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歲撬家
……
結果沒幾天後,大竹峰直接被弄得雞飛狗跳,不為別的,只因為田某人那個九歲的天才弟子,小小年紀,竟然留書出走,撬家了。
田不易氣得臉色發青,當即也下山去了,去追那個不省心的徒弟,也算是為那個小混賬護法。
他田某人好不容易收了個滿意的弟子,要是出現意外,哭都沒地方哭。
心裏這樣想,但卻是面色鐵青,可想而知,那個九歲的混賬,要是被追回來,免不了一頓毒打。
武玄天呢,為了避免被抓回去毒打,直接沒在河陽城停留。
遠離河陽城,武玄天在路上趕路,也終有累的時候。
進入一家客廳,小二把武玄天引到一個沒人的座位上,道:“客觀您想吃點什麼?”
“那就點一些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吧。”一邊這樣平靜的說著,武玄天一邊也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起了四周。
“好嘞。”聽到武玄天的話,小二腳底就像是抹了油,溜一下子就跑下了樓。
“小兄弟,我觀你烏雲蓋頂、印堂發黑、面有死氣,大事不妙啊。”
就在武玄天好整以暇的等待小二上菜的時候,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老頭,鬚髮皆白,面容清庸,看去竟有幾分鶴骨仙風,得道高人的模樣,讓人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幾分敬意,而在老人身邊,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扎着兩個衝天辮子,生的是活潑可愛,手裏拿着一串冰糖葫蘆,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這一老一小緩緩的走上三樓貴賓席,那老者先是四處張望了一圈,之後看着武玄天雙眸一亮的走了過來。
周圍其他桌上的人紛紛避開,唯有武玄天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老一小坐到了自己桌位旁。
“老人家不知道您……”
不過未等武玄天把話說完,樓下小二便是匆忙的沖了上來,待看到武玄天的身旁老頭時,登時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個老騙子,我不是說了不讓你上來嗎?怎麼你還敢上來?”
說罷,店小二便欲作勢趕人,只不過在那之前武玄天擺了擺手,道:“小二哥你先下去吧,今天我請這位老人家吃一頓飯,其餘的你們便不要再管了。”
“看到沒有?”驟然間聽到武玄天竟然這般豪爽,老頭當下也是忙不迭的說道:“有眼無珠的店小二,老夫過去就曾言明如果你一直這般小氣,未來是發不了大財的。”
說完,老頭就像是顯擺似得一轉身,再也沒有去看店小二一眼了。
店小二登時有些氣急敗壞,不過奈何貴客都已經發言了,他此刻倒也不好發作,當下他只能是悶悶不樂的重新走下了樓去。
見到這一幕,武玄天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的說道:“老人家,不知道您先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小兄弟你最近要大禍臨頭了啊。”
隨手抓過擺在桌上的茶杯,老頭一邊喝着茶,一邊侃侃而談:“我觀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卻能獨自遊歷天下,未來必定會有一番大成就。
可今日老夫觀你面相不知怎的,面容上隱隱散發著‘大喜大悲’之象,所以老夫不忍小兄弟你這等少年英才就此夭折,特來進行一番告誡和勸解呀。”
“請前輩指點。”拱了拱手,武玄天虛心的求教。
“哎,天機不可泄露啊。”看着武玄天虛心受教的模樣,老頭那雙渾濁的雙眸當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只不過隨即便被其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此時此刻只見他把那面寫着‘仙人指路’的番放到了一邊,然後擼起了袖子有意無意的一張一收。
看到這一幕,武玄天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銀子嘛,給他就是了。
從包裹當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武玄天非常爽快的把它交到了老頭的手裏,道:“那這樣呢?”
“咳咳,老夫焉是那種俗人?”
收了銀子,老頭子輕咳了一聲,道:“只不過看在小兄弟你實在誠心的份上,我便破例送你幾句話吧。”
老頭名叫周一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後看着武玄天目光炯炯的說道:“逍遙在乎隨心,而枷鎖反而在於揪心,今後只要你謹記我說的這句話,大部分的劫難便可盡數化去,如若不然便是那身死道消的下場。”
逍遙在於心?
而枷鎖反而在於糾結嗎?
