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攻陷平涼府
第246章攻陷平涼府
西北重鎮安東中護衛平涼府南城外,民眾軍迫擊炮的炮火以此世界難以想像的威力和精準度命中了明軍城外作為掎角之勢的軍寨,集火的第一時間,主將即遭無人機斬首攻擊,整個軍寨瞬間崩潰,潰兵們眼見城門不開,紛紛繞城而走。
平涼府三米高的城牆如同一條蜿蜒的蛟龍一般匍匐在地,雄壯至極,可此時整座城池彷彿都被剛剛猛烈攻擊的城外民眾軍壓得扭曲坍塌。
當這支民眾軍第四軍的重裝攻城旅從咸陽調到平涼府的時候,就預示着城池陷落不可避免,雖然新官上任的三邊總督鄭崇儉在這裏集中了超過三萬的兵力,各地的援軍也在不斷到來,但是他們在這種攻擊下已經喪失了出城迎戰的主動權,迫擊炮依然在不斷的轟擊着,特別是南城牆和瓮城,城牆倒是在這種爆炸中屹立不倒,可人員死傷實在慘重。
最主要的是已經沒有將領敢於在外指揮了,原本長達六里的南城牆,此刻已經沒有人敢於在城頭備戰,兵丁們在炮火轟擊下,被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小塊躲在藏兵洞中,聚集在一起躲避炮火報團取暖。
在這段時間裏城門口附近的一小段護城河已被填滿,只剩下一片坦途。
和西安等諸城陷落相比,平涼府的抵抗意志已經算得上上翻了幾個檔次,就像是平民與普通士兵的區別,雖然這個士兵有武器,武器卻是根木棍,而敵人則是身着雙重重甲手持利斧的陷陣之士!
平涼府以南的火炮陣地上二十門迫擊炮依次排開,這種陣仗也算得上這次穿越以來僅次於西安之戰的火力了,集中了第四軍的重裝攻城主力旅的所有重火力,為的就是使用迫擊炮加上無人機航彈這種戰術以最小的傷亡拿下平涼府,並震懾平涼府以北的諸多明軍邊軍軍鎮。
無人機在半空中的校正下,迫擊炮的威力和準確度極大提高,轟隆隆的爆炸聲連綿不絕,一身便裝的鄭崇儉在這種攻擊下,第一時間就下了城牆,在他眼裏平涼府已經是一座死城,他待到現在已經上對得起皇上下對得起屬下了。
一片碎磚石從城頭崩落,砸在一行人中間。
“大人小心。”幾名親衛緊緊護着鄭崇儉。
鄭崇儉抖落身上的塵土,心中無悲無喜道:“別管我,快走,取了馬匹,直走北門。”
又一陣爆炸聲傳來,一道道青黑相間的煙霧從城內冒了出來,鄭崇儉知道那肯定是暴露行蹤的將領引來的,他雖然無師自通的悟到了特徵明顯即被炸彈從天而降打擊的奧秘,卻也僅僅告訴了寥寥幾個親近下屬,其他新來的將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帶着隨從在街道上偶爾還能看到片片殘肢斷臂,四處飛濺的血跡,腳步更是加快了幾分。
有着光明正大列陣的攻城部隊在城門外吸引,短短十來分鐘的炮火奇襲眨眼即過,效果好的驚人,戰場上硝煙瀰漫,所有人都清楚,接下來就是攻城的肉戲了。
不過隨着炮襲硝煙吹散之後,城頭上仍然靜悄悄的一片,並沒有明軍將領指揮,死的死逃的逃。
攻城部隊一上來就是全力,兩個營的兵力組成的攻城部隊被派上了前線,他們早就得到了命令,不用留手,直接上!
軍官們大聲喊着:“明軍已經潰散,進攻!進攻!拿下平涼府!打下蕭關南大門!”
