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回去

第195章 回去

第195章回去

轟隆!!

百來米粗細的粗大雷柱悍然炸裂,直將籠罩半個九州的黑暗撕裂

方圓百里內的一切似都被夷為平地,在浩瀚雷霆的轟擊下,一切高於地平線的存在均被變成齏粉.

唯有張玄崇和那道仍舊存在的空間裂縫和着那似乎代表了天道憤怒的雷霆對峙着。

而此刻,咸陽城內。

嬴政堅毅的面孔上遍佈汗滴,額頭青筋暴起,滿目皆是寒意。

一道丈長宛如活物的黑龍在他身上游曳着,每一次繞行,黑龍的體魄都會凝實數分,而嬴政的面色在這凝實中愈發蒼白.

不光是國運抽離而引起,還有耳邊愈發暴虐的龍吟聲,自天地間每時每刻都在加劇的壓力

而他身側,蓋聶渾身劍意凝聚到了極限,可他卻無力再將劍意爆發,他的精氣神只承載了從嬴政身上承接而來的三分壓力便已被壓迫到了極限,無法爆發的那種極限

“陛下,你就這麼肯定那位會幫忙嗎!”

艱澀聲音中,蓋聶身形變得有些佝僂。

他無力評判嬴政的想法,可他卻想知道為什麼。

漆黑宮殿內,嬴政左手死死握住秦王劍,嘴角扯出一絲艱難笑意,語氣乾澀道:“他一定會!”

“無論他怎麼想,只要他還在,他就會幫忙!”

短短兩句話,就好似將他的精力消耗殆盡。

話音落下之際,那被他置於腰側的長劍便被他拄在身前,用以支撐搖搖欲墜的身子。

正值此時,嬴政似是看見了八百里秦川的另一側,那被無盡雷霆肆意轟擊的張玄崇。

隨即,他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幽光,拄劍雙手悍然用力,整座王城隨即地動天搖,似是十級地震一般的

可詭異的是,它只是搖晃,而沒有半點破損之地。

而下一刻,十數道浩瀚聲響炸裂天際:

“臣王翦”

“臣蒙獒”

“臣李斯”

“臣顏.”

“我道家”

“我儒家”

“.”

“時機已到!”

蓋聶身上壓力驟然一松,那被壓迫到極限的劍意轟然爆發,霎時間,劍道神山拔地超天,似割裂了天地間的一切有形無形之物.

他要斬斷天道投下的目光,哪怕時間只一瞬!

“這一劍,以我畢生修持之力,雜糅我對劍道的全部感悟,燃燒我的精氣神,或可.”

轟!!!

似是開天之巨響,又似是周山倒塌之神音。

這一瞬,整座咸陽城之外似是成了某種意義上絕對的空。

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空氣,靈機,乃至於蓋聶最想斬斷的天道意志紛紛斷裂,讓咸陽城內外有了絕對的割裂

至少,這一瞬如此!

同一時間,那還在和張玄崇對峙着的天道察覺到了自身被斬斷的意志,毫不猶豫的它便要抽身而動,對咸陽城施以辣手!

地星是它的地盤,從它誕生之際便是如此。

它的意志遍佈整個地星,若有必要,它能在一瞬間調用整個地星的力量轟殺它想毀滅的事物。

可惜。

“小東西,你想去哪!”

張玄崇嘴角一咧:“我不會抹掉你,只是”

咔嚓!!!

清脆若銀鈴響起般的聲響驟然出現。

哪怕是那仍舊在炸裂的雷音也不能這聲音的傳遞。

這是空間在碎裂,那道空間裂縫被張玄崇完全破開,將天道變成了瓮中的鱉.

似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震天雷音戛然而止。

“只是,你哪兒也去不了!”

張玄崇嘴角挑起,似有所覺的看了眼剛剛還有魚白出現,現在卻又重歸黑暗的天際,無聲的笑了笑。

“哦?還要掙扎嗎?”

眉頭微微一挑,張玄崇面上扯出了一道有些邪異的笑意。

仿若後世陷入空間裂縫內的太陽一般的天道顯出了身形,依舊是張玄崇的樣子。

“天尊,為何要阻我?”

“呵!”

似沒有料到它會這麼問,張玄崇頓覺好笑。

直到半響后,他才似笑非笑的回道:“你問這話你不覺得有些好笑嗎?”

