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遇名人,巔峰對弈
……
澹臺平靜徹底平復了心神,譏諷說道:“沒想到你出劍那麼純粹,也會學神州廟堂上處處可見的欲擒故縱。”
武玄天笑道:“誰讓我人在屋檐下呢,你別說,這裏天地元氣濃郁,一抬頭還能瞧見神州的氣運更迭,天下沒有哪裏比這裏更適合修行了……”
……
在觀音宗待了沒多久,與詹台平靜約定等嬰兒長大后,會讓她自己來拜入觀音宗。
之後,武玄天帶着嬰兒離開了觀音宗,前往了兩禪寺待了兩年多。
在這兩年多,外界徐驍徹底攻破西楚,結束了春秋亂世,只有一個北莽與離陽相對。
同時,徐驍也被封為了離陽皇室唯一的異性王——北涼王,掌北涼三十萬大軍,坐鎮北涼,對峙北莽。
兩年多來,小嬰兒已快要三歲了,活波可愛,粉粉嫩嫩,如一個瓷娃娃。
用真氣給她蘊養經脈的同時,開始引導其讀書識字。
別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徐清秋。
一個小女孩,總在寺廟裏待着也不是個事,所以武玄天走了,離開了兩禪寺,準備江湖路遠,找一個合適的地方。
背着小女孩,武玄天一路悠哉悠哉閑逛。
“嗯?這是鐵騎?”
卻是聽到了遠處鐵騎奔踏之聲,沒多久,一二十多歲將軍率領着大軍在奔馳。
看到前方一個光頭,背着一個小女孩這怪異的畫面時,二十多歲的將軍令大軍暫停了。
二十多歲的將軍旁邊,還有一白衣女子。
“是你這小破孩?才幾年不見,孩子都這麼大了?”
卻是吳素,因為有了武玄天的出手,吳素如今倒是健朗得很。
武玄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別污衊貧僧……咳咳,我,這是我行走天下,見民不聊生,這是個可憐的小傢伙,又天生劍骨,故而收徒了。
清秋,見過你姑姑!”
“清秋……見…過姑姑……”
“哈哈……”
“好可愛的小傢伙!
徐驍,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太安城救我一命的吳天了,同樣出自吳家劍冢。
一身實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這小子假的很,當過劍客,也當過和尚,還當過道士。
別看他長這麼高了,其實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
徐驍聞言,豪邁大笑道:“哈哈,原來是表舅子,多謝你救了我家這口子,我老徐感激涕零。”
“見過北涼王,救人為還恩!
在吳家劍冢,她也沒少指點我。
看情況,王爺馬踏江湖結束,要返回北疆了?”
徐驍面色閃過一絲無奈道:“是啊,終於結束了。”
“如此,也好!”
吳素道:“小破孩,你這是準備去哪?”
