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聯邦援兵
眼看崔碧忠如此,眾船員都是暗暗後退,直接把崔碧忠圍在身後,白邦眾武官不明所以,便架起了那名蔻矮星人,正要朝座船而去,猛聽“咻”地一聲響,駕駛室內忽然出現一人,只見此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手上還拿了一隻魚竿,好似正在野釣之人。
眼見白邦眾官環伺在側,那人卻也未加提防,自管自地摘落了斗笠,又把蓑衣脫了下來,只見他背負一口長劍,身穿一襲皂白長衫,約莫二十一二的年紀,卻是一名少年強者到了。
正要說話,猛見地下滿是鮮血,倒卧着一具屍體,不覺大吃一驚:“這……這是怎麼回事?怎有人死在這兒?”崔碧忠淚流滿面,抽抽噎噎,什麼也說不出來。老林、老陳本是軍中舊部,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此時此刻卻好像顧忌着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有多說。
反倒是兩名侍女還能說話,她倆手指那群白邦武官,哭道:“他們是壞人!他們攔下崔老闆的船,胡亂殺人!請大人主持公道!”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凜,看向那批武官,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快快報上名來!”眼看又有人來找死了,白邦眾官全數垂下了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卻是誰也沒接口。
那白衣少年森然道:“朋友,敢情你們是聾了么?地下躺着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給你們害了?快說!”
他口氣森嚴,好似在發號施令。只聽腳步沉沉,那柳忠崔剛剛被自家主人救治了過來,此刻竟然又走上前來,他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冷峻,把手朝路邊指了指,示意對方讓開道路。
白衣少年不為所動,反而雙手抱胸,向前跨出一步,刻意向對手挑釁。柳忠崔笑了笑,一語不發,只管垂下頭去,拇指慢慢推開劍柄,輕輕吸了口氣。
那少年滿面微笑,眼見他們還抓着一名男子,雙眼緊閉,好似暈了過去,不覺又是一奇,道:“這人又是誰?為何會給你們押着?”
他探出手來,正要去拉那名蔻矮星人,那英俊公子忽然間凌空一抓,那申柏宇的腰中佩刀竟離鞘而出,竟已飛了過來。聽得“嗡”地一響,英俊公子屈指輕彈,刀柄給中指彈過,頓時刀身旋轉快絕,直朝白雲天射去。
一時間,白雲天面前烈風大作,那戰刀還未來到面前,一股刺眼強風便已襲來,逼得他睜不開眼。他心下大駭,萬沒料到敵眾里還藏着一位絕世高手,慌忙下急急向左閃避,豈料那柄戰刀半空旋飛,仍朝自己胸口射來,似已算準了自己的退路。眼看對手的修為深不可測,那白雲天更是驚恐,情急下只能迴轉了寶劍,便朝戰刀硬架。
巨響過後,戰刀四散碎裂,轉眼間那少年,虎口已然破裂出血,寶劍非但給震得脫手,手臂、大腿上更是鮮血淋漓,竟給刀屑釘出了十來處傷口,臉上滿是駭然。
那英俊公子修為之高,天下罕有。此刻他環顧全場,似在問還否有人上來挑戰。半晌過後,他把袍袖一拂,眾武官便又押起了那名蔻矮星人,正要離開,猛聽“砰”地大響,白邦戰船給狠狠撞了一記,帶得商船上下震蕩,隨即一群地球聯邦的武將走了出來。走上了一群人。地球聯邦的援軍到了,老林、老陳不由得相視苦笑,只是低頭默不作聲。
只見有個男子倒於血泊中,死活不知。那領頭將領眉頭緊皺,轉頭去看那白衣少年,卻見他身上染血,已然受了輕傷。忍不住嘿地一聲,道:“雲天,我不是要你過來察看情勢么?怎地又打了起來?”
白雲天聽了那中年男子的問話,登時指向白邦武官,大聲道:“這些人強凶霸道的,好生可惡,孩兒一時看不過眼,便和他們動上了手。”
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來,待見對方的戰船高懸王旗,忍不住搖了搖頭,責備道:“你又來了,你當這裏是聯邦峨眉山腳,這些人是什麼來歷?你可曾問清楚?”
白雲天咳了一聲,道:“這……這孩兒倒沒問。”
那將領嘆道:“胡鬧,成日裏逞勇鬥狠,這可又挂彩了吧?”話聲甫畢,那中年美婦已然急急迎上,慌道:“什麼?雲天又受傷了?快去找大夫來。”
白雲天手臂擦傷,大腿上也給割破了幾處傷口,便惹得娘親呵護備至。可憐崔震山倒斃在地,一身是血,卻是無人聞問。只聽咚地一聲,崔碧忠跪了下來,啜泣叩首:“將軍!我叔叔給他們殺死了,求您給咱們主持公道!”
眼看崔碧忠哭哭啼啼,白無瑕忍不住眉頭緊皺,道:“張勇,過去問問,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白雲天的寶劍還落在甲板上,人群中便走出一名侍衛,將之拾起,卻是那張勇了直接去與白邦諸人去交流。
白邦星域乃是臣服於地球聯邦的帝國,此時此刻面對聯邦軍隊,也不由他們狡辯,直接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的講述了一遍。
那張勇眉頭深鎖,道:“幾位朋友,不是我要說你們。你我兩邦相交千年,自該以和氣為上,你們下手可也太重了些,怎能把人殺了呢?”
申柏宇嘆道:“將軍有所不知。這位船老闆也是有功夫的。咱們若不出手自衛,恐怕現下倒在血泊里的,便是咱們幾位武官了。”
涉及外交事宜,張勇不敢做主,便說道:“這事如何處置,我不能作主,得回去問問我家大人。”正要轉身,卻給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但見來人瘸了一條腿,正是崔忠柳到了。他攀住了張勇的肩頭,含笑道:“這位將軍,稍慢一步,不知您家主公可是姓白?”
張勇愣了愣,道:“你……你認得我家將領?”
崔忠柳微笑道:“久聞白無瑕白將軍出身峨眉,號稱‘書劍雙絕’,在下久在異邦,卻也仰慕得緊,不知今日是否有緣拜見?”崔忠柳長年在官場打滾,深暗人情三昧,果然此言一出,背後便響起了腳步聲,只見那“白將軍”親自上前交談。
沒過多久,崔碧忠又來了,他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眼見雙方相談甚歡,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模樣,生怕他們化敵為友,便又跪了過來,大放悲聲。
這軍艦之上並非只有軍隊,尚有一些商賈賓客,聽說出了事情,便都擠上了巨艦船舷,自在那兒觀看。眾目睽睽之下,崔碧忠又是泣不成聲,白無瑕自也不能置之不理,當即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崔碧忠哭道:“我……我姓崔……叫做崔碧忠……”
白無瑕點了點頭,道:“適才是你發出的緊急救援信號,建立的傳送坐標?”崔碧忠哭道:“是……”
白無瑕道:“你怎麼會有軍方的緊急求助裝備?可是偷來的?”
崔碧忠道:“不是、不是!那號炮是七寶大將軍留給我叔叔的。”
張勇嗤地一聲,道:“胡說,七寶大將軍何許人物,怎會和一個跑船的來往?你可別胡吹大氣。”
崔碧忠高聲道:“我叔叔真的認識七寶大將軍。他本是七寶大將軍舊部,老林、老陳他們都是,……”
白無瑕沉吟半晌,道:“小兄弟,你說令叔是七寶大將軍麾下的舊部,不知他高姓大名,如何稱呼?”
崔碧忠哽咽道:“我叔叔和我一樣,也都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