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崩潰的大地（一）
第11章崩潰的大地（一）
這個局面其實早在齊格飛的預料之中，於情於理對方都不可能把生存的希望交給自己這個外人。而且不管基拉有多麼的不情願，只要米麗她們在大天使一天，根本由不得他做選擇。
眼看沒自己什麼事，齊格飛正準備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結果瑪琉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了一個在旁人看來有些匪夷所思的請求。
“沙慈同學，不知道你能不能繼續駕駛GINN”
結果還沒等齊格飛開啟嘲諷模式，卡嘉莉瞬間像被點燃的炸藥從他背後沖了出來，“你們眼睛是瞎了嗎？GINN破成什麼樣了竟然還要..沙慈開出去，你們這些軍人就沒有哪怕一絲廉恥心嗎！”
看着瑪琉被懟的臉色通紅，卻依然滿懷期待的看着自己，無奈之下齊格飛只能再次順了順卡嘉莉炸毛的頭頂，“算了露易絲，他們只是想活下去，任何時候，想要活下去的人，是沒有辦法去指責他們做錯了的。不過這位.嗯.上尉，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艘船的最高長官了，那台GINN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如果伱們有辦法修，我當然可以去幫忙，但是作為大西洋聯合的船我很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GINN的零件，總不能明着讓我去送死吧？”
“很抱歉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是是是，沒辦法這三個字總是這個世上最方便的借口，ZAFT沒辦法，就襲擊了中立衛星，奧布沒辦法，就幫着你們開發武器，結果現在你們也沒辦法，就拉着兩個學生去駕駛MS，艦長大人，就沒其他更好一點的說辭了嗎？”
如果說原本記憶中，齊格飛是對大天使號一行人抱有一定的好感，畢竟是主角側，有着一系列的光環加成，又連續阻止了人類兩次差點被地圖炮滅絕的危機。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意識到，在阿拉斯加發現自己被當作棄子之前，上到瑪琉到下到整備班，所有人都是最標準的聯合軍人，雖說巴基露露的存在拉高了‘軍人’的標準，不過瑪琉在強留基拉不准他們一行人去正常避難的時候，可是沒有半點猶豫之情。
“很抱歉”瑪琉再一次的覺得自己無話可說，只能艱難的重複着道歉的言語。
“不用對我抱歉，對赫里奧波利斯所有普通民眾抱歉去吧。”
沒等瑪琉再做回答，齊格飛轉身推着還想說什麼的卡嘉莉快速回到了自己房裏，從地上撿起溜達回來的哈羅后，少年有些疲憊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齊格.飛，”初次喊出這個名字的卡嘉莉似乎還沒完全習慣過來，“你剛才為什麼朝那個艦長發火？你不是奧布的人，按理說”
“哪有什麼按理說？按理說你們還是中立國呢，還不是一樣被揍了。”看了眼這個為自己出頭的女孩，齊格飛頓了頓還是用一種比較輕鬆的語氣繼續說到，“人總會有感情的，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在遷怒對方。”
“遷怒？是因為.”
“哈？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都說過我住的酒店被炸沒了吧，這還不允許我遷怒一下？”看着卡嘉莉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她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齊格飛本能的覺得肯定沒和自己想到一塊去。
結果不解釋還好，解釋完后卡嘉莉第三次拍飛了哈羅，隨即翻身爬到了齊格飛的上鋪再也沒了動靜。
“哈羅，哈羅，夾板氣真可怕。”已經覺得‘生無可戀’的哈羅撲扇着耳朵還是決定離開這兩個可怕的碳基生物。
等了一會發現卡嘉莉似乎真的決定不和自己說話了，齊格飛也換了個舒服的卧姿，早已知道結局的他也沒有過多的擔心。伴隨着大天使號被攻擊時產生的震動，從早上一直緊繃的神經反而慢慢放鬆了下來。就在少年下一秒就要進入夢鄉的節骨眼上，卡嘉莉已經迅速完成了‘充電’，再一次開始折磨起齊格飛的耐心。
“你說，赫里奧波利斯會怎麼樣？”
“再這麼打下去，解體是唯一的下場吧。”
“解體.避難的人又會怎麼樣.”