“不知道啊,沒有具體目標,滿江湖亂走吧。
不介意的話,聽聞你家這口子馬踏江湖,建立了聽潮閣,收集了不少神功秘籍,各家典籍。
打算去那裏逛逛,就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徐驍雖算計天下,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得知武玄天救了吳素,別說去北涼王府聽潮閣,就是在那裏住都沒問題。
而且,此人能擊殺太安城守門人柳蒿師,一身實力自然高深莫測,去了北涼,那就是北涼的底蘊。
“哈哈,歡迎歡迎,你小子去北涼王府安家都城。
至於聽潮閣,對你全面開放。”
武玄天拱手笑道:“如此,多謝北涼王。
王爺放心,在下實力自認為勉強還行,只要在下還在北涼王府,王爺有事儘管吩咐。
在下會教導清秋,其成年之後,再讓她去接受另一樁機緣。
在此期間,在武道上,王爺的子嗣,只要願意跟着學習,在下不會吝嗇。”
武玄天來到北涼王府後,徐驍也夠大氣,直接不限制他的自由,來去隨意,聽潮閣對他開放。
不止如此,徐驍對徐清秋,也視如己出,與對他自己的兒女沒區別。
武玄天教導徐清秋時,也從不避諱徐驍的子女,有問必答,有惑必解。
可惜的是,徐驍的幾個孩子,徐脂虎對武道沒興趣,徐渭熊心思不在武道上,反而對權謀上心,徐鳳年更是對武道不屑一顧,雖聰慧,卻裝作一副頑固子弟模樣,徐龍象倒是天生金剛境。
武玄天對他也不藏私,徐龍象的年齡,比徐清秋還小。
在其開始練武后,龍象波若與金剛不壞,武玄天都直接傳授給了他。
徐清秋,傳授的是不老長春功,以及基礎劍法,並且對其劍法要求嚴厲。
悠悠十幾年光陰過去,聽潮亭,武玄天坐在一張古琴前,看着幾小舞刀弄劍。
徐脂虎三品,徐渭熊二品,徐鳳年直接沒修鍊,如今還被徐驍趕出北涼王府,去江湖遊歷了。
徐渭熊去了上陰學宮,徐脂虎嫁去了江南盧家。
徐龍象已然將天生的金剛境徹底掌握,而且入了大金剛境。
要說進步最大的,當是徐清秋,十八歲的年齡,入了大指玄境,更不愧是天生劍骨,此時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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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之中,還有幾個丫鬟,資質也不錯,青鳥、紅薯,武玄天偶爾也指點一下。
如今青鳥是偽指玄,紅薯入了指玄。
聽潮亭內,琴音之下,聽潮湖的水,化為一道道水劍,向著她們攻擊而去。
專挑劍招薄弱之處攻擊,擊打着她們的不足。
其他人早就被擊退,退到一邊觀看,唯有徐龍象、紅薯與徐清秋還在抵擋。
琴音停止,攻擊結束,大家都氣喘吁吁。
“不錯,這樣的年齡,這樣的實力,在江湖年輕一輩中,甚至老一輩中,你們也可自保。”
武玄天不經誇講,不得不說淺水難養真龍,世界層次不一樣,修鍊就是不一樣。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經歷過的世界中,想十幾歲成就堪比先天的一品,簡直是做夢。
“都是師傅/前輩/舅舅教導!”
“清秋,你如今已入了大指玄,可以去遊歷江湖了。
不過,先去一趟南海,你還是嬰兒時,就被南海觀音宗的陸地仙人圖認主,與觀音宗有緣。
藝多不壓身,去學學也沒壞處,不過記得,學他們的練氣術即可,別把那一套替天行道也學了。”
“是,師傅!”
第二天徐清秋走了,獨自一人上路了,武玄天看向旁邊的白衣絕世女子,正是白衣觀音,也是六珠菩薩。
十年前就來到北涼王府,不走了。
沒多久,兩人也結為了夫妻,有了一個女兒吳靜。
或許真是人如其名,性格活躍,是個閑不住的主。
十歲就學會撬家,偷偷去江湖瞎逛。
資質悟性沒得說,十五歲已然是二品巔峰,兩人也隨她了。
如今已偷跑出去快一個多月。
“總算可以輕鬆一段時間咯。”
“噗嗤,你什麼時候不輕鬆了?
她們都是好孩子,又不需要你耳提面命,偶爾指點下就行。”
“嘿嘿,也是!
對了,恭喜,你終於大金剛境圓滿了。”
六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這是埋汰我呢。
縱然大金剛境圓滿又如何?比你這傢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十幾年前你就是大金剛,大指玄,經過觀音宗一役,偽天象。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你已然是大天象了吧。”
“僥倖,僥倖!”看着武玄天得瑟的模樣,六珠直接瞪了她一眼,風情盡顯。
“咳咳,警告你,可別勾引我,我定力一向很差的。”
“那你來啊!”