“好,多謝前輩指點。”
在武玄天離去后,周一仙喃喃自語:“看不透,看不透啊……
希望此人別誤入歧途才好,否則天下之劫矣。”
……
南疆。
位於神州浩土的極南所在,傳說那裏窮山惡水,盛產的乃是毒蟲猛獸。
而與中原地帶最為明顯的分界地方,便是在極南地方,突然如平地崛起一般,高大巍峨的山脈一座連着一座,高聳入雲,將南北隔斷。
自古以來,中原豐腴之地便少有人前往南疆,原因無他,一來道路險峻,二來猛獸毒蟲、瘴氣惡水太多,且土地多貧瘠,無法農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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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世間開始流傳南疆那無盡大山之中,有各種野蠻異族,茹毛飲血,殘忍好殺,其中更有生食人肉的恐怖獸人,自此更無人膽敢前去,反而是天下震恐,日夜擔憂那些異族會不會有朝一日,從那些大山之中突然跑了出來,侵入中原,危害天下。
不過這千年以來,卻沒有什麼蠻族害人的傳聞,雖然偶爾在南疆邊陲之地,也不時曾流傳過幾例看到古怪異族模樣的怪物出現,但多半無疾而終,漸漸的也被人們淡忘下去。
今時今日,就算是在南疆邊陲生活的人們,也大概只有母親夜晚哄孩子睡覺的時候,說上一句“再不聽話,那些蠻族怪物就要來捉你了”這些話,平日裏,卻從未有人會想起這些深山中的異族是不是真的存在,也更不用說遠在千里之外的中原之地了。
說起來,那一片被層層迷霧籠罩的十萬大山中,如今卻已經是被天下百姓遺忘的地方了,不過天下尋常百姓忘了這些異族,但有一些修真煉道之士,卻沒有忘。
無論正邪魔道,只要資歷老一些的,便知道這千年來南方異族之所以無法禍害天下,正道巨派“焚香谷”實是居功至偉。
十萬巍峨高聳屹立的大山,隔絕了南北往來,中原之民無法南下,那些異族蠻人也難以北上。
但在千年之前,一次不可思議的天雷浩劫從天而降,方圓千里之內的百姓死傷無數。
浩劫過後,有人發現,在巍峨山脈之中,天雷巨力竟硬生生將高山某處劈開,露出了寬僅三尺的一條黑漆漆的幽暗小道。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世間流傳起十萬大山之中,隱有蠻族怪人,不時侵擾民間,邊陲百姓苦不堪言,直到焚香谷一脈的出現。
焚香谷在正道諸派之中,來歷最是神秘縹緲,最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有這一脈弟子行走天下,若單論淵源,全天下只有青雲門和魔教比焚香谷歷史更長,連天音寺也不如它。
但雖然如此,這一派往日卻極為低調,雖然不時會出現幾個道行高深的有道之士,對天下局勢的影響卻不大。
直到八百年前,這一派在南疆邊陲之地那條漆黑隧道附近,找到了一個山谷定居下來,從此自稱“焚香谷”,並在八百年中不可思議的高手輩出,勢力日盛,到如今已然和青雲門、天音寺分庭抗禮,成為天下正道三大派之一。
站在焚香谷與南疆的交匯處,看着那與‘青雲門’並駕齊驅的正派巨柱,武玄天的心中便是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感慨。
把‘門派’建立在這樣的位置,不得不說‘焚香谷’當年建派的祖師也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半個月的時間,武玄天從青雲來到這‘焚香谷’與‘南疆’的交匯處着實是吃了不少的苦。
不過這一路走的雖說緩慢了一些,但好在也沒碰上什麼凶神惡煞的猛獸。
“咦?”
突然,不遠處忽然一道紅光疾馳而來,看那模樣分明是修鍊有成的‘焚香谷’弟子。
“在下‘焚香谷’燕虹,敢問這位小兄弟來此地有何貴幹呢?”
