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罰祠堂
下了馬車的張銘,心裏還有些忐忑,因為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這忽然冒出來的父母。
所以他沒有讓馬車把自己送到門前,而是提前了一段,下了馬車后他想了想,既然已經來了,這事情總是要面對的,所以一咬牙,他也就直接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自家府門口,門子一見道他趕忙上前道“三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主君正到處找您呢?您可小心着點。”
“行啊小鄧子,有眼色,明天去賬房支二兩銀子,三爺我賞你的。”張銘說完后就直接往裏走。
所以他沒有後面門子的神色,此時的門子是滿臉的苦澀,畢竟這位爺可是剛闖了大禍。
自己若是真的去了賬房,非得被打板子不可,所以今兒個這個賞估計是泡湯了。
這時候一旁的門子笑着道“怎麼樣老鄧?我說什麼來着?三爺今兒早上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帶銀子,你呀,白費心思嘍。”
老鄧沒有搭理他,畢竟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呢?萬一三爺身上要是有散碎銀子呢?
此時的張銘已經進了府中,沿途的下人們都在跟他問好,不過看他的眼神都很是奇怪。
張銘見狀在一結合剛才門子說的話,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他才剛進內宅,就見到自家父親舉着個板子在等着自己。
張銘一看哪裏還敢往前走啊,趕忙轉身撒腿就要跑,張元德見到自家這個兒子要跑。
頓時大聲道“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張銘腳下不停,嘴裏回道“爹啊,我可不是三歲孩子了,你這套東西糊弄不了我,我現在要是站住,腿才容易斷吧?”
“你,你給老子站住!,我今日天非要打斷你的腿不可,省的你總出去給老子闖禍!”張元德怒道
“爹啊,我今兒就出去喝了頓酒,還是在樊樓,我能闖什麼禍啊?您手癢了您就直說,何必找借口呢?”張銘道
“你!什麼都沒幹?你竟然跟我說伱什麼都沒幹?好,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給老子說,你在樊樓都幹什麼了?”張元德大聲道
“爹,我今兒確實沒幹什麼出格的啊?我就跟着邱大他們喝酒,聊聊天,天地良心啊,除此之外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幹吶爹。”張銘喊冤道
“你竟然還有臉說?你在樊樓大放厥詞,說什麼立嫡立長的,這是你能說的嗎?”張元德道
“爹,那我也沒說錯啊?這本來就是嘛?那官家本來就是因為無子,所以才要過繼宗室子。”
“那兗王本就子嗣稀少,這要是立他當了儲君,萬一將來他那兩個兒子有個好歹的,難道再來一次不成?”張銘道
“你!你給老子閉嘴!今天老子非把你的腿打斷了不可!”張元德不敢讓他繼續說下去了,於是直接開口打斷。
“官人,差不多就行了,不過是一時戲言罷了,想來官家也不會當真的,三郎你也是,這種話怎麼能隨便亂說呢?”
“現在趕緊給我滾到祠堂去跪着,我不叫你不準起來!”姍姍來遲的張大娘子道
“兒子知錯了母親,我這就去祠堂。”張銘說完后,生怕自家父親開口,直接撒腿就跑。
“夫人,你怎麼能就這麼讓他走了呢?這三郎現在性子實在是太過頑劣,非得好好管管才行啊。”張元德道
“官人,我知道三郎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可是這事有輕重緩急,官家明日不是還要讓你去君前奏對嘛?”
“有什麼事兒,等過了明日再說也不遲啊?”王大娘子勸道
“哎,夫人啊夫人,慈母多敗兒,罷了罷了,我現在去大哥那裏一趟,今晚估計就不回來了。”張元德說完后直接拂袖而去。
王大娘子見狀搖了搖頭,隨後就轉身回了房間,在回去的路上,吩咐身邊的女使道“去給三郎送些衣物炭火,不要讓他凍着了。”
而此時的張銘,正跪在祠堂的蒲團上發獃,剛才按着腦海中的記憶,總算是過關了。
不過這一關是過了,之後的日子怎麼過,眼下還沒有頭緒呢?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幾個女使給他送來衣物和炭火,當然了,還有必不可少的紙錢。
畢竟這宗祠里,怎麼能無緣無故的多擺炭火呢?自然要合理的出現才行,所以女使們還沒等走,張銘就已經輕車熟路的開始了操作。
畢竟從小到大可是沒少受罰,這該怎麼做都已經形成記憶了,想忘了都難,等到人都走了之後,祠堂里又只剩下了張銘一個人。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有這個空閑的時間,仔細的翻閱一下腦海中的記憶,從記憶中他知道原身的情況。
自家父親,和現在的英國公是一母所出的嫡親兄弟,所以在分家后也沒有走太遠,而是就在公侯街住下了。
自家父親因為祖宗餘蔭,在太僕寺當了堂官,雖說是個閑職,但是架不住品極高啊,怎麼說也是個從三品了。
自己雖然紈絝了些,可是身上也有一個從七品小旗的虛銜,就是沒有實職,不過俸祿倒是都有。
據他所知,像他這種情況的勛貴子弟不少,他這都屬於混的最差的一批,連個實職都沒有。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己不爭氣呢?說一句爛泥扶不上牆,都有些抬舉自己了。
自家的情況到是簡單,本來是三兄弟,不過自己那個二哥自小體弱,所以前幾年沒抗住去了,自己也就成了實際上的老二。
自家那個大哥可比自己爭氣多了,現如今已經是西郊大營,健銳營的副將了,最多再有一年就能當上主將。
而與自家這個大哥一比,自己就越發顯得不堪造就了,不過自己倒也知足,畢竟雖然紈絝了些,但是出身好啊。
在這個世界裏的英國公府,那可是當之無愧的一霸,滿朝文武誰都要畏懼三分,雖然自己只是二房的嫡次子,但那也是不容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