聞言,武玄天身影一晃,將六珠攔腰抱起,身影消失在原地。
“你……大白天的,趕緊放開,還有諸多高手在暗中呢。”
“切,一群老光棍,羨慕死他們。”
……
“白日宣淫,真是不知羞恥……”聽到那傳來的聲音,王府中,一道道神念吐槽不已,面色發黑。
“這變態,要不是打不過,老夫砍了他。”
“誰說不是呢?三教同修,都距離陸地神仙只有一步之遙。
普天之下,或許只有王仙芝能與這傢伙一較高下了。”
聽潮閣底下,一個羊裘斷臂老頭氣息閃爍,面色抽搐,很想提劍上去砍了那不知羞恥的傢伙。
聽潮閣第八樓,右手的棋子突然落下,打亂了面前好好的一盤棋,左手差點將呼籲給硬生生揪下一小撮。
“不知羞恥,不知羞恥,徐驍,你別攔老娘,老娘今天必須砍了他們。”
書房中,吳素怒氣沖沖,對着攬在身前的徐驍喝道。
“別衝動,別衝動,這是怎麼了?”
吳素麵色一紅,隨後支支吾吾半天,徐驍才明白。
“哈哈,小舅子這是好精力啊。
只是我堂堂聽潮閣,武林中人人嚮往的地方,竟然被他們用來……”
……
沒一會兒,六珠狠狠瞪了武玄天一眼,面色微紅跑出了聽潮閣。
而武玄天自己,神清氣爽,站在第六層窗戶邊,神思遠飄萬里。
陸地神仙之境他隨時可入,可儒家聖人之境,就不現實了。
此界成就儒家聖人,需儒家氣運,可儒家氣運早就被瓜分乾淨。
體內先天真氣,早已徹底成就先天真元,還更進一步,比上一世更加凝鍊。
體內這種情況,這種感覺,他明白,自己在此界距離頂峰不遠了。
有時他都想給自己一刀,但又不知是不是還有下一世。
十幾年,聽潮閣內諸多武學原理,早就被他吸納,用來完善無相混元經。
“不知不覺,在此竟待了十幾年,不過徐驍這傢伙還算厚道。
難怪能夠吸引諸多高手為他效力。”
……
這一日,北涼王府來了一個奇怪的組合,一個白衣僧人帶着一個小光頭,一個小女孩。
光頭師傅師傅叫着,小女孩爹爹叫着。
“哈哈,老子來也,臭和尚還不開門!”
正在聽潮閣的武玄天,感受到一股氣機,大金剛境的氣機,仔細感應之下,聽到一道放蕩不羈的聲音。
“這花花和尚怎麼來了北涼?”身影一晃,已然出現在北涼王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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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尚,你怎麼來北涼了?”
正是白衣僧人李當心,看到武玄天後,上前來了個擁抱。
“哈哈,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機緣巧合得知跑來北涼王府了。
東西,南北,見過你們師叔!”
“李東西/吳南北,見過師叔!”
武玄天瞪了李當心一眼,不屑道:“為何是師叔,不是師伯?”
“為何要是師伯,不是師叔?”
兩人大眼瞪小眼,此時吳素與徐驍來了。
兩人看着對方,剛想勸架,李當心同道:“王爺別管,今日定要與這臭和尚爭個高低!”
“嘿嘿,花和尚,十幾年不見,你不過大金剛,哪來的勇氣說這話?
對了,當初聽龍樹聖僧說,你要是結婚,他一定打斷你雙腿。
打了嗎?”
李當心得意笑道:“嘿嘿,哪能呢,讓你失望了。
趕緊的,見小輩,給禮物!”