面容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抹嚴肅之色,這位名叫燕虹的‘焚香谷’弟子當下拱了拱手,同時既表明了身份、又旁敲側擊的打聽起了武玄天的底細。
只因為武玄天年齡太小,卻出現在這裏,肯定背後有人。
表面上武玄天還是笑着回禮,道:“在下一介散修,當初週遊世界的時候,曾經得知這十萬大山裡藏有許許多多的珍惜異獸,恰巧我本人也曾有幸閱讀過‘神魔異志錄’,所以此番前來是想要抓捕幾個珍惜的靈獸回去飼養的。”
“抓捕靈獸?”聞聽此言,燕虹原本嚴肅的俏臉放鬆了些許,不過隨即一臉懷疑,莫非眼前之人是個老怪物?
否則要是只有這麼大的話,去抓捕靈獸,且不是自尋死路?
莫非……此人乃是靈獸化形?同時,能夠化形的靈獸,修為可想而知,燕虹暗自警惕。
“哦?那就祝小兄弟心想事成,家師有所吩咐,在下還需去完成人物。”說著,化為一道光消失了。
武玄天撇了撇嘴:“一點也不可愛,你丫的才是靈獸。”
武玄天在這南疆邊緣之地遊歷探險了差不多半個月,可惜修為太低,不敢深入,最後只能離開。
幾天的時間,武玄天御劍飛行,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再加上銀兩早就消耗殆盡,可以說過的簡直是艱苦之極。
平常偶爾抓只山雞、打個野兔什麼的。
這一日,武玄天飛到一處地方,收了腳下踏着的天斬神劍,凝目向前方望去,前面有一個古道,古道前頭,卻是有一個小鎮,看上去規模雖然不大,但可能是在這古道之上,人也不少。
武玄天心中一陣歡喜,看着周遭那熙來人往的行人,當下真的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感覺。
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走到近處,只見鎮口路旁,立着一塊石碑,上邊刻着“小池鎮”三個字,想來是這個小鎮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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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天信步走了進去,只聽着人聲漸漸大了起來,古道從這小鎮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鋪,不過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兩旁直接擺攤的小販,沿街走去,叫賣聲不絕於耳,真是一副世情畫卷。
“鐺鐺鐺…”
就在武玄天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時,忽然前方街道上傳來一陣震天響的敲鑼聲,把他嚇了一跳,接着便看見周圍的鎮民們紛紛加快腳步,向前頭一處跑去,間中還聽到有幾個人邊走邊談:“快走吧,鎮長召集要講話了。”
“我看就是那件事吧?”
“是啊,聽說昨晚鎮長和李保長、范秀才他們商量了整整一個晚上,不知道有沒有商量個法子出來?”
“希望有法子吧,不然這日子可真沒法過下去了!”
武玄天隨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見周圍人流紛紛聚集,過不多時,便有兩、三百人在鎮中心的一塊石台邊上圍了起來。
武玄天站在人群中,向那中間看去,只見那石台有半人多高,看去還算平滑,上邊站着三人,兩老一少,想來便是剛才聽說的那個鎮長和李保長、范秀才這三個人了。
看見人來的差不多了,石台上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一個,站了出來,向下邊的鎮民們招了招手,鎮民們隨之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等到完全安靜了,那老人環顧四周,語氣沉重,道:“諸位鄉親,今日召集大家過來,想必大家也知道所為何事。”
“前些時日海邊來了一群海賊搶劫,無論是過往的行人還是商人,貨物一律全部劫下,男的全部殺光,女的逼良為娼。
原本這伙海賊剛開始還不敢太過於放肆,可最近一個月竟然變本加厲了起來,小老二的女兒前些時日去河陽城進貨,沒成想……
哎,竟然被那伙海賊的頭目給相中要當壓寨夫人了。”
周圍鎮民中一陣嘆息,少數人更有破口罵出聲的。
武玄天心下頓時明白了大半,原來這‘小池鎮’河邊出現了一夥海賊啊。
這時只聽鎮長又道:“老夫身為鎮長,卻不能保一鎮平安,實在慚愧。
昨晚與李保長和范秀才商量之後,覺得對方勢力不小,我等戰力又不是太高,不如張貼告示,請一些修道高人降服他們,至於費用嘛,還要請諸位鼎力支持。”
他話一說完,台下鎮民們便紛紛道:“鎮長說的有理,是當請高人降服這幫無惡不作的海賊了。”
“再這般下去,別說是過日子了,只怕每天都要提心弔膽的了,我們還在乎這點錢嗎?”
