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啟之亂
……
刀仙榜並沒有變化,依然是北離霸佔劍仙榜,南訣一攬刀仙譜,下面那些名字也依然沒有變化。
金榜第二榜,良玉榜。
“良玉榜第八,溫家溫良。”雷無桀想了一下:“是當日來過雷家堡的那個溫良?沒想到溫家的人,也入了良玉榜。”
良玉榜向來按照武力排名,溫家雖然號稱毒步天下,讓江湖人聞之皆懼,但是武功從來不是他們所長,除了前兩代的溫壺酒,溫家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入過金榜了。
“良玉榜第七,唐門唐澤。”雷無桀笑道:“師姐,這傢伙被比我們比下去了。”
“良玉榜第六,雪月城弟子,司空千落。”
“才第六嗎?”司空千落對自己的排名很是不滿。
“良玉榜第五,青城山弟子,李凡松。”
“良玉榜第四,雪月城弟子,落明軒。”
“良玉榜第三,雪月城、雷家堡、劍心冢弟子,雷無桀。”
“良玉榜第一,天外天宗主葉安世。良玉榜第一,無雙城城主,無雙。”
“冠絕榜第四甲,澹臺破、雷轟、無雙,謝宣。”
澹臺破:開天霸刀,毀天絕地,天下刀客無不無避其鋒芒,得入四甲。
雷轟:覓得名劍,得悟劍道,雷門火器術與劍道相融,創一代劍宗,得入四甲。
無雙:無雙城百年來繼首代城主之後再開無雙劍匣,能馭十二劍,再馭一劍,天下難覓敵手,得入四甲。
謝宣:不求俗名,不用名劍,可卻稱名士,劍氣脫俗,公子如玉,得入四甲。
蕭瑟皺眉:“顏戰天呢?還有離天,他們兩個的實力應該入不了前三甲吧?”
“根據那晚戰鬥的情況,離天境界下跌,而顏戰天的實力已不足以和冠絕幫上的高手相比,故落榜。”姬雪淡淡地說道。
“冠絕榜第三甲,摘月君,唐憐月,司空長風。”
摘月君:不見其人,不聞其刀,殺人無形,離去無蹤,得入三甲。
唐憐月:唐門百年第一奇才,重整江湖,再掀風雲,得入三甲。
司空長風:槍術天下第一,奇謀之才,以江湖為棋盤,保雪月城天下第一之位,得入三甲。
“阿爹怎麼還是三甲?”司空千落疑惑道。
“冠絕榜第二甲,洛青陽。”
洛青陽:一人獨佔一城,凄涼劍法出神入化,放眼天下難尋敵手。
“冠絕榜首甲,仙人莫衣,酒仙百里東君,神秘黑衣雷神。”
莫衣:海外有仙島,仙人臨凡,臨虛御空。
百里東君:執劍成劍仙,揮刀成刀仙,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神秘黑衣雷神:臨虛御空,雷霆環繞,仿若天神臨凡。
……
一座空蕩蕩的酒樓,一個帶着斗笠的人正坐在那裏喝着酒,他的身旁放着一柄巨大的劍。
這時,又一個戴着斗笠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將一卷金色的錦帛放在了桌上。
顏戰天伸手將金榜拿了過來,他打了開來,微微掃了一眼后,怒氣衝天,眼神中隱隱有殺意。
破軍劍瞬間出鞘。
金榜已成碎片。
……
三日後,白王府
一身紫衣的女子持着一把紫色的長傘從空中緩緩落在了白王府的庭院之中,另一個執傘的男子卻是慢悠悠地從大門口走進來的。
“暗河?還真是傾巢而出啊,都現身吧。”
隨着武玄天的話音落下,大家長也現身了。
院落中,顏戰天當初被暗河騙了,隨後又跌出冠絕榜他很生氣,而他越生氣的時候,劍也越強,殺意凜然看向暗河殺手。
藏冥也是逍遙天境,也在戒備着。
白王府外,蕭羽揮了揮手,五個穿着黑袍的殺手出現在了馬車的附近月光之下,五名殺手衝著白王府掠去。
“轟!”