對於白衣僧人來王府,徐驍那是歡迎至極。
武玄天道:“自然不能輕了,我領悟了佛門六通之術的其中四通。
就將四通之法,傳給南北師侄,有朝一日他參悟了,陸地神仙亦可敵。
至於東西師侄,則傳授無相神功。
修鍊后只要不散功,可青春永駐,即使七八十歲,容顏依舊保留在二三十歲的模樣。”
容顏永駐,無論是對於女孩,還是女人,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這些年來,他將此功傳授給了徐渭熊幾人,自然也被吳素要去了。
如今再次傳了一人,無相神功,的確神妙莫測。
只是,知曉是一回事,能夠修鍊又是一回事。
“哈哈,我替他們多謝了。”李當心聞言,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隨後驚嘆道:“我還以為你即使領悟佛門六通,也要幾十年光陰。
沒想到,短短十幾年,就領悟了六通,了不起。
可惜你還俗了,否則我佛門,再增一高僧。”
“就如你所行之事,只要心中有佛即可,至於人,是不是和尚無所謂。”
李當心三人在北涼王府待了幾天後,大魚大肉,李當心可是好好飽了口腹之慾,隨後念念不舍帶着女兒徒弟辭別,準備回兩禪寺。
而江湖之中,北涼情報組織傳來消息,江湖近來多了一位年輕俊傑,號清秋仙子。
一身大指玄修為,難逢敵手,甚至跑去武帝城,與王仙芝切磋。
好在王仙芝惜敗,雖擊敗了她,卻未追擊。
傳言,兩人打鬥了差不多近兩百招,王仙芝出動雙手后,也打了幾十招,才將清秋仙子擊敗。
一時間,江湖武者震驚,畢竟王仙芝啊,那可是壓在江湖武者身上的一座高山。
別說交手近兩百招,尋常指玄,他的氣息都抵擋不住。
……
幾天後,武玄天離開了北涼王府,時隔十幾年,再次踏入江湖中。
一個月後,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赫赫有名的西壘壁遺址,這裏曾經是西楚和離陽最後決戰的地方。
從殘垣斷壁上依稀還能見到當年大戰的慘烈。
最後還是離陽笑到了最後,此前還未嘗一敗春秋兵甲葉白夔兵敗身死,西楚就此亡國!
歷史如洪流,滾滾向前,但不管過了多少年,這場驚世的大戰,都會被後人所銘記。
“先生是楚人?”
武玄天閉目沉入這種意境中良久,睜眼后發現一青衫中年也在遠處,看他睜眼后問道。
武玄天笑道:“不是,只是途經此地,故而停留!”
官子無敵曹長卿,西楚棋待詔,亡國之臣,舊武評前三甲,四大宗師之一,號稱人心入局,收官無敵。
見到此人第一眼后,武玄天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原來如此!”
曹長卿說完,轉身離去,漸行漸遠。
在西璧壘戰場停留沒多久,武玄天也繼續滿天下閑逛。
“咦,前面好像有個麵館,走,過去吃頓好的面。”走着走着,武玄天眼前一亮。
當快要到達麵館的時候,武玄天便看到麵館中,坐着一位老人,身旁還有兩個女子,一個看起來二十歲不到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更關鍵的是,小姑娘手裏拿着一朵向日葵正在和一隻大熊貓在玩耍。
至於另一個,十三四歲的樣子,見到武玄天後,下意識躲在熊貓背後。
“這個世界很有意思,變了,變了太多!”
“呵呵,變了才有意思,不是嗎?要是一成不變,那就不是世界,而是一張畫卷了。
閣下不愧是天下第一謀士,一人獨佔三甲的古今天下第一聰明人啊,果然氣度不凡,超凡脫俗,好似人間仙人。”
老人哈哈一笑,笑問道:“是嗎?那比起之前剛剛離去的曹長卿又如何?你們剛剛可是聊的很投緣啊。”
這老陰比,感情之前曹長卿來找他的時候黃三甲就在一旁看着啊!難怪自己一出來就被人擋路了。
“小姑娘,給我來碗麵條,加一斤牛肉!”
不一會,呵呵姑娘便端着一碗麵條過來了,看到麵條,武玄天瞬間就感覺自己不餓了。
好傢夥,別說牛肉了,這麵條那是半點油沫子都見不到啊,連和尚看到了都要流淚。
“我說姑娘啊,你就不能給我來點葷腥嗎?這麵條,給熊貓它都不吃吧?”
