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貪念
他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低沉咆哮聲。
顧盛回頭一看，只見一群兇猛的野豬妖獸正朝他撲來。
它們的眼睛中閃爍着兇殘的光芒，尤其是那兩根獠牙，格外滲人。
很顯然，它們是將顧盛當作了獵物。
顧盛心中一緊，知道這必定是《尋源天書》中的幻境考驗。
但剛進入環境，就遇到這麼些妖獸，得先探探對方的情況。
隨即，他立刻調動體內的玄黃之力。
“哧哧哧！”
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同時，顧盛鼓盪神力。
在那一瞬間，顧盛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在森林中穿梭，躲避着妖獸的追擊。
幾個回合下來，顧盛已經摸清了這些妖獸的底細。
它們雖然兇猛，但能力一般。
可以說，都是一群比低等妖獸稍微強一點的野豬罷了。
只是他們看着比較強悍，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強大。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當個殺豬佬！”
顧盛心中稍定，決定不再與這些妖獸糾纏。
只見他雙手接引，瞬間祭出了自己的火靈匕首。
“嗖！”
火靈匕首一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灼熱起來。
匕首上附着的火焰，如同有生命一般，隨意志舞動閃爍。
顧盛身形一閃，穿梭在妖獸之間。
“唰唰唰！”
一陣猛砍之下，這些野豬般的妖獸便一一倒下。
在倒下的同事，全都化為一縷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切！就這？”
顧盛有些不屑地說著，然後收起火靈匕首。
說實話，才是他心中對《尋源天書》的幻境考驗有了幾分輕視。
在他看來，這幻境也不過如此，不過是些小妖小怪，不足為懼。
隨機，他鼓盪神力，準備離開這片森林，尋找幻境的出口。
可就在他剛一轉身，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
“顧盛。”
“嗯？”
顧盛心頭一震。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姬紫月。
他扭過頭一看，果然是姬紫月。
只見她仍然穿着他最喜歡的那件紫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
只是才是她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期待和不安。
“紫月？你怎麼在這裏？”
顧盛一臉懵逼地上前問到。
姬紫月看着顧盛，眼中有些慌張地說道：“我一直在暗中跟蹤着你，這才到了這天書的幻境。”
“跟蹤我？”
顧盛有些吃驚。
沒想到姬紫月竟然一直跟着自己。
他皺了皺眉，問道：“你為何要跟蹤我？”
姬紫月忽然啜泣起來，“我被姬家趕了出來，無處可去，我認識的人種，只有你對我最好，所以我才暗中跟蹤你，希望你能收留我，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快意恩仇。”
“這……”
顧盛看着姬紫月淚眼婆娑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同情。
可同情之餘，顧盛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姬紫月是不是幻境所生成的？有了這個懷疑之後，顧盛打算試探一番。
“那你可以去太玄門找李前輩啊？”
顧盛問到。
姬紫月搖搖頭，同時擦了擦眼淚：“不行的，我去找李前輩，他已經不在拙峰了，我去其他主峰，他們都不願意收留我。”
“什麼！”
顧盛頓時愣住。
“李前輩去什麼地方了？”
顧盛趕忙問到。
“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他們都說我們姬家是南域的禍害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姬紫月說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經過這一番試探，顧盛也基本上可以肯定。
眼前的這個姬紫月跟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從他心裏可以斷定，這個姬紫月真的是跟着自己的哪個姬紫月。
