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秀媚教餘孽
“邪王,你本來已經贏了,大搖大擺地離開多好,但是你太不尊重護教蝰蛇了,就要受到懲罰!”“嗖!”就在石破天佔盡優勢之時,一陣風聲掠過,突然他的身後徑直地插過來一把短尺,就是那種普普通通的戒尺,木質的那種。
這戒尺居然有如此大力,還速度如此之快,能滲透過自己的身體。石破天沒有回頭,一聲輕嘆:“我終究是低估了你,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居然有如此膽量來到我的面前,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戰場之上,稍微的一個疏忽,就有了如此教訓,這是我石破天唯一的一次失誤。”
說著,他猛然將戒尺從自己身體裏拔出,看着戒尺之上的紅綠之色,他大驚道:“小P孩,你竟然就是那可操控蝰蛇之人?所謂的蝰蛇大陣,其實就是欲蓋彌彰,你才是那終極的一擊是吧?好小子,這一招先記賬,從今日起,你就跟着我吧。”說著,石破天一把抓住他的腰身,瘋狂地撤退。
“邪王居然敗了!敗給了一個叫周蓬蒿的白道小孩?”看到形勢大好的白道精英們一哄而出,潮水般地壓了過來。
“陰魂不散,又是這一群鼠輩。”邪王無奈地搖搖頭,這蝰蛇之擊極為霸道,讓自己的功力散失,此際是十之不剩一二。再不逃怕是真要栽了,他猛然回頭一個縱跳,已經在天啟湖的一側。但是也就這一縱跳夠看,拉開了與追兵的距離,後面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
身後慈航靜齋的長老在追!
還有無數隱匿在暗中的所謂白道人士。這一仗要是慈航靜齋敗了,他們鐵定是不會出場的,但是石破天敗了,那麼就一個個來渾水摸魚了,這就是所謂的白道,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俠義。
我呸!石破天又啐了一口血,恨不得回身幹掉這些敗類,腳下卻是蜻蜓點水,毫不停留。
他的輕身功夫本就不錯,雖然被戒尺所傷,此刻又挾持着一個人,速度卻是不慢。
可半注香之後,隨着體力在不斷流逝,速度也有些變緩,他一個大縱跳,跳進了一處民居院落里。邪王隨手點了周蓬蒿的穴道,徑直地來到一棵小樹的旁邊來,長吁了一口氣之後,右手一拉,薅住了樹榦,然後用力向上做了一個扔的動作。“嘩!”周蓬蒿被扔到了足足有10層樓高的樹杈之上,石破天繞着看了一圈,確定不會被發覺,又是一個縱跳離開了民居。
“你們算準了老子會逃是吧,偏偏老子給你們玩一手意料之外。”石破天從懷裏掏出一個面具悄然戴上,然後迂迴到了那些白道人士的人群之中。
“咦,這邪王剛才明明在這裏出現,怎地突然就消匿了身形,難道還有接應?”
“接應?這不可能,誰都知道這石破天心高氣傲,從來都是一個人行動,爾等多慮了,快四下找找,這廝指不定躲在哪呢。”
“要不然就是我們之中有內鬼,不然他怎地會憑空消失。”一名白道人士喋喋笑道,“這裏是慈航靜齋的地盤,我看這群娘們最可疑,要知道這石破天身上可有魔教至寶,還有不少天階的武功秘籍,我看,有人是包藏禍心了吧。”
“不要血口噴人!這石破天來天啟湖,目的就是為了滅我們白道威風的,方才要不是蓬蒿偷襲得手,以石破天以往的作派,我們都得交代在此。各位同道,都是手足,相煎何急?”秋意涵尚未來得及說話,慈航靜齋的三長老白鹿眉頭一蹙嬌聲道。
她的身材極好,面容也是靜齋的佼佼者,此刻嬌喘吁吁地說出話來,別有一番味道。
“撲!”
