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一絲不掛
破鏡催歸客,殘陽見舊山。Lvsexs。
王富貴,人稱豆腐王,乾的是那賣豆腐的營生。小本生意,僅能餬口,對不起富貴之名。二十三歲那年,娶妻張氏,兩口子一個做豆腐,一個賣豆腐,日子雖苦,但還算過能去。只可惜成親十年,一直也沒個孩子。
王富貴今天和往常一樣,在集上賣豆腐。因為買賣不是很好,所以回家比往日晚了些。怕家中妻子惦記,於是就決定抄小路回家。
小路要經過一片樹林,加上路不是太好走,所以雖然路程會近些,但是卻不大有人走。王富貴趕着回家,不覺的腳步有些快。在經過草叢的時候,王富貴突然感覺到腳上踩到了什麼東西,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就覺得腳上一麻,摔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他才看到,一條七步斷腸蛇,從腳邊竄出。
胡憂出得山洞,發現洞外是片樹林,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從另一個洞口出來的。對於這個,他到沒有太過在意,沒死洞裏,已經是萬幸了,哪還計較從哪出來的。
胡憂現在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小風一吹,還真有些涼意。因為不知道這裏的人對流氓的態度怎麼樣,胡憂走得有些躲閃。按他的話說,別沒死在山洞裏,反到被人當流氓打死,那就太冤枉了。
走了一會,胡憂發現這條路,除了自己之外,跟本就沒有其它人,於是膽子也大了許多。
晃着手中的蛇鞭,晃着小胡憂,這斯走得到挺蕭灑。
小胡憂被雪裏紅咬了之後,比原來大了很多。不過每每想到上面的那幾顆蛇牙,他就一陣陣的鬱悶不已。以前到是聽說有錢人喜歡入珠,可是沒聽說誰入牙的。也不知道這幾粒小東西,會不會影響到以後的性福生活。
胡憂正走着,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哭聲。發現前邊有人,他的第一反應是先躲起來。
“馬拉戈壁的,這聽着像是男人在哭。哭來哭去,老是一個調,太沒意思了。”
胡憂聽出是男人的哭聲,就決定繞路過去。要是換了是女人,他也許還會去看看。但是男的,他可沒有心情去管一個男人為什麼哭。
剛準備繞路,胡憂又停了下來。心說我這是要往哪走呢。這光着個**,也不是個事。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他並不知道自己暈了七天)肚子餓得咕咕叫,總得想辦法找點東西吃吧。
想到這吃飯,胡憂又有些搖頭。好不容易開了個檔,耍了幾手把戲,眼看要有飯錢了,卻被人家追得躲到山洞裏,還弄成這副模樣。這有衣服的時候,都沒弄到吃飯錢,現在光着身子,那就更難弄了。
乾脆過去看看那傢伙哭什麼,要是能幫上他點忙,說不定他能送小爺身衣服,再管頓飽飯,豈不是再好不過?
想到這裏,胡憂覺得是個辦法,於是就決定這麼干。他先偷偷的躲在樹后,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是一個中年男子獨自在那哭,邊上扔着副挑頭,沒有旁人,也沒有女人。
胡憂這才跳出來,說道:“老兄,哭什麼呢?”
王富貴被毒蛇咬了,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想到自己家中的妻子,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見上,不由就放聲哭了起來。哭得正高興呢,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不由哭聲一頓,看向來人。
只見這來人長得眉清目秀的,除了眼睛賊了一些外,還真有些書生樣。只是他身上沒穿衣服,手裏抓了張大樹葉......這是什麼意思?
王富貴被胡憂這奇怪的樣子給弄愣了,都忘記了回答胡憂的問話。
胡憂等了半天,看這中年人不但不回話,反而老往自己的下身瞄,心裏老大不高興。有心懶得理他,可是又捨不得能吃一頓的機會。於是強忍着不滿,又問了一句:“我說老哥,天都快黑了,你還不回家,跑這哭什麼?”
胡憂本來想接著說是不是家裏死人啦,可是想到這個人很可能是自己的米飯班主,於是把難聽的話給收了回去。
王富貴聽到胡憂的話,這才想起自己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穿不穿衣服!大嘴一咧,又哭上了。
“哇......”
