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熱情唱片
從教堂活動現場出來，喬尼跟眾人告別。
約翰列儂跟他同一個方向，於是兩人一起走回去，省點公交車費用也好。本來保羅想跟着過來，說是繞一下遠路也沒關係。
結果剛走了一段距離，保羅就被弟弟米高叫住，然後兄弟兩坐公交車回去。
半路上突降大雨，兩人趕緊找個地方避雨。
利物浦的天氣變化莫測，剛剛還是艷陽高照，下一刻就會大雨傾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雨才停下來，地上到處都是積水，兩人剛離開屋檐就被路過的汽車濺了一身水，氣得他們破口大罵。
“混蛋！你瞎了嗎！”
“混賬東西，開車不看路。”
車主根本就不理會，飛快開走，留下兩人在身後吃尾氣。
約翰列儂對喬尼說：“看着吧！我以後肯定能掙很多很多錢，然後買上各種各樣的豪車放在家裏，寧願擺着看也不開出去。”
“就像貓王那樣？”
“沒錯，就像貓王。”
貓王埃爾維斯，有名的喜歡豪車美女，經常買名車收藏，或者拿來送給朋友和手下員工。
估計貓王現在不工作，只收版權費都足夠奢豪一輩子了吧！
音樂版權！
說到掙錢話題，喬尼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個經紀人讓你們唱了幾遍？”
“三四遍吧？”約翰列儂不太確定：“怎麼了？”
“你知道音樂版權如何界定嗎？”喬尼上輩子沒幹過相關事情，這輩子也同樣不了解音樂版權問題。
約翰列儂搖了搖頭：“不知道。”
“法克魷！約翰，法克魷！”喬尼突然意識到歌曲版權有風險，若是有人搶先申請版權，那自己就啥都沒有了。
約翰列儂了解后，有點不以為然：“你反應過激了，那可是職業經紀人，不會做這種齷齪事情。”
“你是什麼時候彈給其他人聽？”
“大概是上周一，前後不過七八天。”
“唱片經紀人呢？”
“上周五。”
“已經過去四天了。”
“那要來不及了！”喬尼把約翰列儂帶往便士巷裏跑去，那邊是音樂商品一條街，到處都是出售唱片和漫畫的店鋪。
兩人很快來到一家唱片店。
“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我可支付不起律師費，聽說這家唱片店老闆曾經寫過曲子，應當了解一些音樂版權相關事情。”
“嘿！老闆，那張唱片……”
喬尼假意向店主詢問唱片價格，通過側擊旁敲得知，作曲者要想從歌曲版權獲得利益，就得通過英倫音樂出版商協會（MPA）認證。
“如何通過認證？”
“要有歌曲相關記錄信息，比如寫歌曲時的草稿，專業曲譜、筆記本、甚至一張紙都行，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能事先錄製一份小樣（demo）。”唱片店老闆解釋。
“為什麼唱片小樣更好？”
“因為錄製時間會有記錄，至少在專業錄音室里有原始錄音、錄音師人證、消費小票等等，一切痕迹都可以作為證明。”
“原來如此。”喬尼總算明白了，然後就被約翰列儂拉走。
唱片老闆：“哎哎哎。不買唱片嗎？”
“下次。下次一定。”
“去錄製小樣？”
“你有錢嗎？”
“十幾先令就有。”約翰列儂訕笑。
別看他在眾人面前穿得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全靠省吃儉用，加上母親茱莉婭偷偷給的零花錢，好不容易才攢夠錢買來的貓王套裝。
“我們都是窮人！”喬尼嘆氣。
…….
濃郁的花香。
碧藍的天空，淺綠的河水鱗光點點。
莉莉花店外擺放了一盆盆黃色洋水仙與紫色鳶尾花，粗壯的樹樁上開滿了白色的碎花，微風吹上來，蜜蜂與粉蝶齊齊飛舞，白色斜屋頂，剔透的玻璃窗……
簡直跟歐洲風景明信片一樣。
“莉莉，有空嗎？”
喬尼將約翰列儂帶回到家中，在花店前台找到正在記賬的莉莉，把自己的用錢要求說出來。
“錄製唱片小樣？”
“嗯，是的。”
“要多少錢？”
“至少五英鎊，可以的話越多越好。”
這個年代的五英鎊足夠支付一名工人周薪，可以購買一把全新的結他。
莉莉沒有再問下去，打開錢櫃拿出五英鎊出來，“這幾天生意不太好，只有這點收入，你看是否夠用。”
“謝了，莉莉。”喬尼把錢拿起，轉身就跑。
約翰列儂從後面跟上來問道：“莉莉多大了？”
“三十歲。”
“難怪如此年輕漂亮。”
“什麼意思？”喬尼停下腳步追問。
“沒什麼。”約翰列儂抬手示意：“嘀嗒！嘀嗒！人家快要關門了。”
“哼！”喬尼來到一棟白色大樓下，樓梯門口旁豎著一副廣告牌，上面寫着“只需五英鎊，你也能出唱片”。
廣告牌位置非常醒目，每次路過便士巷都能看得到。
不過喬尼從來都沒有留意，直到現在迫在眉睫，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
“熱情唱片公司？”
約翰列儂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停東張西望。
前台站着年輕美麗的女性，身上一套藍色不對稱裙擺，鬱金香廓的剪裁，以及經典的A字擺裙，釋放出職業女性端莊高雅的氣質。
“嗨。”喬尼撇下列儂，獨自走向前台詢問：“錄製一張唱片需要多少錢？”
“是單曲唱片還是密紋唱片？”
“呃，有什麼區別？”
“單曲唱片通常只能錄製3到5分鐘，密紋唱片則可以長達20到30分鐘，兩者的質量和價格都有很大區別……”
“單曲唱片就可以。”喬尼趕緊打斷道。
“好的。”前台美女點了點頭，將一份價格表遞過來：“錄製單曲唱片的話，你想要拷貝多少張？”
“都有什麼套餐？”
“我們有最便宜的買一得三套餐，還有最划算的買一得五套餐……”
“嗯。”喬尼迅速掃了一眼，發現最便宜套餐價格也要五英鎊。
約翰列儂走過來探頭查看，“好貴啊！”
“能少點嗎？”喬尼皺眉發問。
“不能再少了。”前台美女指着最低價格套餐解釋：“錄製一份唱片，除了磁帶母盤還有兩張副本唱片，不僅可以拿來送人還能備份和收藏。
“買一得三，五英鎊很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