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4章 宛若海邊吹起的翡翠色的泡沫
第374章宛若海邊吹起的翡翠色的泡沫
少女並無什麼猶豫,直接就是離開了這裏。
夏庭扉回到了西宮琉璃的身邊,說:“看來今天運氣還不錯,很輕鬆的就解決了。”
西宮琉璃微笑了一下,像是在誇獎似的。
她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就只是和夏庭扉一起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夏日的陽光。
坐在長椅上,旁邊的盆栽在夏日下蒸發出淡淡的青草香。
夏庭扉扭頭看向少女。
——她閉着眼睛,睫毛邊緣顫着微弱的光芒。
白皙細膩的脖頸肌膚上,幾乎是能夠看到那細膩的絨毛。
在如此熾熱的夏日中,那容貌好似是透明。
或許是夏庭扉的目光太過灼熱,少女的臉不知不覺的便是紅了臉。
她稍微的縮了下脖子,煞是可愛。
夏庭扉輕笑了一聲,便是將目光移走。
如果,每一天都是這樣子就好了。
夏庭扉衷心的祈願着。
——
淺羽黛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她裹了裹身上的偵探風衣。
雖然是在熾熱的夏日,但是她好似還是很冷一般。
“呦,漂亮的小姐。要一起去玩么?”
有着男人過來搭訕。
但淺羽黛卻是根本不看他們,只是從他們身旁繞了過去。
一個男人還想要糾纏,卻是被同伴勸告着:“她可是偵探啊,別去招惹。”
那好像要糾纏的男人就只好是放棄,但卻又像是挽回顏面似的說了一句:“真是的,好好的美人幹什麼要去做什麼偵探!”
淺羽黛並不在意這些人的話語,或者更可以說她不在乎大部分人的話語。
但她確實是一個美人。
比起其他的少女,她的臉頰已經是長開了。少女們固有的嬰兒肥完全消失了,下頜線明顯。
黛青色的長髪只剛剛到蝴蝶骨的位置。
鬢髮也剛剛沒過下頜。
給人一種——啊,她已經是成年的感覺。
尤其是她的眼神,虛無,疲憊,而又空洞。
像是飽受折磨的社畜,在半夜十二點下班了,坐在電車上生無可戀的狀態。
淺羽黛慢悠悠的走着,她路過一個便利店的時候,頓了一下。
走進去,她指着店員身後的櫃枱:“一盒萬寶路紅中兔,一盒七星硬灰。”
“好的,請在這裏確定您已經成年。”
店員指了下擺在櫃枱前面一個傾斜的屏幕,上面能夠看到各種警告,還有下方已經確定是否成年的按鈕。
若是一個合格的店員,大概就是需要出示證件。
但往往小的地方,會更加的鬆散一點。這種約束,也成了形式。
淺羽黛點了下那屏幕,掏了一把零錢放在櫃枱上。
“嘖。”
店員有些嫌棄,他將那些硬幣扒拉到一起,數了一下之後,才是將兩盒煙放在了櫃枱上。
淺羽黛將萬寶路塞進偵探服的口袋中,將七星拆開,塑料膜撕開和一些錫紙扔到門口的垃圾桶里。
她稍微低了下頭,點燃了火星。
微微的湊了過去,點着煙支之後,才是繼續的在路邊走着。
看上去,她即為的熟練。
纖細的手指夾着煙支,偶爾有着行人路過她的身邊,都是朝着她露出一種厭惡的目光。
她是知道四十二咖啡廳的位置的,但並不着急。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是來到這條商業街。
這裏人流密集,抽着煙的她很討人厭。
淺羽黛將煙按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才是慢步走過去。
四十二咖啡廳的位置在商業街的中段,這裏的位置不好不壞,但卻並無甚客人。
就算是那個樓下的女僕,也是一副趴在櫃枱上昏昏欲睡的模樣。
淺羽黛踏入咖啡廳中,她不禁微微皺眉。
“熟悉的氣息。”
四處看着,她覺得這裏到處都是充斥着那種熟悉的且宛若是絕望的氣息。
女僕見終於是有了新客人,她有些慌忙的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客人,路上有着咖啡和酒水哦,而且還有女僕們哦。”
淺羽黛看了她一眼,便是點了點頭。
踩在鋪着紅毯的台階上,她上去之後才發現這裏還有着稍許的客人。
許多漂亮可愛的女孩。
而且,還有幾個自己見過幾面。