可沒想到,呵呵姑娘轉身又回去拿了一碗一模一樣的面放到大熊貓面前,大熊貓,立馬開始津津有味的吃着,看着武玄天目瞪口呆。
隨後便對黃三甲說:“這是你閨女?脾氣那麼怪,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黃三甲沒有接武玄天的茬,自顧自的說:“我本以為,那曹官子就算不殺你起碼會出手試探一下你。
你太神秘,為道、為僧或許也為儒,或許也就真正在太安城出手一次,之後就沒聽過你出手的消息了。
不過,能教導出清秋仙子那樣能與王仙芝過招的人物,了不起。
你這個女兒年紀輕輕,即將步入一品,也不錯。”
聞言,武玄天眼睛一眯這個老傢伙這是將自己查了個底朝天?
黃三甲有些意味深長的說:“我所了解的春秋里,沒有你以及你女兒的存在。”
“這世間萬物,小如春耕秋收,天氣陰晴冷暖,大如戰場勝負,國家興衰走向,歷史發展趨勢,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聰明如你應該也能算到,但這人心二字可就不一定咯,須知萬丈懸崖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
而且,我實在不喜陰謀詭計,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我年輕的時候也想着如你一般,意氣風發,只是我身處的時代不一樣,那個時代,兵荒馬亂,九國爭霸,我與那些君王說真話,可是他們不聽,我與他們說假話,說好聽的,卻個個深信不疑,以至於後來,就沒有人說真話聽真話了!”
黃三甲這時非常自信的說:“若無我的謀划,這亂世可能還要再延長二十年,可見,你看不上的這些個陰謀詭計,卻是最實用的,傷亡最少的!”
“或許吧!
靜兒,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熊貓背後,一個小女孩躡手躡腳來到武玄天身邊,捏肩捶背。
“嘻嘻,爹爹您怎麼出府了?”
武玄天敲了下吳靜的額頭,沒好氣道:“不出來?我怕你將家都忘了。
既然遇到了,就跟我走啊,以後不到一品,不許闖蕩江湖。
女孩子家家,沒實力還閑不住,多危險?”
“哦……”
“閣下,何不在此對弈一局?”果然,跟棋甲見面,不下幾盤估計是走不掉了。
但這個春秋棋聖又豈是那麼好戰勝的,毫無疑問,今天註定會是一場惡戰了。
西壘壁遺址路上的一處小麵館之中,正迎來了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棋藝對決,而觀眾,只有兩個不怎麼會下棋的小姑娘,和一隻大熊貓而已。
第一局,武玄天執黑子先手,每一步都下的極其謹慎,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來,穩中求生,一步一個腳印。
反觀黃三甲,好似看不起武玄天一般,竟然和武玄天下起了指導棋,想要站在老師的角度試探武玄天的棋力,要知道,所謂的指導棋,那就是老師考驗學生的。
黃三甲竟然如此看輕武玄天,看樣子常年立於山巔已經讓他忘記看一眼身後了。
巔峰對決,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武玄天的棋力,完全不輸於他,可以說從黃三甲下指導棋那一刻開始便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第一局,武玄天沒有給他任何補救的機會,輕鬆取勝。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贏他一局就會老實了。
“老頭,這可是關乎你名聲的對局啊?你還下指導棋,你要是不想要這棋甲了,我也是很樂意收下的。”
一局比完,武玄天便忍不住出言調侃了,誰讓他根本沒有把武玄天當成對手呢。
“哈哈,這種虛名我又怎麼可能會在乎。”
黃三甲哈哈一笑,不過在武玄天看來,這老頭也就是嘴硬而已,嘴上說的不在乎,但是整理棋盤比誰都快。
第二局棋,才是兩人真正的對局,這場黃三甲執黑先手,黃三甲大局觀很強,一步十算,而武玄天喜歡見招拆招,穩中求勝,兩人的對決,已經不僅僅是智慧謀略上的對決了,是精神力,體力,經驗大局觀上的全面對決,兩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鬥志,他們眼中的對局,不僅僅是在這棋盤之上了,更是彷彿將這山川大地,都當初了對弈的棋盤。
兩人鏖戰整整持續了數個時辰,最終由先佔據先手的黃三甲險勝,場上比分一比一!