一個黑袍人與顏戰天交起手來,巨大的破軍劍向黑袍人斬來,卻被黑袍人一掌擋住,再一掌怒劍仙被瞬間打退。
無心的御劍術之下,那些逍遙天境之下的殺手,沒幾個呼吸,全軍覆沒。
此刻的怒劍仙卻連出十劍,每一劍都直取黑袍人要害。
可黑袍人卻揮袖格擋,只憑着一雙衣袖就將怒劍仙的劍勢化於無形。
蕭景瑕低聲喝道:“走。”
黑袍人猛地收了衣袖,攬過蕭景瑕,轉身沖了出去。
“蕭景瑕,好樣的!”
武玄天看着無雙的御劍術之下,顏戰天憤怒之下,加上逍遙天境的藏冥,暗河的殺手被擊退了。
武玄天依舊靜靜站在院落中,淡淡看着一切。
武玄天伸手,蕭景暇直接脫離黑袍人,被武玄天攝取抓來。
“二哥饒命……二哥饒命啊……”
蕭景瑕大驚失色,看到冷漠的武玄天,頓時求饒。
“呵……,藏冥,帶下去交給永安王!”
“是,殿下!”
……
自前幾日大戰之後,天啟城倒是安靜了不少。
在庭院中曬太陽的武玄天抬頭望着天,他望遠方眉頭一皺:“狼煙?”
烽火狼煙,千里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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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狼煙竟然燒到了國都天啟!
北離中軍叛變了,葉嘯鷹帶着蕭凌塵領着琅琊軍,現在就在天啟城下。
當即帶着無雙、藏冥、月姬、冥侯、風、花、雪、月向著平清殿而去。
……
平清殿。
“孤與若風這一輩恩怨就在這裏結束吧。”明德帝說道。
蕭瑟搖頭:“父皇放心,凌塵是為蕭氏大統而來,不是為了叛亂。”
明德帝喊道:“開宮門!”
言語間,宮門已經打開。
鮮紅甲,血龍槍,身穿鮮紅色鎧甲,手持長槍的年輕男子踏馬而入。
身後跟着的一名漢子,身後背着兩把重刀,正是人屠葉嘯鷹。
一人持着長槍,一人拿着兩柄短槍,還有一人背着一把長弓,正是王劈川,肖斬江,以及薛斷雲。
昔日的北離中軍三神將,帶領着琅琊軍將禁軍和虎賁郎圍了起來。
而遠處宮門之中,又有一隊人馬行了進來。
他們騎着白馬,穿着白色的鎧甲,額間綁着白布。北離只有一支軍隊會有這樣的裝扮。
守陵王軍。
為首之人是先任五大監的掌印監濁心公公,掌劍監濁森公公,以及掌冊監濁洛公公,他們穿着昔日的錦衣蟒袍,策馬行到最前,直接穿過了琅琊軍和禁軍,奔向平清殿而無人阻攔。
“你們三人來次做甚?”蕭崇皺眉望向他們。
“重塑朝綱。”濁心公公說道。
蕭瑟拔出腰間無極棍,走到了蕭崇身邊:“都快死了的人,怎麼還不入土為安。”
濁心從袖中掏出龍封捲軸,高高舉起:“先皇親筆撰寫龍封捲軸在此,還不立刻跪拜。”
“刷刷刷……”
琅琊軍齊刷刷地全部跪下。
“先皇龍封捲軸中所寫名字乃琅琊王蕭若風,明德帝蕭若瑾忤逆奪位,吾等五大監身受皇命,這些年忍辱負重,終得此封龍封捲軸。
故重塑朝綱,正蕭氏皇族之大統,迎琅琊王之子蕭凌塵回天啟,廢明德帝,立新皇!”濁心朗聲高呼道。
“混賬閹人,休要妖言惑眾,當年琅琊王叔親口在殿前當眾人之面呼出我父皇的名字,豈有逼迫一說?”蕭崇道。
明德帝輕聲喚了一聲:“崇兒莫急,讓他說。”
“此龍封捲軸,上面有玉璽之印,先皇親筆所寫,豈能有假?”濁心回道。
“公公來此,可是助我榮重登皇位的?”蕭凌塵問道。
濁心公公急忙彎腰行禮:“正是,龍封捲軸在此,願琅琊王殿下親口宣佈。”
蕭凌塵望向濁心公公:“三位公公,可願凌塵在此親啟。”
“恭請王爺!”濁心、濁森和濁洛三位公公同時跪拜在地。
蕭凌塵緩緩打開龍封捲軸,微微一笑,隨後伸手一把,將那捲軸撕得粉碎。
蕭凌塵指着濁心公公怒喝道:“我蕭氏皇族之大統,豈容你一個閹人定之!”