這邊話音未落,一名白道人士被抹了脖子,偌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不好,石破天這賊子混跡在我們之中。是要將我們各個擊破,我們這個時候要團結,請各門派清點自己家裏的人員,錯開距離,保持警惕,千萬被讓了這石破天討了好處去。”剛才還囂張不已的白道蒼梧派高手驚悸道。
“嗖!”他這邊話音方落,一枚暗器破空而來,速度極快,他連忙狼狽地一個就地十八滾,頭皮也被削去一塊,血流了一地。“掌門,風緊,我們還是扯呼吧!”他的牙齒打顫,繼續出聲道。
“還用你說,快閃!”
“閃!”
這話一出,在場的白道人士爭先恐後地跑了個乾乾淨淨。放到近現代,這些傢伙都可以去參加個短跑奧運會啥的,不會比那博爾特慢多少。
所謂智者就是多算一步之人。
實際上,石破天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怎麼破這個局了!他的體力有限,暗殺最節省體力,還可以造成對方的恐慌。果然,這批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方才藉助蝰蛇之餘力發出戒尺的那一刻,自己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往後退去!拿樁都不那麼穩了,這是力竭的表現。
石破天暗叫不好。眼前還有八個武功高強的娘們。這裏還是他們的地盤,不會像那些白道人士一般受到刺激就跑掉。
果然,這邊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剛剛覺得自己力竭便被慈航靜齋的人給捕捉到了蹤跡。
“石破天,現在看你往哪裏跑!”秋意涵一直沒有動,也沒有發言,她也知道那些所謂的白道人士不過是一幫子棒槌,不堪大用,所以她一直在注視四周,在找尋石破天的方位。
“右邊的蘆葦盪內!”秋意涵話音方落,七人帶着強烈的風勢,已經從四面八方夾擊了上來。
這是密宗蝰蛇劍陣吧!
在這紅綠色神秘力量的加持之下,堪把七人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好在沒有那周蓬蒿在,否則還真有些棘手。
“來得好!”石破天一咬牙,暗中運氣,擊在了自己的丹田處,一股大力從身軀深處噴薄而出。
他後退一步,兩手一揚,手掌迅速充血,揮舞起來,宛如兩口大刀。這“刀口”帶着滲人的黑紅色血漬,這邪王以殺入道,此刻也把自己臻於極限。
這蝰蛇劍陣本是以周蓬蒿為陣眼,如此才能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此刻,正主不在,威力也是打了相當的折扣,七人互相一看,面面相覷之後,使將出來的都是連環的殺招打法,第一下長劍被擋之後,後面的寶劍立馬就能跟進,堪稱是車輪大戰。
“這劍陣運轉不流暢,顯然是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這等力道,又怎麼可能奈何得了我不世邪王。”用異術再度提升自己修為和戰力的石破天詭異一笑,他信奉的卻是大力出奇迹,他直接一招“聖戰八方”,以雙手為刀,護住了全身。
此刻的他簡直是火燒不侵,水潑不入!七把寶劍犀利的打擊,全部都被他一一阻攔在外。
這邊,秋意涵找到機會,眼疾手快的她眼神一定,右臂一個下甩,蟬翼劍指着石破天的膝蓋就猛然打了過去!
“秋掌門,下腰挺快啊,這是要跪舔老子么?”石破天哈哈一笑,無限霸道地略微側身,渾身骨骼爆發出一聲脆響,擰着臂膀,一捶就由下往上甩來。
他的身體迎向秋意涵聲勢浩大的奔膝蓋打來的一劍!
“砰!”