“對,對……”
那台上三人見鎮民們大都同意,鎮長也似乎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昨晚我也請范秀才寫了篇告示,那就張貼出來了。”
說完向那個秀才模樣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那秀才應了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張白紙,上邊有些字跡,走下石台,走到立在旁邊一面磚牆上,貼了上去。
只見那紙上寫着:今有海賊作惡於‘小池鎮’,居於鎮外河畔附近,晝伏夜出,騷擾本鎮,搶掠行人貨物、逼良為娼,更有殺人、害人之罪,奈何其勢力龐大,今特請有道高人,為民除害,小池鎮願以五百兩紋銀謝之。
告示剛剛貼上去,甚至還來不及待人觀摩一番,一隻纖纖玉手便把它揭了下去。
所有人連帶姜雨夜都非常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了這隻手的主人,然後……
雙眸全都獃滯住了。
因為揭下這則告示的非但不是什麼修鍊者,反而竟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
少女年齡不大,看上去嬌小動人,不過顏瞬如花,容貌驚人,一身綠衣活潑靈動,手中捏着一束花兒,簡直動人之極。
就在所有人都為之驚嘆的時候,碧瑤忽然明目流轉,忽然看向了武玄天所在的方向,嫣然一笑的道:“喂,那邊背着把劍的,還真是另類,一個小屁孩,背着一把比自己還高的劍,你不覺得應該出來說點什麼嗎?”
一席話又讓大家把目光轉回到了武玄天的身上,不過當武玄天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頂着周遭大夥投射過來的目光,姜雨夜不得不硬着頭皮走上前去,看着站在身旁,比自己高一個頭,笑吟吟的少女,不由得恨得牙根直痒痒。
“除魔衛道本就是我等修鍊者應有的本分,這‘小池鎮’殘害人命的海賊團伙我當然會去剿滅。”
嘴裏面說著這番大義凜然的話,武玄天雙眸也是不禁微微眯起的,道:“不過這位姑娘,我還這麼小,你忍心讓我去與那些海賊死拼?
對了,你叫什麼?”
“碧瑤!”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趕快為民除害比較好,不知道碧瑤姑娘你覺得呢?”
“唔。”玩弄着手裏的傷心花,看着周圍村民們渴望的眼神,碧瑤就知道事不可為了,當下她嘟起小嘴,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吧!”
武玄天身形輕輕一躍,無比瀟洒的站到了天斬的劍刃上,他低頭看着下方震驚的村民,還有碧瑤那撇嘴似的模樣,當下不由得一笑道:“碧瑤姑娘也趕緊隨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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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瑤詫異的看了這個小屁孩一眼,隨後也不慢。
兩個人一人御劍飛行,另外一人腳踩傷心花疾馳在空中。
按照村民們的提示,那貨海賊餘孽就徘徊在河邊沉船附近,兩個人從小池鎮出發,御起法器飛行自然僅僅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收了法器、飛劍,武玄天沒管不遠處的碧瑤,他先是警惕性的打量了一圈,在發現並無異常情況之後,他緊繃的神經這才略微放鬆了一些。
“喂,小屁孩,不過只是一群海賊你怕他們作甚?”
武玄天白了一眼:“我才九歲哎,不小心點怕早夭。”
忽然!
不遠處一道人影,不知道架着一併什麼法器,迅速的向這邊疾馳而來,本就打算先下手為強的武玄天待到對方進入攻擊距離之內,左手一記‘寒冰咒’悍然打出。
細薄的冰片驟然飛出,迎着吹拂過來的冷風逆流而上,直接悍然無畏的激、射向了來人的面門。
“小輩,偷襲這種戰術可對我無用啊!”
‘啪’的一聲,寒冰猛地碎裂,甚至還未待這邊武玄天看清楚對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敵人便已經安然無恙的站到了兩人的面前。
對方手中拎着一把巨大的大砍刀,渾身上下坦胸露乳,道道交錯的疤痕若隱若現,一張肥大的臉孔上帶着一個眼罩,這個修為貌似不低的海賊愕然是一個獨眼龍。
“是嗎?”