徑直的走到了吧枱前,她看了一眼旁邊也在抽煙的女人,便也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煙盒。
但七星已經是沒有了,空空的煙盒底部有着一小堆的煙草碎片。
將其扔在旁邊的垃圾桶里,她重新打開萬寶路慢悠悠的抽着。
女醫生看了眼她,就感興趣的坐了過來。
頗是自來熟的說著:“終於,終於有一個和我一起抽煙的了。”
她看了眼淺羽黛手指中的煙支:“欸,抽的是萬寶路啊。”
淺羽黛並不搭理女醫生,只是默默瞅着。
女醫生倒是很喜歡這個一看就是有着故事的少女,或者說是女人。
或許是因為職業特性,或許也是因為終於有人和她一樣抽煙的。
“有人說,抽煙的口味可以體驗一個人的性格哦。”女醫生說:“不介意的話,我來猜猜你的性格吧。”
淺羽黛:···
“一看,你就是一個高冷的少女呢。”女醫生說:“但是這並非是真相啊,你肯定是有着什麼痛苦的過去。我猜的對吧。”
她略帶着狡黠的笑着。
無論淺羽黛如何回答,自己都是能夠接上話題。
這只是簡單的技巧而已。
但淺羽黛根本不理會女醫生,她彈了彈煙灰。
看着酒櫃旁邊的小門。
女醫生稍微觀察了一下,就是說:“清月她現在,稍微的有點事情,可是沒有辦法來呢。”
這下,淺羽黛才是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哦,原來是這樣。”
女醫生顯得很高興。
她像是回到了兒時,在那熾熱夏日中打遊戲的樂趣。
“伱到底是在幹什麼啊。”佐久間清芽坐了過來,拽着女醫生的胳膊:“之前是你說要來這裏喝酒的,我才是勉強浪費時間陪你來的。你現在又是在這裏偷懶,下次我可是不和你一起了哦。”
女醫生急忙是狡辯着:“這不是清月去處理事情了麽。”
“那我給你調酒好了。”佐久間清芽翻了個白眼。
“你?”女醫生嗤嗤一笑:“你能做好威士忌摻水,既已經算是出色發揮了。還調教?”
越是說著,女醫生越是想要捧腹大笑。
佐久間清芽瞪了女醫生一眼:“有這麼好笑麽?”
“當然嘍。”女醫生攤了攤手:“你一個做菜都不知道要放多少調料傢伙,說是會調酒這種技術,可不是最好笑的笑話麽?”
“實際上,你如果真的討厭佐久間治安官。乾脆把你調的酒送到你父親的桌子上,第二天的時候,你就是能夠出席佐久間治安官的葬禮了。”
佐久間清芽氣的火冒三丈:“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一雙手掐在女醫生的脖子上,用力的晃着。
像是晃動着一瓶酒似的。
女醫生搞怪的吐着舌頭,縮着脖子,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
「真好啊。」
淺羽黛這樣想着。
旁邊的少女們也都是側身看了過來,紛紛都是捂着嘴笑着。
唯獨海潮藻屑有些提不起勁,她用着探究的口吻說:“加奈姐,部長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雛月加奈想了一下:“大概是在約會吧。”
“啊,我當然是知道是在約會。”海潮藻屑一臉的煩躁:“我想問,他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約會哇。”
雛月加奈喝了口茶,淡淡的說著:“如果是你想要去搗亂的話,我可是不會說的。”
“才不是去搗亂!”海潮藻屑立刻是信誓旦旦的說著。
“嗤。”鶴見千奈立刻是笑出了聲。
海潮藻屑瞪了過去,鶴見千奈手指纏繞着自己的濡鴉般的黑髮,絲毫不在意。
看着幾乎是要吵起來的兩個人,雛月加奈無奈的時候:“無論你到底是去不去搗亂,我都是不會告訴你的。”
“欸——~”海潮藻屑頹廢的趴在桌子上。
她看着那個穿着偵探服的女人,隨口說著:“我要不要也是去考個偵探證書?總感覺很無聊呢。”
“這樣不是挺好的麽。”雛月加奈說:“做一個打發時間的工作,偵探算是比較合適的,而且這裏不是收集了很多委託,你正好是可以解決一下。”
“我不缺錢。”海潮藻屑回了一句,她趴在桌子上越發的覺得無聊。
“那個女偵探,我們是不是見過。在之前的時候。”海潮藻屑指着那個女人。
鶴見千奈仔細的看了一眼:“確實,我們好像確實是見過。”