下一個瞬間,濁心公公拔地而起,一掌對着蕭凌塵打去,一根長棍從護衛的手中飛出將濁心公公擊退了回去。
正是百曉堂,姬雪。
驚變轉瞬而逝。
濁心嘆了口氣:“一招敗,滿盤皆輸。”
此時一人穿越琅琊軍,落在了眾人面前——掌劍監,瑾威。
瑾威緩緩地拔出了淵眼劍,指向蕭凌塵:“沒想到,我們最後依託的,卻是一個廢物。”
瑾仙公公一愣:“瑾威你瘋了嗎?”
“師父當年的心愿,你們忘了,我可沒有忘。”瑾威冷冷的說道。
“我們已經老了,可我們不想就那樣死在皇陵中,殺了明德帝!”濁心喊道。
瑾威第一個拔了劍,直衝明德帝而去,瑾仙也拔出了他的劍,經迎上了瑾威的淵眼劍。
三位公公同時縱身躍起,卻是衝著蕭凌塵而去,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
只要蕭凌塵一死,那麼身後的琅琊軍必定大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踏平平清殿,這是三位老太監此刻的想法。
蕭瑟早有準備,三個老太監一動身,雷無桀和無心、藏冥、司空千落、姬雪瞬間掠出,和蕭瑟一起擋住了濁森公公和濁洛公公。
“心念無極,破法萬千。”濁心公公忽然對着蕭凌塵伸出一指。
武玄天當即一拳轟出,拳頭撞擊在濁心公公的手指之上,一股強勁的力量從武玄天的拳頭傳出,瞬間震散了濁心公公的攻擊。
“砰!”
一個巨響傳出,濁心公公吐出一口鮮血,連續後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
而濁森公公和濁洛公公早被蕭瑟幾人壓制的死死的,根本沒有機會得手。
武玄天沒有給濁心公公機會,一劍直接貫穿了濁心公公的胸膛,不屑道:“你們比起濁清還是差太遠了。”
剩下的兩個老太監,濁森被蕭瑟一棍貫穿了胸膛,濁洛也被蕭凌塵一槍貫穿。
三位前任大監,終於盡誅於平清殿之前。
雖然幾個前任大監已死,但是這場叛亂卻遠還沒有結束,外面還有這二十萬琅琊軍,只要葉嘯鷹一聲令下足矣踏平天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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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無桀忽然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走到了那千軍萬馬之前,將手中長劍一把插進了地板之中,他仰起頭,紅衣飛揚。
雷無桀朗聲喝道:“昔日北離八柱國之柱國大將軍,琅琊軍銀衣軍侯,雷夢殺之子,雷無桀,請,全軍退避!”
蕭凌塵也縱身一躍,從平清殿之上一掠而下,將手中血龍槍插在了地上:“昔日北離大都護,琅琊軍統帥蕭若風之子,琅琊王蕭凌塵。請,全軍退避!”
蕭瑟舉起無極棍,將平清殿前一排台階砸得粉碎,他抬起頭,朗聲道:“明德帝之子,琅琊王蕭若風軍塾學生,永安王蕭瑟。請,全軍退避!”