胡憂見這傢伙又哭,火大了。張口就罵道:“有事說事,人死鳥朝天,你哭屁呀哭。”
“嗚嗚嗚......小兄弟你說得沒錯,我是要快死的人了,嗚......我被蛇咬了......命不長久......臨死之前,我想求你給我老婆帶個話,來生做鬼,我報答你......”
馬拉戈壁的,做鬼報答我,你夠壞的呀。胡憂氣得差點給王富貴一腳,不過他很快笑了起來。嘿嘿,這飯有着落了。
江湖裏混的人,變臉比翻書快,胡憂更是各中好手。眨眼之間,他馬上就做出了一副非常關心王富貴的神情,急急的說道:“被蛇咬了?咬哪了,快讓我看看。你這人,怎麼不早說。”
王富貴知道自己是被七步斷腸蛇咬的,古語有云,七步之下無活口,這說的就是七步斷腸蛇。他跟本沒想過胡憂能有辦法救自己,所以看到胡憂,只不過是想着讓他幫帶句話,讓老婆知道,自己死了。現在看胡憂這麼激動的樣子,才把褲管給拉起來,讓胡憂看。
胡憂看到王富貴的腳,也大吃了一驚。王富貴的整條腿都黑了,腥臭的毒水,正在往外冒。暗想着怪不得這傢伙哭呢,被這麼毒的蛇咬到,不遇上我,你是必死無疑了。
行走江湖之人,一般對蛇都有一套辦法,特別是他們以行醫為主的疲門。(當然,被蛇咬小弟弟除外)像這樣的蛇毒,以前他和師父也見過幾次,大體知道應該怎麼治。
“你這個不好弄呀!”胡憂雖然知道怎麼治,而且有一定的把握,但是說話的語氣,卻讓人聽着很擔憂。這是江湖規矩,也是胡憂他們師徒倆一慣的做法。為了利益最大化,就算是遇上個普通的感冒,他們也會說很難治。因為只有難治,才好多要錢。要是隨隨便便就治好了,誰會多給你錢。
王富貴很認命的說道:“我是被七步斷腸蛇咬的,我知道我活不了啦。唉,這都是命呀。”
這治病也不能老嚇人,總是得給人一些希望的。胡憂一聽這話,趕緊說道:“這位老哥,你也不用太擔心。以前我們村就有人讓這種蛇咬過,說不定我能治。”
“你能治?”王富貴的眼睛一下的亮了起來。能活着,誰願死呀。家裏還有漂亮老婆呢。有了希望的王富貴,一下就不同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道:“小兄弟,求你救救我吧,我王富貴如能活得一命,一定會重重的謝你的。”
胡憂心說,我等的就是你這話。只見這斯一拍胸口,大氣凜然的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不要,我也要治好你。”
胡憂說著就伸手過去,想要看看具體的情況。
王富貴一朝被蛇咬,看到胡憂手上的蛇鞭,一下就大叫起來:“啊,蛇!蛇!”
胡憂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蛇鞭,心說怎麼忘記把它藏起來了。胡憂剛想到把蛇藏起來,只見白光一閃,手上的蛇不見了。
“我靠,沒這麼邪吧。”胡憂愣愣的看着自已的手。妙手空空還沒練到這一步呀,怎麼就沒有了?
“小兄弟,小兄弟......”王富貴見胡憂半天沒個動靜,心裏擔心的叫道。
“啊......”胡憂驚醒過來,把蛇鞭的事扔到一邊,回頭再想也不晚。先把這飯主給弄好了再說。
胡憂轉身過來,對着王富貴的腳仔細一看,不自覺的‘咦’了一聲,差點一**做在地上。因為他這一看,沒看到王富貴腳上的肉,直接看到他的腳骨。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還有肉的。”胡憂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雙眼不自覺的又往自己的手上看。這一次,他首先看到的,是自己帶在右手的戒指里,有條蛇在裏邊。
“這不是我的蛇鞭嗎?”胡憂又是一愣,心說我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這裏怎麼這麼奇怪。
“小兄弟......小兄弟......”王富貴看胡憂又在那發愣,不由叫道。他已經在心裏對這個老是發愣,上街還不穿衣服的年輕人,產生了懷疑,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胡憂突然跳起來,急急的把手伸到王富貴的眼前問道:“老哥,你看我手裏的這個是什麼?”