黃三甲感慨道:“天象境?哈哈哈,我說閣下為何這般有恃無恐呢,不僅曹長卿看走眼了,連老夫我也看走眼了呢,了不得啊!”
黃三甲直接對武玄天豎起了大拇指,對武玄天滿是誇讚,在剛剛兩人的精神力對決之中,本以為能輕易碾壓的,卻不曾想竟然逼出了武玄天的天象境,在用出精神力的時候,武玄天的境界就藏不住了。
武玄天搖頭道:“我也是才入的天象,比不得你這個大天象啊,閣下恐怕已經離儒聖也不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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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甲能發現武玄天的粗略境界,那麼武玄天自然也能。
第三局棋,武玄天執黑先手,這次對局時間同樣不短,足足下到天黑才結束,最終武玄天險勝,終於在全力對局的情況下戰勝了黃三甲!
本來黃三甲還想下第四局,但武玄天死活不願意下了,太累了!
兩人棋力相當,皆是執黑棋先手不敗,再下下去估計結果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不知道黃二甲會不會因為第一把的放水而後悔。
反觀黃老頭,那是相當難受,說道:“今天先不下也行,明日再戰如何?”
黃三甲也知道,雙方都是先手執黑不敗,執白子的話估計也很難贏的了,只不過就這樣把自己多年的棋甲讓出去了還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這下棋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比點別的吧?”武玄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說你不僅是棋甲還是算甲,號稱能夠算盡一切,通曉古今,要不要我們今天賭一把如何?”
武玄天知道今天如果不給個說法的話,以後可能都要被這個老頭糾纏了。
“你想賭什麼?”他黃三甲,的確是喜歡與人對賭,還基本上沒有輸過。
武玄天沒有明說,只是反問黃三甲
“閣下覺得,這當今天下,武道修為稱得上天下第一是誰呢?”
“廢話,這個連小孩子都知道,武帝城,姓王的那個老匹夫!
這世間除了五百年前的呂祖,還沒有人敢說穩壓他一頭,說起這個,要是沒有老夫的謀划,這江湖可不會誕生那麼多高手。”
老者也是一臉自豪,正是因為他把九國殘存之氣運導入江湖,這才使得這座江湖波瀾壯闊,誕生了無數的強者,滅九國的是他,讓這座江湖如此的也是他!
“那閣下覺得,這天下能和王仙芝交手上百招的又有幾人呢?我是說還在世上的,呂祖不算在裏面。”
“交手百招?在王仙芝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也不過是五個半而已,北莽那個拓跋菩薩算一個,還有三個半,都是用劍的!
至於另外一個,想來非閣下莫屬了。”
老頭沒有明說那其他四個人是誰,但那半個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吃劍老祖了,至於其他兩個應該不用多說。
“那閣下覺得,三年之後,我會不會是天下第一?”
“你想和我賭這個?”黃三甲一臉吃驚的說。
“對,就三年如何?”
“你可知道要想勝他,需要什麼樣的修為?”
“當然!”
想要和王仙芝交手而勝之,只有一種可能,成就陸地神仙或者儒家聖人,甚至還要更強。
黃三甲,神色複雜的看着武玄天,似乎要把這個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卻一副年輕容顏的人看穿一樣,但很遺憾,他依舊看不懂這個年輕人。
說道:“賭注是什麼?”
“很簡單,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做一件事!一件不違背人倫力所能及的事!”武玄天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反正都是相互的,大家都很公平。
面對這個賭,黃三甲,不,應該是黃二家竟然有些猶豫,如果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提出這個賭約,他會毫不猶豫的數落對方並且讓他滾,不要在這裏放屁。
別說給你三年,給你十年又如何!你真當這無敵世間一甲子是別人吹出來的嗎?