琅琊王和雷夢殺是昔日在琅琊軍中,最有地位的兩個人,蕭若風的兒子和徒弟以及雷夢殺的兒子站在他們的面前,豈有不退之理?
隨後明德帝也下罪己詔,承認自己的錯誤,平反琅琊王一案,琅琊王蕭若風賜其謚號‘達’,重入太廟,明德帝每三日,赴太廟香奉,至死方休。
昔日的北離三神將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蕭凌塵的一邊,而葉嘯鷹沉默不語,調轉馬頭,緩緩地衝著宮門行去。
至此,這場琅琊兵變就結束了,蕭凌塵取回曾經琅琊王的佩劍后,便自告奮勇前往南方對陣南訣。
“等等……”
這時武玄天開口,眾人都愣住了。
“凌塵,你能如此明事理,為兄很高興。
不過南訣能與北離僵持對峙這麼久,也不能大意。
據我所知,朝中有些白眼狼,與南訣勾結,你如此冒進,風險很大。
故而暫時不用去,待朝中局勢穩定后再去吧。”
明德帝:“崇兒,你所言為真?”
武玄天點頭:“回稟父皇,兒臣得到一些傳言,不過沒有證據,但小心無大錯。”
……
赤王府。
蕭羽坐在房間裏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在這個時候一名僕人推門而入:“殿下,七名殺手無一生還,就連龍邪大人也死了。”
蕭羽大驚:“什麼!龍邪也死了!”
“的確如此,當我們的人趕到時,龍邪大人已然死亡,永安王等人早已離去。”
蕭羽嘆了口氣:“看來只能讓義父來了。”
……
眾人回到雪落山莊之後,密謀瑾言手中的謀逆名單。
眾多勢力都要殺了瑾言搶走他手中的名單,從鴻臚寺到皇宮的那一段路,可以用魑魅魍魎四字形容。
好在有無雙,司空千落等人在,一路到了皇宮。
而那份聯名紙書被明德帝給銷毀了,太師董祝得知後上書明德帝告老還鄉。
瑾言成為了一個僧人,瑾仙親自剃度,也由瑾仙親自賜予了一個法號:普善。
眾人都以為可以消停一段時間時,天啟城外,一名身穿一襲灰衣走到了。
他看上去就像是名普通人,穿着灰袍,臉色平靜,而腰間的那柄劍卻奇長無比。
他走到了天啟城下,長劍出鞘,他縱身一躍,長劍一揮,那塊寫着“天啟”二字的牌匾瞬間就被劈成了兩半。
“殿下,孤劍仙攜着城門牌匾到了宮門之前,說了四個字。”老管家說道。
“說了什麼?”蕭瑟問道。
“劍問天啟。”老管家緩緩的說道。
“他的確有這個資格,昔日五大劍仙中,也就只有道劍仙趙玉真可以與他爭芒。”
話完,一柄奇長無比的劍飛來,從雪落山莊的牌匾劃過,隨後牌匾摔了下來,上面的劍痕清晰可見。
蕭瑟幽幽地嘆了口氣:“也是,該去準備準備了。”
天啟城皇宮之外,一處茶棚之下。
一名中年儒士和一名灰衫男子正在喝茶。
而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白衣少年。
“謝先生,我沒來晚吧?”武玄天說道。
“白王殿下。”謝宣垂首道。
“白王。”洛青陽望去,然後給武玄天也倒了一杯茶。
“青陽兄,來天啟只是為了問一問劍?”謝宣問道。
“問劍是一個心愿,我會在這裏等七日,等待天下劍客來這裏問我劍,七日之後,我要殺一個人,帶走一個人。”洛青陽淡淡地說道。
說這話時,一點沒將武玄天放在眼裏。
武玄天笑道:“七日之後孤劍仙可以帶那個人走,但另一個人你殺不了。”
洛青陽緩緩的拔出了九歌淡淡的說道:“我可以試試。”
武玄天並不在意依然笑道:“孤劍仙不必着急,你無非就是想幫你那個義子,但是,你了解你那個義子嗎?”
