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古隊、護送隊
“你該不是看姐姐漂亮要尾隨人家去騷擾吧。”葉華一副不屑的表情。
雲志對葉華的調侃毫不在意,站起身便走向門口:“你把店裏照顧好,我辦完事就回來。”
“我要加工資,所有事兒都是我做的,心裏不平衡。還有,你不管去哪裏都要給我帶特產回來。”葉華知道老闆是什麼樣的為人,也清楚他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她不想去了解。雲志這些年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店裏,大小事一律交給葉華辦,今天突然要離開,一定有他必須親自處理的事。
“我知道了。”雲志微笑着,離開店裏時,雲志停在門口回過頭對葉華說:“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留下許多遺憾、受很多傷,雖然時間可以癒合傷口,但無法撫平傷疤,有些事,還得自己親自去做。謝謝你。”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葉華被這幾句莫名奇妙的話和突如其來的“謝謝”說得不知所措,畢竟這些年她做了這麼多事,雲志卻從來都沒表示過感謝。但對於雲志來說,他很感激一直有葉華陪着,她就像是治癒葯一樣,每當自己被往事折磨時,總會有一副天真可愛的臉出現拯救他。
第二天上午,龍焱特種部隊首陽山分基地里,一位禿頂教授正在與兩人商量怎麼進入司馬懿墓的事情。教授名叫陳凡,是陳雨潔的父親,陳教授是歷史考古學家,專門從事古代墓葬的研究工作,其他兩人都是本次要進入墓葬的考古隊隊員。
陳教授在地圖上指着某處說:“七年前老李走的那條路不能再走了,封門被雲志從內部破壞,已經無法再打開了。”
“能不能找到修建陵墓工匠的逃生通道?”說話的人名叫王宇,是陳教授最得意的學生。
帝王陵寢的修建都會用到大量的勞動力,在修建完成的時候,墓主人為了保守陵墓位置的秘密,不會讓任何一名工匠和知情者活着離開,一般情況會選擇集體屠殺掩埋屍體,或者將工匠驅趕到某處殉葬坑並封閉出口,將其活活困死。個別工匠會在修建陵墓的時候私下為自己挖一條隱秘的逃生通道,在陵墓修建完成時提前帶一些生活用品藏到某處岩石縫隙中,等墓主人下葬封閉陵墓后,再藉機逃出,後世許多盜墓賊就是通過工匠的逃生通道進入墓內盜取文物。
“不行,工匠通道的挖掘及出入口沒有任何規律,年久失修后通道可能會坍塌掩埋,後人很難找到,但他們會將自己挖掘的通道通過圖紙記錄保存下來,所以通過這些通道挖掘陵墓的盜墓賊一般都是工匠的後人。”說話者被稱為胡爺,曾今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盜墓賊,自稱是曹操手下摸金校尉的後人,懷揣一手分金定穴、觀星尋龍的本事。
胡爺出手有一條規矩,只尋墓不盜墓,而且都是單獨行動,找到墓后便會掩藏所有的尋墓痕迹,不允許其他盜墓賊通過他找到的路去盜取文物。按他自己的說法就是:“我只享受那種和古人比拼智慧的快樂,他們想藏起來,而我只想找到他們,對那些冥器不感興趣”。胡爺的行為引起同行的不滿,一次尋墓過程中,被同行偷偷尾隨,胡爺通過分金定穴的本事確定好墓葬的位置,隨後便開始打洞來驗證自己的判斷,哪知盜洞剛打好,就被埋伏已久的同行堵在墓中,文物被洗劫一空,自己也被五花大綁丟在墓里。同行回去后馬上報警,警察趕來抓住被綁的胡爺,國家念在胡爺從不盜取文物以及觀星尋龍的本事上就從輕判決,將其編入考古隊以考古學家的身份專門替國家進行考古工作並接受國家的監督。
“封門進不去,那隻能靠挖洞了,我們大概今晚可以到達首陽山,我通過分金定穴先確定下墓的位置。”胡爺捋着鬍子思索着。
“凈世會那批人中一定也有盜墓高手,不然不會憑空消失,但是他們下墓都快三天了,一點出來的蹤跡都沒有,莫非在墓中出了意外?”陳教授皺着眉頭。
“我很早前聽師傅說過,司馬懿墓是妖墓,碰不得。你們到好,一次又一次的下去,什麼都沒調查清楚還白白葬送了一支考古隊和一支護送隊,可惜呀。”胡爺表示很無奈。
“這是為國家的考古事業獻身,哪像你們,專門盜取國家的財產。”王宇從來都看不上胡爺,總認為他是盜取文物的土夫子,每次都說些針對胡爺的話。
胡爺卻從不和他計較,任憑王宇出口嘲諷。
“王宇,你少說幾句,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都在為國家做事。”陳教授嚴厲地批評王宇。
王宇見陳教授發話,縱然還有一肚子的嘲諷話,現在也只能自己咽着。
“先這樣決定吧,今晚胡爺負責找位置。目前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找到其他入口,而且現在不僅不知道墓中的情況,也不清楚凈世會那批人的生死。”
陳教授說著護送隊推門進來,為首的隊長自然是陳教授的女兒陳雨潔,身後還跟着三人,一人是陳雨潔的副手張晨,另一人是槍械專家沈良,最後一人是醫療兵張悠然。
“怎麼樣,他同意了么?”陳教授急切地詢問道。
“不清楚,等到他十二點,如果不來,我們直接出發。”陳雨潔回答道。
“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唯一從司馬懿墓中出來的雲志么?我看帶不帶他都無所謂吧,一個任務失敗的兵而已。”王宇自認為學博識廣,說話永遠都是尖酸刻薄。
