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動物形態
五天後，東海的一座小漁村，風車村。
清晨，窗外的陽光和煦。
費德猛地睜開眼，看着仍顯陌生的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五天前，紅髮海賊團低調地停靠在這座小漁村的港口，給風車村的老鎮長嚇壞了，喊上全村的男女老幼，拎着魚叉漁網菜刀鍋蓋一擁而上，還好香克斯個人魅力確實可以，很快雙方解除了誤會。
村民們雖然不喜歡海賊，但有一說一，在這個因海賊王羅傑之死而開啟的大海賊時代里，海賊那遍地都是，倘若能有紅髮海賊團這樣實力又強、對平民又相對友好的海賊在他們這樣的小漁船鎮場子，其實也不錯。
紅髮海賊團在風車村歇了兩天，就再次揚帆離港，不知去東海的哪裏撒野了，更不知道哪天返航。
費德又不是紅髮海賊團的人，於是就被留在了這個風車村裡。
香克斯最終沒有答應教導費德。
他這個船長不鬆口，貝克曼、耶穌布、拉基路、嘎布等船員那自然也是一樣的態度。
不論費德怎樣講事實擺道理，都只有一個字——沒門。
還得靠自己！
好歹自己開局已經覺醒了“橡膠果實”，已經是相當高的起點了，沒什麼不知足的。
費德想法一定，翻身而起，抓起毛巾牙刷沖了出去。
看了眼遠處朝陽下蔚藍的無邊大海，他吹着清晨的海風，清清爽爽地洗漱。
很快，屋裏跟着走出來一個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黑髮小男孩，看上去比已經“縮水”的費德還要小上一個型號。
男孩出門被清晨涼風一吹，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大叫道：“費德！今天我們也要修行嗎？”
“不是我們，是我修行，路飛。”費德呼嚕着牙膏沫猛回頭。
“哇！”路飛舉起雙手，差點嚇哭。
“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哇！！”
費德呼嚕嚕吐掉牙膏沫，打濕毛巾胡亂擦了一下，將毛巾扔到路飛臉上，“快點刷牙洗臉，找瑪琪諾蹭飯去。”
路飛乖乖應了一聲，學他一樣麻溜解決洗漱。
是的，費德被紅髮團留在風車村后，被村長順理成章地安排到了路飛家裏住下。
原因挺簡單，全村就只有路飛是一個人住。
這個6歲的小子被他那個海軍中將爺爺扔在這個老家小漁村放養，路飛成天在村裡村外地到處亂竄，這個屋子基本就只是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費德被村長安排到他家，路飛很是興奮，有個大哥一樣的同齡人陪伴，他這兩天無時無刻地黏着轉悠。
現在就是這樣，路飛飛快洗漱后，跟在費德屁股後面興沖沖跑出院子。
兩人沿着小漁村唯一的街道向離海岸更近的那頭跑去，沿街有好些早起的村民笑着跟他們打招呼。
很快來到了村裡唯一的酒館兼唯一的飯店的地方。
酒吧里空無客人，店老闆兼酒保兼服務員小妹的瑪琪諾小姐正在擦着酒杯。
見兩個小孩進來，瑪琪諾笑眯眯道：“路飛，早上好。喔，費德！”
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要交保護費嗎？”
“哈，哈，哈。很好笑！”費德蹦到高腳凳上。
瑪琪諾樂了，安慰道：“因為你很成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至少不會像路飛那樣隨便哭鼻子。”
“我要‘百寶餐’！”路飛就當沒聽見，而且已經握好刀叉，催促道，“以後用寶藏付賬！”
“你爺爺早就提前幾年付完賬了。”費德道，“我來一份海鮮炒飯就行。”
瑪琪諾取笑道：“才來幾天，費德你已經將這個小地方的情報都摸清楚了呢。”說完，回身去準備兩人的早餐了。
“我爺爺？”路飛在旁頭冒問號。
當然是他爺爺卡普替路飛墊了錢，卡普好歹是海軍中將，有英雄的美名，想也不可能讓親孫子在老家當個白吃白喝的小鬼，他老頭不要臉的？
費德打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順便得知了香克斯他們三天前出航時，也在瑪琪諾的酒吧留了一筆錢，足夠自己在瑪琪諾這裏蹭很久飯的。
費德在這個世界窮光蛋一個，除了厚着臉皮享受幫助之外，也沒別的選擇。
現在能做的，只有努力修鍊！
風捲殘雲地解決了一份炒飯，費德又匆匆忙忙地離開酒吧，路飛急得加速狼吞虎咽。
……
風車村向北，是一片密林山脈，叫做科爾波山。
那些幽深的山林里藏着很多山賊，村民們多次警告他不要靠近。