“你想說什麼?”洛青陽皺眉道。
武玄天拿出一隻玉瓶推到了洛青陽面前:“這是一種解藥。”
“這是什麼意思?”洛青陽不解。
武玄天笑了笑:“幾日後你就知道了,小心點就這一份解藥,短時間內可配不出新葯。”
“可我為何要相信你?”洛青陽說道。
武玄天笑道:“就憑你不會讓那個人出現一點危險。”
洛青陽望着武玄天,九歌劍回鞘:“那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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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完了,那我就走了,因為有個脾氣暴躁的傢伙就要來了。”這時謝宣站起來說道。
“急着走?”洛青陽問道。
謝宣也笑着站了起來:“我也怕他誤以為我是來搶對手的,我也得躲躲。”
茶棚外,持着破軍劍的顏戰天已經站在了那裏。
“師傅!”
“崇兒!”
謝宣笑着搖了搖頭:“青陽兄,戰天兄,謝某告退。”
交手過後,怒劍仙顏戰天落敗於孤劍仙洛青陽。
……
葉府
葉嘯鷹參與叛亂之後,正準備辭官。
“呵呵,葉將軍……若依姑娘……”
“誰?”
葉嘯鷹大驚,門外突然一道身影出現,正是武玄天。
“白王殿下?”
“是本王,葉將軍對琅琊王之情義,本王佩服。”
葉嘯鷹淡然道:“殿下這是傳旨來了嘛?”
武玄天搖了搖頭:“不,大將軍叛亂也算是情有可原,最後為了北離,不也退軍了嘛。
北離立國多年,可終究不能一統天下,諸國林立。
將軍之統兵才能,縱然放眼諸國,也是屈指可數。
本王來此,自然是希望將軍不必辭官,父皇已然病入膏肓了。
本王想來,無論是本王還是楚河繼承大統,都不會追究的。”
葉若依:“白王殿下就這麼篤定皇位與赤王無緣?”
葉嘯鷹也靜靜聽着。
武玄天淡然道:“蕭羽?從他勾結南訣那一刻起,就與皇位無緣了。
而且,蕭羽,呵呵,一個為了算計自己同母異父兄弟,能對自己母妃下毒的人。
即使登上皇位了,文武百官也不會放心這樣的人吧。”
“下毒?宣妃?”葉嘯鷹兩人驚訝。
“這是宣妃的一滴血,就當是本王送楚河一個人情了。”
說著,一個玉瓶出現,落入葉若依手中。
“殿下不是應該與永安王殿下……”
“呵呵,無論是本王,還是楚河繼承大統,都無所謂。
對於那個位置,本王並非勢在必得。”
……
“殿下,暗河大家長蘇昌河,謝家家主謝七刀死了。”剛回到白王府,月姬就稟報道。
她的身後,還跟着暗河蘇慕兩家的家主蘇暮雨,慕雨墨。
“見過白王殿下!”
“死了就死了吧,能將自己門人弟子練成藥人,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家主,慕家主,既然你們能來白王府,那本王也承諾。
新帝出現后,無論是不是本王,本王都能保證暗河生活在陽光之下,脫離殺手身份。”
慕雨墨:“多謝白王殿下,不過……如果新帝不是殿下,殿下如何保證?”
“呵呵,即使奪嫡失敗,本王也不會死,本王依舊還是白王。
至於為何如此自信?”
武玄天氣息稍微一露,無論是慕雨墨,還是蘇暮雨,竟在那股氣息之下,直接被碾壓跪地。
“這……就是本王的自信!