武玄天瞥了一眼這位獨眼海盜的衣衫,雖然上面整齊如新,但眼尖的他還是發現衣服有一角被侵濕,故此本來懸着的一顆心也逐漸放了下來。
對方來時陣勢滔天,看似修為不低、戾氣十足,實則這只是一種偏門的修鍊功法,要不然武玄天先前發出的那一記‘寒冰咒’也不至於侵濕他的衣衫。
“小輩你是找死!”
看着異常從容的武玄天,這位獨眼海賊惡向膽邊生,抬手便舉起大砍刀朝着武玄天劈去。
兩個人距離本就不遠,再加上獨眼海盜仗着人高馬大想要以力壓人,所以一出手自然也是沒祭起大砍刀爭鬥。
這樣的攻擊看似威力十足,然而在碧瑤和武玄天兩大正邪門派的年輕一輩看去,那簡直是不值一提了。
修鍊者斗的是什麼?
第一斗的是修為,如果你的修為足夠高,就算法寶、飛劍不趁手也可以碾壓敵人。
第二斗得是法寶、飛劍,如果你手頭沒有一個趁手的九天神兵,哪怕你修為足夠高,但如果對方的修為、境界跟你差不多,那麼你也不能保證順利的拿下敵人。
至於第三點斗得就是毅力跟信念了。
不說自己多世的經驗,就是對方修為和自己也就差不多,自己也能輕易將對方拿下,何況自己還掌握着天斬這件九天神兵級別的武器。
看着迎面砍來的刀刃,他暗運‘太極玄清道’注入天斬劍中,隨即右手猛地向上一揮,劍刃上附着淡淡的白光直搖而上。
‘砰’的一聲!
刀劍相交,武玄天的身形略微晃了晃,而反觀那位獨眼海賊則是連退了數步。
經過這一次交鋒之後,武玄天心下大定,而獨眼海賊則是駭然失色。
一擊,自己引以為傲的一擊就這樣被面前這個不足十歲的少年給輕鬆化解了?這是哪來的妖孽?
難道他是哪個大門派的修鍊者?
一念至此,獨眼海賊有些恐懼,不過更多的卻還是貪婪,那是對‘功法’的貪婪、對追求更高境界的瘋狂。
像他這種恰巧學了旁門左道,勉強可以驅物飛行的亡命之徒,這一生註定了就只能在生和死之間徘徊。
如果……
現在他能從武玄天的手裏得到相應的功法,之後他立馬閉關苦修的話,就算這輩子不能成為什麼大人物,最起碼也是性命無憂吧?
一想到這裏,獨眼海賊眼中盡顯瘋狂之色。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就算道法高深估計也沒什麼戰鬥經驗吧?
只要自己跟他拚命,估計他也架不住這種攻勢!
暗自打定了注意,這位獨眼海賊剛準備動手,一朵碩大的花兒便向他的腦袋爆射而來。
淡白色的花瓣盈盈飛舞,雖然看上去柔美無限,可武玄天卻深知這傷心花的厲害。
獨眼龍雖然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碎顱的下場,然而傷心花散發出來的芳香,卻是把他迷倒在地。
一擊得手,碧瑤喜滋滋的收回傷心花,之後向著武玄天揚了揚額頭,那意思簡直就像是在說‘你看還是我厲害吧?一出手就把他給解決掉了’。
收了天斬,武玄天衝著碧瑤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贊道:“碧瑤姑娘果然厲害,一出手就把敵人給解決掉了。”
儘管這一番話有阿諛奉承的嫌疑,然而這番話聽在碧瑤的耳中卻是舒爽之極。
“那我們是抓了他回去領賞,還是直接把他殺了了事?”碧瑤問道。
“想要抓我?”
