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望子成龍都是有風險的
梁山如今有糧食近萬石，足夠兩千人馬吃上小一年了。只要沒有了生存問題，其他的都是小事。
回山以後，首先就給潘保正結了船及船上糧食的錢。
這是信譽問題，貨到手了，就不能賴賬。
不過經過商量，付款用的是那生辰綱中的金珠寶貝。雖然溢了點價，可也省卻了一番麻煩，雙方都很滿意。
另外宋江還拜託潘家幫忙購買大型船隻。
潘保正見說連忙表示自己兒子和侄子就在江南那裏，而且上月來信說他們合作的船廠中有兩艘不可明說的積壓船，都是千料的。只要錢到位了，用不了一月就能開回來。
這還說個甚，宋江當場就把錢給付了，一點都沒猶豫。
至於提前把錢給了，對方會不會拿錢跑了？宋江表示先看看咱們是幹什麼的。
梁山如今已經步入正軌了，在李家村宣傳了一把山寨的品牌后，上山人員確實增加了不少，現在登記在冊的已經有四百九十二人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開。宋江清閑下來，不由得就研究起了當初招募阮小五時，系統獎勵的那份海圖了。
海圖上面清晰標註出了北方這片海域的路線圖和海上分佈島嶼的位置。
看着地圖，宋江雙眼不停的在兩個地方轉悠着。
高麗？倭國？
這兩個地方有沒有可能搞一搞呢？
只想了一會宋江就搖起了頭。自己真是想多了，不管有沒有搞頭，梁山現在都不具備搞事的能力，多張無益。
最後他只好將目光放在了靠近高麗的一處大島上。
“濟州島這裏，現在應該沒有人吧。如果能佔下來，倒是一處絕佳的後方基地。”
想到了就做，宋江性起直接來水泊邊找到了正在訓練手下的阮家兄弟。三人聽了宋江的解說后，也是興奮起來。
不過隨後阮小二就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哥哥，出海不是小事，看地圖上的距離，我覺得要駕千料以上的海船出行才安全。還是慎重些的好。”
“嗯，安全性確實是個問題。”宋江先是肯定點頭同意，轉而就疑惑道：“咱們不是有一艘千料海船了嗎？先去探視一番也不行？”
他積極購買大船從一開始就不只是為了守住梁山，開拓海外是他心中必定要進行的任務。而只要水軍發展好了，再不濟也能到海上占塊地盤稱王稱霸。
阮小二聽了苦笑道：“哥哥，船大需要開動的人就多，這大船想要正常行駛，起碼也要五十個熟手操縱，咱們沒人啊。”
宋江聽了也是苦笑不已。果然，最重要的還是人！沒人的話，航海事業只能暫時擱淺。
有時候事情就是怪，這件事不順，總會還有一件也不順的事等着你，航海近期搞不成，宋江正鬱悶呢，轉頭弟弟宋清就找了過來。
“哥，咱爹又在屋內唉聲嘆氣不吃飯了。”
聽到這個，宋江只覺着腦門直疼。
怎麼說呢，宋老太爺這人挺有規劃，也挺有想法的。
這時代的人都想着耕讀傳家，耕是根本，讀是進取。進取了才能保護好根本。正好宋江兄弟兩個一個讀書不錯，做了縣衙吏員，一個老實本分，守着家產田地。
本來這樣下去，相互照應着，家族在本地肯定會壯大的。可現在宋江這個進取的犯了大罪，這就讓人惆悵了。
當時聽聞有兵將要來拿人時，宋太公聽了首尾后沒有犯糊塗，很明智的沒有鬧騰，安靜的跟着大兒子上了山。
因為他知道不走不行，大兒子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而是得罪了權勢滔天的當朝太師。
這也讓他手裏那封因為擔心大兒子結交江湖豪客引來麻煩，從而形式上斷絕父子關係的文書變的沒什麼用了。
這種高官可不會管你斷沒斷絕關係，就算他不說話也有很多想要巴結太師的人自動來找麻煩。既然那樣，還不如一起躲了好。
只不過看着幾輩攢下的家產就這麼如流水般逝去，宋太公的心情那是相當低落的。這一低落就在山上閉門了一個多月。
前幾天看著兒子又帶回了許多糧食，不知怎麼就心思活動開了。找了宋江說了好一通話，大體就是讓他好好發展山寨，等將來招了安也好順勢從吏轉為官。
只不過當時宋江忙了一晚上，困的很，一句永遠不會詔安頂了回去。
然後宋太公就又愁了。這一下就憂愁了好幾天，本來宋江以為這事就過去了，不成想還在想着呢。
其實宋江也理解，每一個父親都有一個望子成龍的心思，眼看着兩個兒子全都誤入歧途，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行吧，我去看看。”
宋江再是頭疼，那也是這一世的爹，不管不問是不行的。
后宅正屋內宋太公正獨自對着桌子上的菜生着悶氣。聽到門響看了一眼進來的不爭氣的大兒子悶不做聲。
宋江見此頓時嬉皮笑臉的坐，下給老爹到了杯酒後問道：“又怎麼了這是？”
“你還笑？怎麼了？還不是被你這個畜牲氣的！”
“爹，這話可不興說啊，打擊範圍有點廣了。”宋江也不知道怎麼相處，隨口接了一句。
不過宋太公心裏有事也沒怎麼細想，只是皺了皺眉，隨後嘆了口氣。
“唉！三郎啊，爹就是想不明白，咱們安安份份在本地做個小吏，既能照顧家裏，又是縣裏不可缺之人，這不好么？你為何要去做劫綱的事？以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宋江心想問我做甚，我還納悶呢。誰想一睜眼就要面對打打殺殺的局面啊。
不過這話不能說，讓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換了個靈魂，那還不一下子驚死過去啊。
宋江也是有原則的，既然佔了原身的身體，那就要為他儘儘孝。所以只能違心的隨口道：“如今也挺好的。”
“好？哪裏好了？”宋太公瞪眼道：“別以為勝了一次官軍，就自以為厲害了。你要知道你得罪的是蔡京！自從停科舉行三舍法后，其門生顧吏遍地，隨便發發書信找幾個人在官家那吹吹風，就能調換禁軍過來。以後你還能有好？”
“爹，無妨的。”宋江可是知道原本內情的，並不怎麼在意。
原本軌跡當中，因為生辰綱事件出動的官軍也就到濟州層次而已。
十萬貫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個能吃幾輩子的大數目，但在蔡京這種層次的人眼裏，丟了也就是肉痛一陣。當發現對方不那麼容易收拾，就會先收手，等找到機會再推波助瀾。
“唉！就算官軍打不上來，你就願意背着一輩子賊人的名頭？三郎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從吏轉為官么？發展好山寨就詔安吧，這雖然也不是正路，可也好過整天提心弔膽的。”
“爹，您就別管了，我心裏有數。這事先放着，以後的情況誰又能說的准呢，沒準大宋先沒了呢。您就好好吃飯，閑着就出去溜達溜達，我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