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追蹤
西行約一里，蕭涵從荊棘叢中穿出來，走上一條小路。
蕭涵判斷，這條一直往西的小路，定然直通土匪寨。
而地面上，出現了血跡。
蕭涵蹲下身子，伸手在血跡上按了一下，似是留下不久。
沒有了荊棘藤蔓的阻擋，蕭涵發足狂奔。
以他幾近瞬移的速度，跑完幾百米的小路，也就是三五秒鐘的時間。
小路到了盡頭，前面出現了山道。
龍嘯山北山到了。
龍嘯山有三座山峰，分別是龍首山、龍背山、龍尾山，、獵人習慣性地稱其為北山、中山、南山。
黑龍的土匪寨，就在龍嘯山的北山山半腰。
沿着崎嶇的山路，蕭涵小心翼翼地前行。
從一路上留下的血跡看，師父定然是被土匪抓上了山。
雖然他身上並無銀子，但殺人是黑龍的喜好，並不是只為了搶銀子才會殺人。
自己若是遇險而返，師父定然絕無生存之可能。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王麻子對自己不薄，他不能眼見師父有難而置之不顧。
還有，原主的父親，也是死於黑龍之手，原主接下捉拿血憋的危險任務，本來就是要掙一波快銀，進武館習武為父親報仇。
自己若是殺了土匪，不但可以救出師父，還能替原主報了殺父之仇，不負自己借他的身體重生一回。
越往山上走，留在山石上的血跡越多。
看來，師父一直是在掙扎中被拖行。
快到半山腰時，蕭涵又看到了一隻鞋子，這隻鞋上，仍然繫着一隻紅線蝴蝶結。
這些血跡，定然是師父留下的無疑。
再往上走不足百米，蕭涵聽到了聲音。
躲在山路的拐彎處，蕭涵探頭往前方看過，他看到了土匪寨。
寨門口有兩個站哨的土匪。
“他娘的，趙大這鳥怎麼還不來接哨，莫錯過了我們看錶演的機會。”一個瘦猴樣的傢伙罵罵咧咧地說道。
“那個傢伙已經半死不活了，就算關進虎籠里，恐怕也掙扎不了多少時間，有什麼看頭？倒不如一刀砍了腦袋看地痛快。”另一個壯碩的傢伙說道。
蕭涵心中一驚。
這幫子土匪，是想把師父關進虎籠里看殘忍的表演嗎？
艹！
真是沒有人性。
由此，他也想到了原主的父親，當初是不是也是被關進了虎籠之中，死於虎爪虎口之下？
蕭涵朝着寨內看去。
這個土匪寨的規模並不算大，長寬各有百米左右，約摸有三十間木房，寨子的四個角上，各建有一個約十米高的哨樓，上面有一個警戒的土匪。
蕭涵在快速思索着對策。
從他所在的角度看，東南角和東北角兩個哨樓上的土匪，都能看到寨子的門口，如果將寨門口的土匪射殺，很可能被兩個哨樓上的土匪發現，從而發出警報。
而四個哨樓上的土匪，又能彼此看到對方，射殺任何一個哨樓上的土匪，其它三個哨樓上的土匪也都能看到。
但是寨子裏有很多參天大樹，這些大樹遮擋視線，如果不是盯着看，很有可能發現不了。
蕭涵估摸着，四個哨樓上的土匪大概率不會閑地蛋疼，彼此看着對方。
他們又不是胸大腚大的小娘們。
師父的性命危在旦夕，容不得蕭涵過多猶豫。
蕭涵取出弩，將三支鋒利的鐵箭裝上弩膛，從石壁上的一個小縫隙鑽過去，先往北行。
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蕭涵偷偷地朝着東北角哨樓上的土匪瞄準。
“嗖。”
一支鐵箭飛出，穿透了土匪的喉嚨。
這傢伙連一聲吭都沒來得及發現，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傾聽數個呼吸，並未聽到警報聲。
看來自己的判斷準確。
其它三個哨樓上的土匪沒有發現。
蕭涵迅速折而向南，繞到距離東南角的哨樓三十米遠的地方，再次舉弩瞄準。
“嗖。”
又是一支鐵箭射出，將哨樓上正在打盹的土匪射殺。
還是沒有聽到警報聲。
蕭涵悄無聲音地回到了原地，潛行幾步，在十米的距離上，再次將弩箭上膛，朝着寨門口的兩個土匪瞄準。
“嗖。”
“嗖。”
接連兩聲輕響，身體壯碩的土匪被利箭穿透喉嚨，直接死翹翹，瘦高個土匪則受了重傷，利箭從前胸穿了進去。
他的食管應該被穿透了，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卻不至於立即就死。
這是蕭涵故意留下的活口。
他要從這個傢伙的嘴中，問些情況。
就在利箭射出的同時，蕭涵一個飛身來到兩個土匪面前，一把拽住瘦高個土匪，把他拖到了林子裏。
鋒利的匕首抵住喉嚨。
“你敢喊叫，我會讓你死的更慘。如果你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蕭涵冷寒地說道。
瘦高個滿面恐懼地看着殺神般的蕭涵，不敢嘴硬。
“你們抓的那個獵人，是不是四十多歲，滿面麻子。”
“是。”瘦高個土匪小聲回應。
“寨子裏有多少土匪？”
“五十二個。”
“你們的頭領是不是叫黑龍？他是幾階武者？”
“他的確…是黑龍，四階武者。”
“除了黑龍，土匪中還有沒有武者？”
“還有兩個二階武者，一直跟着頭領。”
蕭涵點點頭，“好，你回答的不錯。”
“求你，饒…饒我一命。”土匪一臉可憐地說道。
“我是想饒你，但又怕你會發現警報，引來土匪，而且，作惡是要還的，安心去吧！”蕭涵說著，將抵在土匪喉嚨上的匕首用力往裏一壓。
猩紅的血漿，隨着土匪幹咳的氣流濺射出來，不斷向上挺聳的脖頸里，彷彿有一根神經，在拚命地扯着他充血的眼球后翻，兩條腿則不斷地蹬踏着地面。
大約十餘個呼吸手，瘦高個土匪不再掙扎，雙腿的骨頭好似僵死，只剩皮下的肉，還地不斷地抖動。
蕭涵起身，把另一個土匪的屍體也拖進了叢林裏面，正要潛身前行，卻聽到寨內傳來了腳步聲。
“他娘的，表演就要開始了，卻輪到我們站哨，真是晦氣。”一人大聲嘟囔道。
“有什麼好看的，天天搞這樣的表演，我都看膩了，老大還不如多給我們找幾個清清純純的小娘們樂樂。”
蕭涵像條蛇一樣緊貼在一棵的樹榦，舉弩從一側朝着兩個接哨的土匪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