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兵家四派!我為陰陽!(求訂閱)

第四百五十六章 兵家四派!我為陰陽!(求訂閱)

“十幾萬大軍?這不可能吧。”胡亥一臉愕然。

他若是沒記錯。

韓信手中總共就兩萬兵。

就算將地方的兵力加上,也不過三四萬,怎可能一下多出這麼多?

而且這麼多兵馬,糧草輜重誰來提供?

嵇恆淡淡的看了胡亥一眼,輕笑道:“短時的確不可能,或許朝廷在第一次收到韓信發回的文書時,他手中只有三四萬兵馬,但遼東那邊畢竟偏遠,消息傳回也有一段時間,等第二次消息傳回時,他手中的兵力,早就今非昔比了。”

“韓信家道落魄。”

“又生性喜愛練兵,享受執掌萬千兵馬的感覺。”

“見獵心喜之下,未必會循規蹈矩。”

“而且”

“他本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說的便是韓信。”

說著。

他似笑非笑道:“周秦這場天地變局,屬實是很有趣,兵家四派,目前已出了三。”

“兵家四派?”嬴斯年一臉好奇。

嵇恆道:“兵家四派又叫兵家四勢,是軍事學用語,指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

“不過準確的說,現在的兵家只有三派。”

“便是前面的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

“兵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兼形勢,包陰陽,用技巧者也’。”

“這類將領,自來不少。”

“而兵權謀家也應該是兵家中最為全面的一類,講究的是打仗的謀略,謀定而後動,這方面當前最為典型的就是韓信。”

“兵陰陽者:陰陽者,順時而發,推刑德,隨斗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為助者也。”

“這一派.”

“兵陰陽家看上去是較為神出鬼沒的,這一派最大的特點就是利用巧勁和智取。如果說權謀家是硬碰硬的,那麼陰陽家就只是虛張聲勢,又笑裏藏刀,一擊致命。”

“這方面最為典型的當是我。”

“除我之外,當屬張良。”

“只不過由於我的存在,張良被一直壓制着,並不能將其才智,徹底發揮出來。”

胡亥跟嬴斯年對視一眼,也不由面面相覷。

卻也深以為然。

嵇恆居於市井,卻謀算天下,若非他們跟嵇恆相熟,只怕根本就猜不到,眼前這人,就是當今天下局勢最大的推動者,而且大多時候嵇恆的計策,都是綿里藏刀,讓人不寒而慄。

只是他們也有點沒想到。

嵇恆竟會把自己跟張良,都列入到兵家的範疇。

在他們印象中,兵家都是帶兵打仗的,這靠伎倆算計,當真能列入兵家?

不過想到嵇恆這天馬行空的算計,這極其善於攻心的謀畫,腦海中不由浮現了一句話。

一言可當千萬兵。

大抵如是。

他們也對兵陰陽有了具體的代入。

謀士!

嵇恆接着道:“兵形勢者:‘形勢者,雷動風舉,后發而先至,離合背鄉,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者也。’”

“如果說陰陽家叫做智取,那麼形勢家就叫‘狹路相逢勇者勝’。”

“戰場之上,形勢家沒有多少權謀,也不搞虛頭巴腦的什麼陰陽術數、故弄玄虛,甚至他們一開始都沒有詳細整體軍事規劃,但這類人是天生的武將,有着十足的軍事天賦和敏銳性,他們能根據戰場形勢,瞬間做出最為有利的判斷,看到敵方出現了破綻,就會迅速出擊,抓住對方弱點取勝。”

“這人你們應該知道是何人。”

“項籍。”嬴斯年跟胡亥連忙點頭。

這都不用嵇恆明說,只是聽到嵇恆的描述,他們就直接想到了項籍。

這個分明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在這一次關東之亂中,卻是大放異彩,殺得劉季等人不敢出城,也殺得不少秦軍膽寒,聲威之盛可謂傳遍了天下。

“最後一個兵技巧為何沒有?”胡亥好奇道。

嵇恆笑了笑道:“不是沒有,只是沒幾個出彩的將領,這一類,準確的表述當為‘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立攻守之勝者也’。”

“就現在大多數人的理解。”

“其實就是墨家。”

“大爭之世數百年,稍微有名一點的,便是田單。”

“當年田單以火牛陣敗燕。”

“算是一個。”

“王賁的水淹大梁也算一個。”

“不過他們並不能真的算入兵技巧這類。”

“但在我估摸下,以後兵技巧或許才會是主流,窮者其餘三家,富者裝備碾壓。”

“只不過目前的軍事發展,還沒有到兵技巧成為主流的時候。”

聽着嵇恆的話,嬴斯年若有所思。

嵇恆繼續道:“現在的韓信,應該是在等朝廷的態度。”

“什麼態度?”胡亥問道。

嵇恆輕笑一聲,淡淡道:“朝廷信不信任他,對於天下局勢,是否真有正確的判斷,也是否真敢將天下的破局重任,交到韓信的手中。”

“若是不信呢?”嬴斯年道。

嵇恆譏笑一聲,搖頭道:“他恐會認為,滿朝皆是屍餐素位之徒,今後也都會認為朝堂是群酒囊飯袋。”

嬴斯年一臉愕然。

胡亥也嘴角微微一抽。

這韓信當真會這麼狂妄自大?

