手，消滅了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救下數十名地球平民；”
“第二次，則是幹掉了一隻來自古代的鱷魚，保護了咱們腳下所在的土地；”
“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理由在驅使你戰鬥？”
“你是否....是在執行正義？”
面對彥這有些嚴肅的話題，白沐卻沒有思考多久，直接答道：
“這得看你怎麼理解了”
彥眉頭一挑，有些疑惑。
“什麼意思？”
“很簡單...”
白沐靠在椅子上，舉起一隻手，解釋道：
“你如果從客觀角度看，我的出手消滅了強大的侵略者，保護弱小人民群眾的生命不受侵害，所以從這個角度，我的行為是正義的”
“但是....”
他又舉起了另一隻手，繼續道：
“從主觀角度出發，我第一次出手是為了還人情，第二次則是單純不想讓自己的財產受到波及...”
“以動機理論看來，我的行為跟正義毫無關係”
白沐攤着雙手，淡笑着看向彥。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正義的，看你怎麼理解”
彥聽完白沐的發言，神色變得有些怪異：
“你這哲學....不是學的挺好的嘛？”
“辯證法都會用”
“已經畢生所學了，再多一句都說不出來”
“呵呵，有意思的小孩，還挺誠實~”
“首先，我不是小孩，其次，我確實不喜歡撒謊”
看着白沐乾淨澄澈的目光，彥沉默一陣后，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道。
“是，你很誠實....”
“但有時候，誠實不一定是好事”
話落，還不等白沐回答，卻見彥的眼神變得倏然冰冷，語氣也變得驟然嚴肅起來。
“既然你承認你並不服從正義秩序，那麼白沐——假面騎士，我需要你回答幾個問題”
她倏然站起，款款走至白沐身前，俯下身來，居高臨下地與後者對視，一字一句道：
“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星球？”
“你的背後，是哪個文明？”
“你作為一名神，卻在凡人中隱藏身份，到底有什麼目的？”
兩人此時距離無比接近，白沐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如蘭的吐息，但卻沒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旖旎，反而有種隱隱的肅殺，那雙背負身後的纖纖玉手，似乎隨手可以抽出長劍。
而白沐，也在短暫的錯愕后，有些莫名道：
“你這幾個問題倒把我問到了...”
“那就慢慢答！”
彥迅速道，美眸一瞬不停地看着他的臉，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行吧”
白沐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言，直接答道：
“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因為我就是在地球出生的”
彥目光閃爍，卻沒有立刻打斷白沐，只聽他繼續道：
“第二個問題，我背後沒有文明，我只代表我自己”
“第三個問題，我不是神，我是人...”
“一個碰巧有點力量的，地球人！”
白沐坦然與彥對視，卻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清晰的失望。
“看來我剛才的誇讚有些太早了...”
彥淡淡說著，手中光芒一閃，一柄長劍悄然出現。
“你並不誠實！”
說著，她倏然舉起長劍，直指白沐咽喉，臉色冰冷，目如寒雪。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倒底是什麼人！”
“烈陽留下的後手？還是死神卡爾的僕人？”
“又或者...是莫甘娜的惡魔？”
彥一邊說著，目光也是逐漸銳利。
前兩個還好，但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即便對面前這個男人有一絲好感，她只能痛下殺手。
而白沐，被劍鋒抵住咽喉，目光也是逐漸幽深。
“我再說一次...”
“我只是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僅此而已”
“而且...”
“有些特殊力量，這點在這個世界應該很常見吧”
“呵，常見？”
彥冷笑一聲，有些譏諷道：
“如果把一個身體媲美三代巔峰獸神，掌握弒神之力，高級蟲洞技術，還能抹除暗位面信息的存在稱為常見，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幾位可以被稱為.....神了！”
白沐無語，合著自己前段時間幹掉那條鱷魚還是個獸神，怪不得那麼難殺。
只不過，這已經不重要。
感受着咽喉處的寒芒，白沐迅速回神。
現在當務之急，是需要打消面前這位天使姐姐的疑心，不然，要是被她當作某些莫名其妙的敵人....
他毫不懷疑，到時候這天使會一劍把他頭砍下來當皮球踢。
雖然他到時候也會反殺，但是因此多惹一個文明也確實麻煩。
大腦開始急速運轉，為白沐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忽的，他目光一閃。
“對了!”