但是在面對剛剛贏過自己的武玄天時,黃三甲竟然破天荒的有些慫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但是心裏卻總會出現另外一個聲音,這個人,不會真能創造奇迹吧?
“你想好了嗎?你可知道,成為儒聖或者陸地神仙會面臨著什麼?這方天地,可是容不下那麼多聖人或者陸地神仙的,”若是儒聖或者陸地神仙有那麼好成的,他早就翻書開門了。
“就是因為難,所以我才要賭啊,我從來不管什麼天地氣運,管他天道如何,我的路,想走便走了!”
黃三甲從來不是個會怕事的,但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慫了。
可這要是不答應,那恐怕會被這個傢伙嘲笑一輩子了。
黃三甲還是答應了這個賭約,他也想看看這個神秘的傢伙,是否真的能夠創造奇迹,
“好,那我便和你賭了!”
立完賭約之後,武玄天便帶着吳靜告辭離開了。
黃三甲也沒有挽留,甚至也沒讓武玄天吃個飯再走,武玄天才在這裏呆了不到一天,他就從黃三甲變成黃二甲了,再待下去,他可能就真要變成黃某了。
明月高懸,武玄天父女前行,正應了那句話:
星空不問趕路人,歲月不負有心人!願所有的期盼,都能得到回應!
“閨女,你說那小子能成功嗎?”武玄天兩人走後,老頭子轉身問一旁的呵呵姑娘。
這次呵呵姑娘沒有再說那句口頭禪了,只是淡淡的反問道:“他要成功了,那你不就是輸了嗎?”
“哈哈哈,閨女你說的對,輸了可就要答應那小子一件事情的,不管怎麼說,這場賭約我輸贏都不虧啊!”
賈嘉佳:“我餓了!”
“好的,閨女我去給你煮麵條,”
“我要加肉的,很多肉那種!”
……
為了方便,避免再被打擾,武玄天直接易容成一個中年男子,吳靜也易容了。
“爹爹,我們怎麼辦啊,快沒錢吃飯了。”一處飯館之中,吳靜面色無奈,看着胡吃海喝的爹爹。
她感覺,自己才像大人,而這個老爹簡直像個小孩,一點不懂節約。
“呃……,小靜啊,錢財乃身外之物,別那麼在意啊。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為父的另一種絕藝。”
“什麼絕藝?”
“賣唱!”
“啊……”
面對吳靜不可思議的表情,武玄天已經開始準備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武玄天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路過的朋友們你們好,在下是來自南詔的流浪琴師,路過貴地,身上的盤纏已經不多了,在此給大家獻唱一曲,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也不要砸場,小生在此謝過了!”
高亢的聲音引得路人紛紛跑來圍觀,聽到是來賣唱的,頓時沒了興趣,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和小娘們搶飯碗啊,你有人家那動人的嗓音嗎?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武玄天微微一笑,也不管那麼多,開始自顧自的彈唱起來:
男:不知不覺過了十六年
每天幻想你還在身邊
黯然銷魂是一種埋怨
留我獨自一人在人間
女:不知不覺過了十六年
那些思念從來未改變
傷心斷腸一直在蔓延
我想我們要在天上見
男:往事並不如煙
我要修鍊成仙
上窮碧落下黃泉
找到愛的根源
女:很想與你相見
又怕與你相見
過去種種纏綿
難道只是考驗
男:我多想在你身邊
女:為何眷念
男:我多想再看一眼
女:有些依戀
男:被歲月侵蝕的臉
女:不變的容顏
合:這十六年
男:不知不覺過了十六年
那些思念從來未改變
女:傷心斷腸
一直在蔓延
我想我們要在天上見
男:往事並不如煙
我要修鍊成仙
賞窮碧落下
黃泉找到愛的根源
女:很想與你相見
又怕與你相見
過去種種纏綿難道只是考驗
男:我多想在你身邊
女:為何眷念
男:我多想再看一眼
女:有些依戀
男:被歲月侵蝕的臉
女:不變的容顏
合:這十六年
男:我多想在你身邊
女:為何眷念
男:我多想再看一眼
女:有些依戀
男:被歲月侵蝕的臉
女:不變的容顏
合:這十六年
一人兩聲,當第一縷琴聲響起之時,眾人便停下了口中的話語,開始仔細聆聽,如此動聽的音符,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
就是吳靜也目瞪口呆,這個老爹竟還有如此一面?