整個北離都知道,楚河乃是天縱奇才,十三歲入自在地境,十七歲入逍遙天境,文武雙全,被譽為北離第一天才,曾是天啟最明亮的少年。
更在十七歲被封永安王,因捲入琅琊王案被謫青州途中受襲失去武功,如今已然恢復,實力堪比半步神遊。
不過,如果本王告訴你們,本王七歲時,就已然是逍遙天境了。
之後的歲月,本王一直在打磨壓制,可也在十九歲時,踏入了神遊玄境。”
在場眾人面色駭然,原來真正隱藏至深的人在這裏。
如此妖孽,十幾歲就入了傳說中的神遊玄境。
而且還是一直壓制,那麼是否說,如果不壓制,能夠更早踏入這個層次。
“是,拜見白王殿下!”此時蘇暮雨與慕雨墨真的服了,不服不行啊,對方那變態的實力,他們還不想死。
就是月姬與冥侯,藏冥都為自家這個王爺的實力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們十幾歲在幹嘛?在苦練武功,在苦苦為了自在地境,甚至金剛凡境而努力。
“殿下之資,屬下等佩服,古往今來,從未有之。”
“呵呵,不可小看天下人啊。
莫衣那傢伙,九歲逍遙天境,也是二十多歲踏入了神遊玄境。
不說他們,就是百里東君,要不是心結所在,也會二十多歲踏入神遊玄境。
傳令下去,唐門唐憐月該來天啟了,這是本王最後的機會,也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是,王爺!”
千金台,顏戰天自知不是洛青陽的對手,但為了自家徒弟,他還是硬着頭皮上了。
兩人一番交手,顏戰天全力以赴,洛青陽劍都未出鞘就輕鬆獲勝。
這一刻,顏戰天突然感覺很挫敗。
他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了千金台,武玄天到了,安慰着顏戰天,派人送顏戰天回去休息。
二樓,武玄天到來后,坐着的謝宣起身,將位置讓給他。
千金台內,洛青陽回到了原位,表情傲然,“還有誰想要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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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無桀躍躍欲試,可蕭瑟還是把他給按住了。
因為白王府的第二張王牌已經到了。
明媚的少年背着巨大的劍匣,鬼魅一般的身法證明了他的實力。
“無雙城無雙,前來問劍!”
看着場中突然出現的少年,洛青陽的嘴角微微上揚。
“早就聽聞無雙城出了一位少年劍仙,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出山排名就比你師父還高,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俊傑。”
“孤劍仙謬讚了,我也早就聽聞您……”
“行了,吹捧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劍論道。”
“好勒!”
說著,無雙整個人的氣勢開始直線攀升,不多時,劍仙級別的氣場便鋪天蓋地的覆蓋了大半個千金台。
將身後的無雙劍匣取下,無雙抬手一拍,十二把飛劍便應聲而出,徑直飛向了洛青陽。
當十二把飛劍出鞘的那一刻,即便是洛青陽也面露幾分凝重之色。
飛劍自四面八方而來,轉瞬之間就開始以一種極為恐怖的出劍速度向洛青陽攻去。
雷無桀設身處地的想像了一下,如果是他面對這一招,估計會直接陷入被動,所有的劍招都只能用於防禦,在亂戰中再尋找反擊的時刻。
可洛青陽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他的九歌劍並未出鞘,周身卻出現了無數凌厲的劍氣。
這些劍氣彷彿化作了十二個他開始與這十二柄飛劍纏鬥。
一時間整個千金台中滿是兵器交錯的聲響,無雙眉頭緊皺,他發現自己完全破不開洛青陽的防禦,對方劍還未出鞘,僅憑劍氣就擋住了他的全部攻擊,這樣打下去只會演變成消耗戰。
於是,數十招過後,無雙果斷召回了十二把飛劍隔空陳列於他的身後。
洛青陽身周的劍氣緩緩消散,臉上依然帶着睥睨天下的傲氣。
“飛劍之術固然神奇,但身為一名劍客,手中若是沒有一把真實的劍,終究還是走了偏路,不得正法。”
聽到洛青陽的評價,無雙深吸了一口氣。
“握在手中的劍,我也是有的!”
