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沒見過世面的靜王妃

25、沒見過世面的靜王妃

回到王府,堯安之把賣奶茶的三千兩,景和帝塞給她的五千兩都給了肖如玉。

第二日,輕羽頂着兩個黑眼圈,把三千兩銀票交給堯安之。

“從安王府搶的。”

“真搶啊?”堯安之咋舌。

“這、這、做得了假嗎?”輕羽指指自己眼睛,揉着屁股,安王下手下腳真是狠。

“小姐,街上都傳開了,王爺記恨安王在刑部假公濟私,打重了王妃,派侍衛去安王府偷東西,被安王發現,痛揍了一頓。”一早出去買東西的小軒說。

“什麼叫偷,我那是搶,明搶。”輕羽跳腳,扯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拿去養傷。”堯安之拿出一百兩銀票遞給輕羽。

“王爺給過了。”輕羽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回前院去了。

堯安之把三千兩銀票塞到肖如玉的錢盒子裏,不是自己親手賺的,不能要。

接下來的日子,堯安之就待在靜安軒畫裝修圖。前世學計算機學了點室內設計,雖然不精,但還能湊合湊合。

赴宴的前一天,堯安之把設計圖給駱冰送去,詳細說了自己的想法,讓駱冰找個專業的人再給好好修改修改。

月底,賞花宴的日子到了。

肖如玉給堯安之準備的是一套天青色衣裙。

窄袖,袖口用白色絲帶綁緊。

下面是內褲外裙的設計,褲子本身是可以外穿的,但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都是穿裙子的,所以外面還是要罩一條裙子,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堯安之極不情願地把裙子穿上,伸手,抬腿,比劃了幾個擒拿的動作,勉強還算方便。

頭飾只有一根白玉發簪,沒有吊墜。

許嬤嬤看着堯安之的裝扮,欲言又止。

“小姐,這樣真的行嗎?”小軒問。

平時小姐隨便穿也就算了,反正大街上沒有幾個人認識小姐,可是,今天是去丞相的別院赴宴,穿這麼寒酸,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你放心,這衣服雖然料子一般,樣式簡單,但是王爺拿來的,肯定不一般。”堯安之把腰帶緊了緊。

肖如玉聽到堯安之對自己的信任,心裏暗暗開心。

許嬤嬤腹誹:“先皇后的衣服和發簪,能一般才怪。”

“不到生死關頭,你的人不許動。”堯安之警告肖如玉。

“好。”肖如玉答應。

丞相府別院在郊外。

尹詩詩找堯安之麻煩之後,丞相府的好幾個鋪子出了事,自己還被夫人捉姦在床,丞相很不痛快。

尹詩詩便把宴會地點改在了別院。

無言趕着馬車,送堯安之和小軒過去。

趕到別院的時候,院子外面已經停了很多馬車,一輛輛掛着華貴的帘子,車廂上刻着繁複的花紋,有的還鑲着珍珠玉石。

靜王府的馬車就只是一輛馬車,光溜溜的車廂上,什麼都沒有。

“去去去,哪裏來的鄉巴佬,丞相千金今日設宴,這裏沒有你們停車的地方。”一個下人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走,趕緊走。”

無言亮出了靜王府的令牌。

下人拿過去反覆檢查了,才不耐煩地還給無言。

“停那裏去。”下人伸手一指,指向了最角落處。

無言默默地把馬車趕到角落裏。

下人在後面小聲嗶嗶:“怪不得人家都說冷宮王爺,一副窮酸相。”

其他馬車的車夫紛紛露出得意的笑。

堯安之和小軒從馬車上下來。

“我們自己過去,你就看好馬車就行。”堯安之攔住了要跟上來的無言。

出發的時候,王爺說多帶一個丫鬟,王妃不同意。

輕羽要一起跟來,王妃也不同意。

王妃的理由是:“帶人多了,她們哪來的機會下手。”

無言看着王妃和小軒往別院大門走去,就好像看着兩隻小白兔往狼窩裏去了似的。

王爺說,一切都要聽王妃的,可是,無言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小白兔被大灰狼生吞活剝吧?

那可是王爺好不容易娶到的王妃。

無言在馬車邊轉來轉去,急得不行,直到看見安王府馬車,才放下心來,坐到馬車前面假寐。

堯安之一路走,一路哇塞,這些馬車好漂亮。

這雕花細到每一根花蕊都清清楚楚、這貓眼是名副其實的貓眼寶石吧、這帘子,一看絲滑程度就知道是上好的緞子、還有這一輛,直接用珍珠串的帘子,珍珠又大又圓……

堯安之看得兩眼直冒小星星,錢呀,都是錢呀。

“她們這麼招搖,就不怕被人搶了嗎?”堯安之嘀咕。

一個車夫輕蔑地笑了一下,一鞭子捲起路邊拳頭大小一塊石頭,握在手裏一捏,石頭化作了粉末。

堯安之看得開心,衝車夫豎了個大拇指。

車夫輕笑一聲,靠在車廂上望天。

其他車夫偷偷發笑,這靜王妃怕不是個傻子吧,連個馬車都沒見過。

小軒看着那些車夫笑話自家小姐,氣呼呼。

“這才哪到哪,裏面還有更氣人的呢。”堯安之看着兩腮氣鼓鼓的小軒,捏了捏她的小臉,這丫頭生起氣來真可愛

別院門口,別院管家正在接待客人。

每位小姐都帶了禮物,管家一邊往裏讓人,一邊報出各家的禮物:

“戶部尚書千金,字畫一副。”

“禮部侍郎公子,夜明珠一顆。”

“榮寶齋千金,琉璃玉兔一對。”

……

堯安之光聽那些禮物的名字,就聽得眼紅心跳,辦個賞花宴還能收這麼多禮?這不就是大型收賄現場嗎?

那天出租王爺,要的錢少了。堯安之內心一陣後悔。

“你是哪家的丫鬟?”管家看着不知在想什麼的堯安之。

堯安之把請柬遞了過去。

那管家接過請柬,打開看了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堯安之。

“你哪裏偷來的請柬?敢冒充靜王妃,趕緊走開。”管家把請柬丟還給堯安之。

“我就是靜王妃。”堯安之膽怯地回答。

小軒掏出王府令牌。

“靜王妃怎麼可能是你這副窮酸相?”管家抬手轟人,“識相的趕緊走。”

“我真是靜王妃。”堯安之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是一味居的奶茶。

旁邊的小姐們一陣嘲笑。

“說自己是靜王妃,也不怕給靜王丟臉。”

“別一根破簪子就敢出門,真是窮酸。”

“她敢說自己是靜王妃,我都敢說自己是皇…貴妃了。”一位小姐差點說出皇后兩個字來,皇后已仙逝,不是誰都能隨便提起的。

“堂堂靜王妃,就帶兩杯奶茶來?”管家嫌棄地拎起袋子,就要扔掉。

“瞎了你的狗眼。”一道威嚴的女聲在人群后響起。

管家看到人群之後的女人,嚇得連忙跪倒在地。

“奴才叩見安王妃。”

剛剛還頤指氣使,目空一切,現在就變成奴顏婢膝的哈巴狗了。

眾位小姐齊齊施禮。

“安安見過嫂嫂。”堯安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二皇弟怎麼娶了你這麼個王妃,連個禮都行不好。”安王妃瞥一眼堯安之。

“自己笨,就別怪別人狗眼看人低。”安王妃一甩帕子,進了別院。

“還不趕緊滾進來,是嫌被嫌棄的不夠嗎?”

堯安之屁顛屁顛地跟進了別院。

管家站起來,恨得牙癢。

要不是這個靜王妃,自己怎麼會被罵成是狗。等着看小姐怎麼收拾你。

管家眼中閃過一抹惡毒,轉身,滿臉堆笑地招呼各家小姐。

小姐們一邊小聲交談,一邊往別院裏走。

“安王妃怎麼來了?”

“誰知道呢。”

安王妃是刑部尚書的獨女,嫁給安王,生了兒子之後,就專心在府里相夫教子,不再參加各種宴會了。

“各位小姐,你們不知道嗎?”一個丫鬟小聲說,“靜王的侍衛昨夜去安王府偷東西去了。”

“聽說偷了三千兩銀票。”

“我知道,我知道。”一位小姐興奮地接過話頭,“結果被安王發現了,把那侍衛一頓胖揍。”

“安王妃不會是來報復的吧?”

“就算不是報復,也是來看笑話的。”

“對。”

“沒錯。”

看安王妃在門口對靜王妃的態度,眾位小姐一致點頭同意,安王妃是來看笑話的。

“聽說,尹小姐前幾天還被靜王妃騙了一千五百兩呢。”又一位小姐說。

“又是偷,又是騙,這個靜王妃真是……”一位小姐搖頭。

很快,別院裏就都是議論堯安之的聲音了。

那些衣着華貴,面容精緻,頭上的首飾非金即玉的小姐們,一個個以帕子、扇子掩住嘴角笑意,對着堯安之指指點點,不時發出陣陣笑意。

堯安之進了別院,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這裏看看,那裏摸摸。

滿臉都是好奇,滿眼都是驚艷。

這丞相的一個別院,都比靜王府富貴別緻。

路面鋪得平平整整,打掃得乾乾淨淨,路旁的燈柱上一絲灰塵也無。

路兩旁都是名花異草,堯安之見都沒見過,看下人那小心翼翼伺候的樣子,就知道價格不菲。

樹梢鳥籠子裏的小鳥,堯安之在鳥市見過,隨便拎出一隻都得上百兩銀子。

亭子上掛的燈籠、水池裏養的魚、廊上的壁畫、桌子上的茶具……

都是堯安之逛街時看到的,價格讓她咋舌的那種。

堯安之一路東張西望,一臉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樣,讓小姐們議論更盛。

安王妃坐在一間亭子裏,看着堯安之被人嘲笑還不自知的蠢樣子,一陣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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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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