“好，你先跟着我，現在我們在幻境之中，走出幻境，得到《尋源天書》才是最重要的。”
顧盛點點頭說道。
“嗯。”
姬紫月說完，超顧盛這邊走來。
然而，就在顧盛剛一跟姬紫月接觸的瞬間，顧盛的神識頓時感覺到身體周邊氣場的變化。
這變化極為微妙，若非剛修鍊過《無始經》，恐怕難以察覺。
顧盛心中一凜，忽然懷疑這個姬紫月是假的。
他不動聲色，暗中調動玄黃之力，準備應對可能的危險。
同時，他開口問道：“姬紫月，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是在哪裏嗎？”
姬紫月似乎沒有察覺到顧盛的懷疑，她回答道：“當然記得，是在太玄門的入門考驗會上。”
顧盛心中一沉，他們初次相遇並非在考驗會。
而是在一處追逐中，顧盛和姬紫月共同落入青銅仙殿的湖中！
這個姬紫月，果然是假的！顧盛暗暗說到。
接着顧盛冷笑一聲，身形暴退。
同時火靈匕首再次出手，直指姬紫月的眉心。
“你！到底是誰？”
顧盛冷冷地質問道。
姬紫月忽然慌張起來，“顧盛，我是姬紫月啊？還能是誰？”
“不！你不是她！”
顧盛搖搖頭。
“我真的是她！”
姬紫月近乎咆哮道。
“你我一起進入青銅仙殿，一起上了太玄門，這些你都忘了嗎？啊？”
姬紫月有些生氣地叫道。
“額……”
顧盛再次遲疑起來。
要說這個姬紫月是假的吧，她說的這些，都是自己親身經歷的。
可如果是真的，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顧盛開始犯難起來。
“行，既然你認為我是個冒牌貨，那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了！”
姬紫月說著，直接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看着姬紫月離開的背影，顧盛忽然從她身上真的看到了姬紫月的身影。
要知道，姬紫月可是姬家出了名的小姐。
那脾氣秉性自然不用多說。
現在搞這麼一出，還真讓顧盛有些迷離了。
但，這幻境中危機四伏，如果姬紫月就這麼走的話，肯定會遇到什麼麻煩。
若是假的還好，可如果是真的，那姬紫月會有多麼的傷心？想到這裏，顧盛快步上前，拉住了姬紫月的手臂。
“紫月……嘿嘿，我跟你開玩笑呢。”
顧盛笑着說道。
姬紫月扭過頭白了顧盛一眼：“以後少跟我開這種玩笑！”
“是是是！我保證。”
顧盛淡淡的笑着說道。
可顧盛心中還有些打鼓，想要再試探一番。
接着顧盛問道：“紫月，你可還記得，你們姬家的秘術？”“當然記得，大虛空術，我還教了你的。”
姬紫月扭過頭笑着說道。
還未等顧盛搭話，姬紫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這是在試探我，行，你問吧，你問什麼都可以。”
被姬紫月看穿，顧盛訕訕的笑了笑：“沒，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大虛空術的前幾句心法秘訣而已。”
姬紫月笑了笑，似乎已經看穿了顧盛的心思。
“大虛空術的心法秘訣，乃是姬家不傳之秘，不過對你，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顧盛凝神傾聽着，姬紫月緩緩開口，念出了幾句晦澀難懂的口訣。
“虛空無際，心隨意轉，心意合一，境隨心轉……”
顧盛心中一動，這些心法秘訣的確是大虛空術的開篇。
他曾在姬紫月的指導下修鍊過，因此並不陌生。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因為他知道，幻境之中，一切都可能是虛假的。
“紫月，你說得不錯。”
顧盛點了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但是，你可知道，大虛空術的修鍊，除了心法之外，還需要配合特定的手印和呼吸之法，你能否展示一二？”
姬紫月的臉色微微一變，輕笑道：“顧盛，你還真是小心，好，我就展示給你看。”
說著，姬紫月開始結出手印。
她的手指靈活地舞動，動作流暢自然。
顧盛仔細觀察，這些手印的確是大虛空術中的一部分，但他的心中仍然存有疑慮。
“紫月，你的手印雖然熟練，但是我記得大虛空術的修鍊，還需要配合特定的呼吸節奏。你能否演示一下？”
顧盛繼續試探。
姬紫月臉上已經有些不悅了，但她還是照做了。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那節奏與大虛空術的修鍊要求相符。
顧盛見狀，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了一些。
“看來你的確是紫月。”
顧盛微微一笑，似乎已經放下了戒心。
姬紫月見狀，眼中滿是不樂意。
她側過身，冷冷地說道：“顧盛，我真是服了你了！”
“怪我，怪我……”