被傷心花的香氣迷倒,獨眼海盜強大精神,用一隻手支撐着身體,嘴裏面也是吹起了一道怪異的口哨聲。
風又漸漸的吹起,當碧瑤跟武玄天回過神來,他們發現四面八方都有海賊前仆後繼的趕來。
武玄天目光微微一凝,右手輕舉天斬把它置於胸前,然後…
緩緩的鬆手。
靜靜的懸浮在半空當中,天斬劍上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芒,在這一刻心念似乎與它合二為一,武玄天驅使着它,隨手指了南邊海賊出沒的方向,剎那間光芒大作,天斬攜帶着雷霆萬鈞之勢擊向了那處。
劍刃穿透大地,順帶劃過幾名海賊的喉嚨,殷紅的鮮血剛欲四濺,下一刻便被一股莫名的寒力凍結成了冰霜。
本來淺薄的河面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而那些作勢準備衝殺過來的海賊們一個一個不是被斬殺、便被凍結成了冰塊。
天斬之威,當真是恐怖如斯。
“沒想到你一個正道人士,殺起人來倒也不顯得含糊嘛。”
解決了獨眼龍后,瞥了身旁的武玄天一眼,碧瑤嘴角微翹的調笑道:“不過你那柄飛劍也不似凡物啊,僅僅御劍驅使就可以造成那麼大的殺傷效果,此劍應該是某把九天神兵吧?”
“你猜?”
……
兩人來到小池鎮后,武玄天沒要多少銀兩,只要了二十兩,自己就離開了。
至於碧瑤,更是個富婆,不缺銀兩,一點沒要。
“喂……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我武玄天吧!”
“武玄天?好奇怪的姓氏與名字,你準備去哪裏?”
武玄天看了一眼這話嘮,沒好氣道:“當然是遊覽大好河山了,好不容易撬家出走,現在回去,免不了一頓毒打。”
碧瑤死皮賴臉跟着武玄天,只因為武玄天一個九歲的小屁孩,卻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令得碧瑤好奇。
跟着武玄天玩耍了幾個月後,被一個紫衣蒙面女子出面帶走了。
此人還想將武玄天也強行帶走,奈何被武玄天逃離了。
單憑藉自身練氣修為,自然逃不掉,奈何自己還有元神修為?
……
小路上,一間茶館,挑了個整潔乾淨的位置,要了壺香茶,點了些乾果,坐了下來。
武玄天端起茶碗,放在嘴邊輕輕啜了一口,在口齒見回味了一番,悠然道:“茶湯清亮,苦中回甘,本該是好茶,不過炒制的時間有些久了,茶葉裏帶了些焦味,可惜了。”
武玄天下山也一年歲月,達到了十歲的年紀,長相還略顯稚嫩,但聽他的話卻有些故作老成,看起來很是不搭。
臨桌一位白面書生面含微笑,踱步走了過來,贊道:“這位小兄弟之言深得我心,看來也是懂茶之人。”
白面書生身材瀟洒,穿着一身長衫,右手指間戴着一枚青光流轉的戒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白面書生走到武玄天的桌前,自顧地坐了下來,拱手道:“途徑鄉野,不曾想竟能遇到同道中人,故而前來拜會,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武玄天看見白面書生手上的戒指,眼中一絲精光一閃而過,接着便擺了擺手,笑道:“相逢便是緣,兄台不必客氣。”
白面書生微微頷首,笑道:“小兄弟的脾性與我頗為相投,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武玄天看着頗為奇怪的書生,嘴角依舊掛着一絲微笑,回道:“在下姓武,武玄天,請問閣下尊姓?”
白面書生在口中輕輕念道:“武玄天?好名字,在下姓龍,青龍的龍。”
武玄天拱手回道:“原來是龍兄。”
“小兄弟手中此劍,雖不知名,可等級不低,難道是一柄還未在修真界現世的九天神兵?”
“哦?不是,一柄普通長劍罷了,不過我相信,以後經過我的淬鍊,定不在九天神兵之下。
還未請教龍兄師承?”
白面書生似乎沒想到武玄天會這麼問,臉上微微一愣,擺了擺手,道:“家師乃化外之人,不提也罷。”
武玄天看了眼白面書生手上的戒指,臉上若有所思,果然片刻,洒然笑道:“龍兄能擁有乾坤青光戒這等神物,想必也是大有來頭,既然龍兄不想說,那我便不多問了。”
白面書生顯然沒料到武玄天竟能認出他手上的乾坤青光戒,在心中自嘆了聲。
“大意了”。
“大哥……”
這時一紫衣蒙面女子從遠處走來,看到白面書生后,頓時喊道。
看到此人,武玄天面色大變,不動聲色。
“龍兄,告辭,在下還有要事!”
說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