“別過去哦。”雛月加奈叮囑着:“一定是有着很麻煩的事情發生的。”
“為什麼?”海潮藻屑有些不懂。
“因為,既漂亮,又有故事的女人。只要是出現扉的身邊,既絕對是代表着麻煩。”雛月加奈言之鑿鑿的說出結論。
海潮藻屑想了想自己,還有其他的少女,認真的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
“我可不是哦。”鶴見千奈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其他的少女都是能夠聽到她口中得意:“我可不是麻煩的哦。”
“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幫助過很多次部長。”
“切,不過是指路而已。”海潮藻屑不滿的咂舌。
“但是,我也是沒有惹來麻煩。”鶴見千奈這樣說了一句。
海潮藻屑無話可說,只能是求助的看向雛月加奈。
但雛月加奈只是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因為,鶴見千奈說的事實。
但海潮藻屑也並非是好相處的,她抿了下唇,捋了自己藍色的鬢髮。
用着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這是我們和他的羈絆,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傢伙,是不會懂的。”
鶴見千奈頓時是僵住了。
她被狠狠的戳中了心臟,幾乎是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咬了下唇,她想要狠狠的反駁海潮藻屑的話。
但卻是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反駁,更是無法說出口。
只能是捧起咖啡,稍微的喝了一口。
海潮藻屑見自己終於是勝了鶴見千奈一次,她也是得意的喝了一口咖啡。
鶴見千奈見到這種得意的海潮藻屑,有些不高興。
但只能是想雛月加奈問着:‘雛月姐,清月怎麼還不回來。”
只是剛問完,那清月就是急匆匆的從那小門內走了出來。
“抱歉,抱歉。來了。”
她對着佐久間清芽和女醫生笑着。
雛月加奈看了眼就說:“你看,這不就來了麽。”
佐久間清芽坐在吧枱前,她看着酒館,左右瞅了瞅:“來一杯最烈的,不加冰。”
一之瀨清月並沒有猶豫,隨即便是從身後的酒柜上拿出一瓶酒。
倒在一個杯子裏遞到佐久間清芽的面前。
還不等女醫生嘲笑佐久間清芽自不量力,就見佐久間清芽將那酒杯推到女醫生的身前:“作為道歉,你要喝了。”
女醫生頓時是愁眉苦臉的看着那杯酒,忽地又想起了什麼。
她指着旁邊正在抽煙的淺羽黛,說著:“清月,這個少女好像是找你有着什麼事情。”
一之瀨清月看向淺羽黛,她說:“客人,有着什麼事情麽?”
淺羽黛彈了下煙灰,又是對她說:“我想要在這裏工作,可以麽?”
一之瀨清月稍微的有些為難,現在這裏委實是不缺工作的。
看着一之瀨清月如此的表現,淺羽黛又是緩緩的說了句:“是曲間愛和夏庭扉讓我來的。”
一個是前老闆,一個是現老闆。
還能怎麼辦。
而這樣的話,將所有人的情緒都是調動起來了。
佐久間清芽抓緊了酒杯,手臂上的青筋復現,胸脯快速的起伏着。
女醫生趕緊是拍着她的手,讓她放鬆一些。
佐久間清芽對着女醫生笑了笑。
而其他的少女們,則是對於夏庭扉所說的新安排很有興趣。
雛月加奈並不疑惑,但還是和其他少女們表現出同樣的表情。
因為,這裏還有着女醫生好佐久間清芽。
淺羽黛好似是並不知道少女們的表現,她只是看着一之瀨清月問:“可以麽?”
一之瀨清月看了眼鶴見千奈,她正是傳遞着眼神。
清月只好是問:“前輩,他讓你來這裏之後,要你做什麼。”
“雖然我覺得他並不會實現承諾,但我還是來了。”淺羽黛說:“他答應過我,讓我去死的。”
她燦爛的笑了起來,宛若海邊吹起的翡翠色的泡沫。
又似那劃過天空的翠鳥后飄落的一抹翠羽。
似那極點的極光。
似那雲霧中的朝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