“你不來針對我,我會阻止你?”

“你是覺得我很閑嗎?”

“.”

天道一陣語塞:“這就是嬴政肯定的原因嗎?”

“他是看準了你在防備我,所以才肯定我會幫忙”

張玄崇兩手一攤,似無奈道:“我這人比較小心眼,喜好睚眥必報,而你針對我在先,所以我才會困你在後!”

“所以,安穩等着吧,嬴政我幫定了!”

聽見答案的天道不再出聲,只是遙隔着與完好空間無二的裂縫看向咸陽城。

他沒有再想動手的想法了。

這位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若是殊死一搏,星空內的那尊偉岸存在必定會出手,他不想承受那種代價。

只是,當他看見咸陽城上空那道歡快遊動着的龍影之時,他還是徹底沉默下來。

此刻,張玄崇也看見了那條比他圈養的小龍更像龍的黑龍。

“成功了么?”

他眉頭再度挑起,微笑道:“不錯嘛!”

“不錯?”

天道化身似有不同意見。

只聽他繼續用着漠然聲音說道:“天尊,你可知我為何會設下桎梏,阻礙君王修行。”

“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張玄崇笑了笑,隨口道:“我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

“不過,你是地星的主人,按理來說,這顆星辰上的一切都屬於你,甚至,這些反抗你的鍊氣士也該叫你一聲造物主.現在弄成這樣,着實是不怎麼好看。”

“天尊,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

張玄崇負手而立,朝着咸陽城的方向走了兩步,思索了幾息,才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嬴政和他的帝國會離開諸夏。

在此之後,鍊氣士需要埋葬,靈機需要消散,直到地星再不存在靈機,修行不復出現之後,你會是地星真正的主人。”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知道?”

“沒什麼。”

天道化身搖了搖頭。

“我會聽你的。”

“不過,我要付出什麼?”

“你會知道的!”

張玄崇面色不變,語氣微凝道。

此後,張玄崇不再出聲,直到某刻,大日即將升起之際,他才念頭一動,不再阻止空間裂縫的癒合。

只片刻時間,裂縫便已消失。

只是,天道化身依舊待在原地。

“他成功了!”

“即便我沒有出手,可他能突破我的鎮封,也足以證明他的了不起。”

“國運既是底蘊,又是毒藥,過往不是沒人看見這一點,可卻沒有人真正捨得它的力量,即便”

“或許是吧。”

張玄崇笑了笑,沒對此多做糾結。

章台宮內。

蓋聶形如枯槁的仰躺在御案之下,可他面上卻儘是笑意。

不光是他,就連後來的李斯等人,縱使他們面如金紙,也難掩他們的興奮。

“諸位,有勞了!”

嬴政雙目緩睜,內里似蘊有無盡神光,又似乎什麼都不存在。

而後他一一扶起眾人,每人都喂下了足以讓人重活一世的神葯,而後除了蓋聶之外的人均被他送下去養傷。

嬴政並不吝嗇,或者說,這些人當得起他這麼對待。

國運的桎梏不是那麼好斬斷的。

他是皇帝,能於法理上天然統御帝國,所以才能背負整個九州,可李斯他們不是。

為了讓他能突破桎梏,他們自願承接了來自九州的壓力,雖然現在看上去形體還是完好,可他們離死卻只差吐出那麼一口氣。

“陛下,國運已經凝出,只待我們恢復,便能進行下一步了。”

蓋聶深吸了口氣,強撐着體內的不適站起身子,拄着自己的長劍勉強立着。

他比李斯等人更狼狽,那一劍幾乎把他榨乾。

字面意思上的榨乾。

若不是嬴政幫了他一把,他早在後半夜的時候就涼了。

縱使體內的神葯正在散發磅礴藥力,用以恢復他的傷體,可卻是杯水車薪

嬴政有些皺眉,他上前兩步,攙扶着蓋聶,沉聲道:“現在說這些干甚,你先好好養傷。”

說著,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將其強硬的塞進蓋聶懷裏。

“等你體內的藥力耗盡,就再吃一顆。”

“三顆吃完,你身體的損耗應該會補完,就是修行.”