費德在村子和山林之間找了個合適的大片空地。
這是個漁村，村民們最多在家門口種點菜，種點花草，沒有開荒種地的，很適合他放開手腳折騰。
又不會霸氣，更沒有六式的門道，怎麼折騰呢？
練掌上壓、仰卧起坐、打沙袋練拳擊嗎？
也不是不能，就是感覺有點土味。
費德那天琢磨了很久，在路飛看到他可以隨意伸長變形的橡膠身體后大呼小叫的時候，他突然間靈光一閃。
對啊！
自己身上的這個又不是真的“超人系·橡膠果實”，那是五老星為了掩蓋真相改的假名字，這東西的真名畢竟是動物系·人人果實·幻獸種“太陽神”尼卡形態果實。
太陽神不太陽神，尼卡不尼卡的，先放一邊。
這東西，它首先是個動物系惡魔果實！
橡膠身體的這個特性，只是它作為幻獸種的“幻”的那一面。
費德琢磨着，自己實在很有必要，着重地開發一下“獸”的那一面。
那天在荒島上將他里裡外外殺了幾十上百遍的福茲弗就是個動物系能力者。
而作為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最基礎的本領，就是可以在“人形態”、“動物形態”、“半人半動物”的三種形態之間切換。
吃了劍齒虎果實的福茲弗，就有完全人類的形態，完全四腳着地的劍齒虎形態，以及體格魁梧半人半劍齒虎的三種不同的姿態。
這是作為動物系最基礎的能力，理當是惡魔果實一吃下肚，就可以本能地使用才對。
然而原時空裏路飛一直升級到覺醒出尼卡姿態，都沒有解鎖作為動物系的三形態，實在是很反常的一件事。
費德現在作為“橡膠果實”的能力者，開始親身體驗並研究開發后，終於發現這裏頭的問題。
哪怕他腦子裏已經有了“我吃的是動物系果實”的概念，想要成功地切換變身形態，也非常地不容易，就好像在這三種變身形態之間，存在某種巨大的阻力……
“費德！你能再用一次嗎？”
路飛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對着不遠處路邊的大石頭手舞足蹈地大叫，“像手槍一樣伸縮的拳頭！真的好酷喔！”
“噓，別吵，現在很關鍵！”費德閉着眼頭也不回地說。
路飛趕緊捂住自己嘴巴，好奇地瞪大眼睛看。
費德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了好一會兒。
啪嗒！
身體裏彷彿突然解鎖了某個開關。
肉身如同吹氣球一樣膨脹！
原本一米三的小個頭原地拔高，生生拔至兩米五齣頭，細瘦的身板砰砰砰地填充了結實的肌肉，雙腿強健有力，尤其是上半身魁梧雄壯形同猛獸……
“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費德原本黑色短髮向上飄揚彷彿火焰，他緊握着大了好幾倍的拳頭，摸了摸自己滿身的疙瘩肉，感受着身體裏湧現的澎湃的力量。
因為身高的變化，視野也變得不同。費德左右看了看，奇怪道：“路飛呢？”
剛剛還鬧騰的路飛不知道跑哪去了。
費德沒當回事，逕自走向那空地路邊的大石頭，發現自己每次邁步，腳下都傳來一股彈力，走路因此變得更加省力，自己的速度和敏捷性也得到大幅度提升。
嗖！嗖！嗖！
費德幾個大跳步，飛速沖向大石頭，砂鍋大的老拳砸下去，“轟”的一聲，巨石被打得粉碎。
變身為完全的動物形態，體力、耐力、爆發力等本身就會有大幅度的增強，並且在這個姿態下，身體的“橡膠”特性似乎也得到巨大的強化，更有彈勁了！
筋力增強，彈力增強，雙管俱下，費德的拳頭威力十足。
“草，這不就是四檔……”
除了體表沒有武裝色霸氣的漩渦紋，真是跟原時空路飛開發的“四檔”絕招似是而非。
不同的是，四檔的魁梧體格，是路飛往自己骨頭、血肉里吹氣，靠着橡皮身體硬吹出來的，而自己這是貨真價實的動物果實的動物形態。
四檔那是個空心的氣球，自己的這個則是個實心的橡膠球。
雖然跟四檔一樣有彈力強化，但還不至於走個路都蹦來蹦去地走不穩。
但與四檔相同的是……
一分鐘之後，費德兩米五的魁梧身軀“啪”地收縮，就好像橡皮筋抻到最長后突然鬆開似的，他又變回了一米三的小鬼頭樣貌。
與四檔相同的是，這樣的變身也有時間限制。
“簡直就好像在人形態與動物形態的兩者之間，存在一種無形的牽引力……不對，應該說是橡皮筋彈力……”費德無語地吐槽。
當然了，不至於像原時空路飛解除四檔后那樣動彈不得，就只是因為切換變身有點累而已。
橡皮筋扯長了彈回去，那再扯一次就是了。
費德正打算繼續嘗試，身後傳來香克斯有些古怪的語氣：“費德，你為什麼會想到，這樣使用你的橡膠果實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