白沐抬起頭與彥對視，朗聲道：
“你說我是神，那我應該具有一些神的特徵吧”
“當然，我剛才說過了，你強大的神體以及弒神之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只是你的推斷，你有親眼看見過嗎？”
彥柳眉一皺，看着白沐臉上展露的一抹微笑，冷聲道：
“你什麼意思？”
“你消滅索頓時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經足以達到三代神，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白沐微笑依舊。
“你們天使應該有探查的手段吧”
“我現在就在你的眼前，是人是神，你一眼便知”
“若我不是神，你輸了，消除關於我身份的所有證據”
“若我是神，我輸了，如何發落，悉聽尊便”
“如何，賭嗎？”
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映在彥的眼中，令她雙瞳終於閃過一抹猶豫，在短暫的遲疑后，她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賭了！”
雙眼倏地變得雪白，洞察之眼，發動！
而下一刻，彥的臉色就是倏然一變：
“這！怎麼可能！”
眼前的白沐，無論從身體構造，生理細節，外貌特徵，任何角度看去，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球青年。
他的身體中竟然沒有一點暗能量的使用痕迹，甚至連超級基因都沒有一個，這不科學呀！
“你是怎麼隱藏你的能力的？”
“一種偽裝？不，不太像......”
“還是屏蔽了我的洞察之眼？”
手中長劍忍不住放下，彥不死心地湊到白沐面前，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像是要把面前這個男人的每一個細胞都看得一清二楚。
彥那小臉幾乎貼在白沐眼前，閉月羞花、明眸皓齒、國色天香，她的美貌沒有一點瑕疵，白沐甚至能感受到她如蘭的吐息，那微微張開的粉色櫻唇像是有種莫名的誘惑，看得白沐心痒痒的。
“咳咳！”
強行收斂心中的旖旎，白沐輕咳兩聲，輕聲道：
“那個....天使彥小姐，你看好了嗎？”
“我應該不是神吧”
聽到白沐的詢問，彥這才結束了洞察之眼，抬頭正好與近在咫尺的白沐對上雙眼。
“哦....嗯”
這一瞬，彥心中竟莫名一慌，連忙後退兩步，與白沐拉開了距離。
白沐則是笑着問道：
“怎樣，天使彥小姐，你的結論呢？”
彥表情一頓，看向白沐的眼神不再有敵意，而是變得複雜而又疑惑。
“確實.....你不是神！”
“那，為什麼你會有那樣的能力？”
“這個你就管不着了”
白沐毫不客氣，直言道：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這個賭，你認不認輸？”
彥沉默許久，小臉像是有些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你贏了”
“那賭約，你是否履行？”
“天使從不違背諾言！”
“就是會履行是吧，好極了！”
白沐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臉色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行了，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咱也別在這僵着了，想喝點什麼嗎？”
他站起身，打算走下樓去拿酒。
然而，彥在靜默了許久之後，卻是倏然道：
“白沐，我想再跟你打一個賭...”
“什麼？”
白沐笑着回頭，表情卻倏然僵硬，因為他看見身披銀甲的彥，竟然再度提起了長劍，眼中光芒凜冽。
其中蘊含的不是殺意，而是洶湧的戰意。
“我想賭，你能不能勝我”
“若你勝了，在我離開地球之前，悉聽尊便”
“若我勝了，我要讓你跟我去個地方，當然絕不會為難你”
彥將長劍立於胸前，神色肅穆。
“白沐，你是否接受我的挑戰！”
白沐看她一副動真格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道：
“我能不接受嗎？”
“不接受，我也會立刻對你出手，只是不再關乎賭注”
“在這打？那我不直接暴露了嗎，你這不相當於違反上個賭約嗎？”
“上個賭約只是銷毀你是假面騎士的證據，不包括避免跟你戰鬥”
“.......你這不是蠢蠢耍無賴嗎？就你這還天使？”
“多說無益，假面騎士，賭，還是不賭？”
“......”
“你這.....哎，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攤上這麼個女混混”
白沐嘆氣着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轉頭看向彥，不耐道：
“肘唄，女混混，還真打算在我店裏打啊！”
“到時候打壞了你賠啊！”
“去郊外，看我到時候怎收拾你，還敢威脅我！靠！”
“屁股都給你抽腫咯！”
看着那罵罵咧咧遠去的身影，彥心中，卻莫名覺得有一絲可愛，嘴角不由得一笑。
“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