話音剛落,只見張晨瞬間抽出匕首跳過桌子,左手抓住王宇的頭髮繞過身後,同時右手的刀刃已經抵在其脖子上,衝著他惡狠狠地說:“再聽到你侮辱龍焱,我就宰了你。”
張晨動作之快,在場的人都沒反映過來,王宇更是一介書生,哪見過特種兵的身手,早就嚇得不敢動彈。陳教授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
“張晨,把刀收好。”陳雨潔一聲令下,張晨才慢慢收起匕首,抓着王宇頭髮的手用力一推,將其整個人推倒在桌子上。
王宇抱着頭慢悠悠地站起身,雖然心有許多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下墓的時候自己要靠這些特種兵保護。
護送隊和考古隊合作下墓的模式已經持續十年之久,考古隊人員主要負責帶着國家的任務研究歷史文物及墓葬,護送隊主要負責考古隊員的人身安全以及聽從他們的建議開啟墓葬或破解機關等,但整支隊伍的總指揮由護送隊隊長擔任,考古隊雖精通墓葬文物的研究,但去往墓葬的路上及下墓的過程兇險重重,只有精通野外生存作戰的特種兵才能勝任此項工作,所以上級要求考古隊員必須服從護送隊隊長的指揮。
“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做出發前準備,戰勤保障部已經把所需要的裝備準備好,除大家必要的物品外,盡量輕裝上陣。我們這次隊伍共有七人,而且要做到七人進七人出,再強調一遍,我們是一個團隊,大家不要有二心。還需要什麼裝備可以現在到配備室自行選擇,兩小時后統一在院子裏集合,到時候會有一輛武裝卡車把我們送到指定地點。張晨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的行進路線,車上會告訴大家。”說完,陳雨潔便帶着三名特種兵離開。陳雨潔和雲志一樣,說話永遠有說服力,儘管陳教授是她的父親,但在任務面前依然得聽從自己閨女的安排。
“你覺得雲志會來么?”張晨問陳雨潔。
“他一定會。”陳雨潔自信滿滿地回答。
“為什麼?”張悠然看着露出自信笑容的陳雨潔。
“如果他不來,那十幾年前也不會加入龍焱特種部隊,如果我是他,我也要給自己死去的兄弟一個說法。”也許是同樣身為護送隊隊長的思想覺悟吧,陳雨潔相信雲志也有相同的想法。
兩小時后,七人小隊全部整裝完畢,院子裏,陳雨潔正在安排所有人上車準備出發。
“雨潔,他是不是……”陳教授一臉失望地問。
陳雨潔伸出手擺了擺,向父親做了一個別再問的手勢。
“開車。”隨着陳雨潔一聲令下,武裝卡車緩慢地啟動。
行進中,卡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內的人毫無防備,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和胡爺反應神速,及時抓住車上的護欄,而那兩位考古學家一個踉蹌都翻滾在地上。
眾人都在尋思怎麼回事,只有陳雨潔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突然一個身影翻身跳入卡車內,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任護送隊隊長雲志。
雲志二話沒說,直接坐在陳雨潔旁邊,隨手將一個背包放在腳下並冷冷道:“開車。”
“你的裝備……。”
陳雨潔還沒有說完,雲志便指着地上的背包道:“這裏。”
“開車。”陳雨潔這一聲命令的音調比上一聲高出了很多,隨後轉頭笑着看向雲志。雲志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笑容也說明了一切,那個雲霄之志又回來了。
此時,司馬懿墓中,昏暗的手電光下五人靠着一具棺槨。
“進墓快三天了吧,怎麼哪裏都找不到啊?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都被那些怪物耗死。”一人喘着粗氣說。
“閉嘴,我正在想辦法。”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正趴在棺槨上不知道搗鼓什麼東西,隨後用手捅了捅旁邊閉着眼睛的人說:“喂,聽說龍焱的人要去請雲志出山了。”
“雲志?就是那個逃出來就辭職不幹的窩囊廢么?呵呵,他還敢來?”
閉眼的人猛然睜開雙眼,腰間的槍瞬間落到手上,黝黑的槍口指着剛說話人的眼睛:“別說他壞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陪那兩人。”
氣氛瞬間緊張,“師爺”忙過來打圓場:“行了行了,都死了兩個了,就咱們五個還要完成任務呢。”
“師爺”說完,閉眼人舉起槍的手才放下。“師爺”繼續說:“你不想見他么?”
“想,當然想了,我們倆可還有好多話要說呢。”說話間,此人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氣。
“好了,找到了,這司馬老兒藏的還真深,準備走吧。”
“師爺”說完,就聽到一陣機關運作的聲音,一條漆黑的台階出現在眾人眼前,延綿向下一眼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