無雙飛身而起,無雙劍匣的正中間登時飛出了一柄周身被火焰包裹的長劍。
此劍正是名劍排行榜第二位,大名朱雀。
一時間場中彷彿出現了一隻周身被火焰覆蓋的神鳥,神鳥在千金台四周繞場一周,最後飛入無雙的手中,化作了一柄外形華麗,劍氣四溢的長劍。
無雙手握長劍,結合身周十二把飛劍,騰空而起。
十二把飛劍在大名朱雀的引領下彷彿融為了一體,一時間無雙的劍意再度暴漲,比之剛才又上了數個台階。
看到這一幕,洛青陽終於面露笑意。
“大明朱雀?好劍!值得我出劍!”
九歌劍緩緩出鞘,洛青陽並未直接發起攻擊,而是旁若無人的跳起了一段劍舞。
只不過他的劍舞劍氣縱橫,長劍在他的手中宛如化作了一支筆,在空中的不斷的勾勒出無數的線條。
慢慢的,這些線條變成了房屋瓦舍,街道城樓。
不過幾息之間,整個千金台內都充滿了一股悲涼凄慘的氣息。
“這是……劍勢?”雷無桀看得嘖嘖稱奇,自從入了劍仙境,他也有自己的劍勢,但像洛青陽這般能直接幻化出一座城池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這便是洛青陽的絕學,國殤劍舞,凄涼劍。”蕭瑟面色凝重,他此刻也開始如雷無桀一般設想假如是自己來面對這一劍,他又該如何應對。
“何為國殤劍舞?”司空千落好奇的問道。
“洛青陽所練的凄涼劍,最重的便是意境,而凄涼這個意境其實是很難領悟的,這也是為何洛青陽會選擇慕涼城這麼一座昔日繁華,如今卻頹敗到無人居住的孤城的原因。
傳言北離建國之前,曾有一場大戰在慕涼城爆發,那場戰爭過後,數十萬交戰士卒的屍骨填滿了整座城池,無人收斂,最終在風吹日晒中化作枯骨灰飛煙滅。
個人的凄涼終究只是自怨自艾,國家的滅亡才是真正的凄涼,正所謂何之凄涼,能抵國之凄涼。”儒劍仙謝宣此時也來到了千金台之中,他不想參與到此次的戰鬥中來,於是只是在這看台之上為幾個少年人做起了講解。
場中,洛青陽的劍勢很快便以成型,一座壯觀的凄涼城在他的身周匯聚,其範圍甚至還在不斷擴大,似乎隨時可以覆蓋整個千金台,甚至是繼續向外擴張。
無雙在這股凄涼劍意的影響下面色越發的凝重,但他還是硬着頭皮,手持大明朱雀喊出了一句給自己打氣的話。
“今日我便要斬九歌,破凄涼!”
火焰神鳥的幻象再度浮現,十二柄飛劍加上大明朱雀在手,無雙就像他撲火的飛蛾,一頭撞進了凄涼城之中。
轟!
一道恐怖的劍氣迅速以千金台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遠方,正在一棟小樓內的屠二爺一臉肉疼,他的千金台該不會就這麼沒了吧。
關鍵時刻,凄涼城中突然有一圈牆壁般的劍氣衝天而起,將這股四散的劍氣包裹其中。
和屠二爺想的一樣,這一擊若是真的放任擴散,別說千金台了,哪怕是整個天啟都得大地震。
但洛青陽顯然還不想毀掉這裏,他用自己的劍氣將兩人戰鬥的現場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方結實的劍域,狂暴的劍氣只能衝天而起,在天空中化作了五彩的霞光,看起來美輪美奐的。
片刻之後,劍氣消散,場中的無雙回到了原地,無雙劍匣十三劍被他全部收回劍匣,此刻他的面色蒼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另一邊,洛青陽也將九歌劍重新放回劍鞘,圍繞在他周身的凄涼城也緩緩化作微風消散。
“你很不錯,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遠不如你,若再給你十年的時間,你或許真的可以超過我。”洛青陽給了無雙一個很高的評價。
誰知無雙卻只是吐了一口血,周身的劍意卻依舊還未消散。
“多謝誇獎,不過少年人要有少年人的志氣,十年太久了,我只想爭一爭朝夕,洛前輩,我還有一劍,不知您是否願意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