如此琴聲,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琴聲輕靈悅耳,歌聲更是富有磁性,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陶醉其中,不管是什麼樣的時代,音樂總是能夠帶動人們的情緒,隨着旋律於內心產生共鳴。
更重要的是由於唱的過於投入了,甚至忘記收斂了精神力,直接將天象境的精神力融入到音樂中,造成的後果便是這些心靈上的共鳴被無限放大。
一曲唱罷,全場寂然!良久之後,眾人才從這優美的歌聲中緩過來,一時間,掌聲雷動,經久不消。
幾乎所有人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在此之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猶如天籟般的聲音,是一個男人唱出來的。
聽到歌聲的不少有錢人紛紛慷慨解囊,沒過多久,武玄天面前的袋子中已經堆滿了上百枚銅錢,甚至還有一兩個小碎銀,可謂收穫頗豐。
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里三圈外三圈,這些人雖然多,但也不敢大聲喧嘩,生怕聽不到那震撼心靈的音樂。
與此同時,武玄天的錢袋子也逐漸變得鼓鼓的,看起來也是足夠揮霍好多天了。
嘈雜的聲音中,一個特別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小年,我們可就剩這點錢了,你把它打賞給這傢伙了,那我們這幾天可就沒東西吃了啊!”
人群中,一個腰間挎着一把木劍的遊俠兒正拚命拉着一個長相英俊,卻落魄的像個乞丐的年輕人。
只見那落魄青年手上還拿着一個不小的碎銀子,不顧遊俠的阻攔,直接丟到了武玄天面前的錢袋之中。
說道:“好活,當賞!”
“姓溫的,小爺我就覺得他唱的好,唱的好那就該打賞,吃飯算啥,再說了,不行就再賣一次小黃,反正它還會跑回來!”
看到這倆貨,武玄天也是感慨,這緣分二字,當真妙不可言,除了徐鳳年那小子還能是誰?
要不是他傳音,吳靜此時已經暴露了。
武玄天抱拳道:“感謝各位的駐足聆聽,在下在此謝過了,今日的表演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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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意猶未盡退去,武玄天將錢袋子扔給吳靜道:“閨女,走,吃一頓好吃的。”
“爹爹……您……您還精通琴藝?”
武玄天聞言得瑟道:“嘿嘿,我是誰?
我執劍為劍甲,持刀為刀甲,撫琴為琴甲,吹簫為簫甲,下棋為棋甲,行醫為醫甲,卜卦為卦甲……
所以閨女,想學什麼,儘管開口,你老子我就是最好的老師。”
吳靜白了一眼,認為自家老爹吹牛了,自家老爹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要是說的這些都精通,那還得了?
不過撫琴,自己的確喜愛。
“嘻嘻,爹爹,您教我撫琴吧。”
武玄天聞言,道:“作為一個女子,沒有一技之長怎麼行。
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我教你撫琴,吹簫以及學醫。
但每一項都不是短時間能精通的,所以你的重點,還是儘快成就指玄境,好有自保之力。”
幾天後,父女兩人來到號稱四季如春水美人更美的江南道,好好欣賞了江南道的風土人情,俗話說江南花魁甲天下,這話當真一點都不假,只不過這消費也是真的高,又要賣唱了。
租了兩間房后,武玄天開始教授吳靜撫琴。
吳靜不愧是他的女兒,悟性超然,學什麼都快。
不過一年時間,彈琴吹簫已經初窺門徑,至於之後的,就得靠她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