王富貴疑惑的左看右看說道:“這個不是戒指嗎?”
“你仔細看看,戒子裏邊有什麼?”胡憂說著,手到移得更近些。
“戒指裏面?”王富貴不解的說道:“戒指裏面能有東西嗎?”
“怎麼沒有,這裏面明明有一條......”胡憂說到這裏,打住了。因為他也沒能再看到戒指里的蛇。揉揉眼睛再看,看不到。轉頭再看王富貴的腳,只能看到那腫得黑亮正冒黑水的腳,看不到裏邊的骨頭了。
“奇怪了。”胡憂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王富貴的腳。他確信剛才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可是怎麼就看不到了呢。
胡憂邊想着心事,邊給王富貴治傷,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幾次弄得王富貴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把毒血排出來之後,胡憂站起來說道:“老哥,你等我一會,我去弄些葯。”
王富貴現在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
胡憂躬身鑽進林子裏,沒一會抓了幾味拔毒的草藥回來。王富貴看到胡憂手上的東西,瞪大了眼睛,嘴唇抖得說不出話來。
胡憂雙手不停的攪動,把葯汁擠壓進從王富貴的挑頭找到的一個小碗裏。弄了小半碗葯汁,一半倒在王富貴的傷口上,一半讓他喝下去。
王富貴直到把葯汁喝下去了之後,才一臉激動的說道:“小兄弟,你是游醫?”
江湖醫生一般也被人稱作游醫,對於這個稱呼,胡憂也沒在太過在意。他還在想着剛才看到的事,沒注意到王富貴的眼神,很隨意的點點頭,表示承認。
王富貴看胡憂點頭,顯得更加的激動,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有救了。
王富貴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呢?這話還得從頭說起。胡憂現在所處的地方,乃是天風大陸七大帝國之一,曼陀羅帝國治下的雲州樂平鎮桐木嶺。天風大陸治病的門類大體分兩種。一種是術士,一種是大夫。
術士的治病方法,主要是一些念咒語,跳大神之類,他們一般不用藥。而用藥的呢,則被稱為大夫。
術士和大夫,是兩個相互對立的職業。他們鬥了千年,誰也壓不了誰一頭。因為術士有老祖宗傳下來的九門異法,裏面記載着各種治病的法術。
而大夫則有師傳的藥王錄。藥王錄里有108種藥材的功用。通過這108種藥材,大夫可以配伍出可不計其數的藥方。
還有一種人,也能治病,但是他們卻不在這兩大系統之內。他們被人稱為游醫。游醫治病,沒有一定的法門。他們可能用法術,也可能用藥材,但是他們最常用的,卻是藥王錄里沒有記載的藥草。
游醫用的東西,大多信手拈來。腳下的泥,草木的根,鍋底的灰,山上的石頭,甚至是尿液,他們都能拿來做葯。
游醫因為沒有正統的祖師爺,所以遊離於兩大系統之外。術士和大夫,都看不起他們,也不屑用他們使用的方法。甚至連很多經過游醫驗證確實有用的藥草,他們也都不屑一顧。覺得一但用了,那就是有辱師門老祖。
天風大陸的游醫很少,因為很難得到官方的重用。但是老百姓卻對他們又愛又恨,愛是因為他們的葯,往往都能收到奇效,而且收費相對便宜。而恨呢,則是游醫裏邊很多都是騙子,很難分辨出誰有本事,誰是亂來的。
所以王富貴知到胡憂是游醫之後,才會這麼激動。這也因為王富貴是個老實人。他根本沒想過胡憂會騙他,理所當然的,認可了胡憂。不然要是換另外一個人,也許就不敢喝胡憂的葯了。
胡憂的葯很有效,不一會,王富貴就已經能夠小心的站起來了。王富貴拉着胡憂的手,激動的說道:“小兄弟,要不是你,我王富貴這條命,就丟在這樹林裏了。沒別的說的,上家喝酒去。我讓老婆把家裏的老母雞給燉了。好好感謝感謝你。”
胡憂一聽有吃了,人也精神了起來。這地方的怪事太多了,再想也沒用。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王老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胡憂笑着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王富貴邊說著,邊擔起挑頭,這做買賣的東西,可不能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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