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詭異的狀況
遠月的畢業生都是各大公司的座上賓，鈴木廚具雖然非常出名的，但是在它之上的廚具公司都不止一兩家。
區區一個鈴木廚具的評審，哪有資格和能力去評鑒遠月畢業生的料理，換做鈴木社長還差不多。
‘原來如此。’大悟瞭然，不管吹得再響，人家也是為了賺錢，沒理由會放棄掉數量最龐大的大眾料理人。
這句‘不是太離譜’說得隱晦，但大悟立刻就反應過來，人家的意思是測評時不會十分嚴格地卡死在三流這個標準，接近三流的七八九級估計也能過關。
三流和接近三流的料理差距並不大，不是老饕和專業的評審根本分辨不出來，而能分辨出來的專業人士又不屑於品嘗低級的料理，這就使得鈴木廚具有操作的餘地了。
就算運氣不好遇到專業人士，並且嘗到料理水準不高，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所周知，料理的味道又不是固定的，料理人偶爾發揮失常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低端料理人的拿手菜和普通菜有差距，拿手菜做的很好，普通菜品做的很差也正常，鈴木廚具的評審只嘗一道菜就行，又不像遠月學園那樣要求自己的學生全方位都得厲害。
另外，廚師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料理越做越差也出現過不止一次，一開始厲害，後來退步了的料理人一樣比比皆是。
除非那位專業人士故意挑刺，否則正常來說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由此引申到鈴木廚具是不是有問題上。
再說了，就算有人挑刺也沒什麼，畢竟鈴木廚具的評審員都是業餘的，分辨不出來也不奇怪，到時候大不了開掉一個評審當替罪羊就行了。
細微的差距要是能靠業餘人士就能判斷出來，那麼那些做專業評審工作的老饕們都可以失業了。
可以推脫的理由一大堆，只要鈴木廚具別亂來，什麼人都算合格，這點事根本威脅不到鈴木廚具的根基。
‘不過，能將這種事隨口說出來，這位鈴木先生恐怕是鈴木廚具的重要人士啊，而且，還是不怕鈴木社長懲罰的那種。’大悟臉上沒表露出來什麼特殊的神色，不過心裏愈發重視了，‘要是能搭上線，成為本縣的鈴木廚具裝修合作商，那就發達了！’
“哈哈。”通過賣蠢來襯托別人的行為，對峰之琦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但這次她發現自己這次裝傻有些裝過了，連忙尬笑了幾聲轉移話題，“我們到的時候羅臨先生才剛買菜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多久，這樣的話，他蒸米飯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
“怎麼會太長了呢，哪有人會在人出去的時候蒸飯，更何況一般量大的時候才會蒸飯，看樣子羅臨先生邀請的就我們幾個，當然是選擇用電飯煲煮飯了。”鈴木頓了頓，他突然意識到不對，“據我所知，羅臨先生在我們公司所買的廚具里好像沒有電飯煲。。。”
選擇蒸飯——沒做飯；選擇電飯煲——不太可能不和其他廚具一起買。
不管哪種可能性，好像都有一點問題。
大悟和峰之琦也意識到這一點，面面相覷，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羅臨先生，不會連主食都沒準備吧？”看見自己提起的話題又可能搞出事了，峰之琦故意幽默了一下，緩解一下大家的尷尬。
畢竟哪有開料理店的連主食都不準備的？
“呃。。。可能羅臨先生準備做麵條，年糕之類的主食吧。”大悟想起了羅臨半個月連下三次訂單的行為，很難對羅臨有信心，弱弱地強行挽尊道，“或者他是先蒸好了飯，再去買的菜。”
鈴木忍不住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時候闖進別人的廚房是嚴重失禮的行為，但是現在羅臨的各種操作讓鈴木實在無法繼續等待了。
這種對待客人的方式，讓鈴木感覺自己在被侮辱，這麼外行的開店舉措，讓鈴木覺得羅臨簡直在侮辱廚師這個職業。
這單生意沒法做了，如果連如此業餘的行為都能通過鈴木廚具的考核，傳出去甚至可能會影響到鈴木廚具的名聲。
“我也去。”大悟連忙跟上，羅臨可是他的財神，他開不開店無所謂，只要自己有業務接，可以賺錢就行。
而鈴木估計也不簡單，大悟還懷着一絲奢望，企圖通過鈴木抱上鈴木廚具的大腿。
他可不想鈴木和羅臨發生正面衝突。
“那我也去。”峰之琦感覺自己一個人等着顯得有點傻，也跟了過去。
廚房裏，羅臨才剛洗好買來的食材。
“就決定是麻婆豆腐和青椒肉絲好了，既簡單，花費時間又少，主食就做個飯糰。。。呃，我好像忘記做飯了。”羅臨這才想起來自己犯了個大錯誤。
“算了，現在做飯是來不及了，乾脆待會兒下碗面吧。。。也不行，前身沒準備麵條。。。算了，那就不提供主食了。”意識到自己出錯的羅臨沒有多糾結，越是出各種差錯，他就越是能說服自己放棄開店，也越是能讓他放棄開店的行為顯得理所當然。
反正都準備故意做砸了讓廚具公司收回廚具，從而“賺”回前身浪費的一千萬，羅臨當然不會太認真。
若不是因為已經在鈴木廚具的店裏展示過廚藝，現在做的太差顯得很假，羅臨甚至都想直接拿一盆焦炭上去。
很隨意地將各種需要的食材一一擺好，順手拿起廚刀。
在握上刀柄的一瞬間，羅臨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他沒有太在意，輕輕撈起一塊豆腐，一刀切了下去。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今天的各項操作都流暢了許多？”
雖然心裏是想着隨便搞搞，但是羅臨卻發現，不管是切菜，下鍋，還是對火候的掌控，羅臨都覺得今天的自己簡直如有神助，各種程序和所花費的時間瞭然於胸，動作更是行雲流水。
昨天羅臨還以為自己的料理手段已經足夠迅捷了，但是和今天一比，他甚至感覺昨天的自己像烏龜一樣遲鈍。
相比於昨天偶爾需要停下來等待熱鍋，思考步驟，擔心關火會不會太晚而使得料理火候過頭等等，今天的羅臨幾乎將每一秒時間都用了起來。
更奇怪的是，明明每時每刻都在行動，如此高負荷的操作強度本該會讓羅臨覺得精神緊繃，身體疲憊，但是他卻感覺現在的自己比昨天還要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