說到這,嬴政眉頭皺的更緊。

“陛下,沒事。”

蓋聶搖了搖頭,語氣微妙道:“這是一個機會。”

“我的路走偏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重立道路。”

“我的劍道還在,這一次,我想精氣神同修,看看反虛合道的道是什麼。”

“這樣的話,我會幫你準備好法門。”

嬴政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蓋聶既然有了決斷,那他支持就好。

篤篤、篤篤!

就在這時,四聲敲門聲突然響起。

兩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去。

“很吃驚么?”

張玄崇聳了聳肩,玩味道:“我可是幫了你那麼大的忙,要是天道發力,你恐怕.”

說話進,他踱步走進殿內。

“先生說笑了。”

嬴政一怔,有些不適應張玄崇突然改變了的說話方式。

可隨即,他回神后,便笑道:“政還未感謝先生的幫忙。”

“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

張玄崇搖了搖頭:“我來這隻為了一件事。”

“先生請直言!”

嬴政心頭微動,放開了已然能站直的蓋聶,開始正視張玄崇。

張玄崇心念一動,意志順勢破體而出,將整座宮殿無死角的包圍着。

見此,嬴政沒有動作,只靜靜看着這一幕。

他能感覺到,這一刻的章台宮似乎與外界徹底隔絕了,與蓋聶的那一劍不一樣的隔絕。

所以,接下來是要.

做完這一切,張玄崇面色一正,不再是那副有些誇張的模樣,繼而沉聲道:“嬴政,門后的世界不是那麼美好,在那裏靈機無限,地大物博,甚至,天尊在那裏都算不了什麼。”

“不過,你既然選擇了去門后,那我希望,你去了之後,不要再回來,或者說,那扇門是單向的,去了就不能再回來。”

嬴政面色有些沉凝,他有些不明白張玄崇說這些的意思。

不過,未等他發問,張玄崇便再次道:

“據我所知,靈機消散才是常態,我雖然不知道門后的世界為何沒有出現這種常態,可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倘若門后的世界靈機不會消散,那便什麼,可若是門后的世界與我對你說的不符合,你可以.”

說到這,張玄崇突然止住話語,隨手一揮,天道殘念與蓋聶便被排擠在外,而後他才繼續道:“靈機來自於天道,這是不可改易的事實。”

“我對你說過,天道會成長,所以我有一個猜測,門后的天道是被人餵養的,或者說,那個天道找到了不依靠靈機也能成長的道路,且這種道路與修行者有關,所以它才會不吝靈機的損耗,從而一直釋放作為自己力量的靈機”

“先生!”

嬴政神色一正,隨即拱手躬身道:“還請先生教我!”

“好!”

張玄崇沉聲道:“出於某些原因,我會幫你!”

被隔絕在外的蓋聶看着身邊那道模糊人影,神色有些微妙。

他看的出來,不光是自己被嫌棄了,就連這一直跟在先生身邊的莫名存在也被嫌棄了。

他朝着兩人瞄了兩眼,卻發現只能看見模糊身影的存在,不光是聽不見,就連具體的影像也看不見。

見此,蓋聶輕搖了搖頭,不再關注別的。

直到良久后,那層隔絕一切的屏障才消散。

“先生,便是他嗎?”

嬴政聲音響起,讓蓋聶的視線再次挪到天道殘念身上。

“不錯!”

張玄崇輕點了點頭。

看着變成模糊人影的天道殘念,他眉頭微微一挑,隨手一撈,便將其化作了髮絲:“小東西,你以後便跟着嬴政吧,說不定,會比跟着我得到更好的成長!”

說罷,他直接將其拋給了嬴政。

後者沒有猶豫,直接將其接了過來,並鄭重收好。

見此,張玄崇笑了笑,旋即便朝着大殿外走去。

“好好善待它!”

“是!”

嬴政點頭應是。

這是殘念,由脫離天道序列的意識分化出的一道殘念。

意識的本體則一直跟在宇宙內張玄崇的本尊身側。

看着踱步向外的張玄崇,想說些什麼的蓋聶突然一怔:“這”

嬴政的眸光也突然一凝,兩人只見得張玄崇的身子正在隨風而散,不是影像的消散,而是血肉在確確實實的潰散.

“這是?”

就在兩人要衝上前去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止住了他們的想法:

“他,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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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現實肝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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