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那就以殺止殺
第795章那就以殺止殺
化名為小川真君的太白至妙真君正在一座城市的廢墟中尋找自己步虛境界修鍊用得上的天材地寶,忽然一個輕鬆愉快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師姐,別來無恙!”
太白至妙真君大吃一驚,蓋因她的神識根本沒有捕捉到有人靠近。
她迅速激發法寶,戒備地看着來者。
“是我啊師姐!”
那個陌生的修士,笑容很是溫和,帶着一點熟悉的意味。
這世上,能知道自己原是女兒身的人,掰着指頭也數不出五個來。
若此人是樞和那方的人,只怕今日就要血戰一場,將對方留下來了。
不過……太白至妙真君並無把握。
對方身上有種渾然天成之意,無懈可擊,雖然明明表現在外的修為只有化神,太白至妙真君卻感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若真的鬥法,自己很可能會慘敗而歸。
但此時她沒有覺察到對方的敵意。太白至妙真君遲疑着問:“你是……”
杜祐謙戲謔地笑道:“師姐,這就不對了。你到底有幾個好師弟啊?”
聽到這熟悉的調侃口吻,太白至妙真君心頭一松,“原來是你。悟真師弟!你不是早就步虛了么,為何突然裝嫩來到這裏?”
杜祐謙快速變回悟真演法真君的模樣,又切換回這一世的相貌,笑道:“師姐你不也早就步虛了,裝成化神修士,是準備扮豬吃虎么。”
太白至妙真君淡淡一笑:“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反正小川真君這個身份,並未出過幾次手,除了太俞師妹……和你,別人也不知我已經步虛了。”
杜祐謙點點頭,“師姐你尚需至少千年的積累,才能有較大的把握合道。不過,當做最壞的打算,敵人或許不會給我們那麼多時間。而且,現在又多了一分變數……”
他將那六合高明上仙之事道出。
儘管真仙能輕鬆感應到別人談論他,甚至念頭想到他。
但杜祐謙有四大仙器,倒是可以鎮住,不被六合高明上仙感應到。
太白至妙真君靜靜地聽完,思考片刻,才緩緩開口:“這些年我極少履足人間界,一直都在太俞天內修行,只有突破境界的時候會到人間界來,倒是不知人間出現了這樣的變化。那位六合高明上仙隱藏得好深吶……不過太俞師妹一直都關注人間界之事,尤其是魔門那邊的變化。”
杜祐謙道:“我知道,是我讓她留意的。三百年前,我曾去太俞天找過她,告知了她此事,當時你正在人間界嘗試晉陞步虛,我們正好錯開。”
太白至妙真君點點頭,“原來如此。太俞師妹都沒和我說這些……不過這百年,她確有一些發現,有一次她提到,人間界突然出現了一些修為突飛猛進的魔門修士,短短几年內就能跨越一個大境界,極為詭異。現在想來,估計這些人都是在那位上仙的佈置下,獲得了好處的。”
“估計是這樣,不過那些好處並非這麼好拿的。拿了好處的人,隨時可能被那位仙人憑依附體,成為容器。”
“沒錯,想走捷徑者,終究會付出代價,”太白至妙真君的目光閃了閃,“而且,太俞師妹提到,那些獲得了好處的魔門修士,似乎性格也有所變化,變得更加自私殘暴,尤其是變得好鬥。幾千年來,魔門與玄門正宗已經形成了一個脆弱的平衡,可這些魔修似乎想要將平衡打破,再次挑動魔門與玄門正宗之間的大規模戰爭。只是除了太俞師妹外,還有幾位合道也在默默關注此事,他們雖然不知道那位魔門真仙之事,卻也不會允許魔門與玄門正宗之間爆發大戰,因此數次出手,居中調和,才令雙方相安無事。但他們只能暫時鎮壓矛盾,不能消弭矛盾,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壓制不住矛盾的一天。何況魔門合道大能心思不明,說不定也會從中挑撥,大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只看是早爆發還是晚爆發而已。”
杜祐謙沉吟片刻,果斷地說,“既然如此,那就以殺止殺。太俞不方便出手,我方便,伱讓她把那些意圖挑起戰爭的魔門修士名單給我一份。”
太白至妙真君吃吃地笑了起來,在她身上,極少有這種小女兒情態的表現。
尤其是她現在正以男兒身出現……這模樣,不要太酸爽。
“師弟,你為何不親自去找太俞師妹啊。”
“額……”杜祐謙怎麼好意思說,每次單獨去見太俞明靜,都要被對方狠狠調戲一番,師祖不要面子的么?
雖然他曾答應太俞明靜,今後大道攜手同行。
但這不是還沒到時候么。
太白至妙真君也不繼續說笑,正色道:“那名單,我也拿一半,臟手的事情,不能全讓師弟你做了,我也得出一份力。”
杜祐謙原想拒絕,擔心她被那六合高明上仙盯上。
轉念一想,這也未必是壞事。
自己現在修為漸漸恢復,雖然不敢說能斬殺對方,但在那位上仙面前保住太白至妙真君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讓太白至妙真君引蛇出洞,倒也不失為一着好棋,就看對方上不上當了。
“那就有勞師姐了。”
“你我之間,何必客氣。”
杜祐謙突然壞笑,“我突然明白師姐為何要來這處洞府了。”
太白至妙真君失笑道,“你繼續,我倒要聽聽你會怎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杜祐謙擠了擠眼睛,“塗山……”
太白至妙真君十分淡定,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不過杜祐謙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裏閃過的一絲羞意。
“塗山薇大聖我不熟,我認識的是它的一道分魂投胎形成的化身。不過我並不打算見她,因為我和她已經恩斷義絕了。我來到這處洞府是為了尋找合用的寶物,並非為了她。”
杜祐謙擔心她惱羞成怒,用五行之劍砍自己,沒敢繼續調笑下去,只是說:“我正好找她有事。你若不去見她,是否有話要我帶?”
太白至妙真君搖搖頭:“見了也無話可說。”
杜祐謙心道,什麼無話可說,只怕是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