“若是信任呢?”

嵇恆沉聲道:“他會以一己之力橫掃關東,而且基本不會讓朝廷再出手,他不喜歡在軍事方面受制於人,而且他的眼裏,從最開始盯着的便是王翦、蒙恬這類,他的志向是掌管天下兵馬。”

“因而又豈會藉助其他人的幫助?”

“韓信不會容許外人插手,甚至可以這麼說。”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聞言。

嬴斯年跟胡亥都臉色一黑。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豈是一個將軍能做出的?

嵇恆掃了兩人一眼,笑着道:“行伍出身的將領,他們的職責便是打仗,只要能贏,眼裏便看不到其他,這是他們的優點,同樣也是他們的缺點,不過相較於那些會阿諛奉承的將領,這一類將領,未嘗不是更好掌握?”

“對於君主而言,並不怕臣子有能力,怕的是掌控不了臣子。”

“君主能沒有污點。”

“但臣子決不能是完人。”

“若是臣子有污點,那他們的一切權力,便只能來自君主,這樣的人,其實是較為好拿捏的,不然當年王翦何故要多此一舉,向始皇索要良田屋舍?就是在授人以柄。”

嬴斯年若有所思。

他很久聰慧,又日常在嵇恆眼前,耳濡目染下,也是提升飛快。

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嵇恆搖搖頭,並不准備就此多說,平靜道:“你們其實沒必要關心這麼多軍事,知道天下形勢的大概就行了,不要生出自己的主張,更不要隨意發表一些幼稚可笑的見解,更不要憑着自己心思就隨意插手,這是取死之道。”

“到時變成叫門天子,一戰送天下,可就真要貽笑萬年了。”

“軍事的事,交由將領負責。”

“朝堂真正需要上心的,其實是戰後的重建,以及戰後如何快速的恢復生產。”

“關東相較關中,人口較為稀疏,大戰之後,人口更是凋零,在這種情況下,朝廷首要考慮的,便是如何能讓關東儘快的恢復秩序,也儘快讓關東回到正軌。”

“不過僅僅恢復秩序,恢復生產,這其實是不夠的。”

“而且遠遠不夠。”

“大秦也不可能接受。”

“這是為何?”嬴斯年一臉疑惑。

嵇恆一臉森然,正色道:“這是大秦體制決定的。”

“大秦這個體制,是需要很多人口來供養,需要很多的錢糧去填充的,天下未亂之時,大秦這個體系,就已有支撐不下去的狀況,隨着關東戰亂,人口凋敝,就算日後恢復了生產,也根本趕不上過去,收上來的租賦稅也是遠遠不足的。”

“所以只是平亂是不夠的。”

“戰後重建,才是大秦的重中之重。”

“如何以較少的人口,提供較大的產出,並加快商品貨物的流通,繼而創造出更多的商稅,以保障大秦體制的穩定運行,這其實才是朝廷真正要頭疼的事。”

“朝廷該如何做?”嬴斯年恭敬作揖。

嵇恆道:“發展生產力。”

“將天下舊有的技術更迭。”

“讓少量人口,因為技術的革新,做到過去多人能做到的生產效率。”

“同時.”

“做好傾銷商品的準備。”

“傾銷?”嬴斯年一臉茫然,不知這二字何意。

嵇恆肅然道:“關中在接下來幾年,都會進入到一段較為平和的階段,而在這段時間,關中該大力發展生產力,囤積大量戰後重建需要的糧食、貨物。”

“而在關東戰事結束后,朝廷徹底接管,首要的便是將銅礦收回國有,而後大肆製造銅幣,推行‘以工代賑’,將這些錢幣發到底層民眾手中,用以他們重建家園。”

“此時。”

“再將關東囤積的商品,大部分販售給關東民眾。”

“以此收回發放出的錢幣。”

“這一來一回,秦半兩徹底為地方接受,而因為人口減少,導致的貨幣增發,也會隨着商稅,回到朝廷國庫,關中民眾則能藉助關東重建,明顯的發一筆財,至於關東則重建了家園,也感受到了秦廷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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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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