顧盛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但突然，顧盛的神識再次感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波動。
這股波動似乎是在吸取自己的能量。
那種感覺，有種釜底抽薪的感覺。
隨機，顧盛暗暗鼓盪神力。
沒錯，那種感覺的確存在，而且自己的力量也的確在流失。
隨機顧盛的眼神一凜，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姬紫月。
“怎麼了？顧盛，你還在懷疑我嗎？”
姬紫月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委屈之色。
顧盛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
他開始運轉自己的神識，仔細感應周圍的一切。
他發現，姬紫月身上的氣場與真正的姬紫月有着細微的差別。
這種差別極其微妙，若不是細細觀察，幾乎無法察覺。
“你不是紫月！”
顧盛猛地睜開眼睛，冷冷地說道。
隨機，顧盛冷哼一聲，手中的火靈匕首再次燃起火焰，“出招吧！”
看着火靈匕首，姬紫月的臉色一變，冷笑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警覺，沒錯，我不是真正的姬紫月，我是這幻境中的貪靈，你倒是沒那麼多貪念，沒被我欺騙。”
“貪靈？”
顧盛愣住，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號。
“不錯，我以人的貪念為食，也是以貪念吸食人的神力的，只是我剛吸收了一點，就被你給發現了。”
探靈笑着說道。
說完，那假的姬紫月大手一揮，貪靈立刻顯現出真身。
只見他身穿一襲黑衣，沒有臉和頭髮，只是一團黑。
那樣子，看着像是剛從煤礦上來一樣。
“既然是幻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盛冷哼醫生，直接衝上前去。
幻靈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瞬間，她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最終化為一團黑霧，向顧盛撲來。
顧盛不慌不忙，揮動火靈匕首，斬向黑霧。
“哧哧哧！”
火焰與黑霧接觸的瞬間，發出了“哧哧”的聲響。
黑霧被火焰燒灼，發出凄厲的尖叫聲。
顧盛不斷揮動匕首，將黑霧一點點驅散。
“噗呲！”
忽然，顧盛忽然了匕首刺入身體的聲音。
顧盛瞪大眼睛朝前方看去，只見姬紫月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紫月？不！這……”
顧盛愣在原地。
“顧……顧盛……你……你竟然……”
姬紫月一臉痛苦。
這是真的？
還是假的？
貪靈？
顧盛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剛剛那是貪靈幻化成我的身影，現在我是真的姬紫月，我是真的。”
姬紫月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傷口說道。
“真的姬紫月？”
顧盛的內心再次被針扎了一般。
“我……”
顧盛的火靈匕首上的火焰開始漸漸熄滅，內心更加煎熬起來。
“噗！”
姬紫月吐出一口鮮血。
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
顧盛試探性地往前走了走，“你……你到底是貪靈還是紫月？”
“你走吧，貪靈還在附近，不要讓他利用你了！顧盛，你快走！”
姬紫月大聲呵斥道。
可他越是這樣呵斥自己，顧盛越不願意走。
“走！我帶你一起走！”
顧盛說著，直接上前要將姬紫月給拉起來。
“呼……”
忽然，姬紫月猛然朝顧盛吐了一口黑氣。
顧盛立刻後退，淡淡的笑着說道：“已經上了一次當，還想讓我再上一次嗎？”
“呵呵……沒想到你能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情念，看來我制服不了你。”
說完，貪靈直接化成一縷黑煙消失於空氣中。
情念？
聽到這兩個字，顧盛頓時愣住了。
“難道我對姬紫月有情念？”
顧盛暗暗在心中揣摩着。
不過說實話，自己內心對姬紫月的確有千絲萬縷的感覺。
但，兩人本就殊途，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他開始思考，這幻境究竟是要考驗他什麼？貪念？
實力？
還是心智方面？
顧盛想了想，幾乎毫無頭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