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支平衡
顧盛放下內心的些許擔憂，專心劈柴。
如今的他，自身難保，儘管有些擔心顧二牛，但也沒有什麼辦法。
劈柴小成之後。
就如顧盛所估計的那樣，一天劈柴的數目足足達到了五百根出頭！
當顧盛從顧河手中接過那五枚銅錢的時候，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顧河眼中的詫異。
很濃郁。
顧盛知道顧河在想什麼，自己這短時間內劈柴數目大增，肯定會引起關注。
不過他不在意，這點變化認真說來並不算什麼。
而且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顧河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相比第一次見，這少年郎的體格似乎長了些許。
他將結算的事情交給一旁的助手小廝，自己則是帶着顧盛來到柴房。
一堆堆劈好的木柴被整齊碼放在另一側，讓他暗暗點頭。
“你平日裏如何劈柴的，演示給我看看。”
顧河心中有所猜測。
顧盛沒有廢話。
熟練地將一根圓木柴立好，雙手舉斧、側身、右腳蹬地、腰腹旋轉、力透雙臂、狠狠劈下。
跨嚓！
伴隨着清脆的木柴開裂聲，圓木柴被整齊的一分為二。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顧河的眼神越發驚異，他年輕時候練過武，雖然不是武者，但是眼力不一般。
在他眼中，顧盛能夠將全身力量調動到這個地步，一斧劈下，已經不遜色一般的成年人。
只有很多老練的劈柴工才會有這樣的技巧。
“不是天生神力……”
顧河心中喃喃自語，隨後問道：
“以前誰教過你劈柴？”
顧盛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看過別人劈柴，但是沒試過。”
顧河緩緩點頭，讚許道：
“悟性不錯，好好努力，以後主家的劈柴活計夠你養活自己。”
興許是看見一名無依無靠的少年靠自己雙手重新在這個世道站穩腳跟，顧河臉色有些喜悅，語氣似乎都溫和了幾分。
顧盛點頭應是，目送顧河遠去。
他本想問問顧河顧二牛進山的事情，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不太合適。
離開主家。
顧盛從家裏拿了裝藥膏的瓦罐，最後一層薄薄的藥膏塗上，瓦罐空空如也。
顧盛用水將罐子清洗的乾乾淨淨。
想了想，又折了幾根野草編製起來，不多時，一個簡單的野草螞蚱就出現在顧盛的手中，夜色之下，乍看還真像個真的。
顧盛滿意的笑了笑，帶着罐子和野草螞蚱朝顧二牛家裏走去。
顧二牛家明顯要比顧盛家寬裕很多，草屋外的土磚明顯要更加結實，沒有那麼多孔，面積也要大兩倍有餘。
“二牛嫂，你在家嗎？”
顧盛站在籬笆外，輕聲問道。
“是阿盛嗎？”
“是我。”
房門打開，李蓮小心地朝外面看了看，見到是顧盛，不由得鬆了口氣，嗔道：
“這麼晚阿盛你來作甚，嚇嫂子一跳。”
顧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白日裏劈柴忙……”
“嫂子，我來還上次的瓦罐，還有這個小玩意，送給小萬的。”
他將兩樣事物遞過去。
李蓮見到那草編螞蚱，訝異道：
“阿盛你還有這本事？”
“閑來無事自己瞎琢磨的。”
“可惜了，若是在城裏，憑藉這手藝也能混口飯吃，小萬睡著了，我替他謝謝你，等他醒來見到這小玩意，肯定是歡天喜地的。”
李蓮臉上帶着笑意接過，知道這是顧盛的好意，兩人寒暄兩句，她突然嘆道：
“是你二牛哥讓你來的吧，他這人就這樣，這回進山這麼久，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看的出來。
李蓮對於顧二牛進山的事情也很擔憂，往常進山哪裏需要這麼久。
顧盛沉默，只能安慰道：
“嫂子放心，這次有庄內的武者同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李蓮嘆息道，“但願如此吧。”
“這麼晚了，阿盛你也早點回去歇息，明日還要早起劈柴呢，你二牛哥也真是的……”
顧盛笑着點頭。
“嫂子安心，我白日就在主家劈柴，若是有事需要我幫襯，儘管來叫我就是，我現在應付這活計沒有問題。”
“好哩好哩，回去吧！”
顧盛轉身回家。
見到李蓮那邊沒有出什麼問題，顧盛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回到家中，默默盤算起家中的積蓄。
“這幾天每天都是兩斤米糠左右的消耗，米缸裏面的剩餘還夠我吃個十二天左右，撐到劈柴大成問題不大。”
“至於劈柴總共賺了十五文錢，先放在這，等到劈柴大成之後實現收支平衡再去庄內買米。”
“以後每天都得吃兩斤米，不然長不起肉，太瘦了不行。”
這幾天，吃得飽飽的，再加上劈柴的鍛煉，顧盛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壯了不少。
這是好的開始。
“雖然慢了點，但是勝在安全。”
顧盛沒有因為自己覺醒了面板，就自得自滿，這個世界很危險，還是穩健點慢慢來好。
萬事起步難。
第一桶金是最難賺的。
……
接下來幾天。
顧盛繼續劈柴，生活兩點一線，主家劈柴，自己家休息，很規律。
偶爾也會去顧二牛家裏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重活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
本來顧二牛說好的至多三五天，結果到了第五天也還沒回來。
顧盛可以看到，李蓮臉上的焦慮和擔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
這個世道，若是家中的男人沒了，孤兒寡母，很難活。
他只能如此安慰——
庄內進山的人都還沒回來，那就說明只是耽擱了。
他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顧二牛沒回來，但生活還得繼續。
顧盛繼續劈柴肝經驗。
每天肝經驗的效率很穩定，多則14%，少則10%，距離大成越來越近。
顧盛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壯，發力也在朝一個更高的境界靠攏。
顧二牛進山之後的第八天。
太陽快要落山。
顧盛在主家後院劈柴。
一如既往的借力揮斧，但是這一次，顧盛明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一瞬間。
顧盛感覺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經由腿、胯、腰、臂一一傳導，沒有絲毫浪費，完全凝聚在斧刃之上。
跨嚓！
咚！
木柴沒有絲毫阻力的被一分為二，不僅如此，斧刃更是繼續向下，狠狠嵌進了下面的木樁！
這力量，遠超之前，比一般成年人還要強得多。
顧盛愕然。
隨後就湧現出驚喜之色，打開面板，果然就看到，武學那一欄有了新的變化。
【武學】：劈柴（大成0%）！
他嘴角咧起，忍不住露出微笑。
“劈柴大成，劈柴效率起碼翻倍！總算是可以達到收支平衡了，甚至還能有結餘！”
顧盛感覺，生活，要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