在營長和指導員等各級指揮員的咆哮之下,越來越多的士兵從自己的胸腔當中擠出了自己的聲音,上千名戰士排成密集橫隊,握緊手中的武器,扛着長梯,跟着軍官向著前方城牆快步衝去。
大軍洶湧而來,使用先進的單發步槍在行進的過程中,還在不斷地展開隊形,形成了長長的一條潮峰,典型的密集陣型,這種規模的攻勢,如果要是衝擊機槍陣地,必然眨眼就死傷殆盡,只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民眾軍有那玩意。
這一次民眾軍將平涼府南城門口作為突破口,老規矩了,反正守軍的士氣因為炮擊和無人攻擊非常低落,躲避的逃跑的甚多,殘餘敢於抵抗的明軍兵力都站不滿所有的城垛。
塵土飛揚中,零星的槍響。
平涼府城內的明軍也並非完全無人抵抗,可極少數勇於浪戰的幾乎都起不到作用,所有逆着主流人群的都會被天空中的無人機首先攻擊,數量多的話還會被呼叫而來的迫擊炮集火,在明代城池內的環境下,所有街道上太過明顯的舉動都不可能避開天上的眼睛。
這短短的半個時辰,無頭蒼蠅般潰逃的明軍已經看到了很多次這種場景,一支陣列整齊的部隊剛剛聚集起來,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炮火給打得分崩離析,變成了一片火海。
在經歷過多次這種攻擊后,明軍也像鄭崇儉一樣無師自通了,撒丫子吧。
就這樣,民眾軍的兵線不斷壓縮距離,越過城牆,城門頓開,進城!
在軍官們的高聲指揮下,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沖啊!”士兵們也跟隨着大吼。
沒有什麼激烈的戰鬥,有的只是一片咆哮,緊接着,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
“城破了!城破了!”
殘存下來散兵游勇的明軍從瓦礫建築中衝出來,揮動着刀劍相抗,喊殺之聲頓起,小水花沒入巨浪般,雙方一接觸,這些極少數的勇士就被紛紛射倒。
旅長袁秉文從平板電腦傳來的影像中看到這些場景,搖搖頭,“不要做無謂殺戮了,傳令:跪地投降者不殺!”
很快戰場上響起優待俘虜的喊聲。
走在滿是磚塊瓦礫的巷道中,一個班的民眾軍排着密集隊形時刻注意着兩側,這裏的安靜與別處格格不入,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打!”俞成新一聲大喝,與他一起的幾名士兵紛紛舉槍,他們手裏拿着的是改進型元年步槍,經過第三世界技術人員的改進后,密封性更好,威力更大也更加易於生產,對準的一名揮舞着腰刀身着有類家丁的漢子,扣動了扳機,
槍響后那漢子撲倒在地,從兩側廂房門窗頓開,從中衝出十幾名相同裝束的明軍,前方持盾,後方站在高處用三眼銃和弓箭密集發射,一下就打蒙了俞成新帶領的這個班。
“閔熊扔手雷!”
俞成新拖着腿部受傷的柯輝軍往後用力拉,其他幾個傷員也被攙扶起來往後速退。
一顆手雷被閔熊用力扔出,轟的一聲爆響,這批明軍前邊幾人持盾的紛紛被淹沒在煙塵之中,緊接着,又是一輪手雷砸了過去,這些是其他反應過來的士兵的傑作,正面遭遇埋伏攻擊,士兵們立刻做出反擊。
這些民眾軍都穿着插有老式鋼片防彈插板的武裝裝具,頭戴鋼盔,最多只有四肢受傷,很少有致命的,而對面明軍的棉甲在子彈和手雷面前卻毫無用處,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而後面接替民眾軍這個班站位的還有另外兩個輪換的班。
周圍的民眾軍士兵們聽到交火的聲音后也蜂擁而來。
短短几分鐘之後,在俞成新這個班被伏擊的巷道中已經滿是明軍的屍體,一具具的躺在地上,而最後剩下的有幾個人也被民眾軍包圍,逃都逃不掉,不過這幾人心中卻沒有一絲投降的想法。
“大人,大人?”一名明軍輕聲喊着剛剛還半昏迷的千總,想讓他給出個主意,看着千總大人在搖晃中緩緩睜開眼皮,急忙道:“大人,弟兄們都死光了,賊軍又圍上來了。”
“。。。報。。。國。。。”千總艱難的用右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他是在第一波攻城的時候就被無人機投彈炸成了重傷,靠着手下忠心耿耿的親兵家丁搶到這處民宅來包紮傷口。
他從未想過投降,朝廷里的兵餉和土地都不是好領的,如果他在平涼府被俘了,那麼即使他不死,也會連累家人,不如一死留個好名聲,還能有蒙陰子孫後代的機會。
這也是很多家屬未在民眾軍佔領區的大明官員所選的城破殉城報君王的原因,若是要改變這種態勢,只有等到民眾軍兵臨天下的時候了。
於是,還能活動的家丁們也只能拚命的廝殺着了,他們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不再想着逃命,他們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戰死吧!