拳劍在空中碰撞,石破天的手臂硬得好似貼條,紋絲不動。而秋意涵握劍的手臂卻好像麵條一樣抖動了起來,她的臉色赤紅,腳步鬆動。
“噔噔噔”往後退去。
“什麼?還是敗了?”眾人皆愕然,這邪王在重傷之下,又被劍陣牽制,集七人之內力的掌門居然還不是對手,這邪王實力也實在是太驚人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夜色深深,風雨正急,蘆葦盪里涼風嗖嗖。
此刻的天啟湖兩岸完全籠罩在一片凄迷的煙雨之中,石破天傲然佇立堤壩之上,寫意的一拳輕鬆地震退了秋意涵。
邪王採取了一個金雞獨立之勢,哈哈大笑着豪邁地道:“慈航靜齋,來戰!”正說著,這石破天突然兩腳踩圓,噌噌噌幾下,很是炫酷的側閃,搖臀,轉身,正好對上了七劍之中的七長老胡筱雅。
秋意涵退了之後,這是七劍之中最強的所在。邪王這次進擊,讓胡筱雅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這凌亂的雨中,夜風狂拂,此刻卻是送來陣陣誘人的幽香,這幽香分明來自於胡筱雅的身上。
“我去,媚風散?”與那胡筱雅擦身而過,石破天虎軀一震,雙眼沉靜,連連暴退:“你們慈航靜齋怎麼會有秀媚教的玩意?難道...你們是我聖門之人?”
“方才石教主不是要撕了我們七人么?嘻嘻!那就來啊!”胡筱雅邪魅一笑道。
這聲音煞是動人,這媚術竟然是動搖了邪王的心神。
“秀媚教的滾一邊去,我石破天有一個原則,就是我只征服我想要征服的女人,你們這些送上門的,在我心中尚不如雞,不是石某之菜。”說著他迎面就是充滿力量的一拳,那拳意,那拳勁,鋪天蓋地而來。給眾人的感覺就是:天要塌下來了。
不真正面對石破天的正面攻擊,永遠無法感受到他那種堪比天神的體能有多麼可怕。這一刻,刺激了丹田,又藉助了風雨之勢,這股爆發力實在太強,七人連同緊跟着上來的秋意涵一起被震退。
“咳咳,你們秀媚教是老子為首的聖門旗下的,說起來也不是外人,我就不教育了啊。哈哈。”石破天也是藉機逃了,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方才的民居。
“七妹,媚風散是怎麼回事!”秋意涵回想起方才石破天的問話,連忙轉頭道。
“喋喋...掌門,沒什麼奇怪的,我們七個帶藝投師罷了,都怪這邪王,我們不得不提前暴露了。”胡筱雅一改往日的正氣凜然,格格嬌笑道:“師妹,不好意思,慈航靜齋現在屬於我們秀媚教了,這邪王真是討厭,我們原不想鳩佔鵲巢的。”
“秀媚教,原來是你們這一幫子妖孽,呵呵,就憑你們也想鳩佔鵲巢?”秋意涵美目一瞪,就要發怒,卻發現自己全身提不起力量來:“你們...你們方才目標不是那石破天,而是給我下藥了?”
“聰明!那石破天不過是強弩之末,我們和他又有同門之友,反而師妹你才是我們真正要剷除的對象呢。”白鹿邪魅地笑道:“天下第一美女,別說那些臭男人,我們看了也有些心動呢。”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秋意涵的腮邊有一顆晶瑩的淚珠猶未落下。
“師妹休惱,不過是普通的崞鄉軟骨散罷了,出此下招,是因為我們七個不是你的對手,你若是發將起來,我們可招架不住。”胡筱雅微微抬頭,聲音帶着極強的魅惑之力道:“兩個選擇,一是交出慈航靜齋的信物,昭告天下,立我胡筱雅為掌門,我們可放你一條生路;二是我們把你交給邪王,據說這邪王全身上下都堅如磐石,格格,師妹,您要不要嘗試一下,說不定會食髓知味呢!”
“你無恥...”
“不,為報滅教之仇,師妹,你這是必須承受之重。相比而言,我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當年慈航靜齋對我們秀媚教可沒那麼好。”白鹿有些敵意地看着秋意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