“拜託，你是奧布的還是我是奧布的？你們國家的救災流程你問我？衛星解體后避難所自動脫離，隨後就是等你們國家的救災人員逐一回收，你身為首相的女兒這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依然抱有一絲僥倖，希望從我嘴裏說出你想要的答案，可惜了，沒有那種可能，ZAFT不會讓這艘船離開的，攻擊只會越來越激烈，有空想這個不如想想你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你的身份一旦被發現了你老爹就難辦了。”
“父親他做出了這種事，還會在乎我的處境嗎！”
搖了搖頭，齊格飛果斷決定不再接話，在這個時間點上，和卡嘉莉講什麼是國家環境，什麼是烏茲米面對的現實困難，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有些事自己沒經歷過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理解的。而且不說奧布面對的是一個近乎無解的難題，就算有解，齊格飛也不打算費那功夫，對希爾德有着盲目信心的他一直認為，只要修好了那架黑色機體，他和希爾德就能順利回家，所以目前對他來說，最好的策略就是好好苟住，自己離開后讓這個世界按照原本的劇情發展下去就完事了。
“你和我一起去奧布嗎.？”
卡嘉莉的聲音在不斷傳來的爆炸聲中顯得有些微弱，愣了一會後，齊格飛目光複雜的看向自己的上鋪，誠然奧布是個推進自然人與調整人共同生活的國家，但是身為首相的女兒，開口邀請自己這麼一個能駕駛MS且身份來歷一切不明的危險分子過去，這個女人的‘動物本能’到底簡單到了一個什麼地步。而且雖然兩人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可是這種變化並沒有強大到可以令少年放棄自己最重要的夢想，回家。
“你和我一起去奧布，好嗎！”就在齊格飛打算用睡着為借口迴避掉這個意義複雜的邀請，大天使號上適時響起的全艦廣播第一次讓他覺得如此悅耳動聽。
“請沙慈-克洛斯羅德立刻前往格納庫，請沙慈-克洛斯羅德立刻前往格納庫。”
起身用內部線路表示自己馬上就到后，齊格飛終究沒敢回頭探究少女此時的表情，只是扔下一句“等我回來”后就離開了這間小小的宿舍。
來到格納庫后，齊格飛發現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從屏幕上看去，整個赫里奧波利斯已經徹底解體，而剛剛歸艦的強襲高達邊上，卻多出一堆奇怪的破爛。
“沙慈是吧，按照大副的吩咐，我們回收了一架GINN的殘骸，想讓你幫忙看看還有什麼零件可以用的，畢竟你也是駕駛過這種型號的唯一人選。”整備班的馬杜克中士解釋了把齊格飛喊來的目的。
繞着那堆僅剩上半身的GINN粗略檢查了一遍，這個樣子應該是被實體武器斜劈一分為二的結果，左臂及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不過看着殘破的GINN，齊格飛有些疑惑的問到，“沒有爆炸？怎麼做到的？”
“出發前按照巴基露露少尉的命令，強襲帶上了你那架GINN的重斬刀，可能是沒有高溫接觸到動力系統吧。”馬杜克撓了撓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整備班長，艦橋下達什麼命令他只要執行就是了。
感嘆自己運氣太好或是太差，之前只是隨口提了一下GINN的修復問題，結果巴基露露憑藉著優秀的軍事天賦敏銳抓住了戰機。只是苦了才第二次實戰的基拉，要求已經從‘擊墜’提升為‘捕獲’了。不愧是這個世界未來的戰力巔峰，雖然還沒後期削人棍的技術，不過基拉硬是靠着一把重斬刀都能弄回來這半台GINN，而且自己那台GINN壞的恰巧是右手與右側推進器，結果眼前這台也就剛好剩下這點殘骸。
“小子別去那邊.”
馬杜克的話音未落，齊格飛已經靈活的跳到了GINN的身上，他正準備仔細檢查一下其他部分保存情況，結果下一秒直接捂住了嘴巴。
“嘔”從今天早上開始，齊格飛只吃了一份三明治，剛才米麗雅莉亞端來的食物打翻后也沒有新的補充，也得虧這點東西早就在劇烈的運動下消耗殆盡，這才讓此時的齊格飛僅靠捂嘴就能堵住胃裏那股翻騰的感覺。
“我就說吧，還沒清理完你急什麼。”馬杜克所指的是GINN被切掉一半的駕駛艙位置，從齊格飛的角度看去，破破爛爛的駕駛艙內已經看不出有人類存在的痕迹，但是裏面大片的猩紅色，以及混雜着機油的血腥氣，無不訴說著這裏發生了多麼慘烈的經歷。
“嘔”還沒等齊格飛擦了擦嘴角，身後傳來的嘔吐聲又讓他的胃裏開始翻滾，回頭一看是原來剛從強襲上下來的基拉，不同於原來時間線上所有MS都是爆炸收尾，此時的基拉還從未直面過這種血淋淋場景，剛想過來和齊格飛打個招呼的他，更是徹底把出擊前吃的那點東西吐個一乾二淨。
看着兩個蹲在地上乾嘔的少年，馬杜克搖搖頭，連忙喊來自己的手下，優先把GINN的駕駛艙處理乾淨。
“我沒事完全可以處理嘔.”收到整備班報告的穆剛來到格納庫就看到齊格飛硬撐着還想爬上GINN的殘骸，這位安迪米翁之鷹一臉嚴肅的攔在了面前。
“夠了少年，對這種場面感到噁心是人類最基本的良知，硬逼自己去接受的結果，就是成為一頭毫無人性的戰爭野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