只不過整場平涼府戰役並未持續了多久,少數精銳死硬明軍的抵抗並未能挽救戰局,對於大多數士兵壯丁來說,勝敗與否遠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城內外偶爾還能聽到手雷的爆炸聲和槍聲,其他一切都逐漸安靜了下來。
三邊總督鄭崇儉在第一時間就帶着親隨混在騎兵中,既沒有逃往西面的蕭關也沒有往東面涇河,而是直接北上進山,繞道彭陽縣,途徑固原去往延安府了,在他心中,往西的蘭州已經無兵可調,人口又少,只有繞路往東才有生路。
事實也正是如此,早已埋伏在東西兩側官道大路上的民眾軍再次錯失抓住這個大官的機會。
平涼府的明軍幾乎被全殲,逃得生天的只有極少數人,自從民眾軍從西安進攻以來,大多數戰役對於明軍高層而言那都是慘烈至極的戰鬥,主力部隊被吞噬,將領殉國,作為普通的士兵則恰恰相反,只要不衝動,總能保住性命。
平涼府,明軍能調動的西北精銳主力機動部隊全軍覆沒,整個戰事糜爛,徹底折了脊梁骨。
從開戰到現在,總共連一天都沒有,就已經接近尾聲了,仍有寒意的山風中,在城門樓頂上舉着紅旗歡呼的士兵毫不在意,軍旗獵獵作響,袁秉文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些戰士興奮,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部隊的損失狀況,經過這一次激烈的戰鬥,迫擊炮彈的庫存已經消耗三分之一了。
“匯總出來了,傷亡四百三十六人,其中犧牲一百二十人,就是彈藥消耗量過大,特別是迫擊炮彈和無人機改裝彈,具體數量還待統計,我們不是要繼續進攻蕭關?”參謀長急匆匆而來。
“先派出一個騎兵營去蕭關,試探一下。”
今天這場戰鬥規模如此之大,七十里開外的蕭關很可能也會通過潰兵得知戰事結果,按照明軍的正常尿性甚至很有可能不戰而逃,一旦蕭關被拿下,這第一階段計劃的北方戰役也就將告一段落了。
作為一名被快速升職而來高級軍官,顯然很清楚劉澤的戰略計劃。
事實發展也與袁秉文想像的差不多,自斷斷續續的潰兵逃到蕭關后,從戌時開始,一直持續到天明,在深夜達到了頂點,在這一夜之間,蕭關出現了大量的逃兵,平涼府的主力都被民眾軍全殲了,這還不逃?
特別是黎明時分等騎兵營舉着繳獲的明軍將佐旗幟到達蕭關的時候,這對這裏的守軍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原本就已經低沉的士氣,更是無法恢復,隨着無人機對蕭關進行攻擊后,連守將也棄關而逃了。
等到天明的時候原本試探進攻的騎兵營已經徹底的佔據了蕭關。
平涼府城外的醫療站傳來一聲呼喊,“老兵,老兵,伏擊咱們的那伙明軍都死了。”閔熊剛剛也參與了圍剿,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就跑回醫療站來報信,他們幾人從訓練營的時候就是一個班的,到戰場上還是一個班,感情自然不一樣。
“這些是啥人?”正在清理手臂上鉛彈碎片的俞成新問道。
一旁原本專心致志的醫生,這時候也提起的興趣好奇道:“這次戰鬥傷亡多了許多,怎麼個情況?”
“都是明軍調過來的邊軍,伏擊咱們的這一波是他們的千總被炸了個半死,帶了些家丁窩在那片房子裏,領頭的千總不投降自殺了,那些家丁倒也玩起了命,結果都死了。”
包紮好傷口的俞成新出了帳篷,望着遠處的晚霞嘆道:“哎,死的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